第三章 被打破的規律
今天,是很隆重的一天。照例,人們都沐浴齋戒,然後一起到供奉著蒼穹皇神像的英靈殿祈禱祭祀,以及在神像前許下願望,據說,今天許下的願,很多都能實現,這也使民眾對蒼穹皇的信仰更深。祈禱過後,就是持續三天的各種各樣的慶祝活動,吟遊詩人的故事,各店家降價歡迎顧客,人們在廣場、街道上歡呼、歌唱等等……真可謂是普天同慶。在這三天里,議會也派出不少人員,以各種形式宣揚蒼穹皇的事迹。可以說,幾乎每個人都是聽著蒼穹皇的故事長大的,聽他南征北戰,一統四分五裂的人類,建立起空前龐大的帝國,聽他率大軍將異族逼至北境,不敢來犯,連強大的龍族和盛極一時的精靈王朝都不敢輕視,聽他為了拯救自己的子民,毅然決然的犧牲獻出自己的生命。他高大偉岸的形象與傳說一般的事迹,即使不曾親眼見過,也深深的烙印在每個人的心裡。
外面熱鬧的很,看的陸鳴心裡痒痒的,想到自己還得在院子里辛苦地學習魔法,心裡有點不平衡了。轉過頭看看老師,瑪基納正坐在一邊,眯著眼睛,似睡非睡,也不知在思考什麼。
陸鳴正準備問話,瑪基納卻突然開口了:「想出去?」顯然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想!」陸鳴下意識的回答,但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忙改口道:「呃不,不想。我想努力修鍊!」
瑪基納呵呵笑了笑,道:「你也修鍊了不少時間了,想必也是悶得難受,今天就准你出去玩玩。」
陸鳴眼睛瞬間亮了:「真的可以?」
瑪基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怎麼,還怕我騙你?」
陸鳴面漏喜色,道:「謝謝老師,那我出去了。」接著,就進屋收拾些東西,準備出去了。
陸鳴出了門,看著面前堵成一片人群,小臉上漏出無奈之色心想:唉!堵成這樣,我該怎麼過去啊。
正當他為怎樣穿過人群而煩惱時,人群突然一陣涌動,竟自行讓出一條路來。小陸鳴也納悶了,仔細往前一瞧,不遠處竟是一名士兵,氣喘吁吁,雖然身上沒什麼傷勢,但但衣物破爛,蓋了厚厚的一層灰。他滿臉疲憊,似是幾天每合過眼,步履飄浮,正一跌一撞地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跑來,所過之處,人們都紛紛讓開。陸鳴見了,忙跑過去,幫忙支撐住,問:「這位大哥,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士兵的聲音極為嘶啞,像是幾天都沒喝過水:「陸大人,我要找陸大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他彙報!」
「陸大人?」在這座城裡,能被稱為陸大人的只有一個,就是陸鳴的父親,他隱隱感覺到發生了什麼大事,道:「我父親?你要找我父親?他今天在家休息,我帶你進去見他。」說完忙扶著這名士兵回家找陸維。
兩人見到了陸維,陸維正在與瑪基納交談。士兵一見到陸維,就激動得跪了下來,嘶聲道:「御獸關守軍第二營第四大隊沙克向您報到,御獸關,御獸關……」說到這裡,沙克流下兩行熱淚,已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陸維見狀,已意識到出了大事,與瑪基納互相看了一眼,神情凝重,對沙克道:「你別激動,先起來休息一會,再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又把陸鳴打發走,對門外大喊:「快來人,取些茶水吃的速速拿來。」
過了一會兒,沙克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把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陸維。
獸潮是每十年爆發一次,而最近一次將是在三年後,古往今來都是如此。所以守軍數量比防禦獸潮時少了一半有餘。而在約十天前那個夜晚,守軍基本上都在帳內休息。一夜之間,城外聚集了大量的魔獸,密密麻麻的,如汪洋一般,比起往常多了何止一倍!其中甚至有幾頭高階的魔獸。魔獸們瘋狂地襲擊了防守並不嚴備的御獸關,還沒等守軍回過神來,魔獸們就已經衝破了關口,等到高級軍官開始指揮作戰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守軍此時已是潰不成軍,傷亡慘重,而沙克則臨危受命,回來向負責御獸關防禦工作的陸維彙報。
陸維聽完,臉色凝重起來。歷史上,最初幾次獸潮時,由於沒有經驗,防守不足,防線崩潰,被獸潮沖了進來,甚至蔓延四散,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此事若是真的,後果不堪設想。。但是獸潮的爆發十分有規律,從古至今,從未出現過差錯。他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的,但沙克所說的看起來又不像假話,也沒有理由開這麼個天大的玩笑。
陸維叫下人帶沙克先去休息,轉頭看著瑪基納,問:「前輩,此事……你意下如何?」
瑪基納甚至沒有思考,道:「這次情況不太對,我們得快點解決才行。你快點準備軍隊,儘早出發。我也跟著一起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維深吸一口氣,道:「正合我意!我馬上就去,明天,不,事態緊急,今晚就先帶兵出發!。」
正當陸維起身,打算出門時,瑪基納叫住了他,扔給他一塊純金鑄造的令牌,令牌一面描繪著祥雲,一面刻著「出雲」二字,側面還有瑪基納的名字。
「出雲騎士團也帶上!」
陸維一驚,他聽說過這支部隊。出雲騎士團是由議會親自訓練的一支部隊,總共也不過八千人,實力強橫,除卻中央聖特拉爾市的那一支最精銳的部隊,其餘部分都安置在各地,在他這裡也不過三百人。這支部隊直接聽命於議會,只有在發生緊急狀況時,才會出動。而瑪基納竟然要調動這支部隊,可見在他看來,事態已經到了怎樣的程度。
而陸維離開后,瑪基納在房間里不停踱步,眉頭緊皺,在思考著什麼。
門外,空氣扭動,陸鳴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注視著他父親遠去的背影,剛剛陸維因為事態緊急,走得匆忙,竟沒有發現,他就躲在門外偷聽!
陸鳴已經十二歲了,心智也遠高於同齡人,加之瑪基納也教過他很多事情,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歪著頭略一思考,然後用力點了點頭,已然下定了決心。
當晚。陸維率二萬精兵,輕裝急行軍前往御獸關鎮壓獸潮,力求在獸潮蔓延進一步擴大之前解決問題。同行的還有數百人的法師部隊,以及瑪基納這位九階法師整體實力,比正常情況下抵禦獸潮的部隊都要強上幾分。為保證儘快抵達,隨軍法師們給普通士兵們施加了輕身術等輔助魔法,擁有一點修為的也運起全力,以最快速度行進。終於在第三天凌晨,到達了獸潮蔓延的邊緣——天佑城。
而在行軍途中,陸維收到士兵傳來的消息,這才得知,他的兒子竟然偷偷跟了上來!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將陸鳴帶在身邊,自己親自保證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