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打得太狠了
「不會的，就算再怎麼危險，就算兩邊打起來，小妹也一定能照顧好她自己的，她不會有事，肯定不會！」
沈樂馳大吼著。
吼著的他雙眼發紅，眼裡淚光點點了。
邊上的小玉聽到這裡，自責不已。
她此時眼眶發紅，淚眼朦朧道：「都怪我，都怪我不該信了小妹的話，我真以為，真以為她去了青州城看那什麼新出來的農作物了。不想，不想小妹竟是去了并州城。我，我，我真是——太蠢了。我早就該察覺到的，那信鴿一次都沒有飛回來過，我早該發現蹊蹺的，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小玉不斷地捶著心口，內疚幾乎吞沒了她。
「小玉。」沈樂山痛苦地抱住她，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怪小玉，可是他卻無法開口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
若是小妹真有一個萬一的話，他也不知道往後他該如何跟小玉相處了。
沈樂山此時內心的痛苦，矛盾，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而站在邊上的楊嬤嬤，默默無語地擦著不斷掉落的眼淚，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本以為小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沒想到臨到要踏進幸福之門了，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知道該說是老天爺的作弄，還是該說小姐的命太苦了。
此時她心裡很清楚，萬一沈丹瑤回不來的話，她家小姐跟姑爺肯定是無法在一起了。
就算這件事情真的不怪小姐，只怕在姑爺心中也留了下一個死結，永遠打不開的死結。
而打不開死結，姑爺就無法面對小姐，無法面對小姐，自然也就不會跟小姐在一起了。
她苦命的小姐啊，怎麼辦啊。
老天爺，老奴求求你了，你可一定要保佑三小姐平安歸來啊。
只要三小姐安然回來了，老奴就算舍了這條老命，老奴也是心甘情願的。
求求老天爺啊，各路的神仙，各路的菩薩，你們一定要讓三小姐平平安安地回來啊。
楊嬤嬤祈禱著，默念著。
就在此時，大門外傳來了動靜。
「大哥，二哥，我回來了！」
沉浸在痛苦中的沈樂山，沈樂馳還有小玉，楊嬤嬤，這會兒聽到門外傳來的熟悉嗓音，四人大震。
轉而，他們抬手一抹眼淚，飛一樣地沖了出去。
沈丹瑤推門進來，見家裡這般安靜，安靜得她都有些擔心了。
「大哥，二哥，大嫂，楊大娘，你們人呢？都不在家嗎？我跟二舅，小姨回來了。」
她話音才一落下，便看到四道身影飛奔到了她跟前。
沈樂山等人直愣愣地盯著沈丹瑤瞧。
沈丹瑤被他們的眼神看得心裡有些毛毛的。
「大哥，二哥，你們這是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
「小妹，小妹——」沈樂馳先是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而後高叫了起來，他衝過來死命地抱住了沈丹瑤。
沈丹瑤被抱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二哥，你快鬆手，我都不能呼吸了。」
沈樂馳一聽這話，忙鬆手了。
鬆手的片刻，他還有些顫抖，邊掉著眼淚，邊胡亂地塗抹著。
「小妹，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的話，我跟大哥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你這回可真是嚇死大哥二哥了。你這個壞丫頭，你怎麼就那麼膽大呢，怎麼就敢一個人，一個人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呢。」
沈丹瑤瞧著沈樂馳不要錢似地掉著金豆豆，心裡明白，這回她真是是嚇壞他了。
「二哥，對不起，都怪我太任性了，讓你擔心了。二哥，你罵我好了，使勁地罵我，就算揍我一頓都行，這回是我的錯，二哥要怎麼罰我都行。」
「二哥怎麼捨得罰你，你能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沈樂馳抬手，用衣袖胡亂地擦了幾把眼淚。
而後，他笑著拍了拍沈丹瑤的肩膀。
沈丹瑤此時眼眶也紅了，淚光涌動。
她看向沈樂馳邊上的沈樂山，愧疚地喚了一聲。「大哥。」
哼——
沈樂山剛見到沈丹瑤平安回來，內心鬆了一口氣。
轉而想到這個小丫頭如此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他心頭怒火無法控制地上揚。
這怒火一上來，他臉上的喜色便消散了。
此刻的他，黑沉著一張臉，就算沈丹瑤喚了他，他也無法給予溫柔的回應，冷哼了一聲。
隨後，他怒氣沖沖地回書房，從書房拿了一戒尺出來。
「將手心攤開。」
沈丹瑤瞧著大哥手中捏緊的戒尺，就知道大哥想要做什麼。
她什麼求饒的話都沒有說，乖乖地伸出了她的手心。
啪地一聲。
戒尺狠狠地落在了沈丹瑤的手心裡，手心瞬間紅了起來，尖銳的痛意頓時從手心裡傳來。
沈丹瑤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手，很快她又攤開來。
沈樂山接著又啪啪啪地打了下去。
「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做了？還敢不敢這麼膽大了？還敢不敢這麼任性了？」
沈樂山一聲一聲質問著，戒尺不斷地落下來，一連打了十幾下，每一下都用了力氣。
沈丹瑤的小手頓時就紅腫了起來，她疼得額頭冒出了冷汗。
可她硬是扛著，沒有叫一聲疼，咬牙堅持著。
沈樂山瞧著沈丹瑤這般，不知道為何，越發惱火了。
「你倒是吭聲啊，你說話啊，你啞巴了，問你呢，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做了？」
沈樂山的戒尺再次落了下來。
這一次，戒尺沒有落在沈丹瑤的手心裡，他的手被無痕給扣住了。
「樂山，夠了。你再這麼打下去，小丫頭的手就要被你打廢了。」
「二舅。」沈樂山震了一下，又看了看沈丹瑤那已經被他打得跟饅頭一樣腫起來的小手，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因為痛恨，他忽然拿著戒尺轉身腳步踉蹌地離開了。
「這樂山下手也太重了，都將小丫頭的手打成這個樣子了，這手只怕往後幾天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養著了。」踏雪心疼地看著沈丹瑤的手，有些埋怨沈樂山下手沒有分寸。
「小姨，不要說大哥，不怪他，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受罰的。」沈丹瑤覺得受罰了，心裡反而好受一些了。
「你這丫頭，怎麼說你才好呢？剛才不知道喊聲疼嗎？你喊一喊，你大哥也不至於打你這麼多下了，下手只怕也會輕一些了。」
「踏雪，別說了，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樂山那個孩子雖然打了小丫頭，但這會兒只怕比任何人都心疼小丫頭。他啊，是害怕了，嚇壞了，這才失了分寸。」
無痕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