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受寵若驚
因著沈樂山的緊盯,沈丹瑤每天學女紅不足一個時辰。
原本沈丹瑤打算送給御景宸的荷包,不用說,自是不斷地往後拖延了。
等沈丹瑤練到拿得出手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當然,這是后話了。
眼下,沈丹瑤忙著為沈樂山,沈樂馳兩兄弟慶祝生辰。
沈樂山跟沈樂馳之間雖然年齡相差三歲,一個過十八歲生辰,一個過十五歲生辰,但兩兄弟的生日時間極為接近,中間才差三天,一個七月二十,一個七月二十三。
另外,沈樂山的生肖是牛沒什麼問題,可沈樂馳的生肖是龍就有問題了。
天御王朝律法規定,龍只能是皇帝專用。
就算是屬相,出生龍年的孩子,生肖只能往上挪一挪,所以沈樂馳雖然是過十五歲生辰,但對外他是過十六歲生辰,也就是兔的屬相。
這般,對外來說,兩兄弟的年齡之差就只差兩歲而已。
沈丹瑤說實話,還是頭一回聽到連生肖都要避諱的。
不過,就這個問題,她也沒辦法抗議什麼,誰叫這個地方是皇權大如天的地方,皇帝說不許的事情,作為平民百姓誰敢對著干?那不是自尋死路,等著有心人往你頭上按一頂謀反的帽子嗎?
所以,沈丹瑤明明知道二哥的生肖是龍,她也只能給他二哥過屬相兔的生辰。
當然了,製成的生日蛋糕也好,送沈樂馳的禮物也好,自然都避開了龍這個敏感的字眼跟圖樣。
至於沈樂山的那一份,沈丹瑤就不用避諱什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就跟當初給御景宸舉辦生辰宴會一樣,沈丹瑤同樣為沈樂山,沈樂馳兩兄弟舉辦了盛大的生日宴會。
生日宴會那天,兩兄弟有一個專屬他們兩人的生日蛋糕不說,還有專屬的獨一份的吃食,獨一份的衣服,獨一份的佩飾。
除此之外,沈丹瑤還給了兩兄弟獨一份的畫卷。
這沈丹瑤如此花費心思給沈樂山,沈樂馳兩兄弟辦生辰宴會,倒是讓沈樂山這段日子以來的鬱悶瞬間消散了。
在他看來,他這個大哥還是比御景宸分量重一些的。
畢竟,御景宸生辰的時候,小妹可沒有為他準備過獨一份的畫卷。
沈樂山這個時候算是無視了沈樂馳手中獨一份的畫卷,他只覺得他才是小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因為這個想法,沈樂山倒是對御景宸和善了許多。
當然,生辰宴會之後,那個時候沈樂山也沒空盯著沈丹瑤跟御景宸了,他要收拾包袱去荊州城參加鄉試了。
一般鄉試分三場,每場三日。
例定是每年八月初九這天為第一場。
試以《論語》文一,《大學》、《中庸》文一,《孟子》文一;五言八韻詩一首。
十二日為第二場,試以五經文一。
十五日為第三場,試以策問五道。
三場皆先一日入場,后一日出場。
鄉試錄取者稱為舉人,第一名舉人稱為解元。
舉人名額,,各省不等,大省有百餘名,中、小省七、八十名或四、五十名,向有定數,不能任意增減,大抵都是按照一省人口、物產、財賦等確定。
沈樂山所在的省屬於天御王朝的大省,御景宸告訴沈丹瑤,荊州此次參加鄉試的秀才最起碼有一百二十人可以中舉。
而且,御景宸作為荊州封地的王,他自然是有權利過問這些地方之事。
他拿到了此次參與鄉試的所有人員名單,然後根據沈樂山的成績估算了一下排名,最後得出結論,他認為沈樂山此次中舉應該不成問題。
沈丹瑤一聽說大哥中舉沒有問題,笑得好生開心。
她殷勤地給御景宸捏著肩膀,還時不時地討好地問著。「景哥哥,這樣的力道夠了嗎?舒服嗎?」
「夠了,小丫頭。」御景宸收起手中的資料,回頭看向沈丹瑤,自然而然地勾起了唇角。
沈丹瑤見御景宸滿意,又給御景宸去泡了一杯西湖龍井茶。
「景哥哥,喝茶,你最愛喝的。」
御景宸盯著那杯熱氣裊裊的西湖龍井茶,乾脆停了手中的公務。「小丫頭,你說吧,這次想要什麼?或者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小丫頭是不會無緣無故這般殷勤的。
在他看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有心裡準備的。
誰料到,沈丹瑤嘟了嘴角,不滿了。
「景哥哥,你什麼意思啊,我對景哥哥好,難道就是為了想從景哥哥這裡得到什麼?難道就是為了景哥哥能夠幫我做什麼嗎?」
「小丫頭,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景哥哥真的有點受寵若驚。」御景宸鳳眸微微一動,笑意浮動他的眼底。
「景哥哥,我可是一向說話算話的。我說過會對景哥哥很好很好的,就一定會做到的。」沈丹瑤邊說著,邊繼續揉捏著御景宸的肩膀。
御景宸心下一暖,眼裡帶出了幾分笑意。
他瞧著沈丹瑤捏得有點費力,而且有捏了一段時間了,他怕累壞了她,便拉下了她的手。
「小丫頭,可以了。」
「不用捏了嗎?那景哥哥喝茶吧。」沈丹瑤將那杯茶往御景宸那裡推了點距離。
「好。」御景宸拿起茶杯,優雅地喝了起來。
喝到一些,他便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接著繼續處理他的公務。
沈丹瑤瞧著那燈不怎麼亮了,便往燈芯上面撥了撥,將光撥得亮堂一些。
不過,就算是稍稍撥亮了一些,可夜風吹過,燈火一晃一晃的,太不穩了。
沈丹瑤瞧著御景宸這般看資料看下去,對眼睛可太不好了。
想了想,她拿了一張宣紙到一旁,而後翻找了一下,從筆筒里取出一支專供她用的羽毛筆,沾了墨汁,她開始慢慢地在宣紙上勾畫起來。
御景宸眼角的餘光早就看到了,不過他想著小丫頭估計又有什麼新想法了,也就不曾打擾她,任由她在他身側勾畫著。
而他自個兒,又繼續投入到這些公務當中去。
此時,夜,靜謐無聲,風兒隨著燈火,微微而動著。
書房裡安靜得很,只有偶爾筆端劃過紙張的聲音。
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兒,並在一張案台上,一個靜靜地看著資料,一個埋頭勾畫著,任誰看了,這副畫面都是暖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