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今日做飯了嗎
第54章 今日做飯了嗎
扁舟上,三個陣法弟子正在收納,不是,正在整理自己新的識海。
許多過去無法分離的妖獸都能順利放進了識海中的小金球,識海不夠了,丹田還有小金球可以放置。
很快三人紛紛突破。
他們不缺日常修行的感悟,而是缺一個隨時收納的習慣。
蘇師傅果然猜得沒錯。
蘇漁看他們現在一片暢通無阻,欣慰地連連點頭。
“此去北境,二十人,嗯,現在二十一人分成四小隊。”
“小蘇,你帶著你百禦峰、至穹峰弟子跟著張長老。錢清秋、盧日升兄弟,你們帶著其他三隊。”
青玄在扁舟上開口。
他們往北境穿行,很容易遇到靈氣爆流形成的天際裂縫。
所以哪怕元嬰修士也不敢像在南潯中那樣,縮地成寸,一日千裏。
去往北境,飛舟速度大約是一日。
“到了之後,小蘇你們先在後方集市打理我們南潯的鋪子,出售符籙、法器等。其他隊伍,去秘境協助北境斬殺妖獸、找尋靈草。每五日店鋪人手,跟秘境隊伍輪換一次,大家都能曆練到。”
“三十日後,秘境互助、集市鋪子兩者相加,獲取交易靈石最多的門派,就是第一。”
“這些你們都清楚了嗎?”
青玄看向眾人。
眾人紛紛點頭。
以蘇漁為首,她身後分別站著至穹峰的杭婉兒、閻琰、鬱東、陸一舟,百禦峰的常青。
這次衛釗留下看護兩峰的師弟妹們,沒有跟來。
青玄頷首,轉而望向翻看妖獸圖譜的蘇漁,落下一道禁製。
“延壽丹足以讓元嬰以上的修士動心。這次在外,不要出手煉製這些,免得引人注意。”
同時,他給了蘇漁一遝隱秘符籙,“這都是洪長老給你的。”
蘇漁哭笑不得,“多謝長老。”
青玄也是怕了,轉頭又指了剛突破到金丹巔峰的若夢。
“你也跟著蘇漁。”
“把洪長老的隱秘符籙加入幻境,一同疊加。”
蘇漁無奈接過閻琰飛劍上的茶盞,當即給他們兩杯。
“我知道。”
她也無意招惹麻煩。
更主要的是,也沒有一家餐廳,天天端長壽麵出去給客人用啊。
青玄勉強安心。
但才要去盤膝,就見至穹峰杭婉兒已經偷偷蹭到了蘇漁身邊,一臉期待地請示。
“二師姐,今日我們峰頭小食的時間也到了呢~”
青玄:
又要吃了?
果然蘇漁站了起來。
技藝,無他,唯手熟爾。
一日不上灶,蘇師傅也不進則退啊。
“嗯,也是,我剛隻顧著做四季春波霸,差點忘了正事。”蘇師傅站起來了,一起站起來的還有她身後快要流下口水的半人高熊崽。
以及鬱東等人,他們都露出了激動、期待的表情。
“若夢師姐,麻煩了,幻境隨時準備。”杭婉兒喊了聲。
“……”
幾人正玩鬧著,南潯扁舟邊,突然飛過一條兩層高的龍頭金舟,壯闊寬敞是南潯扁舟的三四倍。
龍頭金舟上,刻著威嚴遒勁的天盛宗三字。
蘇漁走向船艙的腳步,赫然頓住。
轉頭望去,就見龍舟甲板上,站著一位白衣飛揚、如寒冬臘梅般無暇的清雅女子,鳳眼秀美。
朝人看過來時,有種不可褻玩的神聖感。
蘇漁挑眉。
“天盛宗梅真兒,見過南潯青玄長老、張長老。相逢是緣,諸位可要上我天盛宗龍舟,半日即可抵達北境。”
她微笑望向眾人。
她身後站著兩位化神,兩位元嬰巔峰。
其中,就有原本的南潯大長老木萬源,以及前冥思院長老榮千秋元嬰巔峰,這兩人竟然都陪著她出來了。
還有一個元嬰巔峰,更是讓南潯等人覺得不喜,就是那日來南潯接人的天盛宗棋盤老者。
全是一丘之貉!
張長老哼一聲,“流年不利,出門撞鬼。哎,誰是水係功法,快讓老夫洗洗眼睛!”
青玄拂袖站起,“外麵風大,諸弟子隨我入船艙。”
梅真兒笑容一滯。
“青玄,張道人你們休要惹怒老夫!”木萬源嗬斥。
“嘔——”杭婉兒沒忍住,直接想吐,“長老原來是劍修……”
木萬源閉目不悅轉向她。
梅真兒止住他,“南潯對我天盛宗看來有誤會。也是,我們早該來道歉,我天盛宗無意與南潯爭鬥。隻是木長老他們壽元將盡,我爹也不忍看他們隕落,哎。”
“既然南潯不喜,木長老,我們飛舟提速,盡快到北境吧。若木長老你們私下與南潯有什麽恩怨未了,就私下解決,不要影響修真盛會,也別傷了我們兩派本來數百年的和氣。”
張道人冷哼。
“青玄,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掐個祛塵訣,讓弟子們弄幹淨點再進船艙!真是髒了我南潯的飛舟法寶,這次回去,我看這舟也不能要了。”
說罷,萬劍升空,宛若屏障隔開了天盛宗的飛舟。
“什麽氣運深厚,吸了一群人中渣滓!”
“好啊,還得感謝天盛宗氣運獨到,一夜就讓我們南潯幹淨了,真是千年都沒這等爽快,老夫當日就焚香祭祖,告知師祖們這等喜事了!”
梅真兒忍不住摸上左手熒光珠串,勉強擠出微笑。
看向木萬源等人,“時間不早,長老們也去打坐吧。”
她深吸一口氣,才走進船艙。
珠串灰霧頓時浮現。
“小真兒,他們氣運敗落難免氣惱,你別放在心上。對了,今日午時,就是我與你說的,你會遇到命中貴人,能助本次修真盛會一臂之力。”
梅真兒揚唇,看向正當空的日頭。
那就是這一會的時間了。
飛舟去往北境,看來這貴人就在同去北境的宗門中。
南潯現在勢弱,肯定不是。
她很快就想到一個人。
聽說金霸門門主的最小養子金昊天,天賦極佳,多半是下一屆宗門繼承人。他火係靈根,不愛煉丹煉器,靠著一把三叉戟就將金霸門其餘金係靈根的天才全部擊敗。
據說性格如火,橫衝直撞,喜愛新奇事物,從來都無法在同一個地方靜坐許久。
在飛舟上趕路,肯定忍不住出來結交好友。
金霸門這次拒絕送精英來天盛宗,就連延年丹都不要。
但其實他們門派的人說一不二,隻要有了交情,就是不可多得的盟友。
梅真兒水眸蕩出一絲誌在必得的自信,“那我就在船頭吹笛,靜候貴人遠臨。”
“無趣無趣!這還要半日,真是難受。”
半空之中,一個扛著三叉戟的男子,腳下踏著兩團火,仔細看,根本沒有法寶。
僅靠靈火,就迅速在空中疾行。
“早知道就不接這個去北境的煩人事了。”
“冰天雪地什麽都沒,無聊死個人了!啊!”
他邊嚎邊飛。
但卻突然身形一頓,駐足傾聽。
“嗯哪來的笛聲,莫非是音修?”
他曬紅的臉上頓時有了神采。
“我對音律隻通一竅,但也比沒人說話來得強!”
他頓時朝笛聲飛去。
但飛到一半,他足下兩團火就猛然晃動。
一股爆裂般的肆意霸道奇香,蠻橫湧入他口鼻之中,洗髓般地讓他渾身毛孔張開,透出一股靈火霧氣。
這是什麽?
他好奇轉頭。
瞬間調轉方向,朝著笛聲反向的後方踏火找去。
邊飛,邊閉著眼深深吸了口氣。
好香。
好熾烈的火味。
百裏之外,就引得他神魂顛倒,誘得他功法自動運轉。
不知不覺,他閉眼就飛到了一座扁舟的十裏之內。
差點宛若飛鳥,撞到舟頭。
一道女修的俏聲傳來。
“若夢師姐,我沒跟你說嗎?我師姐就是拿丹藥做小食的,我們每日都有,別有負擔,跟我們一起用。”
丹藥做小食?
站在扁舟十裏外的金昊天瞠目。
他抬頭,就見到扁舟上的劍鋒標致。
南潯?
金昊天扶額,不是說南潯大半精英不滿門派待遇,去了天盛宗求道嗎?
怎麽回事。
日日吃丹還不滿足。
荒唐。
金昊天當即感興趣。
但很快,他就聽刺啦一陣爆響,一股仿佛靈氣滾滾而來的濃鬱撲鼻熱香,混著刺激的辛辣,就從扁舟前端炸開。
瞬息之間,金昊天就覺得自己這幅肉身好像不停指揮了。
脖子忍不住前伸,口鼻都打開到最大,深吸一口,體內經脈與元嬰,就滋溜溜地不聽使喚,瘋狂運轉,好像在渴求秘境中五百年結一次果的火靈材。
滿心滿眼都被這霸道的香氣占滿了。
這真是極致的誘人。
轉而,又聽甲板上傳來聲音。
“師姐,今日用哪套餐具?聞這丹藥味道,如此霸道,感覺更適合白瓷?”
金昊天挑眉。
自然是玉瓶配火靈丹,最不容易流失火靈氣。
但很快有人讚同那男修。
“白瓷雅致,配霸道丹藥,以柔會剛。妙啊。”
“哎,四師兄,我喜歡紅玉的那套,霸道就該配霸道!”又有女修開口。
金昊天一頭霧水。
“不好!”
“五師兄快把白瓷收起來,拿玄鐵製成的幾個小碟出來!白瓷承受不住!”
金昊天:“???”
他忍不住踏火往前。
這下終於看清了扁舟上的情形。
就見六張四人小桌放在甲板上。
數柄駕馭得十分緩慢的飛劍,從船艙飛出。
隻見飛劍上載著個特殊的盛裝丹藥容器——
它宛若麵盆大,不,它就是個麵盆,上麵還有著碩大牡丹花的紋飾,看起來頗為喜慶。
金昊天揉了下眼。
若是將他臉放進去,都能在這麵盆裏洗兩回。
怎麽用麵盆來裝丹?
他不懂。
但凝目看去,就見這盆裏熱油般的紅湯中,一隻隻拇指大小,樣貌猙獰的二品盔甲龍須蝦!
蔥綠點點,紅湯微滾,油色澄亮,這些縮小版的小龍般盔蝦各個如火般通紅,蝦鉗鋒利地一個擠一個,臥了滿滿一整盆,誘人地當場就讓他口中津液分泌。
怎麽有人把丹藥做成二品妖獸入菜的模樣?
這看起來真怪好吃的,跟金霸門山腳下的那些凡人小館一樣,不,比那些誘人多了,難怪這丹能當小食吃。
但這絕不是菜肴。
因為他感受到了盆中洶湧的丹藥靈力,還看見了幾道暈紋。
“二師姐,哇你又做盲寶了!”
盲寶是什麽?
金昊天向來閑不住,自覺見識不少。
他竟然都沒聽過。
當即他伸長脖子,雙眼都要黏在南潯的舟壁上了。
結果就見南潯那些修為不高的弟子,紛紛看向一個負手而立、身著鵝黃衣裙的女修。
她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又纖細,俏臉膚白如雪,鳳眸明媚,耀眼如星火。
聞言,就朝他們微笑頷首。
“這是十三香小龍蝦丹盲寶。”
柔和清麗的聲音,宛若微風,卸去了一絲炎炎灼燒的燥氣。
金昊天不由失神。
轉而,就聽一道威嚴嗓音在扁舟中響起,“火係功法的這位小友,駐足我南潯船外半柱香時間是為何?”
金昊天:
他聞香半柱香了?
不可能,他金昊天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半柱香以上!
就連修煉,他都一定要走著路……
“南潯長老,小侄失禮了。”
金昊天當即踏著兩腳下的靈火,一瞬出現在南潯眾人前。
“金霸門?”青玄坐在方桌邊,看向他衣袍上的三叉戟標記,頷首,“你是首席金昊天。”
金昊天微笑,“長老還記得小侄。”
這幾年門派交流比鬥,他都是金霸門的帶隊師兄。
不少門派長老都眼熟他。
“你來我南潯舟外,可是你宗門長老有何事宜?”
金昊天笑容一頓。
摸了下鼻子,本就因為火係功法而泛紅的剛硬膚色,當即染了些局促。
“不瞞長老,我是被你們香來的。”
天盛宗雙層龍舟上。
船頭的梅真兒,隻覺得體內元嬰一陣疲憊。
已經快未時了。
她都迎風站著兩個時辰了。
縱使快元嬰後期,一直用靈氣吹笛,讓周圍百裏都能聽見笛聲,兩個時辰也實在疲憊啊!
“劉老,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菜香?”
灰霧凝結成老人模樣,“我如今隻剩神識,不能感知。”
梅真兒皺眉。
“那怎麽回事?”
她命定貴人呢?
南潯飛舟上。
“坐,金師兄。”鬱東招待。
金昊天擺手,撩了下黑袍,“不用,我這人坐不住。”
他說罷,因為功法而總是紅潤的勁瘦臉龐,就流了數滴汗下來。
沒一會兒,衣襟就汗濕了。
蘇漁見到,立刻想起來了,這似乎是氣運女主的貴人之一。
被她笛聲吸引,前去相識,最後被她洗去了他功法的弊端,他視她為救命恩人,自此金霸門弟子在外遊曆,屢次出手相助天盛宗弟子。
蘇師傅無意靠近氣運女主身邊的人。
她頓時在茶桌邊坐下,繼續研讀北境版的妖獸圖譜。
“不用客套。”
金昊天接過鬱東送來的靈茶。
靈茶一入他手,就由溫熱轉為沸騰,他汗珠滾滾地喝了口,就齜牙。
“我功法特殊,又是火係靈根,身上好似團火灼燒,所以我閑不住。”
“看來你的星火訣,第四層心如火焚已經到了臻化境。”張道人開口。
金昊天苦笑,“對,前輩,我十幾年前就在第四層了。”
一旦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半柱香,心火就會燒得他識海一片灼熱,難受無比。
所以別人入定坐著,他得走著,別人睡覺躺著,他得夢遊。
這麽一會功夫,他就在甲板上團團轉。
實在是閑不住,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說這個了。前輩,這位小師妹,”金昊天當即朝蘇漁拱手,“你們剛說的……十三香丹盲寶是什麽,我是否能試試?我實在忍不住好奇。”
一般受到吸引,說明這丹藥對修士極為有用。
青玄跟張道人頓時麵色古怪地看向蘇漁。
蘇漁倒也沒想到。
但確實合理。
這道十三香小龍蝦,菜如其名,用的調味香料極多,五香、八大味,總計為十三,香飄百裏,輕輕鬆鬆。
蘇漁思索間,就見青玄看向她。
同時他聲音就在她識海響起。
“可以讓他服用。五十年前,金霸門宗主在秘境救過你師父穆道人一次,後來穆道人失蹤,這人情至今未還。”
“我等修道,講究因果。欠下太多,不利於飛升。”
蘇漁頷首,蘇師傅也很難拒絕食客啊。
“金兄,你便隨同我師弟一起享用,”她微笑站起,“用得盡興,你再離去。”再去聽女主吹笛治療也不遲。
金昊天大喜。
沒想到南潯這麽爽快,遠沒有其他門派扭扭捏捏,生怕別人超過自己,就各種捂著法寶丹藥。
哪怕去北境交流,賣的都是自己弟子不用的次等品。
這種行為他最為不齒,畢竟佛宗預言,他們人類修士與妖魔終有一場惡戰。
他們的敵人不是自己。
“好,南潯這個朋友,我金昊天交定了。”
鬱東微笑,坐在主桌,“金兄,我來教你開盲寶。”
他演示地拿起木質方桌上玄鐵打造的小碗。
“小碗要托在筷子下,千萬記住。”
說完,他就從喜慶麵盆中夾了一隻看起來頗為威武壯碩的紅盔小龍蝦丹,“先吸一吸上麵的湯汁。”
金昊天愕然。
這是什麽服丹方式,果然跟吃菜一樣?
南潯怎麽這麽有意思?
他以前都不知道。
他立刻照做,選了隻如火般灼烈的盔甲蝦,吸了口盔甲上的紅油。
瞬息多重的辛辣、鮮香,還有一絲絲跳動的麻,衝擊到他嘴中,一瞬讓他丹田與識海都著了火般。
他身上本就炎熱的火氣,刹那溢出三分。
他心煩意亂,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步。
但立刻三道赤霞寶光,從天而降,落在他此刻的筷中,讓他動作一停!
三品上等法寶!
怪不得要用玄鐵小碗來盛!
金昊天愕然看向筷間,紅寶石般的一隻拇指大蝦形法寶。
這盔甲蝦殼的法寶上,竟然還有條縫。
他元嬰初期的神識,頓時感受到裏麵透著丹藥的一絲絲靈氣。
鬼神神差,他順著修士本能,伸手縫隙扒開法器,盔甲微燙,有些刺手。
但一剝開,就見兩道丹暈。
丹在法器中?
金昊天輕嗅,就是這味道,誘得他渾身不得勁,從百裏之外趕來。
他閉眼,塞入口中。
紅油順著他的手流淌到小臂衣袍,然而他也顧不上。
辛辣與鮮味,混著軟嫩又有嚼勁的彈性滋味,進入嘴裏,仿佛點燃了火苗。
微麻在唇間跳動,閉眼就仿佛見到秘境中遨遊的二品盔甲龍須蝦,富有活力,蝦鉗凶猛,一揮而出,就是一道靈火!
這一團辛熱靈火,徹底湧入他喉頭,進入丹田。
瞬息功法遊走,源源不斷的汗漬從他毛孔中凝出。
金昊天胸中熱意洶湧,當即快意仰頭長嘯一聲。
靈火竟然瞬間離體!
扁舟上空,凝結出一個火焰大字。
爽!
金昊天:
不是,等下,怎麽把心裏話寫出來了。
杭婉兒手中筷子都驚得掉了。
“你再吃一口試試?”張道人也感興趣地站起來了。
金昊天:“……”
不要,以為他傻啊。
但是這火字凝結後,他識海頓時輕鬆,心胸說不出的涼爽,好像把這些年身體裏的熱氣逼出了一絲。
當即他受不住這誘惑,又夾起一顆盔甲蝦丹,還珍惜地把蝦鉗裏的都扒出來吃了。
頓時,丹田識海又是一陣沸騰。
眼前宛若蝦鉗火舞。
他忍不住仰頭,口中瞬息噴出一口新的火焰大字!
師父最好再幹兩百年,我還能繼續玩耍。
我絕不會告訴師父,火克金,其實我早已把誰拔出、誰就是宗主的三金戟給拔出來了,哈哈哈哈!幸虧我塞回去的快!
金昊天:
“等下,誤會,誤會啊!南潯的長老們,師弟師妹們,你們聽我說……這絕不是我的心裏話!”
張道人微妙地掃了火字一眼,“我們舟上,無一人是純火係功法。”
金昊天啪嗒一下,倒在南潯茶桌邊的石凳上。
“你修煉星火訣,與普通修士不同,多年來識海、經脈、骨骼難免留有炙熱靈火。越是壓製,越是洶湧。如今服下這丹,倒是宛若導火索,引燃你身體,將其中燥熱火毒一並隨熱氣引了出來。”
青玄唇紅齒白,思索道。
蘇漁扶額。
難道這就是吃巨辣之物,容易上火,導致食客發痘痘的一種‘修仙’表現方式?
咳。
蘇師傅默默低頭。
罪過。
青玄望著金昊天笑道,“不如再試一下,若是對功法沒有妨礙,倒也是你的一個排解方式。”
金昊天一時不知是悲還是喜。
順應他第四層功法,心如火焚,這噴火凝結的東西,是他心中所想。
好他現在想死!
不過,他略微感受,果然心胸前所未有的清涼,這滋味真是十數年不曾有。
多久了,他都不能坐下來休息片刻。
別人還以為他愛這樣。
金昊天歎息,此刻坐下,舒服地他都不想站起來,隻想把過去十年的份都補回來,坐到天荒地老。
但很快他星火訣運轉兩個小周天,就心如焚燒,識海撐不住的煩躁,忍不住站起徘徊兩步。
他趕緊又拆開一隻盔甲丹。
口中一噴。
火字再次凝結。
爽!
超愛這噴火般的刺激味道!吃完經脈暢通,渾身舒爽,最好囤一百隻回門派!
愛死南潯這煉丹師了!
已經在考慮金霸門去南潯的路線了……
南潯眾人齊齊仰頭看,表情微妙。
“金霸門禦劍的話,來我南潯約是一個時辰。”張道人掐指。
金昊天:
但他很快捂住心口,好像習慣了之後,一通輸出也很快樂。
暢所欲言,有點上頭。
他再吃幾個,馬上就熟練了起來。
小蘇師妹,你人善心美,我能長期采購你的十三香丹嗎?
若是你答應,以後你就是我親師妹!
南潯,就是我第二個家!
蘇漁嘴角抽搐。
彈幕丹,都被她發明出來了,不是。
鬱東當即拿著算盤,桃花眼眸笑著站起。
“金師兄,我與你詳談一下長期采購與大額充值的優惠與折扣,還有,若是你未來對我們至穹峰、南潯有所貢獻……”
青玄嫩臉一亮。
蘇漁撐著額頭,都很是欣慰。
會員製,副手學會了呢。
北境,荒原鎮。
南潯扁舟,終於抵達本次修士盛會目的地。
青玄帶著秘境小隊,前往曆練。
張道人則是與蘇漁等人去往盛會集市。
大約日落方向,行了大約三十裏,一條沿街由多個鋪子、攤位形成的熱鬧集市就漸漸出現在他們麵前。
修真盛會四字在入口處的符籙上金光閃閃,日夜可見。
“入口的位置最佳,往年都是靠抽簽決定位置,入口一般都是天盛宗的。”
若夢從前來過,有經驗。
蘇漁一聽就知道,這種靠氣運的事情,必定就是女主光環,落在天盛宗頭上。
“集市入口旁邊,是鎮上唯一的秘境,修士去曆練都會從這裏經過,所以這條街越是靠街頭,人流就越多。街尾鋪子靠近斷崖,是條死路。”
若夢指向集市裏側。
“每年大家都不希望在街尾,越往裏越不好。”
蘇漁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向街區兩側,已然發現不少售賣丹藥、符籙的門麵。
青榕宗。
金蟬書院。
金霸門。
……
賣陣法、賣字畫,甚至講解功法、指點迷津的門派鋪麵都有。
但他們一行人越往裏走,表情越沉默。
就連本來對逛街很感興趣的杭婉兒,都感覺到不太對。
當走到最後一處,掛著南潯金字排麵的店鋪,看到店鋪前人流稀少,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的斷崖,雲霧繚繞,他們都沉默了。
張道人忍不住罵,“青玄這家夥是不是不行!讓誰抽的簽!”
蘇漁摸了下鼻子。
她懷疑是她這個比照組擦到了一點女主情節,運氣走低。
不過沒關係,蘇師傅也不怕。
酒香不怕巷子深。
不過十家店鋪競爭罷了。
張道人剛不滿,結果見到她如此自信也是鬆了口氣。
“也對,我差點忘了,你是有兩把鍋子在身上的。”
蘇漁:“……”
他們剛安頓好,張道人就浮空。
與各門各派的長老們一同,各自劍氣、刀氣、符籙、陣法齊發,造成天地之間的異動。
“歡迎各位北境修士,參與我南境十大門派的集市、與秘境互助活動。”
“最受喜愛的南境門派排行,由這三十日累計靈石收入計算。”
數位長老聲音響徹天際。
源源不斷的北境修士,有門派或者散修,都感興趣地衝入秘境,或者集市。
天盛宗店鋪,轉眼就被擠滿了。
“天盛宗今年又是第一吧?”青榕宗長老笑道。
在旁邊高山端坐守護的天盛宗棋盤長老當即得意,“還好還好。”
他們麵前的石碑上。
已經有了字樣。
1.天盛宗靈石12萬
2.青霜宗靈石5萬
3.金霸門靈石3萬
……
10.南潯派靈石0萬
“今年南潯好像不給力啊。”有長老說了句。
張長老翻了個白眼。
盤坐在天盛宗位置的榮千秋,前南潯冥思院長老,看了眼南潯今年排位,就也露出一絲譏笑。
人往高處走。
他的選擇顯然是正確的。
但一瞬,他剛笑到一半,就見眼前石碑猛然跳動。
1.南潯門靈石50萬
2.天盛宗靈石37萬
……
榮千秋瞪眼。
長老們,“這是出錯了,怎麽一下子這麽多?”
張長老嗬嗬一笑,“沒什麽,就是來北境之後,運氣好接到一個大單。”
原來如此,是有冤大頭。
金霸門長老頷首。
等下,張道人怎麽看著他?
好像他金霸門就是那個冤大頭?!
“恭喜南潯,不過,”天盛宗棋盤長老微笑,“還要看三十日的情況。”
張長老也似笑非笑看過去,“是啊,不急。三十日,萬一日日一個大單呢?”
棋盤長老擰眉。
長街上人來人往,北境修士好不熱鬧。
“天盛宗鋪子,求符籙的隊伍都到一百號了,今日都滿,散了散了!你們太遲了。”
“啊。”
兩個穿著百花穿蝶衣裙的女修,頓時懊惱地拿著玉簡,低落無比。
“虧我還帶了梅真兒小姐寫的金丹修煉手冊,想求她一個神識拓印。”
年紀稍長的女孩也無奈,“隻能先逛別的。”
說著,她們就往集市裏走,但始終提不起興趣。
看這滿目的門派牌匾,醒目非常,也都赫赫有名,但都不是她們心中所想。
可走到最後,卻是一愣。
街尾的店鋪中,櫃台、貨架竟然都是空的。
抬頭看店鋪牌匾,竟是連門派名字都沒有。
“等下,師姐,這裏有一塊木牌。”
圓臉師妹眼尖,指向店外牆上一個巴掌大木牌。
隻見上書——南潯二字。
兩人相視一眼。
圓臉師妹立刻拿起木牌。
隻見入手光滑的木牌後,刻著一排小字。
南潯店鋪,有緣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