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世界本源

  天空之城的氣氛，發生了詭異的變化。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教皇的基礎上，教皇現在成為天空之城的人民關注的焦點，他站在聖母神廟前面，顯得神聖無比。


  他抽取了信仰的力量，來強化自身，天空之城不缺乏對聖女的堅定的信仰者，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積累，神廟之中的信仰之力浩浩蕩蕩，是取之不盡的寶庫。


  但是這個世界對信仰的力量缺乏系統的研究，這寶藏並沒有利用起來，這便宜了對信仰之力有研究的教皇，他感覺到有了這海量的信仰的力量作為基礎，他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呼風喚雨，只是可惜，這信仰的力量並不屬於他，他只能借用。


  他雙目微閉，整個世界彷彿出現在他眼前，他看到了高山，看到了平原，看到了海洋，看到了人們在竊竊私語，通過這海量的信仰的力量，他彷彿可以變成掌控這個世界的神靈。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麗，它絕對不能是星空那邊的歷練之地，我要讓這個世界取得和星空那邊一樣的地位。」他在自言自語，「我們的存在，確實是在阻礙這個世界的發展，我要為這些年輕人掃平他們前進的路。」


  然後，他看著雲中城的方向，他笑容有一點點苦澀，他輕輕的說：「黃泉路上，你先走一步，我會來陪伴你的，下輩子我們還是兄弟，但是在我走之前，我要做好我應該做的一切，因為我是教皇。」


  他輕輕了喝了自己酒杯之中的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他現在意氣風發，他現在已經徹底的掌控了天空之城，在這之前，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


  想必這消息傳到雲中城，那裡會發生劇變吧？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什麼關係了，攻克了天空之城，掌握了這海量的信仰之力，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定論，天空之城的大耆老與雲中城外的異教徒就算是聯手，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讓這三方的力量同歸於盡，打爛這箇舊世界，他本來就認為，這一代人活著的本身就充滿了罪與孽，他們是不可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的。


  他感覺到非常可笑，天空之城的大耆老他們經營了天空之城這麼多年，他們竟然不利用天空之城的信仰之力，竟然引用黑暗力量作為這個城市的守護大陣，這簡直太可笑了。正是因為他們的短視和可笑，才讓他這麼輕鬆的成為這個城市的主人。


  「黑暗就算是再強大，也無法戰勝光明。」教皇輕輕的說，他感嘆著，「那些負面的情緒，永遠也戰勝不了正面的情緒。利用負面情緒的力量，永遠不如利用正面情緒的力量。」


  這是教皇下的解決。


  「是嗎？」神廟之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這光明之中悄然出現在，這個身體非常漆黑，彷彿如黑洞一樣，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教皇的面前，輕輕的對教皇說。


  教皇好像根本沒有覺得十分的驚訝，他的雙眼直接盯著他，但是他根本看不透他，甚至看不清楚這黑影的面容。不過，他沒有任何的驚恐，彷彿他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似的。


  「你見過我？」黑影說。


  「沒有，」教皇說，「但是我知道你的存在，你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聖教和教廷的建立，有你的身影，你是九制，你當年失蹤了，沒有想到你還活著。」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我們可以談一下。」這個黑影說，「我是一個棄徒，我做了對不起師門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再回到我那個世界之中，我躲避在這裡，聖教是我建立的，聖女的信仰也是我確立的……這個世界規則的改變，都是出於我的推演，我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只是為了聖靈大陸上的天才無法達到這個世界，我害怕師門的人。我已經沉睡了很多年，你抽取神廟的信仰的力量的時候，將我喚醒了。你剛才的說法只有一部分是對的，黑暗戰勝不了光明，光明也一樣戰勝不了黑暗。」


  教皇非常仔細的聽著。


  「光明和黑暗永遠是相互對立的，它們互相為另一面，」九制說，「我屬於黑暗，我生存在光明之中，沉睡於神廟信仰之力之中，你看，在這樣濃郁的屬於光明力量的信仰之力之中，屬於黑暗的我可以吸取它的力量，讓我長生。」


  教皇點了點頭，他能理解這個黑影說的話。


  「我翻閱了當年留下來的資料，我想你肯定是存在的，你應該來自聖靈大陸，你當初的目的，或許並不是為了幫助天空之城，你的目的應該是毀滅天空之城。」教皇很直白的對這個黑影說，「但是，可能是你在和這些人接觸的過程之中，你改變了主意，你沒有毀滅這個世界.……你選擇了退出，你在神廟之中尋找一個地方繼續生存下來。」


  「你說的可能是對的。」黑影說。


  「但是現在我認為我當初的想法錯了……」教皇笑了，他的笑容看上去非常的苦澀，「我錯了很遠很遠。」


  「為什麼？」黑影問他。


  「你和這個世界上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點關係，這個世界上的人的生死，你一點點也不關心——這才符合你的身份，你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因為你愛上了一個你師門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的女人。」教皇嘆息說，「這很像你們做事的風格。」


  「說下去。」黑影站在教皇的面前。


  「準確的說，你愛上了愛莉，你在這裡為她建立了聖教，宣揚她的功績。你破壞這個世界的規則，並不是因為你害怕師門的追殺，而是你想通過信仰之力，重塑愛莉的身體，在這裡重新復活一個愛莉.……但是到了最後，你放棄了，我想放棄的原因應該是你發現你重塑的愛莉，和當年的愛莉差別太大了，你失望了.……」


  「你真聰明，」黑影嘆息說，「可惜你生在這個地方。」


  教皇也笑了，他說：「我沒有辦法決定我自己在什麼地方出生，但是我可以決定我怎麼做事。」


  「遺憾的是，你沒有這樣的力量。」黑影說，「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在你面前，我沒有必要隱瞞你，我在這裡蟄伏了這麼多年，我想家了，所以，我讓元老院開啟了這裡的陣法.……我想回歸故里，還有一點我誇張了，我沒有長生，只是不死……我寄居在神廟之中，是用信仰的理想在補全我的身體，但是這麼多年來，這具用信仰補全的身體越來越差，我準備放棄這身體，你常年修鍊信仰的力量，你的身體可以容下我的靈魂，這很好。」


  這道黑影告訴了教皇的實情，他沒有隱瞞任何事情。


  「這一次，我知道長生殿的傳人已經到了這個世界，我想跟他回去，」黑影說，「不管師門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承受。你說得不錯，當年，我確實是想用信仰之力重塑愛莉，但是相比於我自己的生命來說，我覺得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所以我將大部分的信仰之力，用於補全我那殘破的身體.……」


  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早年，我根本不懂這些事情，在這方面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你的師門長生殿需要這個世界什麼東西呢？他們為什麼非常關注這個世界？」教皇問。


  「這個世界是長生殿無上高手造化出來的世界，這是當年長生殿的試煉場。」黑影說，「也是長生殿的牢籠，這個上的生靈，提供著鎮壓牢籠的靈氣，長生殿最大的黑暗牢籠就在這個世界之中孕養。等黑暗牢籠成熟之時，也就是這個世界破滅之時.……不過，時間已經太久遠了，現在的長生殿，可能沒有力量從這個世界之中帶走黑暗牢籠了。」


  黑影嘆息著說。


  「這些事情對你們來說可能不公平，但是，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是公平的？」


  教皇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


  「你準備好了嗎？」黑影問教皇。


  「我不甘心。」教皇說，「我真的不甘心，我以為攻破了天空之城，我可以掌控這個世界，但是我根本沒有沒有想到，我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那是因為你的貪婪。」黑影說。


  「是啊.……」教皇有一些傷心的說，「是啊，誰不貪婪呢？」


  「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教皇說。


  一股浩瀚的力量，從教皇的身上散發了出來，他對著這黑影出手了，那金色的光芒，對著黑影掃了過去。


  黑影彷彿是一個黑洞一樣，他能吸收一切光明，什麼樣的光都沒有辦法穿透這濃厚的黑影，都沒有辦法從黑影之中穿行過去，甚至，這光明的力量，成了黑暗的養料。


  「這是徒勞無益的。」黑影說。


  但是，教皇沒有理會他的話，他掌控著自己的力量，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顆顆流星，流星夾雜著浩瀚無比的力量，對著黑影砸了過去.……

  但是，黑影依然黑暗無比，那閃耀的流星，都根本沒有辦法穿透這濃郁的黑影，甚至，這黑影在長大，彷彿在這流星之中吸取了能量一樣。


  這根本就是一場無望的戰鬥，不過，教皇並沒有屈服的意思。他的心跳是就算是打死，也不能嚇死。


  「這是徒勞，」黑影輕輕的說，他彷彿有些同情的看著教皇，「自從你再一次出現在天空之城，你的命運就是註定了的。我一直在等著你。」


  教皇有一些心驚，難道當初自己研究信仰的力量，這一切難道是早就定下來的陰謀，這太可怕了。


  「你的成就，其實早就超出了我的預計，我很高興。」黑影說。


  他的身體，散發著漫天的黑暗，黑暗在吞噬著光明。


  教皇咬了一下牙齒，他不願意將自己的身體交給這個躲聖教背後的人，他大吼了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他的身體之中散發出來，他要自爆身體，不將自己的身體留給這個人。


  「這是妄想。」黑影淡淡的說，他對著教皇出手了，他的速度非常的快，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根有著七顆骷髏頭的手杖，手杖之中，黑暗能量彭拜而出，讓人心悸。教皇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辦法動彈，他感覺到一股帶著怨念，不祥的黑暗力量，對著自己進逼過來。


  「完了。」教皇心中想，「太可惜了，這個世界，最後還是聖靈大陸的歷練之地……」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聲音：「你覺得這具身體，竟然會比你的身體更加強大？」


  一個長得非常妖艷的男人出現他們之中，這個男人長著一張比女人更加妖艷的面孔，教皇想努力看清楚他的臉，但是他失敗了，這個人的臉隱藏在迷霧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楚。


  「你來了。」黑影說。


  「是啊，我其實也沒有想到你沒有死。」這個妖艷的男人說，他的手中，也有著一顆七顆骷髏頭的權杖，兩支權杖，長得非常的類似。


  「你很意外？」黑影說，「你找到了魂殿？」


  「是啊。」這個妖艷的男人懶洋洋的說，「我找到了魂殿。」


  「你想怎麼做？」黑影問這妖艷的男人。


  「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是想問，你的身體經過了這麼多歲月，經歷了這麼多個強者，難道還比不上這個人的身體嗎？」


  「哈哈哈……」黑影笑了，他笑得非常的張狂，「你簡直太簡單了，你以為這身體真的屬於你嗎？」


  「至少在這一輩子屬於我。」妖艷的男人說。


  「你錯了，這身體從來就沒有屬於我們.……」黑影說，「這身體屬於別人，我們只不過是在他們靈魂不在的時候產生的靈智，等他們回來以後，我們只不過是他們的養料。」


  「他們已經無法再胡來了.……」妖艷的男人說，「其實，可以說他們早就死了.……你想太多了，傳說那不是事實。」


  「你真的這麼看嗎？」


  「是，什麼樣的身體，有我們身體這麼強大的戰力？就算是證帝道者，也沒有辦法抹去我們的身體，這樣的身體你為什麼不要呢？」妖艷男人說，「你弄錯了修鍊的路線，你應該在黑暗牢籠之中吞噬一些強大的靈魂，提升你靈魂的實力，有了強大的靈魂和身體，我們將戰無不勝。」


  「你會後悔的。」


  「你會後悔的，你走的路，已經背叛了長生殿的路。」妖艷的男人說，「我要懲處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