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為了希望

  「不知道英明的教皇陛下，該如何解釋這事情呢？」


  遠遠的高山之上，大祭師風侍見到了教皇，他對教皇陛下說：「據說我知，祭風城內著名的白袍軍已經全軍離開……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神之使者軍團的駐地。」


  教皇沒有直接回答這位祭師的話，他只是淡淡的對這位祭師說：「五歲那年，我就走進了教廷，從教廷唱詩班的一位幼童做起。多少年來，人民只知道我的教名為聖保羅，但是，他們不知道我俗家的名字，我叫高冥淵……」


  教皇淡淡的說，在這位大祭師面前，他很少掩蓋自己的想法，他一直相信，要和一個人聯合，就必須先信任這個人，假如你選擇錯了，你信任錯了人，那麼，你肯定完了。所以，在他決定與風侍合作的時候，他就決定信任這個大祭師，至少是在目前信任這位大祭師。


  「白袍軍的首領，不是姓高嗎？」大祭師問。


  「是，」教皇說，「雖然我很早就離開了自己的家族，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的哥哥……當年，我的父親戰士在戰場上，母親憂鬱成疾，癱瘓在床上，最後也死了，為了讓我們兄弟活下去，族長將我送到了天空之城的教廷唱詩班接受最嚴酷的宗教教育，我的哥哥那年才十歲，他被送進了騎士學院，那所騎士學院，是專門為白袍騎士培養人才的地方。」


  教皇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望著遠方，他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眼睛之中有著淚光。


  「當年，老教主對唱詩班的管理是十分嚴格而又殘酷的，他讓唱詩班的孩子過早的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他認為，只有血與活之中鍛鍊出來的孩子，才可能信任宗教位置，唱詩班長大的孩子，都會有著教職的……所以，在唱詩班之中，一直充滿了暴戾，陰謀，甚至謀殺.……一個像我這樣的孩子，在唱詩班之中應該是沒有機會活下來的.……」


  教皇看著風侍，他的露出了一絲苦笑。


  「但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身邊的孩子們都對我充滿了敬畏.……孩子們的家族勢力是沒有辦法到達唱詩班的，那些出身非常好的孩子，他們家族頂多不過在開放日給他們遞過來一些武器或者指點一下他們如何更加殘酷的對待自己的同伴而已……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回事，直到有一天，在我挨了一個孩子一巴掌以後，我發現這個孩子從負責教育我們的主教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的時候，他的胳膊斷了，是那位主教大人在庇護著我.……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主教大人會庇護我，後來，我終於明白了.……」


  「是教皇大才華和品行打動了主教大人？」風侍問，他相信這樣的回答，會讓教皇心中非常舒服。


  但是教皇大人看風侍的臉色充滿了嘲諷.……事實和風侍想象根本就不一樣。


  「你錯了，孩童時候，誰能表現出特別驚人的才華？對孩童的喜好，只不過是大人們的心中的偏向造成。我相信你以最大的想象，都沒有辦法想象出事情的真相。」


  風侍沒有說話，他選擇了閉嘴，他猜想不出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就沒有再去猜……猜想偏離了真相，這是對教皇的冒犯。


  但是教皇還是說出了真想。


  「當年，短袖之癖在這個世界上的高層之中流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很多人有這樣的癖好，他們養了一些漂亮的小廝……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主教那裡看到了我哥哥.……我哥哥為了我，他從騎士學校中逃了出來，混進了這裡，主動給主教大人做小廝，換取主教大人對我的照顧，那時候，我哥哥才十歲……」


  「按道理說我哥哥的人生是毀了.……」教皇大人嘆息了一聲說，「那時候，小廝是屬於個人的財產，主教大人離世的時候，我哥哥按道理應該陪葬……但是那個時候，我也成了一名主教，我用十個金幣的代價，將我哥哥從那位主教家人手中買了出來，我一直沒有站到我哥哥的前面，我害怕他會因為影響我的聲譽而做出極端的事情……但是，我讓一個效忠於我的將軍，將他送回了家鄉。家主也寬恕了他的不辭而別。」


  風侍非常吃驚，他不明白教皇為什麼會將這樣的事情告訴他，這樣的事情應該一直藏在教皇的心中，埋到棺材之中去才對……但是，這位很具傳奇色彩的教皇，竟然將這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


  「多年以後，我哥哥成為了白袍軍的首領……你覺得這樣的兄弟，會反對我嗎？」他問風侍。


  「不會。」風侍說，這是一位偉大的哥哥，他一定會維護自己的弟弟，但是，為什麼白袍軍會氣勢洶洶的撲過來呢？「教皇，是不是您兄長已經無法控制白袍軍了？」


  風侍有一些擔憂的問。


  「哈哈哈……」教皇笑了，這顯然是一個非常可笑的假設，「我寧願相信太陽會從西方出來，都不會相信他不能控制白袍軍了.……這裡的軍隊，名義上都是我的軍隊，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哥哥命令，這支軍隊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我發起衝鋒.……」


  風侍有一些迷茫了，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我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反對，但是，這一件事情除外.……他認為我做的這些事情，就是在否定聖教的歷史.……所以，他的目標，一定不是神之使者軍團，而是我。」教皇淡淡的說，彷彿在說著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樣。


  「教皇陛下？您說白袍軍團的目標，會是教皇陛下？」風侍有一些不相信的說，顯然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了。


  「是啊.……」教皇有些傷感的說，「本來，我們的聯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自從星空那邊出現了那些年輕人以後，我想法就改變了……聽到了星空那邊的年輕人已經和天空之城結合，產生了後代的時候，我的想法就更加堅定了，我花了很大的代價，打通了和地心之都的通道……」


  「陛下為什麼要下這個決心呢？」


  「為了希望，或者說是為了新生。」教皇陛下說。


  風侍這就不懂了.……地心之都的大祭師，他仔細的看著教皇的臉，想從教皇的臉上看出答案，但是，他失敗了，教皇的臉上的表情根本不能給他答案。


  不過，他知道，除了選擇和他聯合以外，他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