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半的把握
古風塵沉默的看著這個怪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訴苦，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按道理來說，像東方翔這樣的強者，需要的不應該是安慰而是敬仰。
所以，在短暫的悲傷以後，這位怪人挺起了胸膛，仰天看著這高高的東方塔，用一種無比驕傲的聲音說：
「我有多麼的失敗就有多麼的成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東方塔都是無與倫比的，這塔，是我一輩子的榮耀……」老怪物說。
古風塵也在觀察著這宏偉的塔。他贊同東方翔的觀點，沒有錯，這塔是獨一無二的。
塔，聳立在大陸東方，鎮三江而連五嶽，控大荒而接大河，寶光四溢，移步換景，各有不同，在此而觀，可與日月星辰媲美。
當初禁區作亂，收割諸天百族生命作為大葯，有前賢憑塔抵抗，敗禁區之亂，立百世之功。
那飛檐走壁之上，有殘斷了的神兵仙器，無數年以後，尚發著殺氣，讓人不能直視。這記錄著屬於這塔的榮光。
用心去感悟這塔，彷彿有古佛在誦經，有大賢在講道，有仙王在說法.……那是在這裡逝去的英靈不滅，忠實記錄著這裡的滄桑和歲月的變遷。
滄海桑田，塔不變遷，無聲的聳立在這裡，塔如有靈，定會寂寞吧？
「我有多麼成功，也就有多麼的失敗……」東方翔的情緒片刻又低落了下來，說，「這麼宏偉的建築，竟然是個錯誤.……」
「有多麼成功，就有多麼失敗；有多麼失敗，就有多麼成功……」東方翔在嘆息，在感嘆，在悲傷，也在驕傲，在自豪。
「我一生的恥辱和榮耀，都在這個塔上。假如我不將圖紙拿倒，或許，這只是一口通往陰曹地府的井，而現在，它是鎮壓大陸東方的塔。」
「這塔，我採用了最先進的理論和工藝，它是大陸上最先進的建築，每一層，都自成世界，有日月星辰，有高山大河，有海洋天空。這是亘古以來，最複雜的建築.……但是，它並不是業主需要的，它是——亘古以來最失敗的建築！」
在這樣的打擊之下，古風塵看得出來，這個怪人的神經，已經有一些異常了。
「請問，您將我叫過來，是不是為了給我講故事？」古風塵問這老怪物說。
「不是。」老怪物總算從悲嘆自己的命運和緬懷自己的榮光之中走了出來，「我是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這樣級別的老怪物竟然有事情需要古風塵幫忙？
「什麼事情？」古風塵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老怪物說。
古風塵感覺自己眼睛一花，然後置身與一個長滿了鮮花的花園之中，那裡，有一章麻將桌子，已經坐了兩個人。
他們和老怪物一樣乾枯而又醜陋。
這一切讓古風塵心中發寒，不過，馬上一個樂觀的想法早古風塵的腦海中升起。
「你們是不是想打麻將？」古風塵問。
「哦，麻將，我們也想玩啊，在漫長的歲月中，我們已經窮盡了麻將的各種打發和變化……已經沒有意思了，總會有和以前相同的牌局……」一個老怪物說，「這些事情，我們都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
竟然，坐在麻將桌邊上不是為了打麻將？古風塵愣住了。
「事情是這樣的，」那個叫東方翔的老怪物解釋說，「我們在東方塔內，發現了一種劇毒的大葯，可以毒殺靈魂，就我們，也無法抵抗這樣的毒藥，藥物上面，布滿了咀咒和怨念。我們確定，我們不能接近它。」
「這並不是自然環境中能長出來的東西……有我們不知道的人用秘法培育出來的這樣的藥草，它長在塔中，瘋狂的吞噬著塔的靈氣，破壞了塔內的平衡，影響到了其他的生靈，甚至影響到了我們。」
「你們都無法對付的東西，你們找我來有什麼用呢？」古風塵問，誠然，這樣的老怪物都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解決的東西，他又怎麼能解決呢？
「我們懷疑這是一場陰謀，有人製造了這樣一種生物，為了就是打破東方塔內的平衡.……」
「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也是無法沾染咀咒和怨念的，會有大因果，這些東西，修為越高，影響越大。」
他們七嘴八舌的對古風塵解釋，讓古風塵頭都大了。
「我們找你來，就是讓你去那裡拔掉那棵劇毒的大葯.……」
……
最後，他們說出了真正的目的。
這怎麼可能？就是這些老怪物都無法辦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辦到？
古風塵心裏面在痛罵，真不知道這些老怪物怎麼想的，這不明擺著要讓他去送死嗎？
古風塵當然不願意去。
「你不了解東方塔，」東方翔說，「你幫助我們解決了這個麻煩，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你可以選擇一些真經，道法作為交換，甚至，我們還有機會讓你直接去一些遠古大教，和它們培養出來的年輕人交流學習。」
東方翔在利誘著古風塵。
「我們也不是想讓你送死……」另外一個老怪物看出了古風塵的猶豫，「在我們能找出的人之間，你是最有希望完成這個任務的。」
「為什麼是我？」古風塵不解的問。
對於咀咒和怨念來說，可能只有那些那些帝王，才能跳出這些吧？作為帝王以下的修士，誰敢說可以沾染啊？
「我們分析，這是葯，毒藥也是葯的一種。從你過去的經驗來看，你對靈藥的特徵就是：靈藥的作用，在你身上體現不了，但是副作用，完全可以體現出來……這是毒藥，所以，根據我們推演，毒藥的作用不會作用在你的身上，作用在你的身上的，將會是副作用……」
……
太奇葩的說法了，這明顯就是將古風塵當傻子嘛，誰能取接近這樣的毒藥，去實驗到底會不會有作用呢？
假如有作用的話，一切就交代了。
「我們推演，無論什麼靈藥，作用和副作用總是並存的.……對於毒藥來說，作用是毒殺生命，可也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比如淬鍊身體，強壯靈魂。」一位老怪物侃侃而談，「對於各種各樣的靈藥，我已經研究了幾個紀元.……靈藥的作用和副作用，都是成對出現的。既然靈藥對你沒有作用，只有副作用，所以，這個以殺人為目的的藥物，交給你處理是最合適的。」
古風塵現在有一種極端想將這幾位老怪物吊起來打一頓的慾望，什麼奇葩理論？
但是，介於他們之間那超出古風塵想象的差距，古風塵忍住了自己的衝動，問。
「你們有多大的把握？有多大的把握讓我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死？」
三個老怪物面面相覷，這他們無法回答。
「你們，真對對別人生命一點點也不負責！」古風塵有些生氣，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去給他們玩遊戲嘛。
半天，東方翔站了起來，說：
「大約有一半的把握吧.……」
竟然有一半的把握，古風塵心中突然輕鬆了一些，這些老怪物是沒有必要欺騙他的.……不過，他還是多嘴的問了一句：「為什麼會有一半的把握呢？」
「因為，當你面對這株靈藥的時候，只會有兩種情況發生，你死或者它死.……所以，你有一半的把握活下來.……」
古風塵只感覺到天旋地轉，一半的把握是這麼來的啊？
這算哪門子一半啊？
「經過我觀察，推演，我覺得，我有一半的把握將東方塔移走……」半天，古風塵說。
「這不可能，我自己建的我還不知道？沒有人可以將這東方塔移走，你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士級修士，偶爾具備神級戰力的士級修士，你說這樣的話不怕閃了舌頭？」東方翔憤怒了，竟然有人說可以將東方塔移走，這不是太荒唐了嗎？自己建的建築，竟然一個小小的士級修士說移走，太不可以思議了。
「當我移動這東方塔時候，只有兩種可能，移走或者移不走……所以，我有一半的把握移走它.……」
古風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現在憤怒異常，對於這一點點把握都沒有的事情，竟然逼迫他取做，你叫他什麼不憤怒？
但是他的憤怒沒有任何含義.……
因為老怪物們已經做出了決定，古風塵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我還沒有同意啊！」古風塵在抗議。
「前面，就是那棵草所在地……你自己想辦法吧，它一定發現了你！你千萬不要將它當做植物，對於闖入了它的領地的人，它是不會手軟的。」
這些老怪物們慎重的告訴了古風塵：「生死，就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