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時代之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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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艦核心就是以『超算』為核心構築的超級計算單元。」預見到了祁僅還想問超算是什麼，不食煙提前說出了他的疑惑，「『超算』是那些擁有遠超常人算力的人的一種位階，只在『神算』之下。」
這一切都完全超乎了祁僅的認知，他驚叫道，「用人來當輔助單元？」
「是的，我們視此為榮耀。正是因為整個社會中大多數人如此的奉獻所以我們才擁有了那種地位。」
一種嶄新的社會意識，也許隆帝國是個極端集體主義國家。
祁僅意識到再問關於『隆帝國』的話題只會沒完沒了，轉移一下話題重心會比較好，「換個方向吧？你說你是制外戰艦對嗎？和常規戰列的區別只是尺寸咯？」
「嗯，我的排水量大概是94萬噸，暴怒前輩的話只有23萬噸。」不食煙輕描淡寫地拋出了兩個驚人的數字，微微打開的，遮在櫻桃小口前的摺扇倒是真的為她增加了幾分「不食雲煙」的味道。
【所以才那麼大啊……】祁僅好像看到了什麼糟糕的東西，不食煙居然能把寬鬆的長袍都撐得鼓鼓囊囊的，這尺寸還真是對得起她的排水量……
「所以後來航母被淘汰了嗎？好像之後帝國的海軍都是戰列艦？」戰列艦被發展到如此的噸位讓人不得不想到航母可能被迫讓出了位置。
「才不是這樣，」不食煙正襟端坐起來，她十分認真地回答著這個問題，「帝國的所有作戰單元全都各司其職，各個艦種都專精了一個方面，只不過後來戰列艦擔任了輸出端的任務而已。航母並沒有被淘汰，而是因為攻擊範圍遠不如現代戰列所以承擔起了防禦圈核心的任務。」
「啊，對了，忘了提督您和我不是一個年代的了，我說的『現代』是指我的時代哦，還有戰列的射程在2400公里左右。其實艦載機的攻擊範圍快趕上這個數字了，但是它們的速度還是遠不及電磁投射。」說道這裡不食煙晃了晃自己的艦裝，極富科技感的雙聯主炮轉動了一下，「還有成本上也很糟糕。」
【果然世界的發展永遠在預料之外啊。】
沒想到在之後的世界里戰列的旗幟居然重新崛起了。不過話說回來，能在那麼遠的距離上用炮彈命中敵人導彈當然會因為高昂的成本而被捨棄了。
「有你這樣強大的戰力能加入我們真是我的榮幸。」這和「巨大的排水量」造成的什麼奇怪的東西絕沒有什麼聯繫。
但不食煙的臉頰卻紅了起來，「對，對不起……提督，我不能出戰。」
這麼強大的戰力卻不能使用？祁僅擰起了眉頭。
「我的動力系統是依靠冷核的，來這裡之後莫名其妙變成用燃料了，所以變成了很恐怖的數字……」不食煙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都快聽不見了，充血的面部也似能滴出水來，「還有彈藥，可能是因為我的特種彈藥要用很多稀金，所以彈藥量也……」她已經徹底不敢說下去了。
【抱歉，不要再這樣了。】嚴重內八字的纖足和衣袍的開叉間隱約露出的緊緊並在一起的白絲下的膝蓋已經是嚴重犯規了！祁僅這個時候的唯一想法是如何止住可能流下來的鼻血。
「過載狀態也幾乎用不了……」
不食煙！不用再解釋下去了，某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你的說的事情上面！
拋開祁僅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不食煙嬌羞的樣子上不談，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對規格外的東西做出了一點修正。所有的動力源全都被換算成了燃料的形式，拿不食煙當例子，本該由常溫下的核聚變產生能量現在由燃油來作為結算單位，理所當然是個天文數字。而彈藥上不知道以什麼為換算標準，特種彈藥同樣要用量巨大。
倘若以後再出現一些後世的戰艦恐怕也會以這種方式計算用量吧。
現在祁僅才回過神來，如果那麼強的戰力發揮不出來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他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道，「如果齊射一次大概要用多少？」之所以只問彈藥是因為不食煙已經說明了她恐怖的射程，即使是待在港口裡作為固定火力點也是一種強大支援。
不食煙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環顧了周圍一眼，隨後問道，「您這裡有沒有一般的戰列艦？我比較一下您就明白了。」
祁僅很快叫來了羅德尼，後者大致比劃了一下自己一輪齊射用的量。
羅德尼用兩手的食指和拇指比成了一個四四方方像煙盒一樣的大小，「大概就這麼多了。」
不食煙聽了之後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外面，然後猛然開火，一座雙聯的炮塔瞬間在白晝里畫出一道弧線。祁僅站在接近五十米遠的地方都可以感到鎮守府的地面在顫抖。
「剛才那次開火，兩發炮彈，差不多那麼多。」不食煙虛抱著比了一個床頭櫃的大小。
【……】
不食煙，你知不知道，我把你召喚出來也就用了像一本《牛津大辭典第九版》那麼多的物資……
而她的一座炮塔一輪開火大概要用掉整個鎮守府超過三個禮拜的所有所得，這還真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啊！
而一旁觀看的羅德尼已經張大了嘴巴陷入石化狀態，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火力，而直接把炮彈打入平流層來減少阻力這種方式也是聞所未聞。（然而並不是，一戰中的德國就用過這種很有想象力的方法，只不過打幾發就要拓寬炮膛而且一點也不實用。但射程的確驚人，最大的不足是精度感人到哭瞎。）
與此同時在平靜的海面上……
「砰！」不食煙的炮火掀起了小小的海嘯，卷向四方。轉過頭來的深海猝不及防地被迎面而來的浪潮打濕了全身。
她向來都古井不波的臉上恐懼陡然滋生。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喃喃自語著，她又看向自己一直盯著的鎮守府，那種炮火正是從那裡飛來的！
「這是警告嗎？」從現在的波浪來推算，對方正好命中了自己身後大約120米的位置。按威力來看對方避開了傷到自己的殺傷範圍，但這顯然不是什麼善意的表示。
純白的手套僵硬地搭在了胸前。
晶瑩的水滴自發梢與臉頰滴下，嘀嗒，嘀嗒。
暗中窺伺的深海航母不甘地帶著顫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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