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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咦

  心裏喬以笙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方才那句脫口而出的童謠,她小時候對其他人講過。


  ——大概率講過的吧,舅媽和表哥不都告訴過她,她小時候玩角色扮演有人當馬。那就是對傳聞中的“小馬哥哥”講過嘍?


  “喬以笙,把你的手從我耳朵上挪開,小心我把你丟下樓去。”陸闖似乎有點煩躁。


  喬以笙拉回飄忽的思緒,沒在怕的,將他的脖子摟得越發緊:“行啊,你試試。”


  陸闖又不痛快:“喬以笙,你想把我勒死?”


  那還是沒有的,鬧出人命會吃牢飯。喬以笙稍微鬆一些,然後記起:“對了,你剛剛下樓是要去幹嘛?”


  陸闖:“……你還有臉問,被你搞忘了。”


  喬以笙:“噢,那我本事挺大的。”


  陸闖:“……喬以笙,你沒發現你越來越自戀了?”


  喬以笙:“和你一比,還行吧。”


  “又來反咬我。”陸闖繼續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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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得分明很慢,比方才更慢。


  喬以笙卻也沒再催促。這樣抵著他堅實的身體,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她莫名感到很有安全感:“你來多久了?”


  話題切換得毫無征兆,陸闖倒能跟得上她:“剛到。”


  這樣嗎?喬以笙撇撇嘴:“看來這些天,為了搞掉我手裏建房改建的項目,您忙得腳不沾地啊。”


  “想我了嗎?喬以笙。”陸闖嗓音玩味。


  喬以笙在他後頸換了一側臉壓著:“您要能天天背我爬樓梯,那我可以想想你。”


  “想得特別美。”陸闖無情得很,繼而主動爆料,“帶朱曼莉去山裏度假了一星期。”


  “……”顯然,陸闖是聽出她剛剛是打探他幹嘛去了,現在補個回答給她。喬以笙成功被膈應到。


  陸闖因為她沒了聲音,往後側頭瞥她,聲音裏蘊一絲似笑非笑:“這個答案不喜歡,我可以給你換一個。”


  “不用,我挺喜歡的。”喬以笙將心情的跌宕起伏收斂得嚴實。他既然說能換答案,她理解沒錯的話,就是他是打著陪朱曼莉度假的旗號幹其他事了。


  ——喬以笙又不免默默吐槽自己現在怎麽就對他深信不疑?

  但想到他一個萬花叢中過的的浮浪子弟,如今真的暫時放棄其他女人,隻和她發生關係,她心裏怪有成就感的。


  女人,原來也有虛榮心。


  或許這也是從前很多女生明知陸闖風評不好處處留情,卻還前赴後繼的其中一個原因吧。在陸闖的外貌和家世以外的原因。


  不過喬以笙自知也得警惕現在的成就感。歐鷗說過的,許多女人都誤以為自己是特別的、能征服一個浪蕩子、終結浪蕩子的風流,結果反倒栽進去。她決不能如此。


  耳朵裏正傳來陸闖不鹹不淡的聲音:“我不來,你就寂寞地紮進工作裏麻痹你自己是不是?”


  喬以笙這兩天其實一直很想找個人分享喜悅,現在恰巧空閑,陸闖的問題又撞到點上,她便索性揪住他抖落:“我們建築所最近接到個大項目,比你萬隆地產和我們合作的項目都大。”


  “我工作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麽大的項目。霖舟政府和貢安政府合作啊。雖然我們所競標成功的幾率很低,但我也算參與其中了。”


  “噢,對了,我還見到一個以前認識的叔叔,我爸爸曾經的同事。”


  講完喬以笙意識過來自己糊塗了,陸闖認識那個項目,直接和他說就行。以及,她怎麽連見到杜德友這種私事也和他聊?


  好在陸闖的反應並未讓她難堪,隻是一貫地沒什麽好話:“那趕緊多長點見識,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好項目、大項目。”


  喬以笙聽得懂,他就差直接講出“對比之下,聶婧溪那個舊房改建算個屁”。


  可這兩個其實沒有可比性——當然,她藏在心裏沒說,免得再添彼此之間的不愉快。


  眼睛眯起一條縫,喬以笙問:“怎麽還沒到?你是烏龜嗎?”


  陸闖吐槽:“不如反省反省你自己最近夥食是不是太好,重死我了。”


  喬以笙困頓地又閉上縫隙:“難道不是你該反省……你是不是像陳老三一樣,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變虛了……”


  陸闖難掩謔意:“那不就是被你掏空了。”


  喬以笙:“咦?你承認你虛了?”


  陸闖的音色瞬間陰沉:“喬以笙,信不信我現在真鬆手把你丟下去?”


  “……”喬以笙不說話,裝死。


  慢慢悠悠的,終於爬到五樓,她的公寓門口。


  陸闖用鑰匙打開門。


  裏頭的暖氣和燈光都開著,是他之前出門時刻意沒關的。


  停在玄關,陸闖轉頭:“喬以笙,來,法式熱吻,不滿五分鍾別給我停下。”


  後背的人一點反應要沒有。


  “別給我假睡。”陸闖騰出一隻手往後抓了抓她的頭發。


  喬以笙隻是咿唔著微微動一下,腦袋換了個方向,平緩的呼吸全從他後頸衣領的縫隙噴進他裏頭的皮膚。


  他渾身的汗。


  原地站了七八秒,陸闖隻是自己換了家居鞋,背著她繼續往裏走,直接進臥室。


  陸闖脫她衣服的時候,喬以笙迷迷瞪瞪地睜開一隻眼。


  他以為她要質問他幹什麽或者罵她變態。


  但喬以笙隻是問:“那時候陸氏集團的股價波動,其實也夾雜你的手筆吧……”


  她看起來困得都不清醒了,出口的話卻又特別清醒。


  陸闖眉峰挑起一下:“怎麽說?”


  “羅拉……”喬以笙連聲音都是拖長的困意,“羅拉的是不是你能力不足沒處理好,導致羅拉後期又反水來向我告發你,而是你故意的,故意利用羅拉刺激周固對你的挑釁。”


  懷疑是之前就有的,在推測他的黑料是他自己在背後操縱時就連帶著想到的,但當時他否認掉黑料,她就沒再提這一點。


  這兩天在實地考察的間隙,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不自覺地重新複盤起陸闖的搞破壞。


  陸氏集團哪兒有那麽容易說搞就搞。陸闖暗地的小動作應該遠比她想象到的更多。


  隻是以她捕捉到的蛛絲馬跡而言,頂多隻能猜到這兩點,恐怕還是其中比較無足輕重的兩點。


  她越來越能感覺到,她對他知之甚少。


  陸闖聞言低下頭,和她唇與唇的距離不足兩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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