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問到符的來源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權至龍去看崔勝玄,一看,又鬱悶了,他哥現在在狗身上,說不了人話。
他要想知道他下一步該做什麼,得先支開知繪才行,可是要怎麼支開她呢?
權至龍的鬼點子一向多,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一個主意就浮上心頭了。他喝下最後一口咖啡,「知繪,你泡的咖啡真香,可以再給我泡一杯嗎?」
知繪呢,見偶像還想喝自己泡的咖啡,又哪裡會想到他是借故支開她?見他那麼說,當下就笑道:「好啊,偶吧你等等啊,很快。」說著她又進屋給他泡咖啡。
幾乎是她的身影一消失在門邊,權至龍就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飛快的解了下鎖,遞到崔勝玄面前。做完這一切后,他緊張地盯著門那邊看,就怕一個沒注意知繪從裡邊出來。
崔勝玄呢,也不含糊,爭分奪秒的在手機上敲敲打打,也沒多廢話,再言簡意賅不過的幾個字:求符,來找我,別進門。
看到這幾個字,權至龍更加疑惑,勝玄哥到底在做什麼?知繪的符跟他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求到了又不要進門?
他想問,但很顯然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那邊,門開了,知繪疾步走到他面前,將咖啡遞給他,「偶吧,給。」
「謝謝,麻煩你了。」權至龍是真有點不好意思,向小粉絲討要咖啡喝什麼的真是太難為情了。
「不客氣,偶吧喜歡就好。」
權至龍沖她一笑,端起咖啡又喝,邊喝邊和她聊天。他見多識廣又能說會道,挑的話題也有趣,很有讓人參與進去的魔力。
知繪呢,也不是個悶葫蘆。職業的關係,她有閱讀的習慣,看的書涵括方方面面,她又經常出去旅遊,見識不同的人文風情,眼界在同齡人中算開闊的了,所以也跟的上權至龍的話題,並且聊的還有一定的深度。這讓權至龍有點驚訝,這個小了他八歲的女孩子,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是個溫柔無趣的性格,反而挺有趣。
一炷香的時間下來,他和她的關係近了不少。當然,和這丫頭拉近點距離也是必須的,勝玄哥還在她這邊呢。
喝完,權至龍又小坐了一會兒才告辭離開。離開前,他又為自己爭取到了有利條件,例如,他下次有空還是會過來看雪糕。
從知繪家出來后,權至龍直奔徐順姑的店。
店有點偏,一路他找了又找,問了又問,最後才在一個不那麼起眼的巷子里找到了店鋪。店不大,裝修的也不是很高檔,也不知道是他來的太早還是怎麼的,這個時候的店裡並沒有什麼人。
店內,神龕供著他不知道的神靈,檀香裊裊,青色的煙打著璇兒徐徐上升到半空中,飄蕩開,蔓延開,頗有那麼幾分仙境的味道。在這片煙霧繚繞中,權至龍見到了傳說中的徐順姑。
圓臉,厚嘴唇,小眼睛,眼睛似乎比大誠還要細上那麼幾分,這還不是她最突出的地方,她全身上下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穿的那件花t恤。深紫色的t恤上印染著大朵大朵張牙舞爪的青色向日葵,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
好辣眼睛啊,權至龍覺得他找錯地方了。
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權至龍才鼓起勇氣,「您就是徐順姑嗎?」應該只是助理或者負責煮飯的阿姨吧?寫護身符那麼靈驗的徐順姑怎麼可能會是眼前這個長的不好看又不會穿衣服的女人?
「是我,你有什麼事嗎?」
「……,這附近只有您這一家幫人寫符咒的店鋪嗎?」
「是啊,這裡就只有一家,怎麼了?」
權至龍閉上嘴,他想,人果然不能貌相。
「你過來是求什麼?」
「是這樣的,仙姑,我想求一道護身符。」一確定了徐順姑的身份,權至龍自作主張的把稱呼給改了,這聲『仙姑』聽的徐順姑心裡一陣爽,小夥子上道,會說話。
「你要求哪一種護身符?」
「哪一種護身符?」權至龍被問倒了,「護身符還有分種類?」
因為權至龍那一聲仙姑,使得徐順姑心情格外好,這一好,更是和顏悅色,她笑眯眯的回道:「有啊,有平安護身符、招財護身符、辟邪護身符、愛情護身符、事業護身符,你要哪一種?」
權至龍懵了,不是吧?一道小小的護身符居然還分這麼多種?那知繪身上的護身符是上述哪一種?
歉意的對徐順姑一笑,「不好意思,仙姑,我再去問清楚下,稍等。」
小跑出內堂,權至龍在牆角邊給徐知繪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他問了她護身符的種類,誰知道徐知繪也跟他一樣疑惑,「護身符還有分種類?」
「……」
這有點不對,她自己身上佩戴的是哪種護身符她不知道?
權至龍停頓了三秒才應道:「嗯,有,分很多種。有保平安的,有辟邪的,有招財的,還有助事業發展的,促進愛情美滿的。知繪你的是哪一種?」
「我不知道啊,我媽媽沒跟我說,我以為就一種。偶吧你等等,我去問問她,問完我再給你回個電話,好嗎?」
「好。」
知繪又打了媽媽電話。
遠在釜山的徐媽媽還在想小女兒問符咒的事呢,這還沒想完,她的電話的又過來了,徐媽媽右眼皮一跳,這孩子不會又是問符咒的事吧?
果然——
「媽媽,我身上的護身符是哪一種護身符啊?」
徐媽媽按住右眼,「啊?什麼哪一種?」
「護身符啊,護身符不是分好多種嗎?我的是哪一種?我朋友去徐順姑那裡求符了,但他不知道我的符咒是哪一種,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打你電話問問。」
「肯定不是愛情護身符。」因為並沒有保護到她的戀情。
說到戀情,她不免的想起那段感情那個人,甜蜜和悲傷交織的過往以及最後分手時的慘淡,又讓她有點不痛快。
她和他,曾經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都以為他們一定會走到最後。大學畢業的那晚,離別宴上,同學們玩的很瘋,氣氛很high也很難過。有畢業的開心,也有離別的傷感和對不知名未來的擔心,有人哭,也有人笑。
也許是被氣氛感染,一向溫文低調的他突然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她蒙了,其他人也蒙了。全場靜默了三秒忽然跟瘋了一樣起鬨,各種聲音都有,最多的是「再親一個再親一個」,他大大方方的又親了一口,接著摟住她的肩膀笑道:「以後我和知繪結婚,大家都要來啊。」
他性格溫和,在班裡人緣極好,他這麼說,同學們都非常給面子的說一定會去參加婚禮,什麼「我就等著包紅包了」,「你們可是我們班唯一修成正果的一對,就沖這個我都要來」,「我也是,我一定給你們包個大大的紅包」,到後來連「早生貴子,三年抱倆」的話都出來了。
徐知繪還記得那個晚上,是他背著她回宿舍的,回去的路上,他一遍又一遍的跟她說:」知繪,偶吧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說完又問:「你呢?你呢?」
她說:「我也一樣。」
他又問:「一樣什麼?」壞心眼的非要她給一個準確的答案。
她回:「一樣喜歡你。」
可是,當初互相說喜歡的兩人,那麼喜歡彼此的他們,後來怎麼樣了呢?結婚了嗎?結為夫妻了嗎?
沒有。
他們分手了。
徐知繪眼底發熱,鼻子也有點泛酸,不願意再想,她扯回思緒,「媽媽?你在聽嗎?」
「啊,啊,在聽。」
「那媽媽,我的護身符是哪一種?你給我說說唄,我還等著回電話呢。」
徐媽媽更躊躇了,知繪的護身符是哪一種肯定不能跟她說,但是不說她也不知道護身符具體分為哪幾種。「哪一種護身符啊?」電光火石間,徐媽媽猛想起昨晚看的歷史劇,電視里沒少提到辟邪二字,嘴一快,辟邪倆字脫口而出。
「辟邪?媽媽你說辟邪?」徐知繪驚訝了,她發生了什麼要帶辟邪的護身符?
「不是不是,我記錯了,」自知失言,徐媽媽急急挽救,「瞧我這記性,是……是……是……,哦,平安!保平安的。這兩天電視劇看多了,都記混了,滿腦子的辟邪辟邪。」
「哦,我就說呢,怎麼會是辟邪的,嚇我一跳。」知繪一笑,叮囑道:「媽媽,你晚上看電視不要看太晚,要早點睡。阿爸肝不好,你讓他少喝點酒。最近天變冷了,早晚溫差大,你們要注意穿衣。」
徐媽媽很受用女兒的關心,「媽媽知道,我和你爸在家沒事,你不要擔心。倒是你啊,你一個人在首爾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找你哥和你姐。平常一個人在家,飯要多吃一點,也要注意安全,知道嗎?該花的花,不要虧待自己。」
「內,知道,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們也是。媽媽,我先去回個電話,有空再給你打電話,拜拜。」
知繪說著掛了電話,又給權至龍回了個電話。回完,她將手機往石桌上一放,從頸里掏出那個護身符。
保平安的平安護身符。
也是,就沖她兩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家裡人會求一個平安符讓她戴著也是正常。戴上這符沒多久,她就和他分手了。
徐知繪拍拍自己的臉頰,不是說了不想了嗎?都過去了。
崔勝玄很高興問出了所有,因為高興他還搖起了尾巴。可他滿滿的喜悅在看到她之後,去了不少,徐知繪在難過。她看起來很難過,唇角彎彎看起來像是在笑,眼睛卻像是在哭。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誰惹她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