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權至龍下意識的去看崔勝玄,想看看他哥的看法。
崔勝玄對他點了下頭,權至龍一愣,什麼意思?讓他打電話問問那並不存在的朋友?
但是,打電話簡單啊,舉手的事,不簡單的是哥你的去留問題,是如徐知繪所願的呆在她身邊還是其他的?饒是權至龍再聰明這一時半會也摸不清崔勝玄的想法。
許是看出他的疑惑,崔勝玄指指徐知繪,又點了下頭。
這回權至龍懂他的意思,他哥是要留在徐知繪身邊。雖然疑惑,他還是很配合的撥通了勝勵的電話。
「勝順啊,你小子睡了嗎?」
「啊?」勝勵一臉的莫名其妙,「哥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是這樣的,我早上不是跟你說我找到了你丟的那隻狗嗎?本來今天下午想給你送過去,但臨時卻出了點事,它進了醫院。啊,對,是大事,那丫頭很難過,不想失去它,想把它養在身邊,讓我問問你能不能把狗給她,她會好好養著它的。」
「哥我沒丟狗啊,你打錯電話了吧?」
權至龍沒管他,自言自語說的很high,「哎?這個你可以放心,這丫頭是個細心的人,一定會養好它的。我個人覺得你家寵物呆在她身邊可比呆你身邊強多了。不信?不信我馬上拍張它的照片給你,圓滾滾的一團很可愛。進了醫院?哎,那是我的失誤,跟她沒關係。」
勝勵滿臉驚恐,他哥到底怎麼了?怎麼盡說一些奇怪的話?
難道今天經歷了大悲大喜,神經被刺激的不正常了?別啊,好不容易勝玄哥才給搶救回來,隊長大人別又出事了。
「哥,哥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知道了,我會轉達給她的。行了行了,哥知道了,好好好,下次去釜山了請你吃飯。」
勝勵快嚇哭了,「哥你是哪裡不舒服嗎?你在哪?我過去接你,我們去看病。」
「好了,不說了,就這樣,有空再聯繫。」權至龍乾脆利索的結掛了電話。
他才收起手機,知繪就迫不及待的問:「偶吧的朋友願意把雪糕給我,是嗎?」
權至龍含笑點頭,「是,勝順那小子願意把雪糕送給你,不過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偶吧你說。」
「他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它。」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知繪沒想到對方真肯把雪糕給她,當下開心的無法言說,「偶吧,謝謝,謝謝,真的太感謝你了。」說著一個九十度大鞠躬,「我一定會好好養著它的,謝謝偶吧。」
「不客氣,快起來。」權至龍去扶她,「看來雪糕是跟你有緣,兜兜轉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到你身邊了。」
「是啊是啊。」知繪開心的直點頭,可不是跟她有緣嗎?想想都開心。
權至龍又去看他哥,崔勝玄又是一點頭,意思是他沒做錯。
這下權至龍更疑惑了,勝玄哥早上不是要跟他走嗎?為什麼這會兒又要回去?
被掛掉電話的勝勵回了電話過來,「哥你到底怎麼了?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你不要嚇我。我在醫院這邊,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啪嗒。
電話又被掛了,勝勵皺眉,隊長大人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
手機又響了起來,這迴響的是知繪的手機,「姐姐,雪糕已經沒事啦。內,我知道啦,姐姐你也早點休息。啊,知道,我再等一會兒就回去,你就不要擔心了。誒?不用不用,不要再過來接我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從知繪喊出「姐姐」兩個字開始,權至龍身邊的氣息蹭蹭的降了好幾度。
徐世妍,呵……,這個惡劣至極的女人居然是知繪的姐姐。
等她講完電話,他才開口,「知繪,我有事先離開一趟,這邊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很快回來。」
「好,放心吧,偶吧,這裡有我。」
權至龍去的是首爾醫院。到時,走廊上只有永裴一個人,他上前,問:「勝玄哥現在怎麼樣?」
永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別過頭,抿緊了唇沒回答。
「還在生氣?」權至龍踢了踢他的腳尖,永裴將腳往椅子下一縮,不讓他碰。
權至龍無所謂的收回腳,一看四周,又問:「勝勵呢?不是說在醫院這邊嗎?」
沒回應,永裴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
接連兩個問題都沒得到回復,永裴又一直拿頭頂端對著他,權至龍也有點惱,「我問你話呢。」見永裴還是那副死樣子,權至龍的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呀,你擺臉色給誰看?我大晚上的過來不是來看你臉色的。」
「沒人要你過來。」永裴陰陽怪氣的譏諷。
「你!」權至龍炸了,「你沖我發什麼脾氣?」他正要說時,勝勵一溜煙的從另一邊跑過來,看到他,一愣,「哥你怎麼在這?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樓下看看?」
「看什麼看?我又沒病。」
勝勵:……,沒病你會在電話里講那麼莫名其妙的話?
「真沒事?」勝勵膽兒肥的上前,右手探上他的額頭,「沒燒啊。」
權至龍一把揮開他的手,「你才發燒。勝玄哥怎麼樣了?崔阿姨和崔叔叔呢?」
「勝玄哥暫時沒事。崔阿姨和崔叔叔被我和永裴哥勸回去休息了,剛走一會兒。」
「你們是輪流守勝玄哥是吧?」
「恩。」
「怎麼安排的?」
「永裴哥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以兩點為分界線。」
「那你還不快滾?」權至龍眼睛一瞪,出口趕人,「兩點的時候過來,遲到一分鐘交一百萬。」
「搶劫呢。」
「對啊,就是搶劫,趕緊滾。」
勝勵沒走,而是躊躇著站在原地,權至龍見狀,問:「怎麼了?」
「哥,你們沒事吧?」勝勵一臉的擔憂,他沒忘記下午兩位哥哥鬧不愉快的事。
「我們能有什麼事?瞎操心,快滾快滾。」
權至龍趕走了勝勵,他一走,走廊上就剩下他和永裴。永裴心裡還憋著氣,不論權至龍怎麼說好話都沒理也,幾次后權至龍也炸了,「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你有什麼事比勝玄哥還重要?你知不知道他下午,下午差點就……,勝玄哥為什麼會出事?如果不是為了給我們倆接風洗塵,他會出事嗎?會這樣昏迷不醒的躺在醫院裡嗎?不會!下午他情況那麼危急,你卻墨跡自己的事,至龍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如果沒有良心我就不會站在這了!」永裴的指責讓權至龍十分的不舒服,「勝玄哥出了這樣的事,難過的就只有你一個嗎?我不愧疚嗎?我不難受嗎?」從崔勝玄出事後,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天天都在愧疚中。
永裴冷笑了一聲。權至龍更惱火了,「禍是我闖的,我會擺平,我不會讓勝玄哥有事的,我一定會把他平平安安的……帶回來。」最後三個字他說的十分含糊,低不可聞。
「一定。」他一定把他哥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永裴又是一聲冷笑,權至龍強壓下心頭的火,別過頭。兩人間的氣氛低至最低點,逼仄的狠。
時間一分一秒的往前走。
知繪在醫院裡陪著雪糕,凌晨很快過了,她精神還是很好,半點不見困。因為精神好,她還碼了一節的文。
眼看快凌晨兩點了,權至龍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她想,權至龍口中的很快應該是很慢才對,這都離開三個多小時了。
凌晨兩點二十,權至龍頂著一身的寒氣進門,見她還沒睡,一愣,「你沒去休息啊?不困嗎?」
「昨天下午睡多了,不困。」
「不困也要休息,接下來我看著就好了。」見知繪還想說些什麼,他強勢的說道:「就這麼定了,去休息吧。」
「……」
一夜很快過了。
早上七點,朴醫生又給崔勝玄做了檢查,下了可以出院的通知。
知繪不放心的追著朴醫生問了又問,直把朴醫生問的不顧儀態的翻了個白眼,「徐知繪xi,你家寶貝沒事了,它很健康,很健康,很健康,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一旁的小吳捂嘴一笑,「徐知繪xi,不要擔心,雪糕已經沒事了,它的身體各項機能都正常,很健康。」
徐知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不好意思,我就是擔心。謝謝朴醫生。」
小吳眨了下眼,打趣道:「要感謝的話最該感謝趙醫生,沒他雪糕也不會被搶救過來。」
這下換崔勝玄翻白眼了,關趙明哲什麼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好嗎?
「內,確實要好好感謝下趙醫生。」
「……」
正說著,辦好出院手續的權至龍回來,知繪抱著雪糕和他一起離開。
到停車場后,權至龍說道:「知繪,我送你,剛好順路,走吧。」
知繪也沒跟他多客氣,抱著雪糕從車前繞過,車蓋上那倆大字差點沒閃瞎她的眼。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定睛一看,沒!看!錯!
沒看錯才更要命,徐知繪不自覺的摟緊了雪糕。
權至龍都坐進車裡了,見她突然停下,繼而一臉微妙的表情,半點沒有上車的跡象,他探出頭,「知繪,怎麼了?」
徐知繪視線移到他臉上,吞吞吐吐的回道:「那個,有人在偶吧你的車蓋上寫了、寫了、寫了……」
權至龍一聽愛車遭人亂塗亂畫,哪裡還坐的住?馬上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車前一看,登時火冒三丈。
只見白色的的車蓋上筆走龍蛇的倆大字:渣!男!
寫字的人還唯恐別人看不到似的,那兩字寫的又大又用力,在白色車身的襯托下真是扎眼又刺激人。
權至龍目光沉沉的盯著那兩字看,筆跡蒼勁有力,端正大氣。看了大概有一分鐘左右,他冷哼了一聲,嘴角泛出一絲嘲諷,徐世妍你真是幼稚的讓我驚訝。
那邊,知繪正拿著紙巾擦拭,擦了擦,痕迹並沒有消掉一些。
「知繪,不用擦了,那人是用油性記號筆寫的,擦不掉。」權至龍眯了下眼,徐世妍你還真是有心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咦?
不想任何辦法?就這樣頂著這倆大字招搖過市?
知繪覺得她的偶像真是狂放不羈、率性到一定程度了。
不過……
渣男什麼的……
她總覺得她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嗯,已腦補十萬字的愛恨情仇。
以及,這筆跡莫名的眼熟,好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