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堅守的底線
「哈哈哈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要知道你在幾分鐘之前，才剛剛殺死了黑鴉小隊整整十四個人。
沒有仁慈、沒有憐憫，有的只是無情的屠戮！
哪怕他們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你也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但是現在，你突然告訴我，自己不想染上無辜者的鮮血，不想成為一名死亡商人？
你難道不覺得前後有點矛盾，或者說是虛偽嗎？」
雷納德大笑著直接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甚至可以說是質問。
在他看來，殺戮與生老病死一樣，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行為，既沒有善惡之分，也跟道德扯不上什麼關係，更沒有所謂的無辜。
事實上，整個肯佩拉居民在對待死亡態度方面，有著一套與地球截然不同的哲學觀和價值觀。
他們認為死亡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過程，就好像吃飯、喝水、睡覺，屬於生命周期的一個循環，雖然親人和朋友死亡仍然會感到悲傷與憤怒，但對於死亡本身並不怎麼畏懼。
甚至在不少冒險者們的眼中，榮譽、信用、地位、力量、慾望等等，都遠比生命重要得多，他們甚至期待著能在有生之年遭遇一場史詩般的戰鬥中，然後與強大的對手同歸於盡，讓自己的名字成為傳奇。
正是有著如此濃厚的英雄情結，所以才會出現一個又一個以自己生命為賭注，不斷挑戰極限，最終成為強者的故事。
「疾風之劍」——阿格妮佩，「大地粉碎者」——魯道夫，「屠龍之槍」——丹迪……
這些站在金字塔結構頂點的冒險者，全部都是從最底層開始，踩著無數競爭者的屍骨爬到今天的位置，可以說他們每個人手上，起碼都有上百條人命。
畢竟冒險者之間爭鬥造成的傷亡，儘管遠遠沒有死於地下城怪物之手那麼多，可數量也不少，但卻從來沒有人覺得殘忍。
至於公會，更是什麼慈善組織，而是整個大陸最強大的暴力機構，不僅支配著異世界幾乎一切的高端武力，而且還壟斷了能源貿易。
別的王國、帝國、公國只能按照公會定下的規矩，花費大價錢購買昂貴的怪物水晶粉末，確保自己國家的糧食能夠連年豐收，否則以它們糟糕的農業與畜牧業水平，根本無法養活太多的人口。
曾經有些國家妄圖企圖取代公會的地位，但都被公會徹底摧毀並消滅，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古老的厄里倪厄斯王國，它也是唯一一個能跟公會正面對抗數十年之久的強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公會的確是整個大陸的守衛者，同時也是基本秩序的維護者，凡是膽敢觸犯公會底線的傢伙，都將遭到無情的打擊，必要的時候甚至會從根源上抹去一個國家存在的痕迹。
陸離顯然非常清楚眼前這名老人所要表達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不，長老，別用您那套觀點往我身上套，我擁有自己獨特的為人處世原則。
我從不忌諱殺戮，可動手之前必須要有一個充足理由。
比如說黑鴉小隊，他們打傷了我的朋友，試圖洗劫我存放在倉庫里的財物，最後甚至還拒絕以和平的方式來解決矛盾，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去殺人。
但販賣武器不一樣！
武器這種東西是用來殺戮的，一旦它們被應用於人與人之間的戰爭，那麼就會製造大量痛苦與仇恨。
施暴者固然是受害者仇恨的目標之一，可販賣武器的死亡商人也同樣會遭到憎恨。
我討厭有無辜的人間接死在自己手上，更討厭未來有一天會被某個完全不認識的傢伙找上門來尋仇，而我卻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來應對。
因此除非您答應之前的條件，否則我是不會出售武器給公會的。」
雷納德皺起眉頭思索著剛才那番話，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的評價道：「有點天真的想法，不過卻並不讓人覺得反感。既然你堅持所謂的道德底線，那我就給你一個保證。現在我以自己的名譽發誓，你所提供的一切武器，都不會用於智慧種族之間的戰爭。」
「非常感謝！」陸離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
作為一個外來者，他從未奢望異世界的人能理解地球上的某些普世價值觀，只希望在獲得強大力量的同事，自己還能夠堅守住做人的底線。
有人說過，法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
以陸離眼下的狀況，自然不可能完全遵守法律，因此他在心底給自己劃下一條不可逾越的界限，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墮落成怪物或者瘋子。
雷納德擺了擺手：「不用謝，反正我也沒想過用它們來干別的。另外，關於價格，我最多支付五萬金塔，亦或是其他等價物。畢竟投擲道具是一次性消耗品，公會不可能接受太高的價格。」
「沒關係，什麼價格都無所謂，我原本就沒打算靠販賣武器賺錢。如果方便的話，您能否幫我弄點魔法植物的種子？」陸離乾脆利索的提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隨著取得合法身份后，他已經不打算再繼續非法販賣黃金，而是打算創建一家公司。
當然，身為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深知在美國有兩個行業不能輕易涉足，其一是能源科技類，其二是金融類。
原因很簡單，這兩個行業對於任何國家都是基本的命脈，先不說執法機構和情報部門的監視，光是資本大鱷們都足以把剛剛入場的菜鳥吞得骨頭都不剩下。
陸離瞄準的產業非常明確，那就是生物製藥類，確切的說是用異世界的魔法植物結合地球上的製藥技術，來小批量生產高端半魔法藥劑。
儘管效果可能不如正牌魔法藥劑那麼明顯，可仍然能夠緩解一部分絕症對病人的摧殘，比如說癌症、心臟病、糖尿病、白血病、器官衰竭等等。
只要能做到這一點，並且保證技術永遠不會被複制，陸離很快就能融入上層社會，成為一名有權有勢的資本家，甚至通過錢權交易的方式，扶持幾個能為自己服務的政客。
他之所以選擇移民北美，看中的就是在這片名為資本主義的土地上，錢和權利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它們可以互相交易，同樣也能夠互相轉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