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壞男孩，好男孩
農光的大本營處於中心公園的一個廢舊房屋裡，通往大本營的是一條狹長又漆黑，約摸能夠站立起一個成年人的管道。李長庚站在管道口，一絲絲危險的氣息鋪面而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踏進了管道。
「框！」
李長庚沒走出幾步，管道上面亮起了陣陣的白光，他定睛一看，原來是燈光打開了。
「厲害了！聲控的燈光，現在混黑社會的這麼牛逼也不多見。」李長庚讚美道。
「流氓有文化，誰都覺得怕！」小二說出了幾年前的金句。
「的確。」李長庚贊同道。
正說話，遠處出現兩個身影，李長庚看了過去，發現是上次跟他一起打球的黒一黑二。
「果然沒猜錯，你們四個都是農光的人。」李長庚看著兩人笑道。
「都怪你這個傢伙，害得我們回去被痛罵一頓。」黑二埋怨道，那天就屬李長庚虐他最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耍點技術，待會回頭被打。」李長庚趕緊道歉。
「不過話說你來我們總部幹嘛，敢來我們這裡的人可不多啊！」黒一說道。「不過你來了，別想那麼簡單就回去了。」
兩人架住李長庚，帶著他走出水管，路過一個漆黑的長廊，最後才見到一個紅色的大門。
兩人推開大門，燈光從裡面灑了出來，李長庚向內看去，農光正坐在長椅上，扶著腦袋，垂簾閉目。
「這場面，不愧是混黑道的。」李長庚嘖嘖說著，聲音不大，但是上面足以聽得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農光故意的沒聽見，還是真的不知道，他在上面一點反應都沒有，李長庚也不急，反正還有時間，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等候農光。
……
洪城中學球場這邊，李長庚不在，夢瑤也沒有訓練對象，她坐在樹蔭底下閑來無聊，找上陶然教練。
「教練，李長庚這小子老是不來你也不管管他。」
「年輕人跳一點好，太過拘束了反而不好，尤其是長庚這樣的人才，更需要自由的空間。」陶然回答。
「那你也要知道他去哪裡啊！我們從來都不知道這小子去哪裡訓練，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誰來負責。」
「嗯！嚴寬，你們幾個過來一下。」
陶然教練覺得夢瑤說的有道理，所以招了招手，讓高年級的學生過來，這幫人跟李長庚關係很好，應該懂得李長庚在哪裡。
「你們幾個知道李長庚在哪裡訓練么？」陶然教練翹著二郎腿說道。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異口同聲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陶然教練皺了皺眉頭，這個李長庚什麼都不跟球隊說，有點過分了，雖然他放養李長庚，可不代表不管他。
「怎麼了？教練有什麼事情。」陸豐疑問道。
「沒什麼。」陶然教練想著下次見到李長庚應該提醒一下，不然惹出禍端，對人對己都是不利的。
「今天他好像問了農光的事情。」陸豐看到陶然的表情，以為是有什麼大事出現，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巴。
「什麼意思！你從頭到尾跟我好好說。」陶然頓時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旦牽扯到農光，球隊就沒有好事發生，所以陶然趕緊詢問道。
「是這樣的.……」陸豐一五一十的將早上的始末娓娓道來，不一會兒，陶然緊皺的眉頭快連成了一片。
「你是說你跟他說完以後，他就走了？」
陶然教練問道。
「是的！」陸豐點了點頭確認。
「不好了，你們都跟我走！」
陶然教練立馬起身，走向大門。
「教練，去哪裡？」夢瑤問道。
「中心公園88號房。」
陶然教練留下這句話在空中，消失在轉角處。
嚴寬等人可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人陸豐幾人召集好了球隊的隊員，自己先追上陶然，其餘人才浩浩蕩蕩的出發的。
「怎麼回事。」路上夢瑤問道陸豐。
「那個地方是農光的大本營。」陸豐面色嚴肅的說道。
「什麼？加農炮的大本營？」
……
「******媽，要你多管閑事。」
李長庚被農光的一拳打倒在了地上，根本沒有換手之力。
「懦夫！你就是一個沒膽子面對現實的懦夫。」李長庚自知反抗不了農光，乾脆不做抵抗，一個勁的罵著。
其實李長庚心裏面現在也是很憋屈的，因為剛才農光醒來的時候，問他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李長庚聲色並茂的規勸農光，沒想到農光不分青紅皂白就是給他一拳，這才導致了剛才那一幕的發生。
「我就是懦夫，怎麼樣！你咬我啊！」農光補上一腿，當初他好死不活的放過李長庚一馬，沒想到今天李長庚居然來找茬，舊事重提，他怎麼可能不發怒。
「我咬一隻狗幹嘛，不對狗都很勇敢，至少比你強。」李長庚捂著被打的肚子，說道。
「你TM的就知道說廢話，嘴賤是吧！」農光拉住李長庚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李長庚捂著腦袋掙扎，可是這無濟於事。
「我打斷你的手，看看你還囂張不囂張。」農光拿起棍子，比劃道。
「打！大不了以後多一個加農炮，少一個農光。」李長庚扯著嗓子撕吼著。
現在都到了這個份上，李長庚是一點都不怕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農光，逼視農光。
果然，農光沒有下得去手，他將棍子放下，將李長庚推開，背著李長庚說道。
「你走吧！球隊需要你，我這種人懶散慣了，不合適球隊。」
「不就是被禁賽而已，用得著這樣么？我還以為當初那個農光有多厲害，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怕人的小丑。」李長庚抹了抹嘴巴的血跡，站起身子，不屑道。
「你知道什麼，你這種天才知道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枉下定論，要不是看在陶然教練的份上，我早就丟你進去喂狗了。」農光發怒道。
「我不知道，當然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刻意逃避，你算什麼男人。」李長庚見農光身體有些激動，事情有轉機，繼續加重語氣說到。
「滾！」農光大喝。
「是誰敢讓我滾的。」
門外傳來一聲喊聲，看守大門的黒一黑二被丟了進來，農光的小弟拿起武器看向門口。
一眾人看著門口漸漸清晰的身影，李長庚驚訝的發現是那個熟悉的影子。
「你敢讓我滾？農光。」
陶然教練霸氣的回應道。
「教，教，教練。」長久積累下來的威嚴，哪怕是有一年不見，農光依舊對陶然教練有懼怕之意。
「長庚，怎麼了。」遠遠的看到李長庚有些腫脹的臉，陶然教練著急的走向李長庚，端起李長庚的手，查看傷勢。
「沒什麼事情。」李長庚有些感動，他抬起頭看向農光，竟然從他眼中隱隱的看出了一絲嫉妒。
「沒事就好！」陶然教練舒了一口氣，球隊最強的人要是受傷了，先不說能不能上場，組委會那邊還會調查，到時候被發現了，無論青紅皂白，那就是禁賽，所以李長庚一定不能受傷。
「教練，你們可以走了。」
農光轉過身，咗了一口口水。
「農光，如果你想回來就回來吧！球隊需要你。」
陶然看著農光的背部，再想想球隊的處境，嘆了一口氣，還是嘗試邀請道。
農光聽到陶然的話，虎軀一震，不過最後他還是拒絕了。
「我是壞孩子，不合適球隊，就不去拖累球隊了。」
「既然你不想來我也不想逼你，你好自為之。」聽到農光將自己原來的話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他無奈的笑了笑，當初跟農光說話太沖了，沒想到這麼久他還記得。
他也不強求農光，反正李長庚安全，他們球隊就有希望，沒必要一定要求一個心不在球隊的人回來。所以他轉身扶住李長庚向外走去。
陶然教練的目的達到了，但是李長庚的目的沒達到，在準備離開大門的時候，他轉身看向農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好壞，也沒有絕對的天才，你不是壞孩子，我也不是天才，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改變的，球隊現在處於困境，我想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滾！」上方，農光的聲音再次傳來，但是這次聲音有些顫抖。
陶然教練狠狠的颳了一眼李長庚，心想這小子怎麼那麼喜歡沒事找事情做，接著拉住李長庚的手加快腳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陶然也不知道自己過去的震懾力能維持多久。
「男人從哪裡跌到，就應該從哪裡爬起來，跌到了爬不起來的，就是懦夫。」李長庚最後將自己的心裡話放了出來，就被帶了出去。
房間的大門緩緩關上，農光在門縫關上的最後一刻，轉身看了一眼顛簸的兩人，嘴上呢喃道。
「我不是懦夫，我要從跌到的地方爬起來。」
一道精光從農光眼中閃過，漸漸的被關上的大門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