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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情竇初開

  第141章 情竇初開

    陳囂的外套有些大, 但很厚實。祁遇白猶豫一瞬,還是穿上了。外間帶著寒意的風被外套擋住,體溫終於有所回升。


    祁遇白第一次穿別人的外套,感覺有些別扭。他壓了壓帽簷, 雙手插兜, 看起來就像大半夜睡不著在街上閑逛的大學生:“我住的公寓離這裏不遠, 直接走回去吧。”


    陳囂沒意見。他躍下台階,一邊和祁遇白慢慢悠悠往回走, 一邊閑聊:“你明天還是練舞嗎?”


    藝人的行程總是安排得滿滿當當,祁遇白這種處於事業上升期的則會更忙。


    祁遇白道:“我明天要去錄歌室,約了音響老師核對單曲效果,晚上再練四個小時的舞。”


    陳囂算了算時間, 訝異出聲:“那你豈不是淩晨兩點才能休息。”


    他沒想到祁遇白年輕的時候這麽拚。


    祁遇白現在多了一個習慣, 那就是喜歡在陳囂麵前抹黑江瀧的形象:“不然呢,難道像江瀧一樣睡得昏天黑地?”


    陳囂心想江瀧才沒睡,他回去一般都在通宵打遊戲, 饒有興趣盯著祁遇白問道:“你家裏這麽有錢, 幹嘛這麽拚啊,回去舒舒服服的繼承家業多好。”


    祁遇白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你聽誰說我可以繼承家業的?”


    陳囂沒聽懂:“什麽意思?你家裏還有別的兄弟嗎?”


    祁遇白卻沒說什麽了, 他忽然間靜默下來, 含糊其辭道:“算是吧。”


    語罷頓了頓:“……我挺喜歡唱歌的。”


    他大抵是真的喜歡, 說這句話時語氣都溫柔了幾分。


    陳囂不免想起祁遇白未來的結局。街上空蕩無人, 他幹脆轉身麵對著祁遇白,一步步倒退著慢慢往後走,試探性問道:“那假如……我是說假如, 假如有一天你不能唱歌了, 你會怎麽辦?”


    祁遇白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無意識皺了皺眉:“我為什麽不能唱歌了?”


    陳囂又不能直接說你將來嗓子會被人毒啞:“假如,假如嘛。”


    祁遇白覺得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他怎麽會唱不了歌呢:“沒有假如。”


    陳囂偏偏較上了勁:“如果,如果呢?”


    祁遇白:“那除非我死了。”


    隻有死人才沒辦法開口。


    這句話一出,陳囂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慢半拍意識到年輕氣盛的祁遇白心中根本沒有這種選項。對方正值青春,星途璀璨,有天賦,又肯努力,很多人已經可以預見祁遇白未來的成就了。


    祁遇白又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沒辦法唱歌呢?


    陳囂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他以前把祁遇白當做人生中最大的對手,但是還沒來得及光明正大的比拚一場,對方就像流星一樣嗖地消失了。


    心裏忽然有些酸酸的,說不清為什麽。


    陳囂看著麵前麵容尚且青澀的祁遇白出了會兒神,笑了笑:“哦,你就當我剛才在放屁吧。”


    其實也沒多大點事兒。陳囂心想他已經重生了,到時候幫祁遇白把那個下毒的鱉孫揪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祁遇白瞪了陳囂一眼:“粗俗。”


    他發現了,麵前這個人有時候跟江瀧一樣喜歡說髒話。


    陳囂:“大俗即大雅。”


    祁遇白冷不丁道:“看路。”


    陳囂:“嗯?看路?看什麽路……臥槽!”


    陳囂話音未落,腳下就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偏偏剛好路邊有塊地磚缺了個坑。當他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平衡力站穩時,又不小心被旁邊的坑給絆了一下,身形直接向後摔去。


    “陳囂!”


    祁遇白見狀一慌,下意識伸手拉他,結果自己也被陳囂拽著摔到了地上,兩個人齊齊摔了個狗吃屎。


    “靠!”


    “唔!”


    陳囂後背著地,原本沒摔多疼,結果祁遇白冷不丁直接摔他身上了,壓得他差點吐出一口老血,艱難出聲:“祁遇白,你大爺的……”


    祁遇白也被摔了個七葷八素。他本來是好心想拉陳囂,沒想到好心當成驢肝肺,聞言咬牙切齒道:“你大爺的!”


    陳囂聞言一愣,下意識看向祁遇白:“嗯?你剛才是不是罵髒話了?”


    祁遇白一噎,臉色漲紅:“罵髒話怎麽了,都是跟你學的。”


    他語罷手忙腳亂想爬起來,結果陳囂卻忽然悶哼一聲,皺眉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壓低聲音恨恨問道:“你往哪兒壓呢?!”


    沒壓到不能碰的地方,但也差不多了。


    祁遇白這才發現不對勁,觸電般收回了手。他本來有些尷尬,但見陳囂一臉羞憤欲死的表情,忽然就沒那麽尷尬了。


    陳囂……


    陳囂該不會真的還沒談過戀愛吧?


    祁遇白目光狐疑的打量著陳囂,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慢半拍站起身,然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對陳囂伸出了一隻手,沒好氣道:“躺在地上幹什麽,還不起來?”


    陳囂想起祁遇白剛才亂摸,不情不願抓住他的手,借著對方拉扯的力道站起了身,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低聲罵道:“你個流氓!”


    祁遇白:“你個敗類!”


    陳囂一驚:“你又罵髒話?”


    祁遇白冷笑:“你罵我才罵。”


    他發現了,對付流氓就得用流氓的方法,不然吃虧的就是自己。


    祁遇白語罷,忽然感覺自己右手有些火辣辣的刺痛。他低頭看了眼,這才發現手背上麵不知何時多了一片擦傷,可能是剛才摔下去不小心蹭到的。


    祁遇白喜歡玩樂器,一直把自己的手保護得很好,冷不丁看見傷口,不由得愣了一瞬。


    “你手怎麽傷了?”


    陳囂也玩樂器,當然知道手不能受傷。他一把握住祁遇白的手,看起來倒比當事人還緊張一些。


    祁遇白哦了一聲:“剛才不小心蹭地上了吧。”


    他語罷把手抽了回來,不想太大驚小怪。


    陳囂:“讓你瞎摸,遭報應了吧。”


    祁遇白瞪他一眼:“你才瞎摸,你以為我很稀罕摸你嗎?”


    陳囂心想他身材這麽好,祁遇白暗中垂涎也不是沒可能。剛好旁邊有家藥店,陳囂直接跑進去買了一瓶碘伏和消毒棉簽,又在旁邊商店買了一瓶礦泉水。


    “過來,把傷口衝一下。”


    陳囂直接蹲在路邊,擰開礦泉水瓶,握住祁遇白的手把上麵的灰塵衝洗幹淨了。祁遇白下意識想躲,卻被陳囂按住動彈不得。


    祁遇白被迫和陳囂一起蹲在路邊,莫名感覺他們兩個有些像乞丐。尤其不遠處還有一個不知被誰扔下來的早餐碗,看著就更像了。


    祁遇白把衣領往上拉了拉,尷尬催促:“你能不能快一點。”


    陳囂正在用棉簽給他擦碘伏:“上藥這種事有什麽好催的,處理不幹淨倒黴的是你自己,等會兒回家了你爸媽看見也會擔心的。”


    祁遇白聞言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偏頭看向陳囂,卻見男人正在一臉認真的給自己傷口消毒,指尖微不可察動了動,牽引出一陣細密的刺痛,幾秒後才移開視線:“……我沒有爸媽。”


    陳囂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道:“沒有爸媽,難道你是孤兒?”


    祁遇白語氣生硬:“我本來就是孤兒。”


    祁遇白話一出口,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些什麽不該說的話,身形微微一頓,但又覺得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他皺眉看著遠處的滾滾車流,靜默一瞬,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道:“我以前是在福利院長大的,七歲那年才被領養。”


    陳囂沒想到祁遇白的身世居然是這樣,手一抖差點連碘伏都摔地上。畢竟娛樂圈都以為祁遇白是那種贏在人生起跑線上的男人,對方怎麽看也不像孤兒啊。


    陳囂慢半拍把蓋子擰好,心想七歲已經是能記事的年紀了:“那……你養父母對你怎麽樣?”


    祁遇白嗯了一聲:“還……行,有吃有穿,後麵又生了個男孩。”


    他的故事言盡於此,似乎也沒有太多贅述的必要。


    祁遇白語罷看了眼自己的手:“你擦完藥了嗎?”


    陳囂下意識道:“擦完了。”


    祁遇白的手修長漂亮,卻並不單薄。指尖因為常年練習樂器有一層薄繭,不難看出其中蘊藏的力道。此時擦了藥,棕色的藥液難免有些礙眼。


    “真醜,”祁遇白撇了撇嘴,有些嫌棄陳囂的技術,但不知為什麽又笑了笑:“不過你是除了醫生之外,第一個給我上藥的人。”


    他語罷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對陳囂道:“走吧。”


    陳囂被祁遇白弄得一愣一愣的,聞言這才回神,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垃圾桶:“你等會兒,我去丟個垃圾。”


    陳囂雖然嘴損,但還算有公德心,收拾好地上的礦泉水瓶和棉簽,朝著路邊的垃圾桶走去了。


    祁遇白沒有動,站在原地靜靜等著陳囂。他重新整理了一下頭上的黑色鴨舌帽,不知想起什麽,忽然轉頭看向身後的跟拍pd,聽不出情緒的道:“剛才那段掐掉,謝謝。”


    他並不喜歡暴露自己的隱私,之前簽合同的時候上麵就已經備注了要求。


    跟拍導演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也隻能點頭同意。他和陳囂一樣訝異,沒想到祁遇白居然是孤兒。


    陳囂扔完垃圾回來,並沒有察覺到什麽,和祁遇白繼續往回走。此時夜色漸深,街上幾乎都沒什麽人,隻有冷風呼呼地吹。


    祁遇白本能想把手揣進口袋,陳囂卻先一步察覺,下意識攥住了他的手:“你剛上完藥,不要亂動。”


    祁遇白抬眼看向陳囂:“但是我冷。”


    他似乎真的很冷。在這個夜晚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些人,某些事,頃刻間席卷走了身上所有的溫度。


    指尖沁涼,就像一塊冰。


    陳囂不知怎麽想的,忽然牽住了祁遇白的手。他掌心幹燥溫暖,小心避開對方受傷的位置,將祁遇白冰涼的指尖扣緊,有些結巴的問道:“這樣就不冷了吧。”


    陳囂第一次主動牽人,說不清是個什麽感覺,總之有些緊張。但他牽完就後悔了,心想如果祁遇白甩開自己,那豈不是太丟人?

    然而祁遇白什麽都沒說,低著頭輕嗯了一聲,任由陳囂牽著自己,慢慢往回走。


    跟拍pd趕緊把鏡頭對準他們相牽的手,內心激動萬分,媽的這對終於有進展了!

    祁遇白沒話找話:“你跳舞挺好的,以前練過嗎?”


    陳囂聽他誇自己,唇角微勾,難掩得意:“也沒練多久,一般般吧,可能我是天賦型人才。”


    祁遇白有些無語,心想陳囂怎麽還是這麽不要臉,回頭節目播出去不被罵普信男才怪,淡淡挑眉:“你既然那麽聰明,怎麽開俱樂部還倒閉了?”


    陳囂:“我誌不在此。”


    祁遇白動了動指尖,饒有興趣問道:“不在此,那在哪裏?”


    陳囂列舉了一下:“唱歌、編曲、演戲。”


    祁遇白有些訝異陳囂的興趣愛好如此廣泛,聽起來感覺好像都跟娛樂圈沾邊:“跳舞呢?怎麽沒有跳舞?”


    陳囂:“跳舞隻是順便發展的副業,我更擅長唱歌演戲。”


    祁遇白輕哼了一聲,顯然不信:“你口氣還挺大的,別把牛皮吹破了。”


    依祁遇白來看,陳囂的跳舞水平已經超越了大多數人,總不可能還擅長唱歌演戲。陳囂今年才二十多歲,一個人怎麽可能同時學會那麽多東西,並且都練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呢?


    陳囂見他不信,也沒說什麽,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兩人相牽的手。從後麵看就像兩個幼稚的小學雞。


    他們慢慢走,慢慢聊天,最後終於到了祁遇白住的公寓門口。陳囂見狀終於鬆開祁遇白,想了想,把口袋裏剩下的碘伏和棉簽拿出來遞給他:“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記得擦藥。”


    祁遇白沒有立刻離開。他站在台階上麵,看起來比陳囂高了一個頭,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藥和棉簽,忽然好奇問道:“你今天為什麽要問那句話?”


    陳囂一愣:“什麽話?”


    祁遇白注視著他:“就是……我以後萬一不能唱歌的話。”


    陳囂頓了頓:“我就是好奇問一問,畢竟有個詞怎麽說的來著,未雨綢繆?”


    他看著祁遇白,心裏沒忍住歎了口氣。雖然祁遇白生活條件看起來還不錯,但他養父母似乎不怎麽關心他的樣子,寄人籬下總歸不是什麽好滋味。更何況後來又生了個親弟弟,祁遇白的處境豈不是更尷尬。


    陳囂上前一步,踩住了一級台階,這樣就比祁遇白高了。他不著痕跡擋住鏡頭,低頭看著祁遇白,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你就沒想過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寒風湧來,又盡數被陳囂擋在身後。他的發絲被風吹亂,一雙眼睛卻清晰明亮。


    祁遇白聞言頓了頓:“他們不需要我。”


    聲音被風吹散,陳囂卻聽清楚了。


    祁遇白說:“從他們把我丟在福利院的那個時候起,我們彼此之間就沒有任何互需的關係了。”


    “陳囂,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家人的陪伴才能生存,我一個人也可以活。”


    祁遇白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性子可見一斑,然而他話音剛落,就忽然落入了一個帶著暖意的懷抱,緊接著後背被人用力拍了兩下:“但你一定要堅強。”


    陳囂其實是個心軟的人。他一想起祁遇白上輩子被人毒啞,沒有人管的下場,心裏忽然酸酸的,一時衝動抱住了祁遇白:“不管怎麽樣,做人一定要堅強!”


    #QAQ兄弟,堅強才是勝利#

    “……”


    祁遇白微妙靜默一瞬,實在沒get到陳囂為什麽忽然這麽激動。他目光慢半拍落在陳囂臉上,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對方該不會是在……


    心疼自己吧?

    這個想法有些荒謬,祁遇白自己都覺得離譜,但陳囂眼中的神情卻又做不得假。祁遇白無意識抿了抿唇,有些慌張的偏頭移開視線:“用你說。”


    陳囂一想也是,祁遇白確實挺堅強的,上輩子自己死了他還活著呢。陳囂慢慢冷靜下來,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有些不妥,正準備鬆開手,然而剛後退一步,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道拉回去了。


    祁遇白心想陳囂拿自己當什麽,想抱就抱,想溜就溜,便宜占完了就撒手跑?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陳囂,語氣危險:“剛才誰允許你抱我的?”


    陳囂大腦放空,心想大老爺們兒抱一下怎麽了,難道還要給錢?


    陳囂:“我……我就是想單純給你一個鼓勵的擁抱。”


    祁遇白見陳囂一臉緊張,片刻後,忽然輕笑出聲:“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語罷靜默一瞬,似乎在猶豫什麽,卻又好像沒有猶豫。下一秒悄無聲息抱住了陳囂。


    陳囂瞳孔地震,直接嚇成了二哈。


    祁遇白一開始參加這個戀綜原本隻是為了曝光率,壓根沒打算談戀愛。畢竟他還年輕,事業也才剛剛起步,實在沒有什麽精力去思考個人問題。冷漠的性格對於戀愛這種事也實在沒有任何期待。


    但……


    祁遇白垂下眼眸,抵著陳囂寬闊厚實的肩膀,忽然覺得戀愛好像也不算一件太過糟糕的事,試試也不是不行。


    要不還是先下手為強吧?之前拍第一期節目的時候,金安妮和虞穎就對陳囂有意思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陰魂不散的江瀧。


    祁遇白幾經思量,終於抬眼看向陳囂:“你以前沒有談過戀愛嗎?”


    陳囂呆滯搖頭,懷裏的觸感微涼柔軟,讓人有片刻恍惚。


    祁遇白微微勾唇:“好巧,我也沒談過。”


    陳囂心想這種事兒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嗎?


    祁遇白頓了頓:“你明天記得來錄歌棚找我。”


    他沒忍住,在底下輕輕戳了戳陳囂的腹肌,然後意外發現手感還不錯。


    陳囂紅著臉一把按住他的手:“喂,你耍什麽流氓。”


    祁遇白淡淡挑眉,忽然發現陳囂其實還挺可愛的:“是你先耍流氓,我才耍的。”


    他語罷終於鬆開陳囂,後退著上了幾步台階:“快十二點了,你早點回去吧。”


    陳囂聞言一驚,他們出練舞室的時候才九點,怎麽現在就十二點了?!下意識看了眼他們來時的方向:“演播廳離你家多遠?”


    祁遇白雙手抱臂,似笑非笑的聳肩:“哦,還好,十幾公裏而已。”


    十!幾!公!裏!

    陳囂來的時候和祁遇白邊走邊說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居然走了這麽遠。現在公交車都停運了,車也沒開過來,他該不會還要重新走回去開車吧?!

    陳囂氣死了:“祁遇白,你故意的!”


    祁遇白心想是故意的又怎麽樣。他站在上麵,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陳囂,最後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直接扔給了他:“你後麵那輛黑色的,明天記得給我還回來。”


    祁遇白被他懟了那麽久,終於扳回來了一局。


    陳囂下意識抬手接住,冰涼的車鑰匙攥入手心,像是按下了某種開關鍵,引得係統叮的響了一聲:

    【叮!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25%,請繼續努力哦~】


    陳囂聞言一愣,下意識抬眼看向祁遇白,對方卻早已進去,連背影都看不見了。


    陳囂最後開著祁遇白的車回了家。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總是回想起祁遇白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最後從床上坐起身,打開了手機,卻見裏麵彈出了一堆消息。


    有原主那些亂七八糟朋友的,也有祁遇白後援團的。


    陳囂當初無聊加進去,忘記屏蔽群消息,現在一打開,直接彈出了99 。他原本想退群,畢竟粉絲群有定期簽到任務,過於麻煩。


    但陳囂猶豫一瞬,還是點進了群消息,裏麵的內容無外乎就是打榜投票,又或者發一些祁遇白的精修圖。


    好看的人怎麽拍都好看,精修之後就更好看了。不同於江瀧奇奇怪怪的審美,祁遇白的出圈神圖一抓一大把。


    陳囂無聊翻了幾張,結果忽然在群相冊裏麵看見一張清冷禦係美女的照片。他紅著臉盯著看了半晌,莫名覺得這個美女比自己在娛樂圈裏見過的所有明星都好看,然而幾秒過後,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媽的,這明明是粉絲給祁遇白p的性轉圖!

    完了完了完了!


    陳囂有些慌張的把手機丟遠,他發現了,自己最近有點不太直,怎麽老喜歡對祁遇白想入非非。


    係統靜靜坐在床頭櫃,示意他淡定:【彎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嘛。】


    陳囂瞪它一眼:“你才彎了,你憑什麽說我彎了!”


    係統哦了一聲:【這是一個數據統計問題,因為我以前綁定的宿主都不怎麽直。】


    陳囂:“所以我來了嘛,萬綠叢中一點紅,萬基叢中一點直。”


    係統心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能不能趕緊睡覺。】


    宿主精神力不穩定也會影響係統入睡的。


    陳囂隻好蓋上被子睡覺,這次他終於睡著了,卻做了一個不可言說的、難以描述的夢。


    柔韌的腰,清冷勾人的眼睛。


    那個看不清麵容的人紅著臉趴在他懷裏,墨色的發絲輕輕掃過下巴,引起一陣微癢。皮膚細膩冰涼,帶著熟悉的氣息。


    “陳囂……”


    那個人在叫他,聲音低啞,海妖般惑人。


    陳囂心跳得很快,他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愣頭青,被對方引誘著掉入了陷阱。唇舌交纏間,他看清了對方的麵容。


    是祁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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