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血灑多了是會遭報應
第5章 狗血灑多了是會遭報應
沈涼從邵衾寒房間頭重腳輕的走出來,腦袋還有些暈。他心想真是活見鬼,這種爛劇情有一天居然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果然狗血撒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牆上的掛鍾已經指向淩晨兩點,無聲彰顯著時間的流逝。
沈涼歎了口氣,回房準備睡覺,但躺上床之後,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最後一骨碌坐起身,從床頭櫃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思索半天,然後鄭重其事寫下了自己的第一個計劃:
1.幫邵衾寒追到沈炎。
至於怎麽追,明天再思考。
係統悄悄靠近偷看,還以為他會寫出什麽驚世之言,結果就是一句廢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打算怎麽幫他追?】
係統是一顆光芒足夠閃瞎人眼的“大燈泡”,雖然沒什麽動作,但在黑夜裏存在感相當高。
沈涼看了它一眼:“你能不能把亮度調低一點,太亮了影響視力。”
係統“哦”了一聲,然後調低了自己身上的亮度,當它周身刺眼的光芒消失後,沈涼這才驚奇發現係統的真身其實是一顆白色大鑽石。
嘶……
沈涼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你長的真值錢。”
係統:【收起你危險的想法。】
沈涼:“哦。”
他靜了片刻,不知想起什麽,冷不丁問係統:“對了,你有名字嗎?”
沈涼看小說裏,這種係統一般都有個代號或者名字什麽的。
係統聞言,原本上下起伏的身軀忽然僵了一瞬:【……】
沈涼:“問你呢,有名字嗎?”
係統憋了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句完整話來,最後結結巴巴道:【沒、沒有啊……】
沈涼一聽就知道它在打馬虎眼,心想以後有的是機會撬出真話來,把筆記本塞進床頭櫃,幹脆閉眼睡覺了。至於該怎麽幫邵衾寒追到沈炎……
開玩笑,他可是小說原作者,追沈炎一個涉世未深的傻大學生還不是手到擒來。
翌日清早,張媽做好了早餐,一抬頭就見沈涼哈欠連天的下樓,用圍裙擦了擦手:“小沈啊,早飯已經做好了,趕緊吃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沈涼聞言醒了一大半,出聲問道:“邵先生呢,他不吃嗎?”
張媽搖頭,猶豫道:“他如果吃的話會下樓的,現在還沒動靜,應該是不吃了吧。”
她看起來也有些怕邵衾寒,連催都不敢催,說完就回廚房繼續打掃衛生了。
沈涼用保溫杯接了一些熱水,心想怪不得邵衾寒有胃病,原來飯都不吃。他轉身上樓,走到邵衾寒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起床了。”
為了避免對方聽不見,他敲的很響,活像高利貸來催債。換個有起床氣的,當場就能拿菜刀把他劈死。
“哢噠”一聲,房門從裏麵被打開了。
邵衾寒一身睡衣站在門後,墨色的頭發有些淩亂,顯然剛起床,而眼下的青黑證實了他昨天睡的不怎麽好。見是沈涼敲門,他眉頭微皺:“有事?”
沈涼掃了眼樓下:“下樓吃飯。”
邵衾寒隻說了兩個字:“不吃。”
說完就要關上門,誰料卻被沈涼擋住了:“趕緊吃,吃完我晚上帶你去找沈炎。”
今晚有一個重大劇情,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邵衾寒聞言動作一頓,眉頭擰得更緊了:“沈炎?”
沈涼雙手抱臂,斜靠著門框,笑起來活像小流氓:“你不是要追他麽,我幫你追,不去可別後悔。”
邵衾寒靜靜盯著他,沒說話,片刻後才開口道:“……出去。”
沈涼挑眉:“什麽?”
邵衾寒:“我換衣服。”
沈涼嘁了一聲,很是無語。他站直身形,單手插兜往樓下走去,自言自語:“你渾身上下我哪兒沒看過,有什麽好擋的。”
回應他的是身後“砰”的一聲關門巨響。
樓下偌大的餐桌足夠容納十個人同時用餐,但這張桌子永遠都坐不滿。冰涼光滑的大理石台麵折射出頭頂吊燈的淺影,讓人一眼便知它的華美,卻又同時明白它的冷硬。
沈涼坐在餐桌邊,給自己剝了個雞蛋,看著對麵空蕩蕩的位置,忽然有些明白邵衾寒為什麽不喜歡吃飯了。
就像一個人去吃火鍋一樣,怪沒意思的。
沒過多久,邵衾寒就下樓了。他在沈涼的注視下拉開椅子,然後在餐桌對麵落座,睨著眼前半溫的粥,頓了那麽幾秒才開始吃。
不夾菜,也不喝牛奶,吃飯好似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沈涼心想邵衾寒一天就喝頓白粥,掙那麽多錢有什麽用,不如送給他。擰開自己的保溫杯,往杯子裏倒了一些,然後遞給邵衾寒:
“喝點熱水。”
邵衾寒沒動。隻見杯子裏麵泡著幾顆鮮紅的枸杞,還有兩朵苦菊,正在嫋嫋往外冒著熱氣。
沈涼抱著保溫杯坐在對麵,歎了口氣倒入椅背,活像一條鹹魚:“身體是戀愛最大的本錢,現在養生還不晚。”
“……”
邵衾寒當然不會喝他的養生茶,喝完粥,拉開椅子起身就準備上樓。但不知想起什麽,腳步一頓,又回頭看向了沈涼:“上來。”
沈涼掀起眼皮,用目光發出疑問:“?”
邵衾寒聲音清冷:“來我房間。”
“???”
沈涼懵了一瞬,實在不是他思想不單純,而是這句話太讓人浮想連篇。替身某種意義上就等於情人,而情人就免不了要那啥,邵衾寒該不會是想……
那啥吧?
沈涼抬頭看向窗外明晃晃的太陽,心裏嘶了一聲,大白天的是不是不太好?
邵衾寒走了一半,見沈涼沒動,皺了皺眉:“怎麽,還要我過去請你?”
沈涼隻能起身,磨磨蹭蹭跟上。那啥就那啥吧,全當為藝術獻身了。
邵衾寒的睡眠和他的精神狀態一樣差。以前勉強還能依靠藥物入睡,但時間一長,身體產生了抗藥性,助眠的藥物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作用了。
他走進房間,在床邊落座,然後慢慢解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解了兩顆就停手了。
沈涼站在門口,沒有絲毫想上前的意思,像根木頭一樣杵在原地。
邵衾寒靜靜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神情,說了一句話:“過來睡覺。”
沈涼聞言一瞬間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邵衾寒這麽直接的嗎?他磨磨蹭蹭的上前,卻聽對方道:“躺上去。”
沈涼眼皮子猛地一跳:“躺上去?”
對方該不會想翻身做攻吧?那可不行,他不是零號來著。
邵衾寒的唇色比常人稍淺,他不動聲色抿唇,顏色便又淡了幾分,用最冷淡的語氣說著最引人遐想的話:“上去,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過量的疲憊足以壓垮一個人緊繃的神經,更何況長達數十年的輾轉難眠。邵衾寒說完就自顧自躺上了床,他身形微微下陷,閉眼的瞬間,眉頭控製不住的皺了起來,仿佛想起了什麽揮之不去的夢魘。
沈涼心想上床就上床,對方如果想翻身做攻,大不了打一架,他不信自己幹不過邵衾寒一個渾身是病的人。
“吱呀”一聲輕響,他直接躺在了邵衾寒身側,房間內一時靜得呼吸可聞。
邵衾寒閉著眼,睫毛動了動,感受到沈涼的氣息將自己密不透風完全包裹了起來,陌生且熟悉。他不動聲色翻了個身,想尋找昨天晚上那種久違的安全感,卻總覺得缺點什麽。
“……”
十分鍾後,邵衾寒終於睜開了眼。他悄悄看向沈涼,卻見對方正在打遊戲,冷笑一聲,直接把手機抽出來,咣啷一聲扔在了地上——
屏裂了。
沈涼對神經病的包容性很高,尤其是那種有錢有勢,分分鍾可以弄死自己的神經病:“……你幹嘛?”
邵衾寒沒理他,轉過身背對著他睡覺。沈涼隻以為他間接性抽風,動了動腿,剛準備下床把手機撿回來,邵衾寒卻突然冷不丁蹦出了一句話:“抱著我。”
“什麽?”沈涼發現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腦子就有點不夠用了。
“過來抱著我。”邵衾寒眉頭擰得死緊,情緒已然開始暴躁。
沈涼總感覺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更像“砍死你”,而不是“抱著我”。聞言慢半拍伸出手臂,從後麵把邵衾寒拉進了懷裏,抱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沈涼下巴抵著他的頭頂:“這樣?”
大概因為挨得近,他音量也不自覺放低了些許,喉結上下滾動,聽起來帶著一種錯覺的溫柔。
邵衾寒沒說話。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楚感受到沈涼灼熱的體溫和勻速跳動的心髒,像是有魔力般,讓人不自覺卸下了心防。
邵衾寒睫毛顫了顫,維持著那個姿勢沒動,頭也不回的低聲道:“別鬆手。”
他說:“不許鬆手……”
他們明明隻是兩個陌生人,卻已經做完了世界上所有的、最親密的事。邵衾寒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沈涼和沈炎容貌相似,從而在他身上尋找慰藉,還是因為對方真的給了自己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他不懂,所以他姑且認為是前者。
時光倦懶,窗外陽光熹微,在地板投下斑駁的光影。沈涼把邵衾寒抱在懷裏,發現對方又像昨天一樣睡著了,眉梢微挑,心想邵衾寒還真拿自己當陪睡的了?
沈涼調整了一下姿勢,打算也睡個回籠覺,誰料邵衾寒卻忽然翻了個身,摟住他的腰,直接把臉埋進了他懷裏:“……”
對方還沒醒,應該是在做夢。
沈涼試探性扯了兩下,結果不僅沒扯開,邵衾寒反而越抱越緊,把他勒得差點喘不過氣,最後隻得放棄。
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會掉塊肉。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想不到吧,我是一顆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