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借題發揮

  “娘娘，未央宮的人來了。”入雲在外說了一句，“請您去陪陛下用膳。”


  “知道了，這就來。”紀淺汐將華桁交給奶娘，“太晚了，就不必等我回來，先帶桁兒下去睡。”


  奶娘應了一聲，抱著華桁下去了。


  紀淺汐這才往未央宮去。


  剛進未央宮，紀淺汐就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


  “怎麽了？”她偏頭去問一旁的魏公公，“陛下方才發火了？”


  魏公公一言難盡的看了紀淺汐一眼，神色複雜的點點頭，“方才周大人來過了。”


  一聽周大人，紀淺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唔……”紀淺汐摸了摸下巴，“想來是本宮方才做事太過激進了，應當與陛下商議一下。”


  魏公公又道，“哎喲，娘娘哎，這話您可千萬別讓陛下聽見了。”


  “為何？”紀淺汐滿臉茫然的看著魏公公，“陛下還在生氣？”


  “您不在皇宮這幾日，這周小姐所作所為誰不知道？”魏公公愁眉苦臉道，“隻是礙於禦史台的蛇粉，又逢太後娘娘辭世不久，無人與她計較，她才越發放肆了。”


  魏公公頓了頓之後，又道，“而且奴才聽陛下方才的意思是，娘娘既然是皇後，整個後宮都是您，您要做什麽，大可不必管旁人什麽眼光，由著來便是。這前朝還有陛下在呢。”


  紀淺汐便沉默了，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了，但內心是暖的。


  “等會兒本宮走了，勞煩公公替本宮向陛下說聲謝謝。”紀淺汐沉默了半響之後才道。


  魏公公卻是笑了一下，“依奴才來看，陛下應該更喜歡娘娘親自去說。”


  紀淺汐唔了一聲，沒說話了。


  魏公公替紀淺汐推了門，對立麵道，“陛下，皇後娘娘來了。”


  “進來。”明曄在裏麵輕輕說了一聲。


  魏公公對紀淺汐笑了一聲，給紀淺汐讓開了路，自己站在門外沒繼續往裏麵走。


  紀淺汐獨自往暖閣去了，剛進去就見明曄撐著額頭，揉著眉心，周圍氣壓很低，以至於連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


  “陛下，心情不好？”紀淺汐走上前，撩著衣袖伸手為明曄揉眉心。


  她指法力道剛剛好，揉得明曄一陣舒心。


  “一點小事，不礙事。”明曄捉住紀淺汐的手腕，在紀淺汐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朕還能處理。”


  紀淺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湊上前，勾住明曄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謝謝。”


  謝謝當初你沒有放開我，繼續纏著我。謝謝你這多年，一直陪在我身邊。謝謝你為我做了那麽多。


  明曄愣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也沒追問，隻是偏過頭借著這個姿勢在紀淺汐嘴角輕輕一吻。


  “我與你之間不必手這個字。”


  兩人你儂我儂了半響，明曄才叫人傳膳。


  用了晚膳，紀淺汐又陪著明曄看了一會兒折子，正要退下時，入畫匆匆趕來了。


  “娘娘……皇後娘娘……”這丫頭氣都還沒喘勻，“方才不知為什麽小公子突然就哭了起來……無論怎麽哄都哄不好……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這丫頭已經快急哭了。


  “怎麽回事？”紀淺汐一下子就從凳子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麽一樣，回頭看著明曄，“陛下……”


  明曄皺了皺眉，“朕隨你一起去。”


  一群人往鳳禧宮而去，入畫將一口氣喘勻了才繼續道，“方才紀夫人來向娘娘請安，見娘娘不在，本已經打算走了，但奶娘抱著小公子在外麵玩，紀夫人便上前與小公子說話……”


  入畫停下來整理了一下思緒，又繼續道，“本來還好好的，但後來不知為什麽，小公子突然就吐了，還哭了起來，請了太醫，太醫也找不出原因，奴婢隻好來請娘娘……”


  華桁一直都是屬於不哭不鬧的一類的小孩兒，就是不開心了也隻是縮在大人懷裏不搭理人，向入雲方才說的哭鬧不休，這怕還是第一次遇見。


  紀淺汐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之際，就聽明曄在一邊道，“去請華大人入宮來。”


  魏公公會意，連忙吩咐小太監去了。


  幾人趕到鳳禧宮，才剛剛從宮門進去，就聽見了華桁哭聲，哭得直打嗝了也聽不下去。


  紀淺汐丟下明曄匆匆跑過去了暖閣，“桁兒呢？”


  奶娘抱著華桁急得團團轉，華桁在她懷裏哭得小臉通紅，險些連氣也喘不上來，還哭著哭著忽然就吐了。


  嚇得奶娘不知所措，趕緊要拿手帕去擦。


  “給我。”紀淺汐將華桁抱了過來，也不管那些嘔吐物有多麽髒，一邊擦一邊對入畫道，“去找幹淨的衣衫來，打盆熱水過來。小桁兒乖，不哭不哭……”


  華桁聽見是紀淺汐的聲音，哭聲小了一點，但淚水還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痛痛……桁兒痛……”


  “哪裏疼？”紀淺汐滿臉著急，“桁兒告訴姑姑，哪裏疼？”


  小華桁也說不出來，指著自己的小肚子，可憐兮兮的掉著淚水，“這裏……痛痛……”


  “姑姑幫桁兒看看好不好？”紀淺汐抓著華桁的手腕，皺眉問道。


  就像入畫方才說的，脈象正常，根本就找不出什麽病因來。


  小華桁抓著紀淺汐的衣袖，“好。”


  紀淺汐將小華桁放到榻上，正好此時，入雲入畫打了熱水和拿了衣衫過來。


  她打濕了帕子，也不要旁人做，自己親自將小華桁脖子上的汙穢擦幹淨了，一邊哄著他，一邊將裏衣穿上。


  “拿銀針來。”紀淺汐手指在華桁肚子輕輕按了按，並未發覺什麽，但當她手指按上去之後，華桁哭聲小了一點，一開始聲音又大了一些。


  明顯是肚子不舒服。


  入雲將銀針拿來了遞給紀淺汐，“娘娘小公子還小，紮針會不會……”


  她話還沒說完，紀淺汐的銀針就已經紮了下去，華桁整個小身體都抽搐了一下，但哭聲卻比剛才小了些。


  “華昱的兒子若是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了，以後怎麽接管他父親的生意？”紀淺汐擰眉，將銀針拔了出來。


  也不知小華桁是不是聽懂了，竟也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