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一見難忘
紀淺汐往後退開了一步,打算當做不認識那邊追下來的兩個人。
可誰知她這一退,剛好就踩到了身後的黑衣女子,對方叫了一聲,將紀淺汐往前一推。
已經從的樓梯上下來,打算直接走人的終漓漓的餘光一撇,就見紀淺汐用一個極其的詭異的姿勢撲倒在了她身邊。
“你……”終漓漓手忙腳亂的伸手接住紀淺汐,“你這是什麽姿勢?”
當眾丟了個臉,紀淺汐臉上有些掛不住,回頭往她方才坐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那個黑衣女子已經不見了。
紀淺汐鬆了口氣,撐著終漓漓的手臂站起來。
“你看什麽?”終漓漓順著紀淺汐的目光往後掃了一眼,什麽都沒有。
紀淺汐伸手拍了拍衣衫,“沒什麽……你們倆怎麽回事?”
她不問還好,誰知話音才剛剛落下,終漓漓便又白了一分,突然就大咳起來,眼淚都咳出來了,就是止不住。
紀淺汐偏頭往後看去,這才發現紀景泫衣衫淩亂,脖子上還有詭異紅痕。
“景泫你來說。”紀淺汐眉心狠狠跳了兩下,一把扣住了終漓漓的手腕,隻覺她脈搏跳的極快。
紀景泫不吭聲,不知所措的看了紀淺汐一眼之後,又將目光轉移了到了終漓漓身上。
“漓漓,你聽我說……”紀景泫緊張的幾步上前,抓住了終漓漓的手臂。
誰知終漓漓卻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猛地往旁邊退開,“你……不要……碰我……咳……”
一張嘴,吐了一口血,整個人也站不住,直接在跪在了地上。
紀淺汐皺眉,直覺此事不簡單。
一旁紀景泫還要說什麽,卻被紀淺汐狠狠的瞪了一眼,“閉嘴。”
她臉色不好,紀景泫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
“你怎麽樣?”紀淺汐轉頭將終漓漓從地上拉起來,“先上樓,我給你施針……”
終漓漓抓著紀淺汐衣袖,搖了搖頭,“不必……麻煩……沒用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有用沒用?”紀淺汐懶得聽終漓漓廢話,招手讓紀景泫上樓,“三樓靠左的第一間,抱她上去。”
終漓漓模樣駭人,紀景泫心裏擔心,卻又怕惹來終漓漓的不愉快,咬著牙一聲不吭,不顧終漓漓的反抗強行將她橫抱起來,匆匆上樓去了。
紀淺汐拉過一個圍觀的人,“勞煩去鳶樓,通知一個宋謙遠的人。”
不等那人反對,紀淺汐已經塞了一錠銀子過去。
那人見她出手大方,又是人命關天,也沒拒絕,匆匆往鳶樓去了。
紀淺汐提著裙擺匆匆跟上,經過二樓時,看見樓梯邊上站著一個人。
看起來是想去三樓,但又不知是為了什麽事情沉默著沒有上去,聽見腳步聲時回頭看了的一眼。
見是紀淺汐,露出一個拘謹的笑容來,“紀姐姐……終姐姐她……”
紀淺汐才腦海中搜索了一番,才想起是誰來。又見她衣衫雖然穿戴的整理,但長發卻是有些淩亂的樣子,瞬間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麽事。
“蘇小姐。”紀淺汐叫了她一聲,“我雖不管景泫的事情,但若是有人對他不利,我不介意幫他解決麻煩。”
蘇泌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紀淺汐瞥了她一眼,若是沒記錯,當初鳳陽宮純貴妃宴請,就是蘇泌向她引薦了顧漪瀾。
能和顧漪瀾那樣的人交好,沒有一點手段,她可不信。
紀淺汐欠了欠身,“我如今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後,當不得蘇小姐一聲紀姐姐,告辭。”
話音落下,紀淺汐不在去看蘇泌白如紙的臉,匆匆上樓而去。
終漓漓已經暈過去了,紀景泫將她半抱在懷裏,抓著她的手腕,一臉緊張。
聽見紀淺汐的腳步聲時,抬頭看了一眼。
紀淺汐腳步一頓,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她還是第一次在紀景泫看到這種神色,就是當初在將軍府最艱難的那段日子,她也不曾見過。
“哭什麽?”即便如此,紀淺汐語氣卻是忍不住嚴厲起來,“以前說的話,你全不記得,如今還好意思哭?終漓漓是什麽人,你不知道?且是你能碰的?”
紀景泫咬著牙,默默垂下了頭,“阿姐,我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像喜歡她一樣喜歡什麽人了。”
紀淺汐張了張嘴,便說不出話來了。
默然良久,她才歎了口氣,“你先出去,我要為她施針。”
紀景泫猶豫著沒有動。
“與其在這裏什麽忙也幫不上,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處理蘇家那小姐的事。”紀淺汐撇他一眼,動手趕人。
看著在眼前合上的房門,紀景泫有些不知所錯。
縱然紀淺汐是他阿姐,不會害他,換做以前他可能會什麽不說,按照紀淺汐說的去做,可唯獨這次,他像按照自己的意思來。
終漓漓——他不放手。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紀景泫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紀大哥……”蘇泌有些緊張的叫了一聲,“終姐姐她……”
紀景泫回過頭,直視蘇泌的雙眼,“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我隻能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娶你。縱然這樣做會對不起你,但我不想對不起漓漓。”
蘇泌張著嘴,還沒出聲,淚水已經先掉下來了。
她又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可憐,又慌慌張張的抬起手,抹掉止不住的眼淚,“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歡……喜歡終姐姐……”
紀景泫冷眼看著,心裏卻是無奈。
他若是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喜歡終漓漓,會愛她如命,大約也不會在三年前桂花芬芳的時節裏,遇見這麽一個人。
“喂……前麵那位小公子……對就是你,上了橋的那位……”
年僅十二的少年公子回頭,瞥見橋頭有位身穿藍青衣衫的女子撐著一把傘,急匆匆往他走。
“叫你好久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女子笑著將一個破舊的荷包塞到了他手裏,“你掉東西了。”
紀景泫一愣,才想起那是出門時阿姐替他縫的,“多謝你……”
“不客氣。”女子不見生的露出一個清澈的笑容,“我叫終漓漓,你要是實在想謝我,就請我吃十裏鋪的桂花糕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