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嚴刑逼供

  鳳陽宮中看熱鬧的人居多，前一刻分明是來看戲，後一刻就變成了審訊現場。


  眾妃遺憾之時，不由又對紀淺汐感到好奇，堂堂一個將軍府二小姐，竟然會殺了麗嬪，還在被大皇妃看到這一幕之後，妄圖殺人滅口。


  一時之間，這鳳陽宮竟是沒一個人離開。


  這也正是純貴妃要的效果。


  這樣一來，華太後若是來了看到這樣場景，也找不出理由是她故意陷害。


  “把人給本宮帶上來！”純貴妃一提裙擺坐下，高高在上的模樣，與往日那個慵懶的婦人相差甚遠。


  紀淺汐被兩個宮女押上殿，她神情清冷，鎮定自若，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而感到害怕。


  目光環視周圍，無一不讓對上她目光的人往後縮了一下脖子，默默移開了視線。


  不過是些無關重要的人。


  紀淺汐這樣想著，轉開了視線，對上了主位上純貴妃的目光。


  “跪下！”純貴妃暗自磨牙，受不得紀淺汐這樣的挑釁。


  “為何要跪？”紀淺汐掙紮著抽出自己的手，挺直了背脊，“若是給您請安，臣女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福一福身。倘若是別的，恕難從命。”


  她話音落下的同時，周圍便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紀淺汐聽了一耳朵，大約都是在罵她張狂不知禮數。


  其實她很少這樣對誰鋒芒畢露。因為自身性子的關係，即便是重生了，也與前世的紀淺汐不大相同。但最根本的東西倒是一直沒變。


  旁人敬她一分，她回三分。但若是欺她一分，必十分還之！

  “大膽！”純貴妃徒手一掌拍在桌麵上，“本宮麵前，且能由你如此囂張！”


  話音落下，她一個眼神過去。方才押著紀淺汐過來的宮女便對望了一眼，一步上前，一腳踹在她膝蓋窩，又按住她的腦袋給純貴妃磕頭。


  紀淺汐不甘心的掙紮了兩下，然而最終換來的也是更粗魯的對待而已。


  “本宮今日倒是要看看，你能倔強到何種地步。”純貴妃冷哼一聲，撫了撫耳邊鬢發，“你為何要對麗嬪下如此毒手？”


  紀淺汐冷哼一聲偏過頭不予回答，卻被人扯著頭發，逼迫她揚起了頭。


  牽一發而動全身，紀淺汐痛得深深皺起了眉。


  “你最好老實交代了，以免受苦。”純貴妃端過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本宮也不是那等心狠之人，你若老實交代了，本宮肯定自然從輕處罰。”


  紀淺汐依舊閉緊了嘴沒有說話。


  她要是招了，純貴妃就會饒了她？


  怎麽可能，隻怕她會死得更慘。


  現在她能做的便是咬緊牙關什麽也不說，雖然期間過程會痛苦一點，但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說！”身後扯著她頭發的宮女用力往後拉住了她的長發。


  紀淺汐不得不再次揚起了頭，“說什麽？娘娘逼供，還是濫用私刑？”


  “你——！”純貴妃被她得手都在發抖，砰的一聲擱下了茶盞，“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也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來人……給她上夾棍！”


  這時，紀淺汐聽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緊接著有妃嬪不忍，起身替她求情，“娘娘三思，再如何她也是將軍府的小姐，私下用刑，終究不妥，娘娘不如等皇上來了再做定奪……”


  這個妃子說的不無道理，再怎麽說她也是將軍府的小姐，不受這後宮的管教。純貴妃此番若是上了私刑，隻怕會帶來不少麻煩。


  純貴妃也清楚這一點，但她今日的目的就是讓紀淺汐吃些苦頭，斷然不會就此收手。


  她狹長的雙眼一眯，森冷的目光落在那個為紀淺汐求情的妃嬪身上，“殺害麗嬪的凶手就在這裏，本宮對她用刑為何不妥？”


  那妃子還想說什麽，但此時純貴妃卻是一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再說一句本宮不愛聽的話，本宮連你一起罰。”


  那妃子咬咬唇，別開了頭。


  純貴妃滿意的重新端過茶水，重複方才的最後一句話，“來人，給她上夾棍。”


  她說的慢條斯理，好似不是在懲罰一個人，要人性命，而是在品嚐什麽美食。


  饒是紀淺汐，此時也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


  但她並沒有因此求饒，隻是稍微轉過來目光，看著宮女麻利的將夾棍套在她腳上。


  “再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純貴妃道，“你為何要殺害麗嬪？”


  紀淺汐艱難的仰著頭看她，“不管娘娘問幾次，臣女的答案也隻有一個，臣女沒有殺害麗嬪。”


  純貴妃輕蔑的一勾唇角，“不知好歹！用刑！”


  純貴妃聲音剛剛落下，宮女便用力往兩邊一拉夾棍的繩子，錐心刺骨的疼痛瞬間爬滿紀淺汐全身。


  偏生她還死死的咬住唇，一聲不吭，揚著下巴不肯低頭，倔強又偏執。


  純貴妃看著她的樣子，更是怒從心底起，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忍著上前去親自對紀淺汐用刑的衝動。


  兩側妃子於心不忍，移開了目光，不去看眼前的一幕。


  唯有方才求情的那位，見勸不動純貴妃，隻好對紀淺汐道，“二小姐，你就招了吧，少受些皮肉之苦也好……”


  紀淺汐氣若遊絲的聲音從齒縫中傳出，“沒做過的事情，臣女為何要招？麗嬪是如何死的，諸位心裏比臣女清楚。”


  “紀淺汐！”純貴妃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都有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你還嘴硬什麽？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就好好想想大皇妃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紀淺汐在痛苦的感覺中，悶笑出聲，“娘娘你可真有趣，大皇妃根本就沒懷孕，哪裏來的孩子？”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眾妃與身邊的人對視一眼，紛紛向純貴妃投去一個懷疑的目光。


  純貴妃臉色煞白，不信如此機密的事情都被紀淺汐知道了，她強裝鎮定，“你還在為自己辯解？看來是本宮對你用刑太輕了……沒吃飯麽你們，給本宮用力！”


  宮女再次拉緊了夾棍，紀淺汐腳踝上已經隱隱有了血跡。


  純貴妃咬著牙，“本宮今日就看你嘴硬到何時……”


  “哀家也想看看，你打算如何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