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嫡女之禮
明曄一開始並未注意到紀淺汐,他在同旁邊的華昱說話。等聽到嘈雜聲,轉頭之時,正好與紀淺汐目光對上。
平時見慣了一身白衣白裙的紀淺汐,如今再看她這一身莊重的打扮,明曄隻覺眼前一亮,能形容的便隻剩兩個字——驚豔。
“這紀府二小姐的姿色倒也不比紀府的大小姐差。”
耳邊不知是是誰很有眼色的這麽說了一句,明曄不曾回頭,迎著那邊紀淺汐的目光,見她輕輕笑了一下,臉頰上一個淺淺的酒窩。
不過很快,他的視線便被擋住了。
明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一聲招呼也未打,抬腳便往紀淺汐走去,甚至不忘擋在他與紀淺汐之間。
明曄皺眉,眸色陰沉了幾分。
倒是一邊的華昱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那把竹扇,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轉之後,突然開口,“魏王殿下對臣這個表妹倒是挺上心啊。”
“是麽?”明曄轉過頭,麵無的表情的掃了華昱一眼之後,又掃了已經走到紀淺汐身邊的明桓一眼,不鹹不淡道,“這倒是。”
華昱轉了轉手中折扇,突然放低了聲音,“臣聽聞上次魏王殿下在城西那片無人居住廢宅外遇刺,被人一箭射中胸口,在榻上躺了十天半月,如今這是好了?”
明曄卻是不上鉤,甚至連轉頭看華昱一眼的欲望都沒有,“嗯?是麽?當時未在京城,不知道。這幾日剛回來,正好趕上今日這場大禮。”
那邊明桓不知與紀淺汐說了什麽,臉上笑容雖談不上多愉悅,但卻在明桓對她伸出手時,沒什麽猶豫的就將自己手遞了過去。
明曄袖中手驀地握成了拳,鳳眸裏盡顯殺意。
明桓似乎感覺了目光,回頭有意無意往明曄身上看了一眼,嘴角還掛著笑容,不知是嘲諷還是挑釁,意味不明。
沒等明曄從那笑容中探究出一點別的意思來,明桓已經轉回頭,低聲與旁的人說了句什麽,那人便掩唇低低笑了起來,臉頰上那個酒窩格外顯眼。
明曄鳳眸微眯,不知是想到什麽,突然提著唇角露出一絲笑容。
他轉頭看了一眼有些無所事事的華昱,“大公子剛才不是有禮物要送給二小姐?”
“嗯?”華昱一愣,他何時說過這話?
明曄卻是不給他回想過去的時間,抓著華昱的手腕拖著人便往那邊的兩人走去。
華昱目光再次落在紀淺汐和明桓身上,見他那曾說不會嫁給魏王明桓的表妹正含笑低著頭,素手被明桓握著。
嗯?華昱心思一轉,再看明曄這一身壓抑不住的陰鬱和笑裏藏刀的神色,好似明白了什麽。
“不過是做給一些人看的。”華昱單手打開折扇,遮住半張臉,“王爺這是再吃淺汐表妹的醋?”
明曄笑而不答,隻是華昱在對上他的目光時,隻覺背脊發涼。
“二小姐。”等離得近了,明曄這才鬆開華昱,半真半假道,“現在才道一聲恭喜,不知遲不遲?哦?三皇兄也在?”
紀淺汐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順勢一欠身將自己的手從明桓手中抽出,平靜道,“多謝王爺。”
明桓手中一空,一時有些不是滋味,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紀淺汐一眼,回頭對明曄道,“六弟也來了?”
兩兄弟各自打著馬虎眼,誰也不提來將軍府做什麽。
寒暄夠了,相宜那鬼機靈匆匆不知從哪裏匆匆跑來,一額頭的汗,“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夫人讓我叫你過去,說是別耽誤了時辰。”
演的還挺像那麽一回事。
紀淺汐又是一欠身,規矩懂禮,“兩位王爺,恕淺汐不能奉陪,告辭。”
今日來將軍府的人不多,都是平日裏與紀玄暗打交道的熟人,之後便是明桓明曄,還有華府的幾人。
紀淺汐攙扶著華茹往祠堂裏走,不出意外,遇上了的紀玉兒和紀芳容。
這是紀玉兒在搬去梅園時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和紀淺汐遇上,看著那邊緩緩走來的兩人,紀玉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尤其是在看到不遠處的明桓之後,臉上的怒火怎麽也壓抑不住,盡數顯現出來。
“剛剛還聽下人議論二姐和魏王殿下很般配,妹妹本來不信,”紀芳容轉動目光,將紀玉兒臉上的怒火全部收入眼底,故意道,“如今看二姐這一身,突然發現還挺般配啊。”
這話是故意說給紀玉兒聽,也沒什麽意思,就是為了挑撥她與紀淺汐,順帶惡心紀玉兒一下。雖然在她容看來,就算不說她不說這話,紀玉兒和紀淺汐的關係也不可能和好如初。
“你閉嘴。”紀玉兒冷冷看著故意掛著一臉天真笑容的紀芳容,“般不般配,且是你一個妾生子能議論的?”
紀芳容嘲諷的勾著唇角,目光落在紀玉兒臉上,連往日的裝出來的尊敬都沒有,“長姐難道是忘了?如今將軍府的嫡女叫紀淺汐,不叫紀玉兒。”
“你!”聽了這話的紀玉兒惱怒無比,死死瞪著紀芳容。
“我什麽?”紀芳容冷笑一聲,“妹妹隻是實話實說,長姐這就不愛聽?往後議論的可不止妹妹一個。”
聽出機紀芳容話裏話,紀玉兒一愣,隨即皺了皺眉,“紀芳容你什麽意思?”
紀芳容並不著急回答這個問題,轉過頭看著那邊紀淺汐在蒲團上跪下,對著列祖列宗牌位磕頭,垂在袖中的不自覺的便攥緊了,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憑什麽連她紀淺汐都能做將軍府的嫡女,被人尊敬,我紀芳容就不能?
“紀芳容,別在本小姐眼前耍花樣!”良久沒聽到紀芳容的聲音,紀玉兒不爽的開口。
紀芳容這才被紀玉兒這壓在嗓子裏的一聲不愉快給喚回神,慢吞吞的轉著目光,將祠堂裏所有人都掃了一眼之後,這才重新對上紀玉兒目光。
“父親要麵子,今日卻不曾出席,姐姐知道是為什麽嗎?”沒等紀玉兒回答,她又自顧自往下道,“上次妹妹就提醒過長姐,當時關雎樓妹妹給紀淺汐下了藥,不與人行苟且之事,就會七竅流血而亡,但是她沒有。這又是為什麽?”
紀玉兒看了紀芳容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