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渣爹用意
竹韻院中發生的事情紀淺汐不知道,隻書房裏紀玄暗說的話就夠讓她惡心的。
“父親這話的意思,女兒可聽不明白。”紀淺汐站在一側,垂著頭道,“魏王殿下是要娶女兒還是要是娶長姐,父親應該去和王爺說,而不是和我這個庶女說。”
聽聞這話的紀玄暗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若非為了成就大業,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上紀淺汐。
“王爺是要成就大事的人,玉兒若是與你一同嫁去了魏王府也好有個照應。”紀玄暗瞥了一眼不卑不亢的紀淺汐,皺了皺眉,“為父的話你再好好想想,往後做了王妃可不能這麽善妒。”
她妒忌紀玉兒?
若非時機不對,紀淺汐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暗中死死地掐著手心,這才沒衝過去照著紀玄暗腦門就是一巴掌。片刻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話父親更應該去和王爺說。”
沒等紀玄暗張嘴回答,紀淺汐拍了拍衣擺,冷冷淡淡瞥了一眼那邊的人,“父親可還有事?若是沒事女兒就先告退了。”
話音落下,當真轉身離開了書房,一副拒絕聽任何解釋的表情。
房門在被紀淺汐甩上之前,聽紀玄暗在裏麵道,“為父倒是不知道你氣性這麽大。”
“父親眼裏隻有長姐,當然不知道了。”紀淺汐回以冷笑,砰的一聲將房門甩上,守在門邊的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嚇得目瞪口呆。
一向隱忍的二小姐,竟然會對老爺發火?還囂張的甩門?今日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相宜見她臉色不好,趕緊上前扶著她回竹韻院,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低聲安慰道,“在老爺眼裏利益,即便是大小姐也不過是他的棋子。”
紀淺汐意外,看了相宜一眼,“這些話你從哪裏聽來的?”
“夫人說的。”相宜笑嘻嘻道,“夫人還說大小姐自以為高高在上,在老爺眼裏其實和府裏的其他小姐差不多。不過她嫡女的身份讓她作用更大而已。”
紀淺汐點點頭,攏著衣袖道,“難為娘看的這麽透徹。”
以前不爭不搶,不過是比旁人看的明白而已。
“老爺剛才與小姐說了什麽?”相宜滿臉疑惑,“竟然讓小姐您氣到摔了門。”
“他讓我成親之後與魏王殿下說說,選個日子納紀玉兒為側妃。”一想到剛才紀玄暗說話時那副嘴臉,紀淺汐就忍不住一陣冷笑,“他倒是想的好,為了套住魏王這冤大頭,連嫡女都不惜送去給人當妾。”
紀淺汐說的無所謂,相宜卻是在旁邊忍不住吃驚,“老爺真這麽說?天啦,大小姐真可憐。”
“是啊,多可憐。”歎息一樣說出這樣的話,還沒等情緒流露出一點來,又全部收起,提醒道,“今日這些事情不要告訴娘親,她身邊的人不幹淨。”
相宜滿心疑惑,覷著紀淺汐的臉色,談不上多好,也就將快要到嘴邊的話咽回去,弱弱應是,不敢繼續問。
*
紀淺汐並不知道這是紀玉兒了的意思,還是紀玄暗自己的意思,反正她才剛回竹韻院不久,那邊大夫人也趕來湊熱鬧了。
前世為了嫁給魏王,她將將軍府鬧得雞犬不寧,還與魏王坐實了夫妻關係,也就沒人在她麵前提這事兒。如今紀淺汐不哭不鬧,一副任人安排的樣子,倒是讓大將軍和大夫人都坐不住了。
她才剛剛跨進風華院,就聽到了紀玉兒哭鬧聲,“她是什麽東西!一個庶出的賤人,也敢跟本小姐搶正妃的位置!?憑什麽!本小姐才不願意屈居紀淺汐那賤人之下!”
或許是因為在自己的地盤上,紀玉兒才顯得格外囂張,也不擔心自己說的話傳到別人耳朵裏,招來殺身之禍。
“是做妾還是做妻,不過是個位置。”大夫人倒是心平氣和,“最關鍵的不過是抓住王爺的心,你難道不知魏王娶那小蹄子究竟是為了什麽?”
紀玉兒沉默著沒接話。
大夫人見她冷靜下來,這才繼續道,“華府富可敵國,若有了華府的支持,王爺坐上那位置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華府自然留不得,紀淺汐那小蹄子要知道了魏王娶她的相,你以為她能獨活?到時候魏王身邊那人不就是你?”
還真打的是這個主意!
前世是她太蠢看不透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還以為魏王是真心待她好。臨到死了才知道,不過是一場早就安排好的局。
明桓也不是真心想娶她,隻是想要華府的支持。等他登基之後,再鳥盡弓藏,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阻斷了華府獨大的後路。
真是好一條毒計啊!
紀淺汐死死的掐著手心,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去。
華府,娘親,景泫,還有我一歲都不到的孩子,我紀淺汐今日在這裏發誓,一定要親手將那些人送下去給你們陪葬!
“二小姐?”下人的聲音在紀淺汐身後響起,“你站在這裏做什麽?夫人說讓你來了就進去。”
下人見紀淺汐臉上神色如常,並未出現一絲憤怒,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想著紀淺汐大概是剛剛來,並沒有聽見大夫人和大小姐說的話。
紀淺汐鬆開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回頭往院中看了一眼,“母親這院子裏的海棠花開的好,看久了,忘了進去。”
那下人不疑有他,為紀淺汐推開房門,請她進去。
房間裏隻有大夫人和紀玉兒兩人,大約是聽見了她在外麵和下人說話的聲音,等她進去時已經恢複如初,各自坐在一側,看不出剛才發生過什麽事情。
紀玉兒見她進來,從凳子上站起身,柔柔笑著過來拉她的手,“妹妹你可來了,我和母親等你好久了。”
紀淺汐目光落在被紀玉兒拉著的地方,使了個巧力不動聲色將手抽回來,沒搭理她臉上的錯愕,轉身對大夫人請安。
“母親叫女兒所謂何事?”
大夫人並不著急說出自己的目的,指了指一邊的凳子,讓紀淺汐坐下。
等人坐下之後,她才扶著鬢發道,“你與魏王的婚期定在年後,往後做事可不能在像以前那樣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