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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平衡

  第133章 平衡

    溫昭昭也沒想到, 那小小的蜈蚣竟然有如此的毒性。


    白蜈蚣在日頭下不顯眼,也是溫昭昭警覺,才能發現它的存在, 現在隻不過被那蟲蹭著咬到一口,就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要是真被結結實實的咬上一口,毒發的想必更快。


    她的喉嚨無意識地吞咽著口中的液體,因為疼痛大腦一片混亂, 其實也想不到什麽, 更不知道喝下的是什麽東西。


    那液體落入腹中,如同一團烈火在身體中燃燒, 帶來了團團熱氣。


    溫昭昭的手腳都涼的厲害,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時感覺到這種溫暖,頭痛的感覺都輕了些,舒服的謂歎了一聲,牙齒也不自覺的鬆了勁兒。


    她的嘴裏不用力,尤彌卻不敢將手抽回來。


    溫昭昭這次實在有些嚇到他了, 確保她飲下了足夠的鮮血來解毒,尤彌才將已經不淌血的手移開。


    溫昭昭的腳本就是有傷的, 再被蜈蚣咬上一下,現在已經腫的不能看了, 肉皮都被撐了起來, 像要漲破一般,多半也是不能行走的。


    人魚的血液能解了她身體中的毒, 可這傷口卻不是解毒就能消掉的。


    他讓小茂幫了把手扶著溫昭昭, 將她的腿抬了起來, 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去看那猙獰的傷口。


    蜈蚣的咬痕很小,藏在青紫色的皮膚中,很難分辨,傷口究竟在哪裏,尤彌又不敢用力碰她的腳腕,找起來便更加困難。


    找了一大圈,他才在腳腕骨上,看到了一處不太像擦傷的痕跡。


    溫昭昭的腳腕此刻已經腫得比小腿還要粗了,傷口中應當還有餘毒,皮膚依舊青紫,尤彌握著她的腳,隻覺得像捂著一塊冰,心中又慌又急。


    不管怎麽說,還是先將餘毒逼出來比較好。


    尤彌心中有了這個打算,上手擠了擠溫昭昭的傷口,那小小的牙印中便溢出一些清液,他重複了幾遍,擠了好半天也沒有見到毒血。


    這蜈蚣咬的傷口實在太小了,不管是排毒還是塗藥都不方便。


    尤彌狠了狠心,指頭上豎起一片小小的鱗,在溫昭昭腫起來的腳腕上輕輕割了一下。


    他的鱗片鋒利非常,隻一下就割出了錢幣大小的口子,咕咕的往外流血,血的顏色不是平常的鮮紅,有些暗沉,比往日見過的濃鬱粘稠了許多。


    傷口隻會自行排出一點點毒血,尤彌用手擠壓著周遭的皮膚,幫助毒血排出,可是效果依舊不太好。


    溫昭昭的腳腕已經腫起來了,壓迫著血管,傷口隻出了一點點血,就不在出了。


    雖說依靠尤彌喂給溫昭昭的血,應當也能將這種毒慢慢化解,可被這種毒蟲咬到含有毒液的地方,會疼痛難忍,讓殘毒留著,也是一種折磨。


    尤彌幾乎沒有猶豫,傷口擠不出血,他便將嘴覆了上去,用吮吸的方式,去幫傷口排血。


    他能夠感覺到毒血排出之後,溫昭昭掙紮的力度都小了許多,似是痛苦減輕,腳也不再痙攣一樣的抖動了。


    尤彌從小生活在深海裏,懂得的人類世界的規矩不多,也沒有世上大部分男人所謂的大丈夫自尊。


    此刻捧著溫昭昭的腳,心裏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受辱,他隻盼著溫昭昭健健康康再次睜開眼眸看他一眼。


    那毒物的毒性強大,尤彌用嘴將毒血吸了出來,即便是像他這樣能淨化毒液的體質,此刻的嘴唇也發麻了。


    等到口中吐出來的血,已經不再發黑暗沉,他才停止了吮吸,將剛才在手上割開的口子又撕裂了一些,讓鮮血撒在了溫昭昭的傷口上。


    現在火車上沒有醫療的道具,也隻能用他的血液,來幫昭昭殺一下毒。


    尤彌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充斥著一股凶煞之氣,事實上,除他之外其餘人的麵色也都不大好看,溫昭昭在人群的最後麵,在所有人的保護之下,竟然還被偷襲了。


    這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記響亮的警鍾,也是沉重的一巴掌,打醒了他們對實力的自負。


    火車上的氣氛沉鬱的不得了,幾隻大鬼黑著臉圍成了一圈,坐在溫昭昭的身邊,童薇的個性衝動,剛才差點衝回去找拍賣會的人複仇。


    好在文秀拉住了她,才沒叫她孤身一鬼闖到敵人的包圍圈裏。


    幫溫昭昭處理好腳上的傷口,尤彌便又將她摟回到懷裏,疼痛讓溫昭昭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氣,整個人虛弱的厲害,睜眼看了一看靠在誰身上,隨後就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溫昭昭分不清楚自己是睡過去了還是昏過去了,雙眼一合,就陷入了一片昏暗。


    另一側,留在火車站的拍賣會一行人也不好過。


    他們不知道那小丫頭耍了什麽手段,清醒著的每個人心中都悲痛欲絕,即便有心抑製也抑製不住像是壞掉的水龍頭一樣的眼淚。


    負責守護中央小鎮安全的守衛軍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十幾個三十好幾,身高一米八朝上的彪形大漢,各個長的凶神惡煞,現在正圍著老板的身體嚎啕痛哭。


    守衛軍大驚,難不成在拍賣會的老板竟然死在了這次戰鬥中?

    等他們湊上前去仔細看看,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老板明明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好好的站在所有人的中間,隻是用手捂著半邊臉龐,怎的他們哭成這樣。


    守衛軍還想再看,卻被老板射過來的目光嚇了一跳。


    在中央小鎮任職多年,誰不知道老板是一個心狠手黑的角色,能黑白兩道通吃到他這般地步,也算得上一個頂頂厲害的人物。


    可就是這般人物,竟然帶著手下在這裏失聲痛哭。


    這場麵怪誕又離奇,守衛軍頃刻間覺得世界有些玄幻,好似白日做夢一般,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


    臉上的刺痛和清脆的響聲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就是現實,再加上老板即使哭泣著,也銳利凶狠的眼神,守衛軍的心中一下提了起來,磕磕巴巴的說明來意。


    “有人舉報這裏聚眾鬥毆,現在看來已經沒事了,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丁老板跟手下聯絡感情了”。


    守衛軍的頭領幹笑了兩聲,朝身後一擺手,帶著兄弟們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可不想因為看見了丁老板狼狽的模樣而被針對,貴人手下難當差,中央小鎮的貴人實在太多了,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守衛軍頭領,哪邊都不想得罪。


    他們撤歸撤了,卻不是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的,而是腿腳快的將這件事稟報了上去。


    拍賣會的人在火車上稀稀拉拉的躺了一地,餘下幾個清醒的卻痛哭流涕,滿身是傷,這次他們儼然是丟了大人,又到了人手短缺最脆弱的時候,怎麽能讓旁觀的人不心動。


    拍賣會做的是一本萬利的買賣,這中央小鎮盯著的人自然不會少。尤其是同樣有幾分做生意心思的貴人們。


    牧場的幾個人雖然走了,卻帶走了拍賣會寶箱中的人魚鱗片人魚血,甚至還有一樣別人不知道的寶貝。


    那東西藏在箱子的夾層裏,老板特意跟最珍貴的人魚鱗片放在了一起,希望能沾上幾分聖潔之力。


    可惜如今鱗片被人搶走,連那寶物也一同被搶走了,老板有苦難言,心中已是恨極了這夥人。


    好在他的白蜈蚣咬了那小丫頭一口,那東西不是凡物,毒液非常厲害,就算那個牧場主身旁有人魚這樣帶著聖潔之力的人物,也要飽受苦楚。


    彼時的他還不知道,等他們回到拍賣會,等待著他們呢,將是四麵八方層出不窮的麻煩,所以即便受傷了,也還不算沮喪。


    這些年來拍賣會從權貴手中撬來的銀子數不勝數,那些貴人們出了血,自然也想在拍賣會弱勢的時候來咬上一口,補一補虧空的錢款。


    若是單這樣也就罷了。


    不知道是誰在外麵造了拍賣會的謠,說是他已經站到了某位王子的隊伍中,今後要為那位王子辦事了。


    兩位王子都得到了消息,都知道自己沒有跟拍賣會合作,自然以為老板已經成了對方的人。


    詭異的平衡已經被打破,卷進了繼承大戰,拍賣會的位置隻會越來越危險。


    拍賣會是老板一輩子的打下來的基業,怎麽會甘心這樣放手,他不知道是誰使的陰謀,隻能在各方勢力中盡力周旋,盼的就是保下拍賣會,維持現在的位置。


    隻可惜想趁他病要他命的人實在太多了,不論是王公貴族還是曾經被拍賣會剝削過的人,都想趁這時候,從老板的身上留下一塊肉來。


    在眾多勢力中間周旋,再加上身上受傷,老板的精神疲憊,一時間竟有了孤木難支的感覺。


    而這些,回到向日葵小鎮的溫昭昭通通不知道,她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關注拍賣會的事情。


    那毒蟲委實厲害,就算尤彌已經在第一時間幫她把毒逼了出來,溫昭昭依舊像得了頭痛病一般,每日受著針紮一樣的折磨。


    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這痛卻沒有什麽特效藥能治,隻能生生的扛過去。


    她整個人也因為頭痛,越發的沒有精神,不過兩三天人就清減了一大圈。


    大夫也沒什麽好法子,隻說讓溫昭昭多找點事情做,分散注意力,別將精神集中到頭腦上,也許會輕快一些。


    聽了大夫的意見,溫昭昭這兩天忙的厲害,連三個小紙人手中喂雞的活都搶了過來,將從早到晚的時間都填的滿滿的,為的就是分散注意。


    這法子還真有些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溫昭昭這兩日覺得頭痛似乎輕了許多,煩躁的心情也終於輕快的一些。


    她正琢磨著事情,手上也不閑著,抱起蛋蛋就要往屋裏頭走。


    文秀已經看不下去了,趕忙從她手中將狗搶了下來,“昭昭,你還說要給我們幾個做些新衣服呢,我可盼著好久了。”


    溫昭昭被這麽一打岔,也沒想起來剛才在做什麽,順著文秀的話往下思索,她好像確實應承過新衣服的事情,就算成了鬼怪,小姑娘也都是愛美的,是該換換衣服,還有紙人們,也該備上一件。


    這樣想來,似乎做衣服這件事情,就要用上好久的時間。


    溫昭昭問了大家喜歡的花色,就悶頭鑽進屋子裏忙活去了。


    文秀這才把蛋蛋放下來,順手將它夾在兩腿間的小尾巴拉了出來,這狗也實在可憐,受那蜈蚣毒影響,昭昭的記性有些差,四天已經洗了六遍狗了,若是再這麽洗下去,非給這小家夥從小土狗洗成小禿狗不成。


    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可也不能就真的叫溫昭昭一遍又一遍的洗狗,商量來商量去,隻能用做衣服的事情牽扯她的精力,讓她暫且想不起狗來。


    說來都怪那個老板,讓昭昭時刻都要忍受頭痛,事情才變成這樣的。


    想起那人,文秀便恨得牙癢癢,臉色立即陰沉許多。


    童薇與文秀平日相處的最多,彼此了解,看她變了臉色,就知道她是想起了當日的事情,忍不住慫恿了一句。


    “秀姐,要我說,我們幹脆回中央小鎮去找那個老王八報仇,他竟然將昭昭害成這樣,我非要他也嚐嚐針紮頭頂的苦楚不成。”


    昭昭是大家的恩人,在文秀心中的地位同樣很重要,對於童薇的提議,她其實也是動心的,隻是明白此事困難,才一直將她壓了下來。


    可童薇已經說了許多日,這會兒,連文秀也動搖了,多問了一句。


    “你可有什麽辦法”


    作者有話說:


    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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