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殘黨

  第84章 殘黨

    方申的眼睛已經徹底翻白了, 溫昭昭感覺到身體那種不受控製感覺弱了很多,耳中聽到的咚咚聲也弱了下來,心裏一喜。


    她剛想叫身上的警官起來, 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又衝了上來。


    溫昭昭立刻去看半空中的方申,卻發現他的眼睛還是翻白的模樣,看上去確實已經不行了。


    可已經快死了,甚至已經死了的人,真的還能有能力操控這種力量嗎?

    溫昭昭的視線落在了方申的臉上, 他的臉頰上還貼著那尊小神像, 神像的身體不知什麽時候碎裂了一塊,隨後在溫昭昭的目光中, 那道裂縫自己擴大了一倍。


    她當即意識到了什麽,急得連聲提醒, “神像、神像!”


    典獄長顯然也反應過來了,跑了兩步向上起跳,拽著鎖鏈的一端,將天上被鎖鏈捆的嚴嚴實實的方申拽了下來。


    方申確實已經死了,他的眼睛睜著, 一眨也不眨,隻能看見充滿血絲的眼白, 鎖鏈的一部分堵在他的嘴裏,滴滴答答的往下留著血。


    也不知是因為什麽, 剛才這些血液還是鮮紅的顏色, 現在方申的嘴裏流出來的血已經接近紅黑色了。


    他人已經沒了意識,自然不能操控自己停在半空中, 典獄長順利的將人拽了下來。


    而這個過程中, 那尊小神像以一種不科學的粘性貼著方申的臉, 絲毫沒要搖晃,隻是身上的裂痕又大了些。


    典獄長沒有貿然的用手去觸碰那東西,畢竟那尊神像看上去就給人很不好的感覺,他的手腕轉了轉,鎖鏈就一層一層的從方申的身體上剝開來,最後重新變成了三米左右長的鎖鏈。


    他直接把鎖鏈當做鞭子用了,用力的朝著方申的臉頰抽了過去。


    那尊神像竟然真的輕鬆的被抽開了,在空中徹底碎裂成了兩半,沒有任何異常的落在了地上摔得更加零碎。


    而現場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提起了一口氣,緊張的要命。


    一直像是伴奏一樣的叩首聲並沒有消失,甚至隱隱大了起來,溫昭昭隻覺得力氣忽然更大了,強行把背上的人頂了起來,變成了半跪的姿勢。


    現在已經沒人有心思顧及她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地上躺著的方申身上,心中發寒。


    忽然,一個戰士聲音顫抖的開了口。


    “長官,屍體、屍體笑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方申的臉上,看清楚的瞬間,不少人都忍不住脊背湧上一股寒氣。


    方申的舌頭被隨便扔在了旁邊的地上,按理來說應該是保持著口唇大張的圓形或者半圓形才對。


    可現在,他的唇角靠的耳邊很近,染著血色的牙齒暴露在所有人眼前,臉上確實是一個笑容沒錯。


    這人還能死而複生不成?

    懷著不相信的心思,一名警員大膽的上前走了兩步,往方申的身上踹了一腳,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詭異的揚起的唇角動了動,突然變成了向下的方向,也將方申的表情襯托成了怒容。


    “哼,裝神弄鬼。”


    典獄長怒罵一聲,顯然也看出了方申體內的東西是什麽,從後腰上取出一隻小小的試管,隨手打開將液體撒在了鎖鏈上。


    二話不說,抬手便打。


    方申的身體被鞭打的晃動起來,臉上的表情變成哀容,手腳皆抽動著,沒有舌頭的嘴巴大張著,看起來像是在痛呼。


    即便這樣,那東西也沒有還手,甚至沒有動過除了臉頰意外的任何地方。


    典獄長明顯已經看出了他的外厲內茬,更加用力的抽打著方申死去的身體,還順手將試管中剩下的一點液體倒進了那東西的嘴裏。


    ‘方申’扭動的幅度一下子大了不少,瘋狂的滾了幾下,又挨了典獄長幾下,徹底躺在地上不動了。


    這還是溫昭昭第一次看到,除了人魚的□□之外,有淨化能力的東西,試管中的液體完全是透明的,看起來還有些亮閃閃的碎片,不知道是怎麽製作而成的。


    尤彌的事情需要保密,溫昭昭自然不會去主動暴露她對於這種東西的了解,隻是好奇的朝那個方向看了幾眼,隨後動了動身體,跟壓著她的警員交代了一聲,終於重新站了起來。


    似乎怕是再出什麽岔子,銀色的鎖鏈重新捆到了方申的屍身上,由小隊的其他人用擔架抬上了車,先一步撤了回去。


    典獄長看到站起來的溫昭昭,還特意過來寒暄了兩句,“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本來擔保了這次不會讓你受傷的。”


    溫昭昭連忙打斷了他的話,“長官,客氣了,隻是小小的擦傷而已,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黑衣男人的表情看起來跟剛才很不一樣,帶著點禮貌的笑意,整個人一下子柔和了不少,聽見溫昭昭的話,他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


    “幸好那東西還不算很成熟,要是真的再養上幾年,恐怕就真有點偽神的意思了,我的審判水也就不夠看的了。”


    “長官已經很厲害了,今天多虧了長官,不然我這條小命恐怕真的要丟在這了。”


    典獄長眼神一亮,顯然還準備多聊幾句,可背後去安撫的警員在大樓裏統計了基本的情況,大聲的打著報告,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隻能暫時停下了跟溫昭昭的對話。


    這種匯報上來的細節,溫昭昭站在典獄長的身邊聽著也不太好,加上擔心文秀那邊的情況,她便悄悄後撤了兩步,默默的走上了離開醫院的小路。


    所有人都因為剛才叩首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這條本來就僻靜的小路上就更加沒有人煙了,也讓溫昭昭能放心的跟文秀對話。


    她身後跟著小禮,身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典獄長察覺到了什麽,回過頭看了一眼,隻看到一眼她的背影。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太過緊繃,溫昭昭回到牧場,那股緊繃的勁兒才徹底卸下,察覺到滿身的疲憊。


    滿院子的水稻已經長到了半人高了,綠瑩瑩的隨風輕輕擺動。


    上頭已經能看出稻穗的形狀了,飽滿的根本不像是水稻的果子,倒像是什麽漿果,把稻子都壓的彎了腰。


    溫昭昭還沒走近,就已經看出了不同尋常的地方,整個一片稻田,有一大半都變成了黃色,跟成熟的黃色還有些區別,更像是醃過的鹽蛋黃,顏色更加飽滿,也更加亮眼。


    這些黃色的稻穗明顯比別的稻穗生長的更加茁壯,簡直像是剛生長成從的葡萄,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比成年男子的拳頭還要大。


    就是不知道這些稻米成熟之後會不會附帶些別的效果。


    溫昭昭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摸了摸泥土,還是濕潤的,那三個小紙人將院子裏的動物植物都照顧的很好,即使溫昭昭離開了兩天,牧場裏依舊井井有條。


    明天早上,這些水稻就該成熟了,到時候再想也不遲。


    溫昭昭的眼睛酸的厲害,整個人在地上摩擦了半天,又髒又累,隻想趕緊泡個熱水澡,再睡一個安穩的覺。


    她快速的去後院跟尤彌打了個招呼,又誇獎了守著家裏的小紙人幾句,泡在熱騰騰的浴缸裏,連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文秀或者小禮將她搬到床上去的,溫昭昭的身上並沒有穿著平時的睡衣,□□裸的躺在被子裏。


    被子不知道被誰拿去曬過,鼻尖貼上去能聞見陽光的味道,近日複雜的事件在這一刻仿佛都離她遠去了,安詳的讓溫昭昭難得的賴了好一會兒床。


    十幾分鍾後,她才慢悠悠的爬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透過窗口去看外頭的稻田。


    經過了一個晚上,稻田已經全部變成了黃色,鹹蛋黃顏色的那一片顏色也更加深了,接近於橙色,比普通的稻米亮眼許多。


    溫昭昭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些稻米有沒有形成特殊的效果了,推開門,隨手將門口掛著的草帽戴在了頭上,抄起倉庫裏的彎刀,快步走向稻田。


    她的手剛搭在稻米上,就感覺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讓她心裏甜滋滋的,心情一下子快樂了幾個度。


    溫昭昭瞬間明了了這次的特殊屬性,彎腰將稻穗割了下來。


    身旁的小風抱著籮筐,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溫昭昭割下來的特殊稻米,即刻就可以放進他身前的筐裏,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能讓人感覺到幸福的稻米,這大概是溫昭昭種出來的,最有成就感的東西,稻米的量很大,再多種上幾批,可能連整個小鎮都供應的上。


    吃飯本來就是讓人感覺到快樂的事情,能讓人們在這件事情上更加幸福,對溫昭昭來說,心中也驕傲的很。


    生活總有困難的時候,人也在許多時候會陷入到消極中,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吃到帶有幸福屬性的大米,心情好一些,也許就能找到新的希望,振作起來。


    有了思念茄子作為鋪墊,又種出了能幸福大米,溫昭昭在屬性這件事情徹底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再擔心像櫻花小鎮的愛爾維一樣,陷入苦澀的漩渦。


    稻田還沒有割完,這批大米已經被溫昭昭安排好了。


    她準備分出一些來寄給爺爺,讓暫時不能見麵的爺爺吃了大米,也能感覺到她的掛念,還要分出一份來送給鎮長先生,這次的阿爾裏斯學校的事件,他應當也出了力,不然莊黎的死亡,作為在場的人員,溫昭昭怎麽也要接受一番調查,總不會像現在一樣自在。


    文梅姐那裏也要準備上一份,她住院了幾天,文姐經常去照顧她,是真正的將她放在了心裏,溫昭昭投桃報李,自然也要掛念著她。


    除此之外,溫昭昭還分出了一小份,準備送給長久合作的維克先生。


    畢竟是第一次種出稻米,分出去這幾份,剩下的也就三十斤多一點,溫昭昭自己留下了一些,將那三十斤裝在了一個密封嚴實的壇子裏,準備賣給泡泡餐廳。


    送禮總是要親自去才能彰顯誠意。


    溫昭昭忙完了農活,用牧場裏的小機器將稻米處理好,分裝在小布袋子裏,草草的吃了個中飯,便再次踏上了去小鎮的路。


    她腿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緊繃著皮膚,有些不大舒服,但那種傷口的鈍痛消失了,走路也沒了大礙。


    溫昭昭估摸著,應該還是尤彌的那種海草起了效果,或許可以請他以後備上一些,當做傷藥用。


    今天的太陽很大,烈的不像是快要入秋的樣子,溫昭昭洗了把臉,重新帶上了小草帽,將分成一袋袋的米放進了背簍裏。


    至於那袋子三十斤的大米,她學的聰明了,跟送給維克先生的米袋子一起放進了箱子裏,並且附了一張紙條,請維克先生暫時幫她保管一下,她稍後便去取回。


    在小鎮的中心,有一家小小的郵寄點,那裏的郵差是隻摩托小隊,擁有在迷霧中認清方向的能力,能夠在霧裏穿梭,將東西送達各個小鎮。


    溫昭昭上次路過的時候是傍晚,郵局恰好關門,那些郵差們的黑色重機車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還記得轟鳴而去的聲音。


    她將手寫信小心的折好,放進了信封中,稍微彎折了一下,塞進了給爺爺的米袋子裏,終於準備好了一切,走出了牧場的大門。


    剛走出大門,溫昭昭就被下坡路上的畫麵嚇了一跳。


    就在百米遠的地方,森林中間的小路上,正好卡在牧場範圍的外麵,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溫昭昭跑了幾步,在隔著幾人十米遠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遙遙的看著地上的人,一下子認出了其中的一個,正是之前火燒學校時候見過的老師。


    那麽這些人的身份便很明顯了,定然也是學校中的老師。


    方申已死,這些阿爾裏斯的餘黨應該都受到了警方的通緝,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溫昭昭努力回憶著昨天的記憶,她實在睡的太香了,根本沒聽見任何的動靜。


    這群人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是巧合,肯定是衝著她來的,但不知道是被誰解決了,全部躺在這裏。


    溫昭昭小心的又靠近了幾步,觀察著最邊上那個人的狀況。


    他看上去還沒有死,胸膛微弱的起伏著,肚子不知是本來就這麽大,還是吃了什麽東西,像個懷胎幾月的孕婦一樣鼓,麵色也很不好看,臉像是浮腫了一樣,感覺按下去都能滋出水來。


    見這人沒有清醒的跡象,溫昭昭又朝前走了幾步,看了看另一個倒在地上的女人,她跟男人的情況很像,同樣的鼓著肚子,麵頰發脹,溫昭昭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指腹的地方已經發皺了,看上去就像是在水裏泡久了一樣。


    她直起身來,朝四周的人環視了一圈,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誰的手筆。


    溫昭昭找了個衣著比較暴露的老師,隨手撿了根小樹枝,撥了撥他的衣服,看了看下麵的皮膚。


    黑色的神紋果然已經消失了。


    溫昭昭眯起眼睛,仔細的在人群中看了一圈,這裏有好多人,她都曾在救火的現場看到過,他們當時似乎、似乎沒有這麽老。


    拿她腳下這個女老師來說,明明上次見她的時候,看起來至多也才三十歲,眼角連細紋都不曾有,可現在,她的臉蛋下垂了很多,像是忽然流失了幾年的膠原蛋白,一下子失去年輕的感覺,看上去至少四十幾歲。


    這讓溫昭昭不得不懷疑是那些神紋的效果。


    即是保護他們的傘,也是吸食生命力的蟲,表麵上保護著眾人的青春,實際上拿走的,是他們以後的壽命。


    而現在,那邪惡的神像被摧毀,被掩蓋在表象下的真實露了出來,自然不能被眾人接受,任誰忽然被告知本來可以實現的長生不老毀了,也會想要來報複。


    溫昭昭一思索,迅速的明白了他們的來意,拿出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在設局抓捕方申之後,警局快速的開展了對於阿爾裏斯學院中其餘老師的抓捕計劃,可方申搞出來的動靜很大,到底是驚動了學校裏的人,在圍捕中跑掉了八人。


    接到溫昭昭打來的電話,正在加班的警員心中一喜,快速朝著行動隊喊了一句,聲音大的讓電話那頭的溫昭昭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十分鍾左右,溫昭昭就瞧見了警局的車。


    車上下來了幾個警官,看到滿地的犯人,當即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連連對著溫昭昭表示感謝,聽說溫昭昭要去鎮子上,還熱情的把她也帶上了車,一並帶到了小鎮上。


    從警車上下來的那一刻,溫昭昭看著眼前的小鎮大門,甚至有些恍惚,好像自己犯了什麽事一樣。


    “牧場主小姐,我們就送你到這了啊,先走了。”


    跟駕駛座上的警官道了別,看著汽車筆直的開進了小鎮,小鎮的門口頓時隻剩下了溫昭昭,以及一串嗆人的尾氣。


    停車的位置已經能看見文姐的店了,溫昭昭扶了扶歪掉的草帽,快步走了進去,心中琢磨著回去的時候要問問文秀什麽時候想用掉那天假期。


    將東西送給文姐容易,想出來可就難了,溫昭昭推脫了半天,還是在種子店中吃了塊西瓜,才被熱情的文姐放走。


    她第二個去的地方,就是位於小鎮中心的郵局。


    郵局的招牌上畫著大大的信封,一看便知道是做什麽的地方,門口停著幾輛黑色的重機車,在後座的位置鑲嵌著大大的箱子,倒是跟溫昭昭從前看過的外賣小哥的車子有些相像。


    溫昭昭進去,交了二十塊錢,成功將米郵了出去。


    這個價格比前世的快遞還要貴上一些,但考慮到小鎮中間的迷霧,也還算合理。


    溫昭昭推門走了出來,數了數手中的零錢,放回了兜裏,一轉頭,恰好看見了幾個行色匆匆的警員的背影,似乎剛從郵局門口路過。


    她也沒有故意要聽他們說話,可他們才剛經過這裏,離溫昭昭不過三四米遠,說話的音量不小,溫昭昭便是不想聽,也聽了個大概,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那東西已經碎成那樣了,能有什麽被偷的價值,怎麽會丟呢!”


    “你也不是沒瞧見它的邪性,萬一它跑到哪個人的手裏,又形成了一個新的組織,長官還不活扒了咱們。”


    溫昭昭隻聽清楚了這兩句,這也足夠讓她明白出了什麽事了。


    那尊詭異的小神像丟了。


    看那幾個警員的樣子,似乎還是在他們的看守下丟的,溫昭昭當時在現場,明明看見了警員帶著手套將那東西專門收在了一個箱子裏,上了鎖帶走。


    按理來說,這種涉案並且帶有力量的東西,一定是嚴加看守的,怎麽會就這麽輕易的丟了呢?


    冥冥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注視著這裏的一切,並且能隨時取走他想要的東西。


    想起那尊四手神像,溫昭昭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明顯是一尊精致的神像,有著祂的特征和名稱,不可能是方申杜撰出來的,那麽又是誰將祂的存在、祂的神像交給方申的呢?

    這種有人暗中操控的感覺讓溫昭昭覺得恐怖,如果真是她想的這樣,恐怕方申成神的美夢注定不會成功,他隻是別人計劃中微不足道的一環,是棋盤上用來犧牲的一子,機關算盡也逃不過相似的結局。


    她原以為方申是那個執棋的人,學院眾人都是他棋盤上的一子,現下看來,事情恐怕比她想的還要更加複雜。


    但剩下的事情,不是溫昭昭能管的了,隻能牢牢的記住了那神像的模樣,以防這東西以後再次出現。


    她強行將心中的不安壓了下去,帶著那最後一袋米去了鎮長的家裏,將這袋米交給了梁叔叔的女兒。


    作者有話說:


    愛爾維就是種了一輩子苦澀黃瓜那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