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朋友
第11章 交朋友
維克對著緊張溫昭昭笑了笑，擺了擺手安撫道：“別這麽嚴肅牧場主小姐，我可不是什麽洪水猛獸。”
溫昭昭笑了笑，心裏偷偷吐槽了一句。
確實不是猛獸，你可是吞金獸。
心裏雖然這麽想，嘴上卻不能這麽說，溫昭昭沒有接維克的話，轉而問起了今天蘋果的收購價錢。
“每顆三塊錢，這可是個好價錢，牧場主小姐。”
溫昭昭點了點頭肯定了這一點，隨後繼續說道：“我收到了維克先生給的四十八元，也就是說這批貨您收了三塊錢的代售賣的價格對嗎？”
維克狹長的丹鳳眼眯了眯，手指搭在了桌麵的算盤上，笑著應了聲，“沒錯”。
得到了他的肯定，溫昭昭又把話題引回到了貨架的事情上，“請問維克先生，貨架每個月需要我支付多少錢呢？”
維克的背從椅子的靠背上離開，身體前傾，在算盤上打了兩下，推給溫昭昭看。
“這個價格有些太貴了”，溫昭昭的眼神剛落在算盤上，嘴裏就自然的吐出了這句話，她伸出手臂，在算盤上撥了一下，“這個價格維克先生覺得怎麽樣？”
“太低了些，我也是小本生意，何況我可是先付款的，要承擔買不出去的風險，牧場主小姐也請體諒體諒我。”
“維克先生太謙虛了”，溫昭昭的手肘撐在桌上，臉頰倚著自己的手掌，“你可是小鎮上最會做生意的人，在你手裏怎麽會有賣不出去的東西。”
“話雖如此，也難免有失手的時候”，維克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完全不吃糖衣炮彈這一套。
憑心而論，維克留給她的位置確實不錯，溫昭昭出的價格是低了些，可這砍價砍價，總要有砍的態度，才能拿到心裏的價位。
溫昭昭的手指在算盤上撥了一下，“那如果我每個月付給維克先生這個數目的租金，每次貨品的代賣費又怎麽算呢？”
“能夠長期的合作當然就沒有代賣費這件事情了，所有的東西我不會再次抽成。”
維克的麵色嚴肅的許多，說這話的時候也很誠懇，如果他沒有撥算盤上的珠子，溫昭昭就更滿意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算盤上的數字隻比維克最開始提出的數字低上一點，雖然可以答應，但也讓溫昭昭十分肉痛。
她的眉毛蹙了起來，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眼圈紅了不少，“維克先生的貨架位置確實是好，可我一個孤身在外的小姑娘，身上就這麽多錢，您的價格對我來說實在是太貴了。”
一遍說著，她的頭微微垂著，像極了不好意思的樣子，偏偏保持在了能被對麵人看清表情的角度，紅著眼圈撥了撥桌上的算盤。
“這已經是我能接受的最高價格了”，溫昭昭垂著眼簾醞釀了半天，終於在眼底積了些水汽，怯生生的抬了眼，小心翼翼的看著對麵的維克先生。
這次她砍得價格並不多，確認維克先生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溫昭昭又垂下了眼簾，沉默的等著他接話。
維克先生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似乎在思考著價格，溫昭昭的眼瞼一直垂著，卻能感覺到他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
大概過了一分鍾，溫昭昭才重新聽到維克的聲音。
“溫小姐確實是個講價高手，好吧，就按照你說的這個價格，每月的月初將錢放在箱子裏就好。”
溫昭昭的眼睛一下子抬了起來，唇角的梨渦漏了出來，“謝謝你，維克先生，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她知道這是維克先生的退讓，自然也不會吝嗇感謝。
每個月十五塊，這個價格對溫昭昭來說確實合適的不得了，就算她每三天來代賣一次東西，給維克先生的抽成也有足足三十塊。
牧場的種植已經開始發展了，以後說不定要每天都跟維克先生交易，十五塊的價格，實在是不貴。
“先說好了”，維克向溫昭昭靠近了一些，“你以後釣到的稀有魚種要優先選擇我這售賣。”
十五塊正踩在維克的心裏紅線上，若再少上一些，他便如何也不能同意了，而他之所以能同意，也是看中了牧場主這個身份在釣魚上的特有天資，魚才是真正掙錢的買賣。
溫昭昭頓了一下，為了以後不因為金錢起衝突，還是決定開口將價格全都說明白。
“那這些魚的價格該怎麽算呢？”
“你上次釣到的魚隻能算是普通的，像這種魚，再幫你賣出去也不會抽成了，但若是那種特別罕見的，我要從其中抽上一成。”
特別罕見的魚能釣到的機會可不多，這個條件對溫昭昭來說完全可以接受。
維克先生的人脈廣，就算釣上來罕見的珍貴魚種，溫昭昭自己留著，也是找不到合適的買主，更別提賣出高價了。
如果真的罕見到那種程度，溫昭昭相信，維克為了拿到手裏的一成更多，也一定會幫她賣出更高的價錢，這樣算來，隻給他一成是很劃算的。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釣到好魚一定先送來維克先生這裏。”
維克笑了笑，本來俊秀的丹鳳眼完全眯了起來，看起來滿意的不得了。
溫昭昭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兩人在簡單的製止合約上簽了字，這樁買賣就算是說定了，簽下字的同時，溫昭昭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束縛套在了身上。
她愣了一下，把筆放在了桌麵上，抬頭看了維克一眼。
維克先生顯然已經經曆過很多這種情況了，看到溫昭昭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麽回事，“第一次簽？”
這沒什麽好隱瞞的，溫昭昭點了點頭。
“像我們這種能開店的人，都有各自的能力在身上，這你應當知道吧？”維克隨手簽下了他的名字，頭也不抬的問道。
“這我明白。”
不管是衛左超級快的修理房子的動作，還是溫昭昭自己能種出的帶屬性的蔬菜，這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小鎮上將這些都統一叫做能力。
“姑且可以把這個算做商店主人的能力吧，受上天保護的那種。”
維克含糊的解釋了一句，把剛才簽的合約放進了一個藍色的盒子裏，便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了。
他沒說違背合約有什麽懲罰，但一句受天庇佑就已經足夠浮想聯翩了。
溫昭昭沒有繼續問，她本來也沒有違約的傾向，自然不比去問違約的下場來嚇唬自己，在這種不科學的世界生存，誠信和友愛是她給自己的基本要求。
鎮民們的能力說出來像是超能力，其實並不脫離生活，跟小鎮的生活息息相關。
誰知道在小鎮之外還不知道存在著什麽其他的特殊能力。
在這裏生活，沒有什麽秘訣，做人無愧於心，做事無愧於人，這是溫昭昭內心的生存之道，也是爺爺帶來的浩然家風。
也是這種不做虧心事的習慣，養出了一身浩然正氣，讓溫昭昭敢於正麵跟小鎮的鬼怪周旋。
從店裏出來之前，溫昭昭隔著玻璃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正是下午上班的時間，街上行走的人也比剛才多了不少，男人的裝扮跟她那會兒看見的一樣，依然西裝革履，憨厚的臉上帶著微笑。
無麵女的身影依然跟在他的身後，唯一不同的是男人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
隔著商店的玻璃，溫昭昭不用眯著眼睛也能看清楚馬路對麵的情形，女人的手挽著男人的臂彎，兩個人說說笑笑，時不時男人還會彎一下腰去傾聽旁邊人的話。
不用聽他們在說什麽，單看動作就能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溫昭昭這才注意到自己幾乎趴在了玻璃上，連忙把手放了下來，尷尬的擦了擦玻璃上的手印。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維克拍了溫昭昭的肩膀一下，順著她的角度往窗外看了看。
外頭的男人跟女人正在最醒目的位置，維克自然也一眼就注意到了兩人。
“趙奇的老婆還是這麽粘人啊，竟然還送他去上班。”
“趙奇？”溫昭昭還是剛知道男人的名字，那會兒的交談，男人並沒有介紹自己，說來說去都是些沒用的話題。
維克聽見溫昭昭出聲，疑惑的看著她，“你們不認識啊，我看你盯著他們看，還以為你們認識呢。”
街上已經沒了兩個人的身影，溫昭昭索性收回了目光，放到了維克先生身上，“來商店之前，我們在街上有過一麵之緣，在一起聊了幾句。”
“哦”，維克意味深長的拖了個長音，“看來趙奇還是老樣子，那麽喜歡交朋友。”
溫昭昭感覺維克應該知道些什麽，可惜的是，她張口再問，維克便不願意多談了，說的都是假惺惺的場麵話。
不過她還算是得到了個有用的信息，趙奇身邊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既然他有老婆，那無麵女跟他的關係又是什麽？為什麽會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又會什麽會在十字路口變成浴血的發狂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