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但不打還要幫
龍錦安走出書房,看見郭靖跟個門神似的杵在外面,氣不打一處來,抬腿就踢了他一腳,惡聲惡氣的吩咐道:「快去把軍師找來!」
郭靖打了個趔趄,可他自知理虧,也不敢抱什麼屈,還不等站直身子就連滾帶爬的搶出門,找吳凱之去了。
龍錦安盯著郭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這個二百五,人家替人逼毒,都是沖著手指頭、腳趾頭的方向去,可他倒好,專把毒藥往人腦袋上趕!還敢說是被自己痛苦的模樣給嚇蒙了,所以才會弄錯了方向。該死的東西!就算情況再怎麼緊急,好歹你也得把頭腳分清楚了再發力啊!
若非身邊人等就數這小子功力最雄厚,他又怎麼會讓這個渾人來為自己逼毒呢?結果就將自己給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害得他都羞於向秦姑娘啟齒相問,白白錯失了相認的機會。
不過,接著他又轉了個念頭想了想——若非這貨將自己變成那般鬼模樣,他也沒機會遇到那個人哪。唉……,龍錦安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謝他還是恨他了。
等到吳凱之進了書房,第一句話就是:「某早已明言,大丈夫當不拘泥於皮相身量,故而,公子此番離府,實乃多餘之舉。」
龍錦安聽了,苦笑著說:「你當我想這樣哪?大冷天的往那冰天雪地的深山老林里跑,還不都是郭靖那個臭小子給害的!」
「可是公子,就算您是一定要離府,那也得多帶幾個人跟著呀,怎麼能夠獨自一人孤身前往深山呢?夫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了,往後不會再如此便是。」龍錦安趕緊打斷了吳凱之的話,後面跟著還會有一大長串「之乎者也」來襲,那可不是一般的煩人哪。只怕他中了「塵緣劫」還可以僥倖不死,卻會被這貨給生生煩死!
「郭將軍武藝高強,有他跟著……」
「少跟我提他!」龍錦安沒好氣的打斷了吳凱之的話,「這次若不是因為他,我又何至於此?不扯那些閑事了,還是先談正事吧。」
說完,他起身把地圖拿出來鋪在案上,看著地圖說道:「軍師,今日請你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此番過年,咱們還能不能像去年一樣,利用大年夜之際,一舉拿下桐州府。」
「萬萬不可!」吳凱之斷然否決了龍錦安的提議。
「為何不可?」
吳凱之搖頭晃腦的說道:「偷襲之事,可一而不可二也,此乃其一;其二,桐州已經相當於是我等囊中之物,不必費太多心思於其上;其三,留著桐州不取,比拿到手中可派上更大的用場耳。」
「更大的用場?」龍錦安不解,「不是只有拿下桐州,才可以和咱們現在據有的習州、充州和青州互為犄角,在防守上也才更加相得益彰嗎?如若不然,它還能有什麼別的可用之處?」
「公子,這桐州府的城防,可不像習州一樣形同虛設,此城易守難攻。其城守盧志是個有幾分謀略之人,且帳下也有一兩員猛將可用。只是此人心志不堅,於大事上面舉棋不定。據某猜測,他之所以到現在還固守著桐州府,實際上應該是在觀望之中。」
「你是說……」
「正是,公子,這個盧志自恃有幾分才學,既想自己干一番事業,卻又苦於沒有足夠的實力,是以一直沒有真正的投向任何一方勢力。現在,桐州兩側的習州和充州都已經被咱們佔了,他處在夾縫當中,那日子必定是不好過的。」
「嗯,不錯。」龍錦安聽出點道道來了,順著吳凱之的意思說了下去:「與其勞師動眾的去攻城,倒不如就像現在這樣耗著他。等到他自感無力承受之時,奪城自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呵呵,公子,您只看到表面的文章,卻沒有想到內里的妙處哇。」
「都有些什麼妙處呢?」龍錦安順嘴問出來,可是心裡頭卻在暗暗的罵著:這個該死的「酸夫子」,老是這麼愛賣關子,每次都不一次性說完。
但吳凱之卻是自我感覺良好得很,這會兒,他說得都有那麼點兒陶醉狀了。
「公子既然知道,把桐州拿到手裡,便可與習州、充州相互呼應扶持,難道其他幾路英豪便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俗語有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怕那幾路人馬,也正在心裡頭算計著哪:若能拿下桐州府,便可向左向右各個擊破,順道拿下習州和充州啊。」
龍錦安聽了深以為然:「嗯,這倒也是,現如今盯著本公子的人還真不少,若不然,充州也不會兩次差點失守了。」說完,他又有新的疑惑了:「可是如此說來,桐州於我,便只有危機重重了,哪裡還有什麼妙處可言?」
「呵呵,這便是此城的微妙之處了,且請公子等著看吧。某已料定,等到過了年,來攻桐州府的人馬必定少不了。到時候,咱們不但不攻桐州,反而還要去協助那個盧志守城。」
這倒是奇了,看著各路人馬狗咬狗不是更好嗎,還去幫他幹什麼?龍錦安不解:「咱們幹嘛要去幫他盧志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