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夠經典的計策
柳方被郭靖的大嗓門嚇了個半死!他一把捂住郭靖的嘴巴,焦急的說道:「你別大聲囔囔好不好,不是私會哪!是……就是……」他越是急著解釋呢,偏偏那話兒就越是難得說出口,把個柳方急得滿頭大汗的。
郭靖好容易掰開柳方的手,壓低聲音說:「大晚上的出去見人家,還敢說你不是私會?」
「真不是私會啊,大哥!」柳方都快帶著哭腔了,「是阿嬌讓丫環傳了話,說是有事情要跟我商量來著。可是……」
「既然是有事情,那你直接上陳家去跟她說不就行了?都已經是過了明路的了,莫非你還會不好意思?」
「能去我還找你幹什麼?」柳方是真急了。眼看這天就快要黑了,若是他不能準時出現在後門外,阿嬌可是會生氣的,他……他是真的很怕阿嬌啊!
「怎麼就不能去?」郭靖想不明白,就陳家姑娘那模樣,能嫁出去就已經不容易了,竟然還能招個像他好兄弟這種又聰明、又仗義的上門女婿!他陳家不把柳方供起來就算好的了,難道……還敢為難他不成?
「哎呀……大哥,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說吧?」
「行!」郭靖腦子裡靈光一閃,「對,去馬棚。」說完,拉著柳方就往馬棚鑽去了。馬棚最合適啊,在那兒,他郭靖「說了算」!
也不知道這兄弟倆商量出個什麼驚天大計來,反正今晚龍錦安第二次到軍營里來躲清靜,又是沒躲成。
晚上,龍錦安又一次在睡夢中被叫醒,只不過,這次是陳炯來叫的。他起來看到陳炯憂心忡忡的表情,憑直覺一定是出了什麼特別不好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是陳炯來找的他。
等趕到城守府,只見府外圍了好些人,郭靖和十來個新兵還被那些人圍在中間。他們打的火把,將那一片上空的天都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見到龍錦安來過來,一下子就涌過來圍他了。那些人嘴裡高喊著 「新城守縱容手下聚眾鬧事、私闖民宅」什麼的。
龍錦安立即粗略問了一下大概的情況,之後他馬上意識到,這件事情如果稍有不慎,就會讓人給他們扣上一頂「侵擾地方」的大帽子。他立即站在大門前,對那些人保證,他一定會秉公處理,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待,好說歹說了半天,才終於將眾人勸散,把郭靖等人帶進了城守府。
等到進了府門,龍錦安趕緊寫了手書,派江達拿著到陳家去把柳方先弄回來。趁這個時間,陳炯把他知道的情況都跟龍錦安一五一十的說了。龍錦安聽后只覺哭笑不得。
原來,柳方跟陳阿嬌已經訂了日子,在今年八月十五成親。正常情況下,兩個小青年好好等著到了好日子洞房花燭也就成了。可是,柳方看上的這位陳阿嬌陳姑娘,人家名字雖「嬌」,這人的性子可是一點兒也不嬌!他們正式定下來后,柳方是見天兒往陳家跑,而且據說,這都是陳阿嬌要求他必須去得這麼勤的!
柳方每次到陳家,想著自家主子的話倒也不敢亂來。可是,他架不住人家姑娘熱情啊。有一次,若不是陳阿嬌的乳娘見機快,柳方那一身練了二十幾年的「童子功」,可能就要被陳阿嬌給破了!
這陳家雖說只是商戶人家,可那門風也還算是嚴謹的,自然是看不得他(她)倆這一副天天「纏纏綿綿」樣子的。況且,在那陳員外看來,自家姑娘是絕對「乖巧聽話」的,之所以會發生這種事情,肯定是柳方不知禮數造成的!於是,從那以後,陳員外就交待了門房,今後只要他不在家裡,就不許柳方進門,算是把這一對小鴛鴦給暫時分開了。
陳阿嬌見不到柳方,急得臉兒都小了一圈。當然,這只是她個人的看法,旁人不大容易看得出來。今天,陳阿嬌就讓丫環專門傳了話兒過來,說若是柳方天黑后不去找她,就要給他好看!柳方最怕他的阿嬌生氣了,自然是赴湯蹈火都要去的。
因陳家防柳方跟防賊似的,就是後門也時常有家丁守著,他輕易無法靠近,不得已才找郭靖幫忙。於是兩人就在馬棚商量出一個很經典的好辦法來!
他倆從新兵營找了十來個比較合拍的弟兄,讓他們先到陳家正大門口去故意鬧事,把陳家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然後郭靖在後門用手托起柳方幫他翻過牆頭,進去與他的阿嬌妹妹相會去了。
按說以這倆人的腦子,竟然能夠想出這麼嚴絲合逢的妙記來,也確實夠經典、夠精明,也應該是會按他倆的設想,收到「奇效」的!可是,偏偏他們的行為早就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人家正等著抓龍錦安的小辮子呢。這回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那人糾集了許多地痞流氓,柳方倒是爬得快,進了陳家沒讓人逮著,可是郭靖和那幾個幫他們「鬧事」的弟兄,就叫人分別圍了個正著。
郭靖見狀就想動拳腳打出去,還好新兵當中有一個稍稍機靈點的,見那些人似乎只是一門心思的想把事情鬧大,倒不是真的要跟他們動手的樣子,勸住了郭靖,隨同那些人到城守府見他們的主子。於是,便有了龍錦安在大門外看到的那一幕。
等江達接了柳方回來,龍錦安具體的問了一下,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因為陳家儘管生氣,卻並沒有太難為柳方。而且,站在陳家的立場,也是絕對不會把事情鬧大的,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龍錦安跟陳炯、吳凱之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把來圍城守府這些人的來頭弄清楚再說。因為不管他們倆這次的行為再怎麼「見不得人」,畢竟柳方也是跟陳家過了明路的,由不得別人拿來作文章。
說起來,龍錦安這人其實是屬於那種頂「護短」的人。在他看來,他的人,要打要殺那是他的事,卻絕計容不得旁人來作賤!
那麼這件事情,又究竟會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