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慘到溝底的日子
吳凱之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其腳程自是不能跟龍錦安他們相比。他足足走了三天,才堪堪趕到安塞城。
只不過,等到了目的地,他並沒能直接見到正主,而是差點被柳方給當成朝庭姦細爆打一頓。
冬月初四這天,柳方跟著陳炯到安塞城北貧民集中的地方招募兵勇。本來,他是一直跟著郭靖、**訓練新兵的。可自從出了這次的「入贅」事件之後,龍錦安怕這兩個「二貨」湊在一塊兒,又會整出什麼不好收場的「糗」事來,於是便將他倆分開了。
在一個衚衕里,柳方看到有個形容委頓的男子正在暗中打聽姓龍的人。這會子他的腦子倒是超級好使,立馬便想到此人肯定是朝庭派來抓他家主子的姦細。於是,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把人家給按翻了!
還好陳炯離得近,聽到動靜不對,立即過來察看,認出了吳凱之,這才喝止住了柳方的「野蠻行徑」。不然的話,他可就很要吃上一番苦頭了,因為柳方的手可是沒個輕重的。
當日思夜想的人真的站在眼前的時候,龍錦安不禁感到欣喜若狂!他沖吳凱之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口中唱諾,激動的說道:「先生能來,小子感激不盡。有了先生相助,錦安定能幹出一番事業來!」
吳凱之聽了也感到心情激動,他跟眼前這位倖存的小主子一樣,都是孑然一身、走投無路之人。如今,能得主子如此看重,叫他怎能不心潮澎湃呢?
吳凱之一撩長袍,雙膝跪地,朝著龍錦安鄭重的拜了三拜。若是往常,因他曾是在前靖寧侯龍敬宗跟前侍奉的,對其子並不用行如此大禮。但是,此時此刻吳凱之行這種大禮,不僅是表了忠心,同時也表了他的決心!
他跪在地上,抬起頭對著龍錦安說道:「難得主公如此看重,明誠不才,願為主公傾盡所學,略盡綿力!」
龍錦安連說「不敢」,伸手將吳凱之扶起來,對其謙遜的說道:「先生不必多禮,今後,稱呼錦安為『公子』即可。」
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先生過謙了,家父和兄長在世的時候,曾不止一次的說過,先生有經國治世之才!只嘆如今天下大亂,國之不國,致使先生空有大才而不得施展。」說罷,拉著吳凱之落座,把他欲圖天下的抱負與之細說了一番。
吳凱之聽了大為讚賞。來的時候,他在路上曾一直擔心,就怕這位小主子只求偏安一隅,一心只想著報仇雪恨而不思進取。在這亂世之中,唯有成為強者中的強者,才能真正活得肆意痛快。也唯有這樣,才能真正做到「我命由我不由天」,才能不受人魚肉、不受人欺凌!
吳凱之當即表示,他願竭盡所能,力主龍錦安完成宏圖大業!兩人一拍即合,遂興緻勃勃的談起了當前天下的局勢來。
吳凱之告訴龍錦安,當今天下可以說是兵亂叢生、群魔亂舞。他一路走來,所到之處只見餓殍遍野,民不聊生。而各路豪強卻只知巧取豪奪、與民爭利,都在忙著拼搶地盤。天下英雄雖多,竟無一人想到黎民百姓、枉顧百姓死活。
龍錦安也跟著談到,如今各路軍閥割據,連年混戰不休,此消彼長。如果不從根本上徹底改變這種亂像,天下就難以得到真正的太平,平民百姓也不會有真正的安生日子過。就算將來抱了仇,可是活在亂世之中,他也睡不安穩。
現在,龍錦安和吳凱之,一個是心懷天下,已經把能讓天下百姓享有一個太平盛世當作了畢生所求;而另一個,則是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了對方,願意傾其所有,為之出謀劃策,助其討伐天下。
既然是「英雄所見略同」,那這主、從二人的結合,必然將會創造出一個又一個不凡的佳績!
也可以這樣說,龍錦安指點江山的征戰之途,便是從今日開始,揭開了嶄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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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霏這些天所過的日子,用個文雅點的詞來形容,那是「慘不忍睹」;而若是用句通俗點的話來講嘛,那就是——「慘到了溝底,還要順著溝底跑一截!」
她苦哇!這叫過的神馬日子啊??說是「苦逼」那都算是輕的了!
每天,只要天一亮,那個變態的「暴力男」就會準時出現在洞口,不講不說的,直接就把秦雨霏用內力給「吸」到洞口,然後像玩壘球中那樣,將她扔下懸崖,又以超快的速度飛到下面將她截住,再用內力將她摜在崖壁上貼著。
而秦雨霏又不敢拿自個兒的小命兒去賭人家的惻隱之心,是以每次都只能麻利快帶的運功貼緊了崖壁,然後咬緊牙關硬撐他三、四個時辰,直到「暴力男」心情好了來「解救」她。
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曾大力的抗爭過。在洞里把自己緊縮在犄角旮旯里、運功擠進小石洞里貼緊、或者是乾脆全身用力的抱在石柱上等等,諸如此類的招術,她全都用遍了。可是,在「暴力男」絕對的實力面前,她的這些狠招也好、損招也罷,通通都不夠看。不管她躲到哪兒,似乎人家只要那手輕輕一抬,她自然而然的就沖人家「飛」過去了。
後來,她又想,功夫不如人也就罷了,大不了,就拼著丟臉,跟他來個「撒潑耍賴」的潑婦渾招,揪著他就粘他身上,看他怎麼辦?
可是,這「暴力男」也不知是真的就厭惡她至此呢?還是已經看破了她的無賴想法,整整半個多月,愣是一次都沒讓她近過人家的身!讓她想學一回潑婦都逮不著機會。反正,不管她如何絞盡腦汁,就是拿那個「暴力男」一點兒轍都沒有。
這會兒,秦雨霏正一如往常的在那兒杠著,臉上的表情顯得痛苦萬分。
在前幾天秦雨霏氣不過又跟「暴力男」對罵了一番之後,她就連貼「天花板」的待遇都沒有了,而是被移到了旁邊一處更為光滑的、並且還是突出來的崖壁上來貼著。
偏偏,這崖壁還正正當著北風,而現在又是大冬天的,寒風肆略,如刀般割著;冰冷凍雨,如針般戳著!以至於秦雨霏不得不使雙份兒力、運雙份兒功,一邊要貼緊崖壁不讓自己掉下懸崖;一邊又要運功抵禦寒冷,不讓自己被凍僵!
這樣的滋味,怎堪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