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蒼天之下 破境
這時候，一旁叮囑了張伏虎幾句話的司徒展朝他點點頭，然後身影逐漸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千米之外了。
張啟天知道，這不是空間力量。老魔曾經說過，靈海境高手對空間之力只能有所感悟，雖然不能控制，但是可以通過感悟出的法門用在身法上，這就是縮地成寸。看著司徒展離開的身影，張伏虎略顯失望。
張啟天站在原地，突然發現這個身具空間屬性體質的葉晨光一出現，竟然引起這麼大的反應，並且成為了人魔兩方今後的焦點。他覺得自己這個所謂的穿越者，和他比起來，倒是顯得微不足道了。
「嘖嘖，小子，灰心了？」老魔突然問道。
「從來都沒有過野心，何談灰心，我只是想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活下去而已。」張啟天自嘲的笑了笑，默默地，對著魂海中的老魔問道：「我現在到底是誰？我來這個世界做什麼？我的到來對這個世界的意義在哪裡？如果魔災降臨，這個大陸最終難逃滅亡，那我又該何去何從？如果再能轉世，那我還能是誰？」
這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覺佔據了張啟天的內心，雖然他來到了這個大陸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年，但是誰又知道他故作自然的表面下隱藏著深深的不安，一個從地球遊盪到這裡的靈魂，真的能那麼自然的順從了這般命運的安排么？
顯然張啟天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輕鬆，心裡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掙扎，就連魂海內的黑冥老祖，也突然發現今天的張啟天不是他自以為了解的張啟天了。
老祖一時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在魂海里沉默起來。
就當張啟天開始失望的時候，老祖的聲音緩緩的傳了出來，「老祖我也沒想到你還沒完全接受這個事實，今天的你恐怕才是最真實的你。」頓了頓，似乎組織下思路，繼續說道：「不論你承認不承認，你現在就是有著兩世為人記憶的張啟天。」
「雖然你從蒼瀾大陸重生，但是你也不用去刻意忘記你在那顆藍色星球的經歷和回憶，老祖我只能說這冥冥宇宙中，任何有著生命力的個體，其實都是一個不可能複製的獨立體，哪怕是那些魔域之魔。」
「你是張啟天，你在這裡繼續走屬於你自己的道，而且也只能繼續往下走去。不走走看，誰又能遇見屬於自己未來？」
「走你自己的道」這幾個字讓張啟天心有所感，又聽老魔繼續說道：「如果說你來這裡做什麼，你對滄瀾的意義何在，那我老祖也想問問這瞎眼的老天，他是瘋了么？讓老祖我重生看上去都比你強一千一萬倍啊，但是，恩。。沒有但是，你來了，你就這麼的被我帶來了。我想，你總要比我以後強一些吧。」
「噗嗤」張啟天突然被老祖這充滿矛盾的語無倫次逗樂了，「比你強一些，那是什麼？」「額，我前世是至尊境啊，那你起碼也應該是通天境吧。咳咳！」說完這句話，黑冥老祖似乎被自己的大膽設想都嚇到了。
「嘿，老魔，這話沒毛病！那你說十年後我們的結果如何？」張啟天似乎恢復了一些精神。「恩，還記得那個司徒展說過的一句話么？」「哪句？」
這時候，張啟天感覺到魂海里老魔的頭微微揚起，遙望著魂海里根本不存在的一片虛無，緩緩的說道：「他若再來，管他娘的誰強誰弱，先打過了再說！」
忽然之間，身處外界的張啟天豁然感覺一直漆黑昏暗的魂海里似乎漸漸的變的明亮起來。他也緩緩地抬起頭，雙眸望向頭頂這一片天空，發現其實這裡和三年前的地球沒有什麼不同。
湛藍的天空，漂浮的雲朵，不時有鳥兒掠過在頭頂飛向遠方，微風徐來，吹在裸露的皮膚上，這感覺如此的熟悉。
三年了，原來這個世界是這麼的真實，再低頭看了看一旁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張伏虎，張啟天突然笑了，笑的那麼順其自然，笑的那麼解脫。
嘴角帶著笑意，張啟天閉上眼，雙臂慢慢張開，像是要抱住什麼，更像是在無比的享受。
此時遠處還在看著擂台上比賽的人群，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頭髮出了「咦？」的呼聲，越來越多的人們都發現了異常。
都是修鍊之人，對身邊的空氣中的靈氣變化在不同程度上都有敏感度，然而這一刻大家都發現分散在這片天地下的靈氣緩慢的開始朝一個方向流動起來，開始是一顆兩顆，後來變成一絲絲一條條，到最後竟然開始加快速度，匯聚成一條巨大的靈氣光帶，向一個演武場的邊緣奔騰而去。
大家順著靈氣光帶的方向看去，那裡有兩個少年，一個目瞪口呆的蹲在地上，而另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正在張著雙臂，就像在迎接這條靈力光帶。
濃厚的靈力慢慢的融入這具軀體，許多人的眼睛都透露著羨慕之色，所有人的都已經明白了這一幕代表著什麼。
蒼天之下，破境！
靈氣的匯聚大概持續了一個時辰左右，然後逐漸的開始減弱直至消失。此刻的張啟天已經盤腿打坐在了原地，整個人閉著雙目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一般。張伏虎知道這是哥哥開始煉化吸收來的靈氣，準備突破。
然而誰也沒想到，張啟天這一突破就足足的過去了一個月。
外院的比賽屢生波瀾，先是張啟天狠狠地羞辱了霍家大少，然後是葉晨光展露了空間屬性的逆天體質，再到後來又是張啟天的窺天而破境。
好在後來比賽能順利完成，最後張伏虎憑藉一雙兇悍的拳頭，連續獲勝，得到了一個半年後參加內院選拔的資格。倒是張啟天由於閉關，被考官取消了資格，但是考官也安慰張伏虎道，你哥哥突破后可以每個月的最後一天繼續挑戰前十人的任何一個，以他的實力，想必沒有任何懸念。
張伏虎撇撇嘴道：「俺哥就是不突破，那些小屁孩也得拱手把資格讓給俺哥，否則我就挨個去揍他們。」
比賽之後，大家都回到外院準備開學事宜，直到後來赤火學院正式開學。
開學之後的校園變得熱鬧起來，不過一些外院的老學員發現，昔日的演武場邊緣，有一個年輕的孩子打坐在那裡，風吹日晒一動不動。而他的身旁總有一個傻小子陪著。
更有意思的是，傻小子旁邊還有個俊俏的短髮女孩和一身紅衣的馬尾辮女孩一起陪著。人們的好奇心使然，時間久了，走過路過的學員們愕然發現，那個馬尾辮女孩竟是內院的學姐，被稱之為內院第一美女的慕容飛燕。
這一下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入學已經一年的漂亮學姐從來沒聽說過給哪個公子好臉色看，為何一個新來的外院小子，聽說都沒有外院比武都沒有成功的人，卻能讓學姐親自趕過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