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丑騎獸的秘密
走在隊伍中間的幾個熱鬧人正在大肆爭論著什麼。
明十三大聲嘲笑虯飛烈:「哥,原來你跟大冰蟲打過仗啊!」話音中透著不滿。
虯飛烈急問道:「你什麼意思?」
明十三道:「我想說的是,你前天夜裡打冰蟲,怎麼不留點神?結果呢,自己中毒那麼深,還不說提前提醒提醒其他兄弟們。」
屋冠仔接著明十三的話頭說:「就是呢。都刮骨療毒啦!」屋冠仔一臉尷尬。
虯飛烈猛拍了自己胯下的屋冠仔一巴掌:「我哪兒知道這蟲子有毒啊!上次我們碰上的那群冰蟲都沒毒。」
火一哥從隊頭扭過身,笑道:「虯老大,是不是上次在冰蟲窩,你一看見那麼多蟲子就兩股戰戰幾欲先逃走了?」
哈伯倫笑道:「我看不是幾欲先逃走,是立馬消失吧!要不怎麼對大蟲子根本不了解哩?哈哈哈哈哈。」
虯飛烈勃然大怒:「剝皮神刀!」鬍子都一根根炸開了,顯然要跟幾個人拚命。
一眾看熱鬧的紛紛勸解,虯飛烈的剝皮神刀終究沒有出手。可依然氣得直喘,衝天佐喊道:「天佐,你給我作證!我虯飛烈那天臨陣脫逃了嗎?」
天佐微笑道:「我天佐逃了,你虯飛烈也不會逃。」
明十三問道:「天佐將軍,你怎麼好像也不知道大冰蟲有毒?」
天佐一愣,隨即大笑道:「因為我跟虯飛烈一塊逃了!」
眾人一起笑了。昭顏沒有回身,卻也撲嗤一聲笑了。虯飛烈遙指天佐,笑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牧小野翻著白眼看了虯飛烈半天,道:「大哥,死老婆子說你以前鬍子不如現在臭,她說的對嗎?」
眾人一齊看向虯飛烈。虯飛烈怒道:「死茉莉的話你也當真!」
牧小野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說,你的鬍子一直是那麼臭了?」
虯飛烈臉漲得通紅,作勢要打牧小野。大伙兒哈哈大笑。
笑聲逐漸停止了。天佐沉思道:「說實話,我也不太明白,前天夜裡打死的大冰蟲怎麼會有毒。」
昭顏道:「咱們打死的大冰蟲是黃綠相間的。冰田茉莉的蟲體簫杖,卻是黑白相間。我猜,黑白相間的冰蟲都沒有毒,黃綠相間的有毒。也許,十一年前你們碰上的大冰蟲,都是無毒的吧。」
天佐沉思著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虯飛烈哼了一聲,頗不以為然,嘀咕道:「就好像你去過冰蟲老巢似的。平野院長不知為何,命令我們發毒誓不許跟任何兄弟們說寶藏遇險的事。哼,我當年,在冰蟲老巢幾進幾齣,那叫幾進幾齣……」
天佐點頭,是認同昭顏區分冰蟲是否有毒的辦法。天佐搖頭,是因為冰田茉莉竟懂得用冰蟲幼體做簫杖,說明這女人必然曾進入過冰蟲巢穴,方能掏到冰蟲幼體。冰田茉莉這女人,委實深不可測!天佐苦思這些,因此就沒有聽虯飛烈大肆吹牛在冰蟲老巢如何殺得幾進幾齣。
然而一眾武士卻都沒進過冰蟲巢穴,因此一個個聽虯飛烈吹牛,聽得如醉如痴。加上虯飛烈講得十分生動,眾人聽來猶如親臨一般。昭顏和火一哥也都怔怔聽著,聽的心驚肉跳。
離的遠些的武士,聽不清虯飛烈吹牛,便急切地要求離得近的人轉述。結果,離虯飛烈較近的幾人,又得聽虯飛烈講,又得給其他人轉述,忙得不可開交。一個人聽見了轉述,便急忙告訴身邊嗷嗷叫著要聽的另一人。
虯飛烈吹牛的話,便沿著隊伍,一個人接一個人的傳開了。
所以,人人集中全副精力聽虯飛烈吹牛,就沒人注意隊尾的端木東他們了。
***
端木東終於騎回石錘的後背,繼續跟著長隊往冰沼外行進。他想著常可竟然見過溫倩玉,想著小倩果真在這個世界活著,一時喜一時悲,滿心充滿了對上天的感恩。
他騎在狗背上,急切地扭向常可,想再問問。
卻見常可瞥了遠去的雪山白背影一眼,也朝他扭過來。端木東登時被她嚇了一跳。
常可雖然被靈縛C牢牢捆在半空中,身體卻保持一種亭亭玉立的站姿,兩道溫柔明媚的眼光在他臉上滾了一滾,柔聲道:「修理工哥哥……」
「別!」端木東忙道。「千萬別叫哥哥。有話好好說,別作亂。」
常可將脖頸一扭,不看他,道:「哥哥,哥哥,哥哥,偏叫哥哥,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端木東道:「你愛叫就叫。」靈縛C插話道:「我,也,哥哥。」
常可仰起艷麗的小臉,對靈縛正色道:「你是四手怪叔叔,不是哥哥。」靈縛C瓮聲瓮氣道:「叔叔,老。不,怪。四手,哥哥。」
茜兒聽見靈縛C想讓別人喊他四手哥哥,忍不住低下頭抿嘴一笑。
常可道:「修理工哥哥,我整天被四手怪叔叔抱著,很不舒服。我只想下來走兩步,活動活動身體。我不會逃的。你們這麼多人,都那麼厲害,而且周圍到處是冰窟窿,我能逃出去嗎?剛才呀,要不是婆婆拉著我和茜兒走,我們早掉冰窟窿里死翹翹了呀。」
端木東有些猶豫,實在太想知道小倩的情況了。千辛萬苦來到這個世界,他不就是為了追尋小倩,帶她回去嗎?
靈縛C瓮聲瓮氣道:「詭,計。不,尊重。」常可不肯叫四手哥哥,靈縛C很不爽。
端木東擺擺手,讓靈縛C不要說了。端木東明白靈縛C的意思。這個鬼丫頭從不尊重別人,也必然不尊重規矩。鬼丫頭是白狼團的敵人,她肯定知道許多情報,關乎軍團的生死命運;而小倩是他私人的朋友,他有資格為自己私人朋友,跟鬼丫頭做交易嗎?
常可笑道:「修理工哥哥,你若讓我下來走兩步,舒展舒展,我就把那姑娘的事兒告訴你,好不好呀?唉,不願意聽呢,就不說了。反正……木雕有關那位姐姐的生死呢。」
端木東不信她,也不看她,穩穩騎在狗背上,遙遙望著隊伍前方看不見盡頭的冰沼。
常可道:「我發誓!」
端木東沉吟不語。
常可正色道:「我就走十步。多一步就是小狗!」
端木東面露難色。
常可怒道:「算了。你不想知道那位姐姐的事兒就算了。算我沒說!」
端木東低聲道:「你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