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暗殺者現身
老婆婆停頓了一下。不等老婆婆發話，明十三當即搶過茜兒背的小酒囊?34??捧到老婆婆眼前。老婆婆喝了一口酒，謝過明十三，這才講下去：「第二天下午，是一個老驃騎兵首先發現異樣。老驃騎兵跟戰友閑聊，跟他聊天的戰友第二次重複說起『小時候去河床邊撿漂亮的石頭』，老驃騎兵當即一躍而起，拔出馬刀朝戰友的身後劈下去。馬刀似乎要從空氣中劃過，卻重重地砍在什麼堅硬的東西上。一瞬間，好像撕開一層帷幕，戰友身後原本空無一人，現在卻一下多出了兩個人，兩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兩個怪物。她們看樣子完全是殭屍，身材、骨骼幾乎一模一樣，都是褐綠色的爛肉，黑色長頭髮，雙胞胎似的。只是一個女人長著二十多隻眼睛和四隻耳朵，滿臉都是眼睛。另一個五官正常，可手大得怕人，每隻手有半扇門板那麼大，兩手加一塊至少得有一百個手指頭，長長短短，最長的有將近一尺長。」
大伙兒聽的目瞪口呆。這樣的殺手，從來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
昭顏沉思著，自言自語道：「是了。應該是這樣的。有很多眼睛和耳朵的那個女人，負責視覺聽覺複製回輸；手指很多的那個女人，負責取腦。這麼多手指頭，可以把所有手術工具都拿在手中，同時操作，速度自然快得驚人。」
老婆婆點點頭，繼續到：「老驃騎兵這一刀正好砍在有很多眼睛耳朵那女殭屍的肩胛骨上，雖然沒砍斷，卻也破了她的視聽復回術。而那很多手指的女人正要開始取腦手術。一雙手裡拿了手術刀、咬骨鉗、鑽子、止血鉗什麼的，許多手術器械。老驃騎兵看見，而他的戰友后心插了一把錐子，已經死了。一時間，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兩個女殭屍。大伙兒雖然害怕，可還是一擁而上，把她們團團圍住。手指很多的女殭屍，用僵硬的話語說：『很聰明，識破了我妹妹的納氪索術。看來這個術還有漏洞。』很多眼睛的女殭屍說：『你們既然看到了我們，你們就都得死。否則你們會泄漏秘密的。』驃騎兵們早已按耐不住，一聽這麼狂妄冷酷的話，不由分說，衝上去就是一頓砍殺。」
明十三咬牙道：「砍得好！」眾人紛紛點頭呼應，同時心裡驚疑不已。因為這對姐妹被砍死了，這越發印證，白狼團遇到的取腦人遠比這對姐妹強大。
老婆婆冷冷道：「驃騎兵砍完才發現，砍倒的都是自己人。原來，多眼的妹妹一瞬間施展視聽復回的納氪索術，騎兵們看到女殭屍，朝她砍，砍中的卻是衝上來的自己人。女殭屍姐妹就這樣逃走了。雖然證明了西蒙的判斷是正確的，雖然看到了殺手的真身，可這樣的對陣結果，卻讓騎兵們異常沮喪，士氣低迷，一籌莫展。可倫納德子爵卻異常興奮。探險家嘛！倫納德子爵認為，這種前所未有的怪物出現，也許暗示著他們此行的目標可能實現，也就是說，他們接近傳說中的冰原寶藏了。子爵下令繼續朝冰原腹地進發。然而當夜，騎兵團便被冰原殭屍群圍攻，至少有五千多個殭屍參戰，那對殭屍姐妹將殭屍群引導到營地，並且用納氪索術殺掉了哨兵。騎兵團倉促應戰，傷亡慘重，戰死的騎兵又變成殭屍進攻原來的戰友。騎兵團基本全軍覆沒。倫納德子爵倉皇出逃，逃進了我們村。」
老婆婆停下來喝酒。也沒有武士搶著奉上酒囊了。大伙兒早已心灰意冷，對老婆婆的故事失去了興趣，既然沒有任何翻轉戰勝的可能，那還有什麼可聽的呢？
石錘細細的聲音，低聲嘆氣道：「麒麟國的軍力在七大國中數一數二，尤其是他們的騎兵，特強，個人技術好，陣法牛逼，基本戰無不勝。可沒想到，敗得這麼慘。唉。」
靈縛C瓮聲瓮氣道：「殭屍，人多。不死。不公，平。」
而更多的武士，沮喪之中，眼睛了也多了一份戾氣。偶然看到端木東，便飛快轉開臉，顯然更恨他了。失去了希望，人心不是變得虛無，就是被仇恨佔據。所以，自古以來，領袖多是編織希望之夢的高手，甚至乾脆自己化身為希望之神，領導著人群走下去。不是領袖需要人民，而是人民需要領袖。
這時，眾人聽到了一個嘹亮而不失溫柔、稚嫩而不失睿智的嗓音道：「我們絕不會死在這裡的！」
白狼團的武士們尋聲望去，說話的人比他們矮，正是惡魔端木東。
端木東歪戴著風鏡，熊皮大氅一大截拖在冰面上，他一個箭步跨上昆輪車，卻被自己的大氅絆住了腳，幸虧靈縛C及時出手扶持，他才沒有倒栽下去。但他顧及不到這些細節，只是盡量誠懇而自信地注視大夥：「我們絕不會死在這裡的，因為我們是白狼團！」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顫抖，眼睛濕潤了。他緊緊握著拳頭，使勁捶自己的胸口。再多說一個字，他就會控制不住，號啕大哭。
虯飛烈比劃了一下，暗示端木東還沒他胳膊肘高。大伙兒哈哈大笑。但虯飛烈沒笑，冷冷道：「你算哪門子白狼團，你連精舍神通都不會，你變個狗給爺們瞧瞧。」
端木東羞得漲紅了臉，不想跟虯飛烈吵架，只說：「我正在學，以後會變的。」
虯飛烈道：「以後會變的，哼。我看是變成豬吧！」
大伙兒哈哈大笑。有人指著端木東，學豬哼哼。笑聲就更狂放了。
端木東自嘲地一笑，說：「就算是豬，也是白狼豬。只是有的狗還不如豬呢。」
虯飛烈怒道：「你！你個小x逼崽子！剝皮神刀！」
話音未落，便被明十三、屋冠仔拉住了，搓背的搓背，捋胸的捋胸，嘴裡不停地勸。虯飛烈高舉剝皮大刀，隔著許多人，指著端木東罵罵咧咧，幾次要衝過去砍。眾人死命抱住。
牧小野一直翻著白眼，在思索端木東的話，這時問道：「你說，為啥我們是白狼團，我們就不會死在這兒？」
端木東原本是一時意氣，沒想到有人會較真，蹙眉思考片刻，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這個問題還用問嗎？因為，我們是白狼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