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勢在必得 叫的那麽軟,你想玩角色扮演……
第59章 勢在必得 叫的那麽軟,你想玩角色扮演……
沈姒想到這兒, 麵上紅一陣白一陣,把昨晚的回憶草草地揭過去。
“還能走嗎?”齊晟修長的手指撩起她的一縷發絲,繞在指間把玩了會兒, 見她沒反應, 又捏了捏她的耳垂,“我抱你去清理下?”
他腕間的手表和鑽石袖扣都沒帶, 隻有一串小葉紫檀佛珠。
光澤溫潤,和旖旎光景格格不入。
沈姒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隻記得自己差點被他撞散, 實在不想搭理他。她還困, 柔若無骨地靠在枕上, 整個人生出一種慵懶的媚態來。
齊晟被她打落的手沒有收回,眸色晦暗下來, “你不想起?”
隻一句,沈姒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一眼就看出他想幹什麽畜牲事兒來,含譏帶俏地諷刺道:
“果然, 資本家就是要把你的棺材本兒都拿走才甘心。”
齊晟一手撐在她身側,動作緩慢地朝她傾身, 遮住了大片光線。他在她耳邊壓低嗓音, 將話灌進去, “今天想聽你出聲, 不堵你好不好?”
他的骨相極流暢, 硬朗的五官被落地燈的昏光勾勒, 很招眼。
沈姒真是服了他了。
她忽然喊了一聲“救命”, 往被子裏躲了躲,假模假樣地啜泣,控訴他的罪行, “你們資本家果然都沒有心,又要剝削和壓榨勞動人民了。”
“勞動人民?”
齊晟輕挑了下眉,嗓音沉沉地低嗤了聲,“昨晚的‘勞動人民’明明是我,我辦你,不能叫‘剝削壓榨’,應該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就跟故意似的,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視線在她身上一掠。
“不說以前的表現,昨晚從立鏡到浴池,你主動過幾回?”
“……”
他是怎麽做到把這麽下三路的事,說得這麽自然而然的?
“你居然還挺好意思提?我們以前,”沈姒回想了不過幾秒,忍不住冷笑了聲,“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算你強迫我?”
齊晟聽到這個不太好聽的字眼,依舊不太走心地輕笑,“你要是這麽想,怎麽每次的反應還那麽——”
“齊晟!”
沈姒突然揚高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底氣不夠,聲音來湊。
果然不能指望他說一句陽間話。
“那刺青呢?”沈姒咬了下唇,忍不住問了一句,氣息低了又低,“我當時是真的害怕,也沒見你手軟。”
先不提疼不疼,誰會畜牲到把刺青刻在胸-口這種一言難盡的位置?
回想起來其實有點讓人發怵。
刺青是某次爭吵後,她離家出走沒跑成,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雖然她那時候喜歡他,並不太抗拒刺青,但她哪裏會答應這種位置?更何況當時氣氛正僵,她不樂意,往日情侶間的親密事,發生在這種時候,她隻會覺得是一種折辱,他強行施加的折辱。
她從劇烈掙紮到哭著求他,再到跟他冷戰生悶氣,他自始至終沒什麽觸動,沒給她一點反抗的機會和餘地。
似乎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不再像剛被他帶回來時那麽無所顧忌,開始斟酌他的心思,悄悄掐滅了那些無謂的幻想,心安理得地借他的勢力報仇雪恨。
原本兩廂情願的故事,硬是被他搞成了一部強迫戲碼。
不過齊晟似乎格外鍾情這個位置。
往日她潰不成軍時,他大多數時候衣衫齊整清冷自持,似乎不曾動過情,卻會在揮汗如雨時低頭吻過刺青。他半垂著視線,看那抹豔色在雪白的心口燒起來,近乎妖冶的昳麗,驚心動魄,過分旖旎。
“我以為你要走,總想在你身上留下點什麽東西。”齊晟的掌心貼上沈姒的麵頰,拇指輕輕蹭了下,“可能當初太喜歡了,怪我從前不理智。”
“可是別人都說,喜歡是占有,愛是克製和放手,”沈姒其實有點不爽,“我覺得你對我像包養關係。”
“話不能這麽說,姒姒,”齊晟捏了下她的臉頰,好笑道,“哪個金主受得了你的脾氣?”
按他最初的脾氣,對勢在必得的東西,喜歡就搶,得不到的就毀掉。
其實三年前,已經不一樣了。
他有多少種方式把她留在身邊,到底沒有,她想走,他就肯放過她。
“不過你要是還生氣,我可以去紋一個你,”齊晟低冷的嗓音溫柔下來,像晨曦撥開山間沉霧,像是在誘哄,“別跟我計較以前的事好不好?”
沈姒的心髒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攥了下。
“敢情您會哄人啊,”她纖麗的眼輕輕一眯,模仿他平日的動作,勾他的下巴,似嗔似怪,“那你以前對我,怎麽搞得像那種不正當的……權色交易?”
“你能知道什麽是權色交易?”
齊晟輕笑,“你接受度那麽低,我玩權色交易你撐不過一天,沈姒。”
他漆黑的眼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低冷的嗓音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沒想過這麽對你,至少到現在。”
沈姒同樣看著他,睫毛輕顫了下。
本以為即將聽到一段動人的表白,然而齊晟的眸色沉了沉,笑意加深,“不過既然想跟我在商言商,你想試試996還是715睡覺製?”
“我想試你大爺!”沈姒隔著一層薄毯,沒好氣地踹了下他。
他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怎麽還玩不起了?”齊晟一把握住她的腳踝,手上一用力,朝自己拖了下,似笑非笑,“我又沒提議007,再說你開多高的價我都付得起。”
“別做夢了你。”沈姒輕哼了聲。
說話間,她突然搭上齊晟的肩,猛一用力,拽著他下沉,翻身反客為主。大約齊晟也沒怎麽反抗,她竟然輕而易舉地得逞了,壓在了他身上。
沈姒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齊晟,心情大好,纖眉輕輕一挑。
“卑微的底層人民要起義了,齊晟,我要推倒你的暴-政。”
她清豔的一張臉,豔色四起。
齊晟輕眯了下眼,倏而允了一句“行”,一伸手將她拖近了點兒。
輕笑聲竄入沈姒的耳際,他的嗓音又低又啞,勾得人耳尖發麻,“那就坐上來自己動,今天討我高興了,我考慮聽聽你的癡心妄想。”
饒是有心理準備,沈姒依舊被他輕佻浮浪的說法弄得麵紅耳赤。
她忍無可忍地砸了幾下他的肩膀,抬手捂住他:“說句人話行嗎,三哥?你怎麽那麽變態啊!”
齊晟任由她打,也不躲閃,隻抬手牢牢箍住她,慢慢按了下去。
沈姒扯著他襯衫的手一瞬間攥緊。
薄霧一樣的暗色裏,滿室的春色旖旎,氣息甜膩。
-
海島上的婚禮主要分成兩個部分,白天是常見的婚禮流程,晚上是正式婚宴和遊輪舞會。本來一切都中規中矩,但伴娘團玩心大起,把婚禮“堵門”小遊戲,搞得非常另類。
院落外是顧家二小姐的賽車關卡,美色當前,成功讓沈家那位和自家哥哥翻了臉;過了關卡,還要靠徐宴禮輸入代碼破解大門密碼;上樓前還有一套小語種聽力卷子……
新娘許昭意一度懷疑這群小姐妹不想讓自己結婚。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沈姒幫另一個伴娘整理了下背後的褶皺,好笑道,“哪有新娘子這麽著急把自己嫁出去的?看他們費勁多有意思。”
旁邊幾個伴娘跟著附和。
“可是哪有‘堵門’提問外語聽力的?”許昭意哭笑不得,“還是阿姆哈拉語,平時誰會學這個?我要結婚,又不是要參加高考。”
室內的幾個人正說話間,有風穿窗而入,掀起了半透的刺繡紗簾。
隨即是沉悶的重物墜地聲。
幾個伴娘陸續抬眸。
直升機的嗡鳴聲壓近,越來越聒耳,新郎梁靖川一手纏繞著繩索,一手卡著窗框,精準地降落在窗台上。他領帶鬆散地掛在頸上,襯衫地紐扣鬆開一顆,懶散又輕慢。
正端坐在床上的新娘許昭意怔了下,一上午的端莊優雅破了防:
“我靠,梁靖川你搞什麽啊?”
這話明顯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新郎向新娘單膝跪地,像當初求婚一樣,“跟我走嗎,昭昭?”
這隻是一個象征性的提問。
完全沒給新娘回答的時間,也沒給伴娘團反應的機會,梁靖川直接從窗口跳下來,幾步走到許昭意麵前,將人打橫抱起,上了直升機。
伴娘團的成員這才反應過來:
“誰的主意這麽缺德?結婚當天讓新郎帶著新娘跳樓?”
“這也太損了吧,婚禮搞偷襲?年輕人不講武德。”
從直升機上垂繩降落,特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虧這票人想得出來。
堵門真他媽堵了個寂寞。
來不及阻止,露台又是一聲。
“你們才損行嗎?”伴郎團之一的傅少則皺了下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進門竟然還要賽車、考小語種聽力、寫代碼,還讓不讓人結婚?”
“真沒你們損,好歹是婚禮,你們這種強盜作派,簡直像——”
沈姒趴在窗口看了半晌,才勉強找到合適的形容:
“挾持人質。”
“挾持人質”的說法才剛出口,上方的直升機似乎又迫降了點兒。
風掀起了沈姒鬢角的一縷發絲,吹散在空氣裏。
沈姒詫異地抬眸。
麵前壓下一道陰影,直升機下降後,艙門位置正對著窗口。齊晟就在她對麵,在她毫無防備時,他伸手一撈,將她從窗口的位置抱了出來。
他漆黑而沉冷的眼眸被前額細碎的短發遮擋住了些許。
迎著朝陽,似乎擦亮了一簇光。
初初燃起,便亮得驚心動魄。
沈姒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勾住了齊晟的脖頸,“你幹嘛啊?”
“既然是挾持人質,當然還要打掃戰場,”齊晟將她抱到了自己的位子旁,撐在她身側,漆黑的眼凝視了她幾秒,“我繳獲一下我的小戰利品。”
“小戰利品”沈姒稍怔,耳垂後知後覺地發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起來也是稀奇。
明明是強盜作派,從他嘴裏說出來,莫名其妙有點兒撩。
恍神的空隙裏,齊晟靠她更近,手在她腰側的位置摸索了下。
“又幹嘛?”
沈姒身子往旁邊側了側,怕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有什麽過火的動作。
不同於往日的陰鷙和沉鬱,齊晟今天出乎尋常的溫柔和耐心。他勾了下唇,將她的安全帶係好,嗓音低而沉,“綁一下戰利品,防止丟失。”
沈姒偏開視線時輕笑了聲:“無聊。”
旁邊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們損不損啊?”梁靖川嘶了一聲,覺得忍不了,“既然能直接迫降,為什麽剛剛要我滑索?”
一般而言,軍隊超低空作戰狀態,直升機可以迫降到5~50米的範圍。
但是這哥們剛剛看著他滑索也沒吭聲,誰知道他有這本事。
“別不領情了,給你一個在新娘麵前表現的機會罷了。”
“大喜的日子為什麽要計較這種小事?”
“新郎當然要自動提升難度,太容易了不好玩兒嘛,”飛機主駕駛上的那哥們也跟著振振有詞,“不然怎麽讓你體驗到愛情來之不易。”
這群損友嘴裏恐怕沒一句實話,除了那句“太容易了不好玩”。
小樓上也是一陣混亂的聲息。
“我靠靠靠靠靠——搶新娘我們就忍了,怎麽還有人搶伴娘!”
“婚鞋啊!都忘了婚鞋了嗎?”
“要不然直接過流程吧,當然,紅包還是分一分,隻要錢足夠多,婚鞋我可以考慮直接交出來。”
“不行!伴郎團這麽狗的操作,怎麽能輕飄飄的放過?”
“怎麽,你還打算把人逮回來?”
“當然不,我的意思是——
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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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親環節開始的離譜,結束的也離譜,其他流程都按部就班。
海島的夏日漸深,靠近赤道的位置,烈日驕陽炙烤大地,讓空氣格外幹燥而稀薄。海風靜謐,附近瀑布景觀壯麗,斷崖奇絕,銀色的沙灘適合一場日光浴。
中午喜宴上的視頻倒是有點出人意料。
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影像,視頻裏記錄了梁靖川和許昭意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甚至久遠到高中相識那會兒,籃球場上許昭意拽梁靖川手裏的礦泉水瓶時的偷拍照,文藝匯演時的照片,一直到後續他們在一起的合照。
莫名有一種正當年少的日子就在昨天的感覺。
沈姒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
說起來很奇怪,明明是別人的愛情,她心裏卻莫名其妙有所觸動,就像這些日子,她也經曆過一樣。可她高三那會兒,齊晟早就畢業了,他們沒有參與過對方的過去。
她心裏莫名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正想的出神,沈姒垂在身側的手忽然一緊,有人牽住了她。
迎著刺眼的追光燈,沈姒抬眸看向身側,齊晟不知何時站了過來。
他就在她身側,挨得很近,眉眼間像沉了一層薄霧,沉冷又輕寒,似乎因等待這冗長的視頻有點不耐煩。
沈姒的食指在他掌心裏動了動。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齊晟偏過頭來,嗓音倦懶又低啞,“怎麽了?”
四目相對,視線相接。
在無人注視的角落裏,浮塵飄蕩在兩人之間,溫柔似乎塌陷了一角。
紅塵欲海裏,他以風月為引,將聲色織成一張網,輕而易舉便能拉她入局。人心在他麵前,不過如春日桃花上懸掛的朝露,經不住薄光一照,便化得心甘情願、無聲無息。
沈姒心底泛起一點漣漪。
但她麵上沒什麽觸動,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任由他攥住。
“沒事。”
兩人在台下並肩而立,安靜地看了會兒,直到播放到其中一張照片。
沈姒模糊的側顏出現在照片的角落裏。
齊晟一眼便認出。
他攥住沈姒的手輕捏了捏,不太明朗的音色微揚:“怎麽還有你?”
沈姒也略微詫異,反應了幾秒才不確然地說了句,“應該是八校聯賽,那時候我跟昭昭還不熟,可能是別人拍的時候,恰巧入鏡了吧。”
沈姒在南城被齊晟帶回來時,在京大附中待過一段時間。
具體時間她印象模糊,應該是京附校慶前後,趕上了八校聯賽。包括大型聯合考試、籃球交流賽、舞蹈battle、聚餐,最後以一場晚會交流感情,在表彰大會公布名次裏作結。
說起來,當年那屆各校出了不少風雲人物,附中的宴爺江懷宴,七中的沈老板沈灼,和九中的太子爺傅野,一中的大佬梁靖川和顏神顏宴……八校聯賽期間,BKing幾乎遍地走。
沈姒想了想,側頭看了一眼齊晟,“我其實有點好奇,你高中是校霸嗎?”
齊晟的實力水平毋庸置疑,兩次跳級,還能在大學提前一年完成學業,年紀輕輕就接手家業,賽車攀岩劍術散打幾乎無所不會,算得上傑克蘇本蘇了。
但他這脾氣,在哪兒都像仗勢欺人的那一個。
“三哥那一屆恐怕沒有校霸,”不等齊晟搭話,旁邊傅少則晃了晃高腳杯,懶洋洋地插了一句,“你們那會兒的校霸,放在他們那屆麵前,都是弟弟。”
他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都是他們那一屆的沾親帶故的弟弟。”
他們那一屆學生,實在有點特殊,顧淮之,齊三,賀九,甚至沈、葉、李、陸幾家第三代同校同級,都是家裏有權有勢的存在,應該王不見王才合理,而且學生會主席是陸家那位。
換種說法,人均校霸。
“那你高中那會兒什麽樣啊?”沈姒心頭微動,主動往齊晟身邊靠了靠,湊在他耳邊,盈盈地喚了他一聲,“師哥?”
別人叫學長,她叫師哥。
其實有那麽一點撩撥的意思。
齊晟平靜地挑了下眉,反應跟她預想的實在不一樣,“叫得這麽軟,你想玩角色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