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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章

  耳邊被鼻息噴的痒痒的,故彥扭頭仰著脖子,迷濛的眼神看著御邵湮,緊接著就朝他的唇上咬了重重一口。


  這一下可是沒有絲毫分寸的,頓時口腔里就充滿了血腥味。故彥咂吧著嘴又狠狠吸了一口,撩的對方被疼痛刺激的火起,才別來頭,吐了幾口見紅的唾沫。


  「什麼酒,這麼難喝。」


  御邵湮的眼神愈加幽暗,唇上紅腫一片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血,只是不顯狼狽,反倒生有一種妖冶的美。只可惜已經醉的舌頭打結的罪魁禍首還沒能仔細欣賞,就被人按住後腦勺就吻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糾纏著絲絲酒氣,滾燙靈巧的舌刮過上顎,一下頂在舌根,一下又掃過牙根,無法閉合的唇角溢出晶瑩的唾液,滴落在兩人的衣袍上。


  前襟被拉扯的凌亂,露出偏白的胸膛,性/感的線條從不算明顯的胸肌一直延伸向下。御邵湮的喉結滾動,身體像是著了火般,比醉酒的人還要滾燙。


  「不能碰……」故彥張著被吮吸紅腫的唇,總覺得有些不對經,嘟囔著推開剛才的冰塊現在的熱火爐,不滿的抱怨道:「燙。」


  軟綿綿的胳膊使不出力氣,就像女人的推搡,御邵湮表示毫無壓力,將之唇上的腥甜舔乾淨后,熱吻便繼續下移.……

  「娘子,你醉了。」


  「我沒醉……」
……

  沉浸於酒色之中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不遠處地上的仙人屍體突然變成一團綠色的煙霧,順著窗口縫隙溜走,不留痕迹。


  去而復返的霍安瀾搖了搖手中的乾坤青釉瓶,繼而揣入懷中,躲在窗角底下聽裡面傳來的曖昧聲音,眸色像是點燃了火一般,焰光閃現。


  口裡小聲地嘀咕了兩句「非禮勿聽,非禮勿視」,一甩袖,又瀟瀟洒灑的走了。


  這裡明明是他的寢殿!罷了罷了,看在准妖主的份上.……姑且先借他們用兩個時辰。


  事實證明,對於【嘩】大【嘩】好的反派大大來說,跟師父孤男寡男獨處一室的好時光,兩個時辰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夠的。


  故彥伸手揉了揉發脹的額心,一睜眼,便是御邵湮俊俏的臉。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剛想坐起身,身下就傳來異樣的疼痛。


  「唔……」


  故彥淺淺的低吟了一聲,翻了個身,側面朝外,避免某處直接挨著床板。身旁熟睡的毫無戒備的人長臂一勾就挪了過來,腦袋在他的脖頸處滿足的蹭了蹭。


  身上很清爽,應該是做過了事後清理。衣服不翼而飛,看來被脫得也很乾凈。故彥眉心突突直跳,特別是扭頭看了一眼御邵湮香甜的睡姿后,很想找個洞鑽進去。


  男人嘛,酒/后/亂/性,都是正常的.……

  正常個鬼啊!!!

  昨夜的瘋狂隱約還存在腦海之中,雖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讓人害羞的事情,但是他身上的『四苦』,根本就不允許他們這樣肆意妄為。


  從阿邏的表現來看,她的話多半是信不得的。只要想到御邵湮多半現在中了蠱毒,他就想很狠踹他兩腳。


  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東西,仔細想想,如果昨天是他,醉醺醺的美味送上來,斷然也沒有不收的到底。可是.……

  故彥捂住臉,他這些都是什麼破比喻。


  「你在看,我就忍不住了。」


  御邵湮閉著眼,長睫微顫,感覺著師父複雜的目光在打量自己,唇角向上勾起弧度。


  故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臉色漸寒,「睜開眼睛。」


  御邵湮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隨即緩緩睜眼,睡意未泯,精緻面容若鬼斧神工,黑瞳灼灼,燃著未歇的火光,沒有絲毫異樣。


  故彥眉頭一皺,心中悶著口氣,翻開被子,拿過床頭的衣袍一披,就起身朝著外面走。御邵湮知道這次又惹了師父不快,長長呼出口氣,連忙下床追了去。


  「站住。」這裡不是昨日他醉酒的地方,門外不遠是一條清溪,潺潺水聲,翠竹深林,山間小屋,妖界居然也有這種地方。故彥負手而立,背對著御邵湮,想要罵人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我昨日喝醉了,難道你也醉了嗎?」


  「.……」


  「找到解藥之前,我們不要見面了。」


  他適才抓住御邵湮的胳膊就發現脈象微弱,有心梗之症,分明是蠱毒轉移的癥狀。『四苦』發作,見則動情。


  御邵湮的唇翕動了幾下,欲言又止,最終只輕輕應了聲,「都聽師父的。」


  故彥詫異的回過頭,他說不見面,多是有些賭氣成分,總覺得這種回答不應該是反派的風格啊,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腦袋脹痛,只想著得趕緊去找那僅存的知曉『四苦』解毒方法的人,再回來好好收拾這個任性妄為的小東西。


  「最多一個半月,我會回來參加你的加冕儀式。」


  御邵湮神色倏暗,「師父要去哪?」


  「找解藥。」


  「我陪你去。」


  「不是說都聽我的嗎?」故彥瞥了他一眼,「你留在妖界,我去找解藥。」


  「可是.……」御邵湮臉色微白,還想說些什麼,故彥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可是,我不想自己偷偷溜走,那樣,你會連我去哪裡都不知道。」


  「.……」


  不得不說,這個威脅正中御邵湮的軟肋。一想起曾經三百年找師父的痛苦.……他根本不敢想,在發生一次,他會變成什麼樣。


  故彥話一出口,其實是有些後悔的。可是對軟硬不吃的御邵湮,他是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想要伸手揉揉他的腦袋,最終還是狠心轉身,離開。


  「為什麼不告訴他?」


  霍安瀾抱著琴走到御邵湮身後,一撩衣擺,盤膝坐地,將琴架在腿上,指尖撥弄,頓有琴音旋旋而出。


  御邵湮背對著他,目光一直看著師父離開的方向,久久沒能回神,「跟他做的那些比起來,這些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搖了搖頭,也坐下來。身前不遠處溪水東去,青葉搖擺,倏然被風吹落,殘葉滿地。


  「少主真的放心?一旦離開妖界,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御邵湮不答,伸手捂住被刀絞般疼痛胸口,額間全是細細密密的冷汗。霍安瀾見狀,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飛快的撥出幾個琴音,擊在他背後的穴位之上。


  「再這樣下去,連一個半月都撐不到了。」


  「一個半月。」御邵湮咽下口中的腥甜,緩緩闔眸,「等他回來。」


  參加加冕儀式。


  另一邊的故彥剛準備離開妖界的結界,卻意外的見到了雲黯。自從仙界一別,就未曾再見,縱然他整日都跟御邵湮膩在一起,可就是沒看見雲黯的身影。


  按照御邵湮的說法,雲黯被遣來妖界協助霍安瀾辦理天藏的喪事。


  今日乍然相見,心裡到是有種說不出感覺。


  「老祖,好久不見。」雲黯扭著尾巴,仰著腦袋看他,「敢問老祖現下可有空?」


  故彥微微挑眉,「哦?你找我?但說無妨。」


  雲黯看了眼妖殿的方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金色的豎瞳漸漸冰冷,讓故彥的心底一涼,不好的預感彷彿即將上演,一個又一個不曾所知的真相讓他應接不暇。


  這一言,便要追溯至三百年前。


  御邵湮替冥王做事,得到了赤澤神劍后,想回御府替邵纖柔報仇。不料,他深夜趕到之時,御府早已籠罩在黑霧之中,兩百人口全都倒於血泊,卻意外的都留著氣,長進短出。


  月黑風高,那個兇手就站在他面前,遠處被踢倒的燈籠著了火,照著對方乾淨的青色衣衫,沒有濺到一滴血跡。雲黯本是受了重傷,正纏在御邵湮的腕上沉睡,被這戾氣震的清醒過來,縮著身子動彈不得。


  「你是誰?」


  「天命。」


  青衫男人帶著詭異的白色面具,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嘶啞的可怕。御邵湮用赤澤指著他,卻無法在前進一步。


  「你究竟想做什麼?」


  「這是你的血債。」


  男人如是說到,御邵湮的身體開始無法控制,手腕一轉,赤澤就刺向地上一個睜大眼的老奴。一劍穿喉,溫熱的腥血濺了他滿臉。


  「殺光他們。」


  御邵湮猛地抬頭看向對方,身體卻已經率先向著另一個人攻擊過去。像是砧板上瀕臨死亡的魚,一條又一條死在儈子手的刀下,兩百口人無一生還。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當他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上粘糊的血液時,男人一腳踢飛了他,然後踩在他的胸口上。


  「不能控制自己,是不是很痛苦?想變強嗎?」自稱天命的男人俯身看他,「等你超過神的那一天,你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在此之前,我會一個個殺了你在乎的人,無論是仇人,還是愛人。」


  御邵湮噴出一口血,雙手抓住踩在胸口的墨靴,雙目圓睜,「你是神?」


  「我是只有神才配知道的存在。」


  天命似乎低低的笑了一聲,撿起地上染血的赤澤,朝著御邵湮的額頭刺過去,在即將碰觸的那一刻,劍尖一轉,擦著他的臉頰深深釘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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