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穿過樹林,映入眼帘的景色讓故彥再次張口咂舌——


  ——草地平鋪一望無際,被中間的一條清溪分成兩半,蜂戲蝶舞。一間小木屋就矗立在不遠處,上面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四周圍著一圈籬笆,點點色彩綴上,近看才發現是些開盛的迎春花。


  御邵湮拉師父進了木屋,一回頭鋪天蓋地的深吻就將故彥整個人搞得懵逼了。剛才在小樹林里說過的那些事,所存的疑惑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被動的承受著突如其來的熱情,故彥雙手抓著身後的門板,被小徒弟攻城掠池席捲唇齒間的每一寸,背後的木門都『咯吱咯吱』的作響。


  接個吻要不要搞得這麼大動靜!

  故彥好不容易推開小徒弟,扶著門大口大口地喘氣,被憋得滿臉通紅。


  御邵湮神色無奈,「師父,你怎麼不知道換氣?」


  故彥語氣微涼,「你好像懂得挺多的。」


  御邵湮拉起他的一隻手,吻過指尖,「我都是為了師父懂的。」


  「.……」


  故彥老臉一紅,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指尖傳來濕熱的感覺,被舌尖掃過敏感點,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


  腰帶也不知何時被解開了,白袍鬆鬆垮垮的散開,裸/露出的肌膚都被御邵湮吃盡了豆腐。


  「師父,我們在一起吧。」


  御邵湮低頭埋在他的脖頸處,噴出溫熱的鼻息,低沉性/感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黑眸里閃著強烈的佔有慾,故彥雖然看不到,卻也能感受到。


  身體敏感到不可思議。


  師父,我們在一起吧。


  故彥覺得自己一定是著了魔了,這句話在腦海里迴響,揮之不去。


  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個真心相待的人,第一個相依為命的人.……

  就算以後的路不好走,就算小徒弟真的朝著反派的路線一去不回頭,他也不想放手。


  如何能放手?

  只是……

  故彥看著御邵湮熟悉的讓他想要落淚的臉,張了張嘴,卻啞然無聲。


  他沒辦法忘掉,這隻不過是書里的世界。御邵湮刀鐫般的五官是他一筆一畫描繪的,額間硃砂,也是他親自用畫筆點上去的……

  這個真實到殘酷的世界,分明都是假的!


  御邵湮突然將故彥抱起顛在肩上,朝著屋裡走去。


  「.……」


  故彥頭朝下,感覺自己胃都快被頂出來了。而且這個醜陋的姿勢,讓他幾乎想要捂著臉淚流滿臉。


  這種強盜搶良家婦女的抱法,真的是一點都不美感啊!


  而且,就算小徒弟的確比他高,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他顛起來!這麼破壞形象的事情,他要不要配合著掙扎一下,大喊兩聲『救命,非禮』啊?!

  雖然御邵湮將故彥抱過來的方式有點粗暴,但放在床上的動作稱得上是溫柔。一雙黑眸閃著期待的光芒,讓故彥心裡打鼓,話語噎在喉間,根本不忍拒絕。


  如果註定有這麼一天的話.……

  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故彥瞄著御邵湮,狠狠地吞咽一下口水,最終還是朝裡面翻滾了一下身子,面對牆壁,臉上發燙。


  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要睡覺,真是羞死人了啊!


  御邵湮爬上床,強硬的將師父身上的衣服全部扯掉,然後我們純潔的反派大大展開了被子,緊緊的裹住兩人,伸手摟住師父的腰。


  「睡吧。」


  御邵湮低沉溫柔的聲音在故彥身後響起,惹的故彥耳根一陣發麻。


  這就完事了?!


  故彥神經緊張,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看了小徒弟一眼,只見那雙黑眸里溢滿了濃濃的愛意。


  「.……」


  數日的疲累襲來,故彥無瑕多想,最終合上眼皮沉沉的睡去。


  這裡沒有陽光,也沒有黑夜,天色昏昏暗暗又足以視物,像是沒有夕陽的黃昏。


  故彥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感覺到後背靠著一個溫暖的胸膛。腰間那熱度一猜便知怎麼回事,故彥的眉心突突直跳。


  不是夢。


  現在這個八爪魚一樣從背後纏著他的男人……

  「師父,早安。」


  帶著濃重睡意的鼻音,低沉的響起,驚擾了故彥的思緒。身後的人卻還不知好歹的蹭了蹭,感覺到故彥要忍不住發怒才伸手摟住他的腰。


  御邵湮撫摸著懷中夢寐以求的人,惹的他陣陣顫慄,才滿足的喟嘆了一聲,帶著幾分討好的撒嬌語氣開口。


  「師父,你終於是我的人了。」


  故彥一臉驚悚,「.……我們.……」


  好像什麼也沒有做吧?!

  他明明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感和虛脫感?

  「師父睡了我,現在還想不負責嗎?」


  御邵湮眼底劃過一絲狠意,只不過故彥背對著他看不見。那張只能用妖孽形容的臉蛋,只要一提起跟兩人有關的事情,就會扭曲。


  「我……睡了你?」


  故彥收斂表情轉過身,有些尷尬的朝著床邊移動了寸許,避免更多的肢體接觸導致體溫極速上升。哪知這個小動作惹惱了御邵湮,掐著他的腰便把他按回懷裡,黑眸中風暴湧起。


  「師父想不承認?」


  「.……」


  突然就生氣,難道他真的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是,明明是小徒弟把他扒光了,然後裹在一個被子里……

  故彥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在御邵湮即將爆發的前一刻,想起來了些什麼,問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們脫光了,然後睡在一起,所以就是我睡了你?」


  「難道不是嗎?」


  故彥看著御邵湮哀怨又純潔的讓人想要揍他的眼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御邵湮看著師父通紅的臉,滿臉擔心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跟反派在一起久了,絕對會神經衰弱。


  三百年前的天真,按照反派這樣的黑化速度到底是怎麼保持完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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