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沐家下場
第62章 沐家下場
陳愛芳惡狠狠地盯著這些老不死的, 忽然上前一把拽住沐拓,拉著他往樓上走,沐拓正愁怎麽從族老的逼迫下脫身, 見狀便卸了力道隨她上樓。
“嘿,還有沒有點教養了,怪不得養出了那樣的兒子,長輩還說話呢,就拉著男人往屋裏跑, 不嫌丟人!”
“就是, 回來也不知道招呼一聲,果然是小家小戶出來的, 進了我們沐家幾十年都沒個長進,還那副粗魯跋扈的樣子。”
見著兩人徑直上樓, 樓下客廳坐著的老太太們嘴上一個個不饒人,站起身死命地戳陳愛芳的痛處,其他族老雖沒有說話,可那一副看好戲的樣態也足以說明情況。
因為沐西連鬧出的醜事,沐家的兒媳婦已經帶著自己兒子搬去了外麵的公寓, 沐柯宇雖然知道父親性子放縱,可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麽丟人的事, 所以當母親說要帶他搬出去時,他便沒有猶豫。
家裏的醜聞如今傳得人盡皆知, 他也不太願意出門, 再加上從小感情很好的小姑姑的失蹤,也著實讓人沒了玩鬧的心情。
陳愛芳對於兒媳帶著孫子搬出沐家的事一開始是有想法的, 不過後來她仔細一想, 家裏現在的小輩就剩孫子一個人了, 還讓他留在家裏,難保這些老不休的對他下手。
於是在她的默許下,沐柯宇便暫時遠離了沐家這汙糟的一切。
回房後,陳愛芳將門重重甩上,把手裏的珍珠小包猛地摔在床上,她年紀不小了,孫子都成人了,以前是日子過得順暢,不怎麽操心,又兼之會保養,所以顯得優雅年輕些,可最近這一連串的事情出來,把她整個人打擊得不輕,頭上的白頭發一縷縷地冒了出來,臉上的皺紋也全部浮現了出來,整個人像是老了十來歲一樣。
沐拓也不遑多讓,誰曾想到,他老了老了竟然還要為兒女操這樣的心呢。
沐媛媛是他的掌上明珠,眼下失蹤已經七八天了,就算找回來名聲也毀了,還有兒子,雖然不怎麽爭氣,可他膝下就這一個獨苗了,怎麽能不疼呢,但卻被人誣陷□□侄媳,被關進警署,不論怎麽疏通關係都放不出來。
他前幾天還犯了心悸呢,今天這些沐家老不死的便逼著他把兒子趕出家門,這是想活生生氣死他啊,打量著他死了,沐家的一切就是他們的了。
“怎麽樣,警署怎麽說?不能先把人放出來嗎?”
“今天根本沒能進得去,警署外麵好幾個記者,跟鬣狗似的,都聞著味兒想報道些新奇的東西出來,西連這樁事,要是沒有這些小報在後麵亂作報道,還鬧不了這麽大呢。”
沐拓無力地坐在床邊上,“那可怎麽辦呢?兒子弄不出來,女兒也找不到,你也看見了,底下那群老不死的巴不得氣死我呢,一個個逼著讓我把西連趕出家門,恨不得沐家現在全是他們的。”
陳愛芳想想自己今天去找沐顏被趕出來的事,緊蹙著眉頭思索了一下,繼而彎腰蹲在沐拓腿邊,雙手將他長滿老年斑的手握緊,盯著他的眼睛道:“老爺,還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我們。”
沐拓混濁的眼神閃過一絲清明,“誰?誰還能幫我們?”
“沐顏”,陳愛芳答道。
沐顏?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沐拓稍一回想,便有了印象,“你說的是楚興幫的夫人,就是現在興國軍校校長鬱自安的夫人?你跟她認識?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她好像也是蘇州人。”
說到這裏,沐拓陡然有了精神,如果沐顏肯出手的話,他兒子的事便不是事了,就連媛媛,找回來的可能性也要大得多。
見丈夫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陳愛芳好懸想著要不算了,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心裏清楚,自己對沐顏來說是有大恨的,可沐拓畢竟是對方的親生爺爺,就算死馬當活馬醫,她也想讓沐拓去求求沐顏。
雖說她之前見識過沐顏對待向家人的手段,可到底是被逼上了絕路,如今有能力幫忙的就一個沐顏,所以她不得不去試試,讓沐拓這個對方的親爺爺去試試。
“不,老爺,我不認識她,但她跟您有關係,跟我們沐家有關係。”
沐拓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陳愛芳深吸一口氣,直言道:“老爺,沐顏是南箏的女兒,是您的親孫女啊。”
“你說什麽?”沐拓猛地起身,腦袋一陣眩暈,他連忙扶住床柱,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陳愛芳便重複了一遍,“老爺,她確實是南箏的孩子,南箏當年被趕出家門,後來早早沒了,留下了一雙兒女,我本來想把他們兄妹倆接回沐家的,可後來派人去打聽了,說他們被養在自己外祖家,我想著都是親生的骨肉,養在外家也挺好的,便沒再費心,可來了上海後,才發現這個丫頭已經是楚興幫的夫人了。”
沐拓瞪著她,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憤然道:“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原來雄霸上海的鬱自安,傭兵數萬的鬱自安,竟然是他沐拓的孫女婿,這事怎麽不早點讓他知道呢。
“老爺,不是我不想告訴您,而是這丫頭對咱們沐家有恨啊,您忘了,當年南箏是您親手趕出家門的,我去試探過,沐顏是知道這段過往的。”
沐拓這才從腦子裏翻出自己那個早逝長子的記憶,他已經不記得那個孩子長得什麽模樣了,隻記得對方讓自己丟了臉,堂堂沐家少爺,竟然跟一個寡婦搞在一起,簡直敗壞家門。
“當年的事是南箏自己不爭氣,我還能怎麽辦?”他為自己辯解道,“而且那孩子也倔,他被趕出去後一次都沒回來看過我這個父親,難不成他上門,我還能把他打出去啊,畢竟是親父子。”
反正話裏話外他做得很好,是沐南箏自己不孝順,多年來竟然不曉得看望自己。
話說完可能自己也覺得有點心虛,他便又問陳愛芳:“你說沐顏對沐家有怨,這是怎麽說?”
“老爺,我之前跟媛媛去過沐顏開的店,可服務生直接把我們趕了出來,說是主家吩咐了不接待我們,還有今天,我去沐顏的化妝品公司想見她一麵,求她幫忙,可卻被安保趕了出來,我想著,她對我可能是有些偏見的,可您是她的親爺爺,您要是找上門,或許比我說得上話些。”
這些話前半部分是真的,可後半部分純粹是忽悠人的,沐顏對自己親生母親都能不管不問,更別說一個素未謀麵的爺爺了,不過陳愛芳沒辦法,她隻能攛掇著沐拓去試試,試試還有機會,不試的話,她的女兒和兒子就完蛋了。
“這,我說話真能管用?”沐拓自己心虛,所以神色有些猶疑。
“不管怎麽說,您是沐顏的親爺爺啊,要是她心裏還有怨氣未消的話,您就把事情推到我身上,這樣的話她想必更容易接受一些,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咱們媛媛找回來,把兒子從警署弄出來啊。”
夫妻倆就這麽商量著,沐拓的膽子被陳愛芳一步步慫恿大了,不過這也是他本身想巴上沐顏這個出息的孫女,要不然縱使陳愛芳說破大天去,他也不帶眨眼的。
於是第二天,沐顏剛聽完羅二的匯報,知道了沐家最近發生的倒黴事兒之後,還沒來得及笑幾聲,外麵就又有人找她。
“是一位姓沐的老先生,說是您的爺爺。”
嘿,這是沒完了不是,兩口子換著來,沐顏本想直接讓人趕他出去,可眼珠子一轉,還是改了口:“讓他上來吧。”
她站在窗邊往樓下看,沐拓那老東西顫顫巍巍地拄著個拐杖,旁邊還有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扶著他,大概是沐家的管家之類的人,沐顏想到羅二剛才對她匯報的事,不禁笑出了聲。
她當初就覺得把那幾個族老從蘇州弄到上海是件好事,如今看來果然如此,瞧瞧才短短一年,就已經折騰得陳愛芳女兒失蹤,兒子進獄,沐家的醜聞更是頻頻被曝,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老板讓您上去。”
沐拓聞言一喜,昨天陳愛芳來的時候可是直接被趕出去的,如今沐顏讓他上去,是不是說她對自己這個爺爺還有幾分情麵,想到這裏,他心裏一定,笑容也更真切了些。
“好好好,這就上去。”
沐拓推開辦公室房門見到沐顏的第一眼,便裝出了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顫顫巍巍地,還甩開了管家攙扶著他的手,向前兩步:“小顏呀,我是爺爺啊。”
沐顏放下手中裝樣子的書,起身看他兩眼,嗤笑一聲:“老頭子你該不會是老年癡呆了吧,我聽人說你找我,怎麽著,找上門來給我當爺爺呐,要不要臉啊你說,挺大歲數了,怎麽還冒充死人呢,我爺爺墳頭的草怕是都幾米高了,你也不嫌晦氣,想早點到地下去啊?”
沐拓聞言一愣,繼而臉脹得通紅,連連解釋:“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就是你爺爺啊,你爸爸不是叫沐南箏,他是我兒子啊。”
“原來你就是那個頭暈眼花不分黑白的糟老頭啊,你怎麽有臉提起我爸爸呢,他不是被您趕出家門了嗎,您這些年嬌妻幼子不是過得挺好,還能記得有個大兒子叫沐南箏?
你說我都不去找你,你上趕著找我賤不賤啊,怎麽,看著我發達了,想跟著沾光?真夠沒臉沒皮的,聽說您兒子最近給關進去了,我記得我爸當初也是因為這個被趕出來的,這可真是虧了德行了,您一大把歲數都不覺得羞嗎?把兒子都養成了這樣,我要是您啊,早找塊布懸梁去了,怎麽還有臉活在世上呢?”
沐顏一連串的話說出來,直聽得沐拓頭皮發麻,他算是瞧出來了,沐顏這是誠心想要羞辱他呢,哪裏有什麽他臆想中的祖孫之情。
他張張嘴巴,上前兩步,抬起手想一巴掌扇上去,結果被沐顏一腳踹在肚子上,嘭地一聲拐杖倒了,人也倒了,旁邊管家剛才縮著跟不存在似的,這會兒趕緊上前去扶老爺子。
沐顏上前兩步,把臉湊在他麵前,“來,不是想打我嗎?您試試?沒聽說我嫁的什麽人啊?知道上次想對我動手的人是什麽下場嗎?您想想嚐嚐子彈的味道,我也不能攔著您啊。”
沐拓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人不像自己家裏一般的小輩,她嫁的是鬱自安,要是他動手了,可能真就沒有什麽好果子吃了。
沐顏看著對方縮回去的手,忍不住嗤笑,還挺知道進退的這不是。
“來人,把這位老爺子拖出去,年紀大了要是死在這兒了不是要晦氣死了。”
羅二聞聲進來,直接用搶頂著沐拓的腦袋,給管家嚇得後退兩步,這哪是親孫女,分明是索命的閻王啊。
沐拓感受著冰冷的搶口抵著自己腦袋,他頓時動作利落了不少,撿起拐杖順著搶口的方向往外走,不敢說一句話。
直到坐在自家車上,整個人才鬆了口氣。
看來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這丫頭就像陳愛芳說的,對他們沐家滿懷惡意,根本聽不進他任何解釋。
另一邊,沐顏則吩咐羅二把沐西連的案子辦成鐵案,後麵直接送到監獄去服刑。
因為有譚勇這個熟人在,加上沐西連的案子證據確鑿,所以在沐拓回去的當天,陳愛芳還沒從失落中走出來,便接到了警署的傳喚,說她兒子已經認罪,即日起押往監獄服刑,刑期15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陳愛芳喃喃自語,她兒子怎麽會認罪呢,而且消息還如此突然,這不合常理啊。
一定是沐顏,她腦子轉過彎來,保準是今天沐拓上門惹惱了她,看來她果真對沐家一點情麵也不留,陳愛芳癱軟在地,良久才爬起來回家。
她早就該想到的,向家都是那般下場,沐顏又怎麽會對她手下留情呢。
行屍走肉一般回到家裏,沐拓因為受了氣,回家後就發起了燒,陳愛芳這下也沒心思照料他了,回來就在窗邊愣神,沐拓驚厥心悸之下突發腦溢血,等陳愛芳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沒了呼吸。
她驚嚇地把手從他鼻下拿開,呆坐在地,看著床上那張衰老猙獰的臉覺得害怕。
這下天是真的塌下來了,沒有了沐拓,她一個女人,不得被沐家那些老怪物們撕碎了,陳愛芳想著自己鬥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到頭來女兒不見了,兒子進了監獄,男人死了,本該是享受天倫之樂的年紀,卻連遭變故,不知是不是報應。
她當年將原配長子趕出家門的時候,多麽風光自傲啊,如今卻落得這般模樣,所以說啊,有的事別不信,做了壞事的,劈你的雷就在路上。
第二天沐拓死了的消息就傳了出去,陳愛芳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麽,兒子是肯定救不出來了,沐拓也死了,女兒又找不見,她隻能竭力保住沐家留給孫子,所以便強打著精神邊操持著沐拓的喪事。
不過她還是把沐家那些人想得太簡單了些,沐拓一死,沐柯宇根本頂不了事,沐家幾乎都是幾個輩分大的族老說了算的,他們舉行了儀式,還叫來了報社,在眾目睽睽之下宣布將沐西連這一支逐出沐家,還劃掉了族譜上的記錄。
這麽一來,沐家的房子票子就全部跟沐柯宇無關了,不止如此,這些族老們還代替死去的沐拓休了陳愛芳,時下是有長輩代為休妻的傳統的,休妻的理由還扯到了沐南箏。
說陳愛芳當年未婚先孕,在沐拓原配死了幾天後就進門,還陷害趕走了原配長子沐南箏,導致他流離早亡,所以他們代沐拓休妻,自此之後,陳愛芳跟沐家毫無關係。
陳愛芳撕扯著,歇斯底裏地想跟他們理論,可人家到底人多,竟是把陳愛芳趕出了沐家,她的一應財產首飾都被人霸占了去,隻能跟著兒媳和孫子換了一家小公寓暫住。
等沐顏再聽到她的消息時,便是她身無分文被兒媳趕了出去,沐柯宇在上海呆不下去了,他媽便把他送回了蘇州,而這婆媳倆舊年是有積怨的,所以這會兒便有仇報仇了。
不過沐家那些族老的下場也都不怎麽好,他們家的事之前鬧得太高調,結果惹了人眼紅,大半夜裏被一夥人闖進家裏殺人奪寶,將宅子裏的值錢物件一掃而空,隻有幾個年輕的小輩躲過一劫。
沐顏從頭到尾其實都沒怎麽出手,這一家子就自己給自己作沒了,這事在上海灘很是流傳了一陣,可自始至終沒有人知道沐顏和沐家的關係,很快,等別的新鮮事情出來,大家的注意力也就自然而然放到了別處。
國府對滇桂的戰役一直打得很不順當,開戰沒多久,就有不少人預言這場仗大約得持續個兩三年,結果還真給說中了,這場仗還就真打了三年之久。
國府雖然取得了最終勝利,可到底也是損失慘重,聶總長的身體每況愈下,而上海這邊,鬱自安幾乎已經完全代替了李叔林處理政務,他在這三年裏,可算是把上海的軍政事務牢牢抓在了自己手上。
至於聶新元,開始還勉強能跟鬱自安站在同一條線上,後麵他就有些拍馬不及了,尤其是興國軍校第一批的學生已經畢業,鬱自安手裏的軍隊已經擴展到了十萬之數,聶總長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隻得將自己兒子調回北平。
眼下這段時間聽說已經在收拾行囊了,不過林婉黎對於搬去北平心裏有些抗拒,她家在上海,結婚後一直和丈夫住在上海,已經習慣了在父母身邊的日子,如今讓她跟著去北平,生活在婆婆眼皮子底下,她是真的很抗拒。
更重要的是,她婚後三年都沒有懷孕,以往婆婆隻能在電話裏催催,充其量過年過節的時候嘮叨兩句,可如今這一回去,還就沒有這麽輕鬆了。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鬱自安的軍校名聲如今已經響徹大江南北,每年有數以萬計的學生報考興國軍校,包括其附屬的少年軍校,嘟嘟實歲不到九歲,卻已經是少年軍校的一名學生了。
他是跳級特招進去的,因為從小跟著許安山練武,一身硬功夫練得很紮實,完全是靠自己考進去的。
而且這孩子個子高,塊頭大,跟一般十來歲的孩子身高差不多,所以就沒那麽明顯,其他同學也不知道他是校長的兒子,隻因為他年紀小,在生活上格外照顧他一些。
少年軍校放的也是月假,嘟嘟一聽見鈴聲響起,立馬就跑回宿舍收拾東西,後麵的舍友就笑他,到底是個孩子,每次回家的時候跑得最快了。
嘟嘟才不管他們笑話呢,他要是不跑快點,趕不上自家老爸的車子,準得一路跑回城去,他爸自從有了女兒,對他這個兒子是越來越無謂了。
不過想起自家妹妹那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還有那一聲聲奶裏奶氣的哥哥,嘟嘟心裏也是很受用的,沒想到剛出生時那麽醜的小孩兒,竟然越長越好看了,不愧是他的妹妹,容貌上果真是隨了他。
“爸,等等我!”
嘟嘟緊趕慢趕著,終於在車子啟動前的一刻迅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關上車門,他整個人攤開在後座上,鬱自安踢踢兒子的小腿,“坐好了,像什麽樣子,上課怎麽教的,坐要有坐姿。”
嘟嘟擦擦臉上的汗,原本肥嫩的臉頰看著終於消瘦了不少,他有氣無力地看一眼鬱自安,怨氣很大了,“欸,我的親爹嘞,您要不要看看您兒子都累成什麽樣了,還有沒有父子情了,知道您現在稀罕女兒,可我這兒子也不是打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啊。”
鬱自安拿著一個文件袋,從裏麵掏出幾分文件來看,頭都沒抬一下,“還有力氣頂嘴,看來還是沒累到那份上。”
嘟嘟撇嘴,他現在真的瘦多了,所以那張小臉顯得格外俊俏,畢竟有了棱角,沐顏現在也不嫌棄人家了,嘟嘟一回來就圍著兒子喊小帥哥,可喜歡了。
還不滿兩周歲的鬱熙恬也喜歡自己帥氣的小哥哥,嘟嘟但凡放假在家,她總要邁著小短腿跟上跟下,自己的零食總要偷偷給嘟嘟留一份,鬱自安有時候看著都嫉妒。
“您可真是,一點都不關心我,想想在大楚的時候,是誰成天把我抱在懷裏的,果真是孩子多了不值錢了,您倒是抬眼看一下我啊,我瘦了這麽多,您就一點不心疼?”
鬱自安聞言放下文件,眼神奇怪地看向兒子,這小子記性可真夠好的,還能記得大楚的事呢,就是說話太黏糊了些,唧唧歪歪的。
“兒子,有些惡心的話咱們就別說了,畢竟都是男子漢了,我要是再抱著你人家不是笑死了?”
嘟嘟故意跟他頂嘴:“我又不怕人笑話。”
是是是,你臉皮多厚啊,哪兒知道丟人啊,鬱自安斜他一眼,繼而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