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小福蘭特的話讓眾人感到非常吃驚,這些事實似乎正在一步步印證牛斯金的回憶。雖然還未曾看到那讓人恐怖的超級生化戰士,可是此時,面對宇宙飛船母艦,福奈斯總統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那就是熱窩人的存在,或者說,此時此刻,外星文明以高調介入了地球。
在全人類還未曾準備好之前,它們來到了地球,來了到人類身邊。
他感覺有點呼吸急促,或者說,有中不好的預感正在慢慢逼近他。它開始脅迫他,沒有選擇。
對,福奈斯來說,自己以是一個年過八十的老人,常年的病痛和日益衰老的軀體讓他對生死以不是那麼太在意。可是望著眼前的同僚,那些昔日和他一起為美國人民戰鬥的勇士們,那些列兵,年輕的生命。此時,他的內心正在煎熬。他不知道選擇會帶著他和他的人民走向何方,是希望還是黑洞,或者,只是地獄。
他心裡清楚,小福蘭特不是陳新耀。或者說,即便是皮埃爾親自做了外星人的傀儡,對他和他的人民來說,都是噩夢。
他不相信皮埃爾家族的任何人,他用一生去研究這個蔓延在全世界最複雜的金融巨鱷,最後的結論是殘忍、是血腥、是暴力、是犯罪,全部都是骯髒的,沒有一點值得讚揚。
他的思緒似乎飛的很遠,直到身邊的莫里打斷了他:「總統,現在應該是你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福奈斯回到現實世界,正和眼前的超級生化人眼神對在了一起。他看到,在小福蘭特身邊,一個巨大的生化人正在咀嚼著什麼,他的一隻手握著一個人的兩條腿,上半身以不知去向。而在它的身邊,小福蘭特發出了撕聲裂肺的吼叫。那種極為變態的興奮吼叫讓福奈斯不寒而慄。
望著失去生命的同胞,福奈斯默默祈禱了起來。
卡特見總統沉默不語便扭頭望著他:「老夥計,這也許是一個機會。一個讓美國人能夠過得更好的機會。我們不能讓亞洲人,那些黃色皮膚的人主宰我們的餐盤。我們到是無所謂,可是我們的孩子呢?你總不能讓他們同樣受到剝削,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福奈斯望著萊姆,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他不知道該怎麼選擇,這似乎會把他逼瘋。
突然間,他快速的打開抽屜。裡面是一把精緻的左輪手槍,他快速的打開保險,然後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按下了扳機。
現場的氣氛隨著福奈斯的一系列動作突然變得異常安靜了下來。大家目不轉睛的望著總統,望著他手中的左輪手槍,望著他快速的扣動了扳機。所有人都對這一突然的舉動驚呆了…
扳機扣動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機械碰撞聲。
槍竟然沒有響。
「羅格,你…」
話音未落,門外一聲巨響。裝備頂級安全防禦系統的核防爆隔離門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被人打開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正是站在小福蘭特身邊盡興表演的超級生化人。
望著這些綠皮膚,張著血盆大口的超級生化人,還沒等總統命令,看押詹姆斯等人的列兵便開火了。
「住手,不要…」還沒等福奈斯阻止的命令喊出來。
讓所有人震驚的事便發生了。
只看到,列兵打在生化人身上的超能激光竟然對它們毫無意義。它們毫髮無傷的站在那裡,緊接著,出現在小福蘭特工廠的畫面便在這間辦公室上演了。
「放了那孩子,我答應你們的要求,放了那孩子。」
望著已經被撕成兩段的列兵,福奈斯絕望的哀求著,眼角流下了淚水,他站在辦公桌旁邊,一手支在桌面上,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那把手槍。
他知道,當自己無法做出選擇的同時,命運以幫他安排好了未來。
詹姆斯一抬手,沖入會議室的生化戰士才擺動著龐大的身軀極不情願的咀嚼著嘴裡的鮮肉走了出去。
「羅格,想不到是你…」
絕望的說罷這句,福奈斯眼神無光,癱軟的坐在了椅子上。
羅格望著總統失望的眼神,環視眾人憤怒的目光只能悲哀的用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同樣,扳機扣動,卻聽不見槍聲。
嘲笑著撇了手槍,他望著眾人絕望的說:「事實上,我也沒有選擇。沒有生存的選擇,也沒有死亡的選擇。我做過和總統同樣的事,可是即便是這次,依然沒有成功。他們綁架了我的妻子和兩個孩子,他們不給我的孩子吃飯,還要毆打他們…他們用孩子們的生命威脅我,迫使我交出了進入這裡的虹膜和資料庫。我對不起大家。」
就想一隻被大雨淋濕的禿鷲,羅格和剛才判若兩人。他用哀求的目光望著眾人,最後絕望的低下了頭。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抓著自己的頭髮,表情極為痛苦。
皮埃爾嘴角沾滿了鮮血,他望著這間漆黑,只被房間中間一盆大火照亮的所有物體,開始原地跺腳。他在嚎叫,情緒有點崩潰。
他用盡了房間中所有的刑具,除了那把刀。可是直到現在,一個月快過去了,他卻一無所獲。
他有點不甘心。他發瘋般用顫抖的手擦乾淨金絲眼鏡上的血跡,表情激動的匆忙又一次戴上它,然後他快步又一次走到那個人面前。
他捏住了他的脖子,表情狂野的大聲吼叫著:「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
「你看到了你的女人在床上和別的男人睡覺,她把所有的溫柔、狂野都給了另外一個男人。朱莉不再叫你爸爸,他有新爸爸。再看看你的公司,你總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你的了,包括你的女人和孩子。你還要堅持什麼?我求求你了,放手吧。只要你放手,輕輕地放手,我們就扯平了。」
被木釘釘在巨大十字架上,眼前血肉模糊的人就想被上帝懲罰的魔鬼,它從地獄中來,對人間,模糊不清。
被皮埃爾捏住脖子,很快,被蓬亂長發和鬍子遮住的地方突然就咳出了一股鮮血。
黑紅色的血又一次賤在皮埃爾剛剛擦乾淨的鏡片上、嘴角,這樣皮埃爾情不自禁狠狠的打了他兩個耳光。
十字架上的魔鬼沒有咒罵,也沒有哀嚎。他沉默著,努力讓自己又一次站起來,緊緊貼在十字架上。
很快,這具剛才如同屍體般的身體又一次站直了。
透過散落滿臉的長發,眼神中透射出精光。
「你不是說,你酷愛人類發明的刑具。特別是那些現在早已用不到的東西。你收集它們,用它們折磨背叛你的人。最後,他們對你苦苦求饒,甚至去舔你的鞋,就想狗一樣。那你來吧,別站在我面前,就像一條狗,一條吃了葯發瘋的狗。」
十字架上的男人咒罵著,說完這些,嘴裡又一次吐出來了一口鮮血,之後便又一次暈了過去。
「讓醫生來。處理完了把他給我丟入水牢,死了,我要你們所有人的命,不死,我也要你們所有人的命。我要他每一秒都生不如死。」
就像來自地獄的聲音,皮埃爾吼叫著。恢復年輕生命的軀體在原地亂跳,他感覺無處發泄,最後走過去狠狠扯下那個人的一縷頭髮,把它塞到嘴裡吞下去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密室。
阿修羅界諸多苦難,十八層地獄諸多苦難,天堂諸多苦難,人間諸多苦難。
渾渾噩噩間沉睡,又被渾渾噩噩的叫醒。他感覺全身冰冷,身邊又是惡鬼哀嚎,他彷彿看見黑暗中有龐大的怪獸張開血盆大口朝他撲來,但是很快,白光閃現,絕望中,他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媽媽。」陳新耀不禁痛苦的喊了出來。
母親望著滿臉是血的兒子飛奔而來。她俯下身,為他擦乾臉上的血跡,為他梳理蓬亂的頭髮,甚至還摸出一把刮鬍刀,為他細心的颳起了鬍子。
「媽媽。帶我走吧。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我想和你一起走,請不要拋棄我。求求你。」
望著母親那溫柔的臉,陳新耀哭喊著。
「你是一個種族的領袖,一個女人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還有,你是我們的孩子。你走了,他們怎麼辦。孩子,萬般苦,是修為。萬般生,是造化。你要對得起他們,照顧好他們。你是一個男子漢,陳家的男子漢,母親的驕傲,我相信你。」
母親安慰著兒子,望著兒子恢復堅韌的臉,她撫摸著他,輕輕的往後退,直到隨後亮光和黑暗融為一體,恢復死一樣的寂靜。
「母親。不要丟下我。我好疼。好冷。」
陳新耀絕望的喊著,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只是身在一個漆黑的小房子里。這叫房子沒有光,看不清周圍的事務。唯一能夠看清楚的,感覺到的,只有全身的消毒水味和身上厚厚的紗布。
潮濕的空氣中泛著發霉的腐濁氣味,他四肢被鐵環緊緊固定在一張單人床上,他不能動,只能呼吸。
對於這樣的處境,他早已習以為常。疼痛以變得麻木,他望著看不到頂的天花板,望著黑暗想:「也許,愛麗兒快來了。再堅持,堅持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