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眼看著三杯白蘭地下肚,呆在原地不知所以的陳新耀依然沒有反應過來。他注視著她喝酒,注視著她流淚,注視著她那慢慢變得潮紅的臉頰,嘴唇幾番蠕動,卻不知道該用何種方式打破沉靜。
「你不來喝一杯?」搖曳著杯中雪白的液體,愛麗兒扭頭輕聲發出了醉態的邀請。
尷尬、讓人窒息的空氣被鋒利的匕首瞬間劃破偽裝,結果讓心心碎。
聽著那似乎從遙遠的地方發出的邀請,陳新耀頓了頓后才用一種極為尷尬的語氣說:「想不到你的酒量這麼好。」
「酒,可以催情。」愛麗兒笑了。
之後便是沉靜。
許久的沉靜。
半響不見陳新耀回答,愛麗兒才扭頭緊緊注視著他的目光繼續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放蕩的女人?一個掩飾著的壞女人?」
「愛麗兒,你喝醉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已經快凌晨二點了。雪雁還在家裡,我得回去。你知道,她懷孕了。」
聽著陳新耀低聲的告別,愛麗兒笑著擺了擺手。
陳新耀見狀,又極為關心的問:「你喝了這麼多,誰來照顧你。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后再回去。」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這裡有的是照顧我的人。你快回去吧。」
很顯然,愛麗兒以下了逐客令。
「你能不能再抱抱我,那怕一秒鐘。我只要輕輕一個擁抱就說晚安,好嗎?」
走到門口的陳新耀一個轉身,愛麗兒就在眼前。
他望著她,從她的眼神能夠清晰的看到他自己。那是一張表情複雜的臉,或者說,作為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那是一張冷漠的臉。
他有點驚慌失措,握著門把手的右手很快便把女人攬入懷裡。他緊緊抱著她,好像要把眼前嬌小的軀體完全融化進他自己的身體一樣。
空氣中散發出來的濃烈酒氣催發著他男人的本性,這種本性告訴他,現在,此刻,他必須釋放自己所有的激情。
他開始狂熱撫摸她的身體,女人緊緊抱著他的腰部,雖然僵硬的動作讓人感覺有點不舒服,可是從女人深深嵌入他皮膚的指甲中,他感受到了她的激情,她的緊張,她心跳的不安。
「不要。」正當陳新耀想要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愛麗兒再次用力推開了他。
「抱歉,回去陪著她吧。女人懷孕不容易,何況還是深愛你的女人。」
陳新耀從開羅歸來后便加緊了外太空的探索工作。在otwc公司展開的董事局會議上,他明確要求夏沨領導的第一宇宙艦隊加快步伐,為此,他要求月球、布拉星球等太空計劃保障星球全面配合第一艦隊的行動。
隨著歐陽靖孕后恢復,整個後勤工作更是加快了步伐。這種步伐和探索外星高級文明、快速突破宇宙旅行等諸多難題相結合在一起,組成了整個人類科技水平提升的又一次革命。
夏沨在歐陽靖等otwc公司高級首腦全力支持下不負眾望,利用間斷性的外星高級文明宇宙快車通道,她以將人類文明的種子播灑到距離地球三百萬光年的星球。這種距離,是在整個銀河系加快移動的時間點艱難完成的。
銀河系隨著整個大宇宙空間的膨脹在加速移動,這種從每秒幾千公里的速度到數千萬公里的的移動速度說明大宇宙空間的膨脹速度加快了。
在地球上,成千上萬的島嶼以在太陽輻射和宇宙加速度的影響下沉沒。人們普遍認為這是溫室效應導致全球氣候變暖的結果。
現在,隨著人類的目光伸展到距離太陽系直徑數百萬光年的地方,對地球的氣候變暖才有了新的認識。
在這裡要提示一下,雖然人類的飛船以跨越了整個銀河系,可是由於人類依然缺乏對黑洞和宇宙暗能量的了解,位於星河系中央,大概估計有三萬光年,膨脹時間達到數千萬光年的地區似乎依然是人類的禁區。
人類從太陽系看不清銀河系中央位置璀璨的星群。雖然從廣意物理學說,它的直徑只有三萬光年,可是最近科學家從夏沨返回的大量訊息中發現,這三萬光年中很可能壓縮著將近數千萬光年的時間。
暗能量壓縮了物體的質量,這對地球生物來說是致命傷。科學家曾經嘗試從綠島上挑選出高級生化人駕駛飛船靠近銀河系核心區域,可是才剛觸碰禁區的邊沿,生化人就平白無故的在完好無損的飛船里自爆了。
暗能量繼續阻礙了包括無限訊息之內的所有人類科技文明成果。
在陳新耀主持的董事局會議上,大家一致給這個紅線成為人類未來科技的從零開始。
它成為了人類科技文明的新起點,也成為了人類探索宇宙空間的全新課題。
由於從新開始需要大量的時間醞釀,無奈之下,太平洋司令部聯合otwc公司只能設下紅線,完全終止了深入銀河系中央位置的探索計劃。
在otwc公司董事局決議后,歐陽詢受命對帝王谷事件繼續展開調查。對於損失了將近一千多公司精英和生化戰士的慘痛代價,這在公司成立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
然而,真正觸動人類神經的還是外星人的真正存在。這種存在不是那種簡單的得到一些外星文明遺留下來的宇宙飛船。而在於一個人,一件事。
在陳新耀出事不知取向之後,德國人牛斯金在回到歐洲后盡然衝動的接受了英國記者的採訪,在採訪中,他激動的給記者描述了帝王谷經歷的一切。雖然這種描述是有所保留的,可是牛斯金的口述還是引起了人類的恐慌。
牛斯金本以為把事情說出去,民眾就會給聯合國和太平洋總部施加更大的壓力,這樣,聯合國才會全力調查此事,這也許是陳新耀的最後機會。
在陳新耀不顧一切把自己推上飛船入口的那一瞬間起,他就知道,如果陳新耀死了,他一輩子都不會活的安心。他會做噩夢,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似乎從帝王谷回來的不是他這個人,只是他的軀體,他的靈魂依然留在帝王谷幾百米深的地下,在那裡,每當夜幕降臨,他閉上眼,所有發生過的故事,甚至沒發生過得故事都會在帝王谷幾百米深的地下基地重演,在他的眼前浮現,一遍又一遍。
牛斯金的做法讓otwc公司高層非常震動,唐宗理本來覺得牛斯金作為陳新耀最好的朋友,又有人類歷史學家、古人類語言學家等諸多頭銜。如此眾多身份,在事情解決之前不把他軟禁起來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現在他竟然把當初的保密協議拋之腦後,在歐洲掀起了颶風,透過太平洋總部最高層豪華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他清楚的看到了成千上萬人在總部大門外高舉著抗議的牌子示威、靜坐。
這無疑是給本來就忙得焦頭爛額的公司和總部雪上加霜。
後來陳新耀雖然被解救,可是事態發展卻沒有唐宗理和歐陽詢估計的那麼樂觀。
由於牛斯金的證實描述,人們的恐慌情緒並沒有因為陳新耀的安全解救而得到降溫,反而,被外星文明的高級飛船又一次戲耍的頭條新聞在陳新耀在丕林島被解救后的第三天早上便登上了全球主流媒體的頭條。
網路媒體配合著一張來自丕林島外星飛船被托出水面的巨幅照片,經過歐陽詢分析,這張照片是瞳孔照相機隨機拍攝的。
雖然歐陽詢是歐陽靖的舅舅,可是唐宗理還是把一張從網路媒體截下來的簡報連同厚厚一疊來自全球政府首腦的問責信通過辦公桌狠狠丟到在了歐陽詢帶著古老金絲邊眼鏡的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