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沒有想到吳老頭竟然會用這種方式壓迫自己,這無疑是把自己逼迫到了民族道義的邊緣。深深感覺到這招陰險毒辣的陳新耀就只能面帶苦笑的說:「吳老說的也是,這件事就讓我帶到聯合國常務會議上討論討論,我提出議案,讓各國代表討論,有了結果,再給你做出答覆。雖然從我個人意願上說,這件事理應按照吳老的意思去辦。可是畢竟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宇宙的開發讓人類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在宇宙深處,我們的夢想在無限放大,作為人類,我們為現在自己從事的事業感到驕傲。現在地球已經形成了地球村,全球政治、軍事、經濟都在逐漸並軌。聯合國下屬的太平洋聯合指揮部由各國理事代表組成,人類對外星事務的處理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知道我們對權利的應用,包括我在內都是有憲法做支撐的。既然移民法是寫入憲法的,那現在我們做的事情就要符合憲法規定。修改憲法要進過聯合國規定的憲法修改程序,大家要坐在一起投票表決。這件事只能是我在安理會提出議案以後,等大家討論過後我才能答覆你。畢竟條例是大家制定的,我雖然掌握著權利,可是如果放縱權利於個人慾望的滿足,那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有公平。失去公平的世界就會有人站出來反對,他們會抗議,會和我們站在對立面。這是戰爭開始的預兆,而戰爭的爆發是不被強大的國家機器左右的。我想對於這一點,吳老也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弊。」
陳新耀用針鋒相對的話語委婉回絕了吳老頭的要求后就望著唐天放,他希望此時此刻,唐天放可以為自己說點什麼。事實上,面對眼前尷尬的局面,陳新耀心裡也不想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鬧僵,所以這才說的糾纏不清,言語間混來混去,竟是反覆推辭之意。
在陳新耀心裡,雖然現在他已經控制了整個世界,可是這裡畢竟是生他養他的故土。似乎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期待擺脫,最後都無法說服自己對故土的依戀。他現在能做的似乎和過去一直在做的都沒什麼區別。他面對吳老頭,面對這片土地,面對親人,面對曾經深深傷害過他的人,現在唯有能做的也只能是維持現狀。吳老頭不是皮埃爾,自己也不可能是韓勇波。雖然心中早已變得無限厭惡,可是現在似乎他也做不了什麼。他不想撕破臉,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和眼前的這個人撕破臉。因為這個人背後站著的是生他養他的父老鄉親,是故土歸鄉路上的高山流水。
看到陳新耀沒有讓步的意思,吳老頭臉上的肌肉就輕微的抽搐了一下。可是這只是眨眼的工夫,很快,他就立馬恢復成了往日慣用的滿臉笑容。在微笑著望了唐天放一眼后,吳老頭才用緩和的語氣說道:「我只是一個傳話的人。老朽佩服陳老弟作為領導者的無私胸懷。這是世界人民之福。可是陳老弟別忘了,你的身後,支持你的人、作為你堅強後盾,站在你身後默默支持你的人,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同胞兄弟姐妹,不管怎麼樣說,你都應該給他們的未來一個交代。既然陳老弟知道其中利弊,那老朽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說著,吳老頭就拂袖站了起來。
看到吳老頭要走,唐天放就連忙也站了起來。他望著吳老頭就連忙拱手陪笑著說:「吳老深夜來到寒舍,茶水還沒喝上一碗就匆忙離開。這讓在下心中實屬不安。聽聞吳老對佛家思想研究頗深,還望吳老能在寒舍多留片刻,也好讓我能夠切身請教一些佛學精髓。」
望著唐天放站起來要挽留自己,吳老頭就連聲賠笑著說:「今晚冒昧前來打擾,已經是過意不去之事。新耀現在系國家大事於一身,聽聞明日早些時候就要離開,所以這才不得已深夜前來打擾。雖然方才老朽言語偏激,可是這也是迫不得已之事。我也是身不由己,還望天放兄和陳老弟見諒。於公於私,不管利益如何,坐下來,我們都是朋友,這是前提。」說著吳老頭就再次朝著唐天放和陳新耀拱手。
看到吳老頭執意要走,陳新耀也就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說:「新耀這也是迫不得已之事。作為晚輩,我無意冒犯長輩。可是現在大家都是身在衙門迫不得已。剛才之事情,還望吳老細心轉達主席知曉。新耀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人家說忠孝不能兩全。大家都是自己人,新耀在此還要請吳老能夠多多體諒新耀的難處。」說著,陳新耀也就對吳老頭拱了拱手。
聽著唐天放和陳新耀的客套言語,搬回了一些面子的吳老頭就笑著說:大家所處的難處都差不多,老朽自然是理解。只是深夜來訪,現在已經打擾多時,看外面已經夜深,再加上老朽後半夜還要打針,吃藥的時候耽誤不得,所以這才開門見山說完來意就要匆匆告辭。還望二位不要多心,我們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一點,你們完全是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的。新耀現在做的事情舉世矚目,這是我們大家的驕傲。在此,老朽膽敢代表京都向兩位再次表明一下態度。我們這邊全力支持新耀現在的工作,並將在以後一如既往的支持青鳥國和OTWC公司,以及聯合國太平洋司令部的各項工作。新耀,你要記住,在這裡,在這片偉大土地上的人民才是你最為堅強的後盾。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做自己的事情,我和唐伯伯都是全力支持你的。」
也許是情緒太過於激動,在說完這番話后,吳老頭的臉就憋得通紅通紅的。
既要把小自己十多歲的唐天放叫老兄,還要把小自己一大半年齡的陳新耀叫老弟,如此稱兄道弟,看到已經年過七十的老人還在如此拚命的工作,陳新耀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終於在一聲支持的表態聲中徹底熄滅了。
他望著吳老頭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和吳老頭的秘書一起把他攙扶著下了樓梯。閣樓外面在他們出來的時候早有爬山虎靜默在那裡恭候多時了。
陳新耀親自攙扶著吳老頭坐上椅子后,吳老頭就在兩名年輕力壯的轎夫和數名保鏢一路護衛下朝著山下直奔而去。
望著吳老頭遠去的背影,陳新耀就回頭用無奈的眼神望了唐天放一眼。看到陳新耀望著自己,唐天放就朝著書房轉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