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幾乎和耐西到達梵蒂岡被神秘人物召見的同一時間內,光大集團的董事長夏音也被人秘密請到了位於京都南門的一處大宅院。


  這處花園居所原來是清代戶部尚書和珅的家宅,作為和珅家的主宅,富可敵國的和珅在人生髮達之時不惜花費無數錢財來完善他的居所,在長達二十年的完善修建過程中,他力爭從儒、雅、靜、趣、中、正等方面讓自己的居所接近完美。


  整個園林不僅包裹著江南小鎮的溫潤典雅,詩情畫意。也有北國大宅中的大氣、豪邁,粗放。人家說玉佩寶劍,人**。用這句話形容和珅家的宅院是再也合適不過了。


  穿堂,過亭,旁假山石,小溪荷花邊有人已經坐在躺椅上安詳的等著夏音的到來了。雖然夏音是見過世面的人,祖上在政治上的豐功偉業再加上族人的商業牟利,傳到他這一代已經算是朝中有官,商場有錢的風雲人物了。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當他來到這片荷花池小木橋上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扭,然後整個人就快速的朝著荷花池中央栽了進去。


  夏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人救上來的,他只知道當自己看到這片荷花池之後就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叫墨荷的女人,她懷著他的孩子死在了自家門前。當往事一幕幕浮現在他腦海里之後,他失落的心就讓自己再一次迷失了自己。他感覺腦袋有些發熱,感覺像似墨荷就在荷花池裡朝著他招手,懷裡還抱著他們的小孩,然後他就感覺全身一下子就失去了力量,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哦,說到這裡我還得交代下夏家公子夏音闖禍的那件事。從小夏音就在京城的大排檔里長大,家居豪宅,出門豪車,吃山珍,獵海味,名媛纏身,事業無限。他的整個成長過程如果不算二十三歲當兵之後的那五年,說出來的話無疑就是一個荒淫京城**的真實寫照。


  二十三歲的時候他從名牌大學畢業,女人玩了,錢也花了,世面也見了。正當家裡人考慮讓夏音從商還是從政的時候,由於突發的一件事,夏音的爺爺就做出了一個令全家人都吃驚不已的決定,他打算把這個剛剛闖了禍的敗家子配到邊緣地區當兵。


  事實上他闖下的禍也不是什麼大禍,無非就是在上大學期間因為荷爾蒙分泌太過旺盛而常常帶不同女生開房而已。雖然換女朋友太平凡,和女人開房時間久了也會出現問題,可是對於夏音來說,女人說白了就是一個貪財的動物。你說分手,她不願意,給三、四十萬,再不行給一、二百萬,要不給的更多些,再加上恐嚇,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對於這樣的事情,夏音很在行,也屢試不爽。


  可是在大四那年夏音還是遇上了一個麻煩,有一個家境很平窮的女人來到了他的床上。雖說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可是夏音遇上的這個女人卻和夏音遇上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樣。她對他溫柔,體貼,她善解人意,從來都不為難讓夏音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她不講究穿著,也不注重面子,隨行落落大方,舉止知書達理。要不是她的**里寫著出生在一個不知名山溝溝里的小鎮里,外人是很難想象她該不會是那個大家族的閨秀名媛了。


  也就這樣一個讓人從頭到腳無可挑剔的女子,夏音最後還是玩膩了。新鮮的獵物在遠處朝他招手,這是他的意志所無法抵擋的,在魚掌不能兼得的情況下,夏音就讓這個女人故意在自己的公寓中看到了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床上纏綿的場景,然後不等她哭鬧就主動提出了和平分手。因為這是他覺得很滿意的聽話女人,所以夏音特意還給了這個女人二千萬的支票。作為分手費,夏音覺得這些錢對於女人來說這輩子算是衣食無憂了。他告訴她,拿著這些錢好好找個愛她的人嫁了,這才是她想要的幸福,而這種幸福,自己給不了。


  女人看著床上**的兩具軀體搖搖頭,她沒有哭、也沒有鬧、更沒有尋死尋活去上吊,她站在那裡認真的看了夏音一會兒,然後就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拿著支票就走了。


  看到女人爽快的答應了分手,夏音就覺得自己這事做的漂亮。紙醉煙花**,很快在這個充滿**的城市,夏音就徹底忘記了那個女人。他每天依然沉浸在夜夜做新郎,天天入洞房的花天酒地當中。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距離自己和那個女人分手還不到六個月,那個女人就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她在電話里告訴夏音,她用他給的二千萬做生意攢了四千萬,現在她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她要在這個時候嫁給他,因為她不希望孩子沒有父親,孩子是無辜的。


  這樣的情感較量是夏音這樣的花花公子所沒有經歷過的,他聽到她要和他結婚,甚至肚子里已經懷上了他六個月大的孩子,這讓他馬上就慌了手腳。他心裡明白,他和她只是萍水作息戲,充其量無非就是露水鴛鴦。她沒有在心裡徹底征服他,所以他也不可能和她結婚。再說在一個人最好的時光,在這樣一個**的世界,玩的正嗨的夏音對於結婚就根本沒有任何概念。他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維持現狀未來還會擁有更好的。


  少年的無所謂和衝動讓夏音接到墨荷的電話之後就斷然拒絕了她的要求,他讓她要麼死,要麼打掉孩子趕緊滾,他甚至還用家族的關係威脅她。


  記得夏音接到墨荷最後一個簡訊的時候,那時候他正在夜場和一群朋友嗨,玩性正高的夏音看到簡訊的內容寫著「永別了,我的愛人。我要死了,和我們的孩子一起。」雖然簡訊的內容讓他的心抽搐了一下,可是馬上這種思緒就被周圍荒淫的場面徹底淹沒了。他還是滿不在乎的把手機直接丟進了沙發下的啤酒箱,他丟了手機,還給他的新歡抱怨的說:「這女人麻煩死了,等會出門我換個新手機,她要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墨荷死在了距離夏音家別墅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服用的**藥物讓她瞬間死亡。她從一輛賓士車上跌落下來。臉上帶著絕望的微笑。就像一個自己給自己判了死刑的蝴蝶,她一頭跳入火苗,從此灰飛煙滅,消失人間。


  雖然不知情的夏家人在最短的時間裡讓醫院的人處理了屍體,可是墨荷的妹妹還是用姐姐留下來的龐大資產組成律師團把夏音起訴到了法院。一旦公眾人物的醜事被暴露在空氣里,媒體的口水就會像泛濫的潮水,瞬間就能把你整個身體吞沒。


  那個被夏家富少遺棄的女人,還有她肚中六個月大的孩子橫屍夏公館門口。一時間,六千萬,棄婦,未出生的嬰兒,花花公子奢侈的生活,夏家的背景…等等敏感大標題就出現在了各大報紙和網路新聞的頭版頭條。


  這種強大的媒體攻勢是夏音未曾遇見過的,也是夏家強大的家族實力所無法阻止的。事發后,夏音幾乎就不能出門。不管白天黑夜,甚至半夜,他一出門記者就會圍上來,路過的人會對他翻白眼,甚至連小孩也往他身上丟酸奶瓶。


  路人把這個在最近新聞上出現的常客看成了惡魔的象徵,他們儘可能用自己可以表達的方式發泄著自己的譴責,而經過幾百年的法律沉澱,現階段完善的法律手段已經讓政府無法對這種醜聞加以新聞報告方面的阻止。


  從此再也沒有人找他喝酒,也沒有名媛淑女投懷送抱,人們看見他就像看到了臭蟲一樣,雖然他有錢,可是從臭蟲手裡接過來的錢似乎也是臭的,大家都遠遠的躲著他生怕靠近他自己也會變臭。人們輿論的自由讓夏音曾經一度陷入奔潰,他驚慌失措,對生活沒有了任何熱情。也就是從這時候起,他突然就得上了一種幻想症。他常常在半夜被噩夢驚醒,嘴裡大喊著墨荷要帶他走,帶著他去看出世的孩子。


  最後還是夏家老爺子出面發話,他開口就讓夏音當兵去。雷厲風行的手段並沒有因為身體的衰老讓這位久經風雨的老人失去銳利的眼神,在提出讓夏音當兵的當天下午一輛吉普車就拉著夏音直奔一處軍用機場,在這裡夏音輾轉飛機就朝著中越邊境的特種兵訓練基地直飛而去,而且這一去就是整整五年。


  在夏音當兵期間,夏家老頭子嚴令夏家親屬對夏音提供幫助,五年的部隊生活讓夏音一下子就從一個花花公子脫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而逐漸成長起來的夏音每當回顧起往事的時候都深深的沉浸在懺悔當中,特別是當他退役后又去中哈邊境鍛煉的那三年時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時常會被一些噩夢驚醒。他會夢見墨荷抱著孩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朝他招手,每一次都會做同樣的夢,而每一次被夢驚醒的時候他的心都在被煎熬。


  這就是為什麼今年已經34歲的夏音到現在都沒結婚的原因,他常常告訴身邊的人,一個人一旦錯過某些東西就再也找不回來了。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理應接受這樣的懲罰。


  當夏音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四個小時了,他看到父母都坐在身邊陪著他。他剛想說什麼,父親就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必說了。他似乎早已知道兒子想說什麼,因為這樣的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只能嘆氣,坐了一會兒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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