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陳先生的見識讓我貼身體會到了東方文明深厚的哲學韻味。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君子不當辱,欺人太甚著當攻之。』唐雪雁作為青鳥國的第一任總統,這在聯合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現在一個主權國家的領導人遭到了綁架和勒索,這對於你們來說應該算是恐怖主義。作為青鳥國最忠實的盟友,我們也應該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幫助予以救援。我們聽說你的舍友韓勇波也不是一個令人稱讚的朋友,我們大使的兒子托馬斯就是他殺死的。我想這件事就交由我們來處理吧,反正托馬斯的事情還沒完,正好這兩件事一併處理了我們也就可以讓他去上帝那裡懺悔自己所犯下的罪惡了。我相信不管怎麼說,只要獲得你及其現任總統的同意。最遲明天下午,你的唐雪雁就會毫髮無傷的回到你的身邊。」
弗羅斯特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煙斗和煙盒,然後就低頭熟練的往煙斗里壓著黑黝黝的煙絲。他邊仔細往煙斗里壓著煙絲,邊就不時抬頭望著我,見我遲遲不說話,也沒有馬上就想回答他的意思,他就把壓好煙絲的煙斗叼到了嘴邊,然後就用一根很長的火柴點燃了煙斗里的煙草。一股青煙瞬間就從那小小的煙斗里升了起來,弗羅斯特先是用力吸了一口,見裡面的火星已經很是旺盛了,才就靠在沙發背椅上慢慢吸了起來。
看著弗羅斯特開始吸煙草,坐在一旁的歐陽靖就熟練的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遙控器。她先是在自己的鼻子面前輕微的另一隻手扇了扇,然後就對著一旁的空調指示燈按了下去。很快這種主動環流空氣凈化空調就溫和的把那些彌散到空氣中的氣味全部都吸了出去。
「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的。當然至於唐雪雁,她在離開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辭去了總統職務,這是你知道的。現在的代理總統是楊薇薇女士。按照法律規定,卸任的總統除了要保持國家秘密之外,其他的生活是和一般公民同等待遇的。從這點出發,唐雪雁的問題也就談不上什麼政治問題,而至於你所說的恐怖主義,我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我現在對這件事的看法是,其實它就是單純的一件我和韓勇波之間為了唐雪雁而發生的一系列誤會。當然至於當初的一個小小的誤會會怎麼發展到現在這樣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步,對於這一點來說我是相當遺憾的。她現在只是我的妻子,這一點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我們相互相愛,這是韓勇波無權干預的。而作為丈夫,我知道該怎麼樣去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你知道我是有這個能力的,現在之所以還遲遲下不了決心的原因也只是不忍罷了。所以朋友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現在真的不需要大家在這件事上花更多的心思。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新的飛機合作項目才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的,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就談談這件事吧。你看怎麼樣,我親愛的弗羅斯特先生。」說到這裡我就微笑著望著還坐在那裡吞雲吐霧的弗羅斯特。
「那好吧,那我們就談談這架讓我們為之震撼和興奮的睡不著覺的飛機。你知道八馬赫數的載人戰機是一個什麼概念嗎?這就意味著我們可以不再利用海上平台,只要在空中加一次油的情況下,在四到五個小時之內就可以實現我們的全球巡航和作戰任務。你知道現在世界上的絕大多數軍事威懾其實都不用繞著赤道走,所以從現實意義上來說,我們在四個小時,甚至更短的時間之內就會利用這架戰機達到我們所想要的威懾目的,這對於全球穩定和反恐是至關重要的。這也是皮埃爾讓我親自來這裡拜訪你的原因。陳先生,我們真的沒想到你們可以製造出這樣完美的戰機,看在上帝和老朋友的份上我就給你說實話吧。就算是單純的站在戰略意義上考慮,它對於一個國家的經濟利益實在是太具**力了。親愛的陳,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你必須答應我們的請求。空白的支票我已經帶來了,是用瑞士的黃金直接結算的,數字可以由你隨便填。」說道激動處,弗羅斯特就放下嘴裡叼著的煙斗,然後就雙手在空中用力的比劃著。
「那你們的意思是怎麼樣的?我們在這件事上不是早有協議嗎?我們早就有了飛機的製造及其使用協議。我們來製造,你們提供資金,然後成型的飛機交由你們進行分配。有了這些協議作為保證,你們還有什麼可以擔憂的?」聽著他激動的話語之後,我就非常不解的問道。
「我們想讓歐航最優秀的飛行員參與原型機的試飛,你要知道這樣對於飛機真的形成一種武器是至關重要的。他們必須熟悉這些飛機,就像熟悉他們自己女友的興奮點一樣。這樣等這些飛機真的交由他們飛行的時候,他們就不會不知所措。」
「當然為了以後維修方便,我們還希望你能容許我們的科技工作者來到這裡實際參與你們對於飛機的研究工作當中去。我們是最好的合作夥伴,我想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你總能滿足我們吧。」話還沒說完,弗羅斯特就用熱切的眼神望著我。
「弗羅斯特,首先我想說的是,你知道我們的飛機現在正處於原型機的實驗階段。因為飛行速度過快和頭盔系統的不穩定。一切都還是處於實驗和模擬當中。為了能讓這些飛機可以安全的上天來實現它的設計目的,我們還需要發射更多的空間衛星來讓我們的電子及控制系統更加穩定。我們還需要採集更多的飛行數據來完善飛機的各種設計缺陷,現在只是原型機,我們要做的工作還很多。從上述情況來分析,我的意思是你所說的試飛員我們現在也沒有,現在原型機上全部都用的是機器人。這些機器人是不會應為視覺和速度問題而讓飛機遭受危險的。總的來說就一句話,我們現在還沒有讓飛行員登上這架飛機的計劃和方案。以後如果有的話,我就會提前讓歐陽靖小姐通知你的。而你所說的第二個問題。關於派遣技術人員來這裡學習維修的要求我現在就可以答應您,這完全不是問題。也許是當初我們大家都忽略了這一至關重要的問題,現在我們把它補上吧。您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我會讓歐陽靖給他們安排房間。可是人員我們是有限制的,一次不能超過五個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必須遵守我們這裡的法律。一旦被驅逐出境的人,我們的法律規定是不容許被再次入境的。好了,弗羅斯特先生,我覺得吸食過量的煙草是對健康有害的,我們還是來喝一杯來自你家鄉的葡萄酒吧。」說著我就把剛剛倒好的葡萄酒分別遞給了弗羅斯特和坐在一旁的歐陽靖。
「陳先生果然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你的坦誠和信譽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來,為了我們之間的坦誠和友誼乾杯。哈哈,這可是我們那裡最好的紀念葡萄酒,我們能喝到這樣好的葡萄酒真的是一種享受。」弗羅斯特說著就站起來舉杯招呼坐在一旁的歐陽靖一起乾杯。
「老夥計,在喝酒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您。你也知道我們這裡除了毒蛇和淡水之外就幾乎沒有任何實際的經濟作物了,而且我們簽署的一年貨運供給合同也已經快要到期了。我想和你們再簽十年的物質供給合約,讓你們的大型運輸機一天多來幾趟,以保證我們這裡的人能天天都喝上你們那裡最好的葡萄酒,當然價格你來開,您看怎麼樣?」
「上帝會讓他最好的孩子過上幸福的生活,你們現在是靠上帝最近的人,這些事當然是我們所樂意效勞的。」弗羅斯特聽完我的話之後好像早已有預見一樣就爽快的應承了下來。
「那我們就乾杯。」
「乾杯,陳,不管怎麼樣,和你做生意真的讓人感覺很愉快,彷彿一下子我就年輕了許多。而且還有一種感覺,就好像在舞池裡跳爵士舞,讓人賞心悅目。」
事後弗羅斯特就和我一起簽署了十年的物資保障協議及其雙方人員相互交流的補充協議。考慮到晚上會有惡劣的天氣和明天再巴黎召開的經濟論壇他必須參加,弗羅斯特簽完協議后就匆匆坐上專機離開了。
等在機場送走弗羅斯特之後歐陽靖就不解的問我:「你怎麼可以讓他派人來這裡參與飛機的研製工作,你自己都知道這裡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可是現在怎麼辦?他說明天人就會到,到時候萬一派過來的是對我們不利的人,那我們以後的處境就被動了。」
「可是就算今天不答應他,皮埃爾也會想辦法讓人來做這樣的工作。我覺得敵人在明處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會在暗處。就這樣吧。你現在就找人給他們設計特殊的身份識別系統。這樣我們就可以把他們固定在我們可以掌握的活動範圍,像海水燃料這樣的東西是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的。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好了,我和王碩他們下午還有一個會議要召開,我就先走了。」看了看錶已經到了下午三點,我就急忙告別了歐陽靖朝著王碩實驗室的方向開著電瓶車急駛了過來。
當我到達的時候,碩大的一個多功能保密會議室里就已經坐滿了人。見到我來到之後,大家就都站了起來。我一邊示意大家繼續坐下來討論,然後就在王碩給我預留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王碩見我來了就停止了剛才自己的發言,他先是讓人關了幻燈片並打開了燈,然後就讓人把自己鎖在保密箱里的一個儲存器遞給了身邊的一個職員。很快那個職員就用它再次打開了會議室中央的投影儀,等投影儀上的畫面展示出來之後,王碩就代表我宣布會議正式開始。
首先他對照著投影儀上的文件宣讀了聯合實驗小組成員的名單。我聽到在這頁足足有六十人組成的聯合實驗小組裡包裹了各個實驗部門的精英,看來這幾個傢伙為了這件事還真的是下了血本,就連張海亮也放下了盈利最好的無人機項目,不僅帶全了他的那八大護法來到了這裡,而且自己還情願給王碩當一回下手。
當王碩宣讀完關於海水燃料研究的方案及其人員組成之後,我就在會議上作了熱情洋溢的演講。
我首先提出了這件事對於OTWC公司的可行性和重要性,然後就實驗中遇到的困難作了細緻的分析。並就實驗中遇到了難點發表了我的看法,最後我還說明了聯合小組組成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聽完我的演講之後,大家的精神都為之一振。不管怎麼說,能製造出那樣完美無人機的我在他們的眼裡也許是無敵的。
可是演講終歸演講,現實還是很殘酷的。沒辦法,會後我就把王碩等部門的領導全部都留了下來,然後幾乎是邊引導邊按照杜教授實驗室里的方法就給他們照葫蘆畫瓢一般的說了一遍。雖然沒有杜教授實驗室里那樣先進的儀器做配合,可是現在我也已經很努力了。當然如果有杜教授實驗室的那些設備的話我也就不會這樣費力的讓他們做研究了。現在的關鍵就是,雖然我知道技術的可行性,可是沒有設備做支持,這就好像一個沒有翅膀的人要讓他飛翔。所以現在的我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才就疲倦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可是還沒過多久,唐宗理和楊寶就來找我一起吃飯了。
自從來到我這裡之後就一直對材料研究異常痴迷的楊寶這還是第一次主動找我吃飯。
一路上我們三個也沒怎麼說話,可是等坐到了這裡最好的餐廳之後,我就知道了他的來意。毫無疑問,望著他那苦大仇深的臉我就知道,原來他也是來為韓勇波前來求情的。
當然我也沒說什麼,畢竟求情是求情。也許楊寶也懂得現在我的處境,我們都不知道韓勇波到底想幹什麼。當然在這個前提之下,我對於他的態度也就不好說了。我不可能為了友誼讓讓魔鬼吃了我,當然如果他還是一個正常的人的話,那就再看吧。
也許楊寶也看出了我內心的糾結,見我不說話,他也就不再勉強的開始點菜了。而看著楊寶那興奮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是菜價下跌了不少,而之後問了服務員之後才知道,原來現在的菜價卻都是原來的十分之一不到。看來何羽帆的辦事效率不慢啊。心裡想著我就和唐宗理催促楊寶快點點好的來請我們。
我們三個吃完飯後就直接去了一號會議室,在這裡今晚我們將制定出一套完整營救唐雪雁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