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抓不住時間匆忙的手，不知不覺之間我們已經長大。不管過去和未來會怎麼樣，人生的腳步是否匆忙。回到現在，一切都還是最初的夢想。此刻我們都在路上，青春綻放著光芒，現在和未來都充滿了希望。儘管時間都沒有了，愛情也會變老，心中留下一片空白的記憶卻很好。在那灰暗的角落，回憶起那片空白的時光，心情依舊很失落。幸福的也許只是此刻而已，城市的燈火依然閃爍醉人的光芒，我們和昨天一樣匆匆走過。。。。。。


  開著從吳國熊那裡搶來的嶄新大奔轎車，聽著電台里流淌著的最新流行單曲，我們宿舍的四個人坐著一輛車就一路有說有笑的飛馳在環城公路上。緊跟在我們大奔屁股後面的是一輛嶄新的賓利轎車和一輛保時捷，吳國熊和歐陽靖等人就駕著它們緊緊跟在後面。


  我們今天是去參加郊區新實驗基地奠基典禮的，雖然就只是在一塊荒涼的農地上簡單蓋起了兩間鋼架房，廠房才要開始修建。可是亂七八糟的儀式和各種要簽約的商業項目還是整整折騰了我們一整天，歐陽靖把這種提前收錢的金融方式叫做前提融資。等幹完了所有活、又吃完招待宴再往回走的時候，城市的燈火就早已點綴好了前方的整個黑夜。那些不遠處的城市燈火在整座城市的半空中散發出了一種異樣的光芒，就像電視里演的那些恐怖色彩一樣。


  歐陽靖今天顯得格外的興奮，確切的說是自從上次航模比賽之後她就一直沉浸在無窮的興奮和喜悅當中。在她看來，如果把她所有的錢都花在我的航模項目上算是一場豪賭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就是這場豪賭最大的贏家。不管未來公司發展會怎麼樣，她現在已經是坐擁好幾個億的財務總監和OTWC公司的行政總經理。當然這還不算數億美元的訂單擺在那裡，雖然那些東西現在只是一疊能不起眼的紙，可是在歐陽靖看來，這些東西馬上就會在她聰明才智下變成數不清的錢。


  當航模比賽被現場記者的鏡頭曝光之後，前來諮詢OTWC公司未來發展和產品細節的全球客戶就絡繹不絕的出現在了歐陽靖位於市中心的豪華辦公室里。很多跨國財團都想拿出數十億美元來參與OTWC公司未來無人機項目的建設和投資，他們都對那個航模大獎賽上出現的飛碟航模格外的感興趣。雖然航模最終被銷毀了，可是他們還是願意拿出可觀的金額購買OTWC製造出的類似航模飛行器。


  在今天早上實驗基地奠基現場召開的臨時記者招待會上，歐陽靖就瑞士OTWC航空航天跨國公司未來規劃和航模產品發展方向等相關的問題向全球主流媒體的記者和前來參加奠基儀式的各界貴賓們做了簡短而又細緻的回答和解說。


  不善言辭但是又被要求必須露面的我和唐宗理他們幾個人就戴著墨鏡偷偷坐在記者招待會現場的角落裡，看著記者們對著歐陽靖的輪番轟咋我們幾個就坐在那裡偷笑不已。


  現場的氣氛顯然是不怎麼好，不管是歐陽靖的偷梁換柱，還是記者們的綿里藏針，句句針鋒相對的問題都讓坐在現場的我捏了一把汗。


  雖然大家都各有目的，可是不管是歐陽靖還是那些記者，最後好像都是在打一場不指名的戰爭。


  坐在現場的記者最氣焰囂張的應該是那位坐在第二排的金髮美女，我不得不說她的容貌一點都不屬於她的口才。一米七左右的模特身高，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她那精緻的五官，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上帝已經把能給一個女人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可是就是這樣一位讓現場男士為之傾倒的女人此時卻成了歐陽靖最大的敵人。


  還沒定記者招待會現場的主持人介紹完歐陽靖，這個女人就站起來語氣柔和的說：「我是BBE的特派記者安拉，我想問一下歐陽小姐，OTWC航模無人飛機在貴國舉行的新一屆大學生航模飛行器大獎賽上的飛行表演是否是在為幕後的商業公司作秀？還有之後人為計劃好的爆炸行為，這背後隱藏著的用意是什麼？

  貴公司的工程師陳新耀先生在賽后銷毀了那架航模，這其中是要掩蓋什麼不為人知的真相嗎？還是他本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們是不是有貴國的軍方背景？這種新型的航模飛機是不是代表了貴國無人機的研究方向？它們的未來是不是要取代一部分貴國航母上的作戰飛機？」


  當這些連珠炮一樣的問題擺在歐陽靖面前的時候，剛剛站到台上的歐陽靖似乎還沒有準備好。可是讓人意外的是歐陽靖此時卻不急於回答她的問題，她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台下的這位美女，然後就笑著打開了自己的電腦，似乎她一點都沒介意眼前這個美女盡然能提出這樣一個既尖銳又直接的問題。


  這種尖銳的問題讓現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特別是當她提出這種飛機是否和國家軍隊有著必然聯繫之後，眾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到OTWC掌門人歐陽靖的身上。


  早有準備的歐陽靖想了想之後就平靜的說：「首先我要說的是安拉小姐特別漂亮，當然你的才華和你的容貌也是相對稱的。作為記者，我尊重你剛才提出的問題。一直以來就瑞士OTWC跨國集團公司首款航模飛機空中解體的事情外界眾說風雲，我想藉此機會向大家再次澄清一下事實。


  我們的首款飛機在比賽后空中解體並且釋放出煙花，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煙花組成的字母大家也可能知道，這和OTWC公司的重要合伙人吳國熊先生有關，我們設計這款飛機最初的目的也是為了能讓他為自己的一場浪漫的愛情故事畫上一個完美的結局。後來大家都看到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也正是由於這次特殊的煙花表演，吳國熊先生才能最終抱得美人歸。這也是OTWC最初成立的原因之一。


  當然我們為此也付出了十億歐元的代價，不過現在看來，我們也並不為此而感到後悔。這和中國傳統文化有關，浪漫的愛情故事一直是中國人最美好的傳說，它們甚至比當神仙，或者長生不老更讓人眷戀。當然從這種角度出發來看就算是再多的錢，愛情還是人類永恆的主題。


  我們熱切的希望這朵價值十億歐元的煙花可以讓吳國熊先生和商靜女士喜結良緣、早生貴子，在此，我代表OTWC公司的股東對他們兩人幸福的結合再次送上真誠的祝福，祝福他們。


  至於你說的我們是否和國家利益，特別是軍隊需要聯繫在一起的問題，我在這裡也可以給你做一下簡短的說明。首先我要說明的是，我們公司的註冊地是瑞士。之所以註冊在瑞士的原因是我已經加入了瑞士國籍，這是出於資本自身利益的考慮。其次我再來解釋下關於是否有軍方參與的問題。


  作為一個新成立的民營航空航天集團公司，我們獲得了瑞士有關方面的商業經營許證書和生產許可證書。作為國家的商業公司，我們按照自身利潤給國家納稅，這個每天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千千萬萬註冊公司一樣。我們給國家納稅，國家對我們的國際貿易提供國家層面上的政治保護，這是一種雙贏的局面。我想就這一點而言，我已經給你很明確的闡述了我們之間存在的利益關係。瑞士作為傳統意義上的中立國，愛好和平是我們每個人信守的人生準則，我想未來也是，我們沒有航空母艦，自然飛機也就無從談起。


  當然之所以在這裡建廠的原因也很簡單，我們覺得這裡的商業氣息濃厚，交通便利，原材料供應充足，適合公司長足的發展。單從靠近東方大陸的日本來說，我們就已經接到了他們關於無人機數十億美元的訂單，這是一個很好的雙邊貿易開始。


  我們在瑞士原材料供應成本高，可是這裡這些東西都很便宜，運輸成本也低，當然勞動力也相對於那邊更便宜，這都是我們能在這裡建廠的基本原因。


  我們對於現代無人機的定位是用於海上搜救，特種作戰和恐怖主義打擊，當然也用於地震、海嘯等自然災害的緊急搜救。我們沒有自己的衛星上天，現在我們還沒有出現和軍方有著直接聯繫的產品，對於這一點，我也只能說到這裡，謝謝大家。」


  就在歐陽靖剛剛說完謝謝的時候，一個中年歐洲男人就立馬站起來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我是法新報的記者，據我所知，日本有一家財團曾經出價十億歐元在比賽中想購買你們的首架外表像飛碟一樣的航模飛機，後來你們卻用它放了一場世界上最昂貴的煙花，這件事就像歐陽小姐剛才說的一樣。我現在要問的是，後來那家財團不得已就用五億歐元買走了你們的鴨翼飛機，以上情況是否屬實？您覺得這場交易對雙方公平嗎？還是有著國際商業欺詐的行為？」


  歐陽靖聽到這個男人的問話之後就微微向唐宗理的方向瞥了一眼，見到唐宗理朝她點頭之後，她才就滿懷自信的說：「對於日本朋友用五億歐元買走我們的飛機，這件事我可以證實，當時我們的確做了這場交易。他們原本是想等比賽結束後用十億歐元當場買走我們的首款OTWC飛碟式無人飛機。可是因為最後的飛機解體，所以他們就又提出購買我們用於參加前期比賽的鴨翼航模無人飛機。OTWC的合伙人進過短暫的商量后就決定在現場給他們移交那款飛機。大家就飛機購買的具體事宜和飛機的性能展開了法律層面上的對話，當時雙方的律師都在場處理了法律相關的手續，這些東西最後都被寫在了購買合同當中。我想有法律作為商業保障，欺詐行為就會很難在商業交易行為中發生。這是現代社會文明進步的具體表現，我們作為生意合作夥伴也遵從這一市場遊戲規則。」


  「那歐陽小姐能不能向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前後兩款飛機的性能相差會那麼懸殊？你們用在決賽飛碟式無人飛機上的磁暴炸彈、激光高爆炸彈和電子雷達俘獲裝置等等技術，這些在鴨翼飛機的設計上都根本沒有展現出來。賣方甚至都沒有發現你們安裝在無人機上的衛星遙感測距裝置和目標定位系統，而且鴨翼飛機的最快速度據計算還不到2馬赫數，這種速度遠遠和那款飛碟航模輕而易舉突破的大於六馬赫數的超高音速不能相比。請問歐陽小姐，我們可不可以說這些證據都能成為你們是在進行國際商業欺詐行為的有效證據？」聽著歐陽靖模稜兩可的回答，那個法新報的記者就緊追不捨的問道。


  「我想您提出的以上幾點，特別是反覆強調的國際商業欺詐行為，我覺得就這一點來說是完全不存在前提的。你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我們在這場交易過程中進行了商業欺詐行為。我們是在比賽現場交付的飛機，而且交付過程中我們還當著律師和現場公證人的面簽署了具有法律效應、買賣雙方都獲知的購買合同和諒解備忘錄，這份購買合同等會你可以過目，上面有我們雙方代表的簽字。至於就你所說的類似於磁暴炸彈或者是激光武器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乙方沒有事先提出來的飛機購買條件，當時他們只是想簡單的買走我們的那款無人機產品，我們也沒有簽署關於飛機相關性能和細節指標的補充合同和附加協議。就此而言，我們覺得你所說的商業詐騙行為根本站不住腳，最起碼在法律層面上就很難立得住腳。」


  等歐陽靖輕鬆的給予反駁之後，那名記者就只能灰頭土臉的坐了下來。


  聽著歐陽靖在現場如此精彩的回復，我就朝著唐宗理豎起了大拇指。而唐宗理卻只是望著我微微的苦笑了一下。之後他就朝著歐陽靖點了點頭，然後就靠近我耳邊低聲說：「那5000萬我總得賺了錢后先拿回來吧，那可是我的所有私房錢。他們那麼急切的想給我們送錢，當時我們想攔都攔不住。就像強盜的行為一樣，他們把錢迫不及待的送到了我們的賬號上，然後就抱走了我們的航模。作為交易報酬的一部分，我們也沒有理由不要人家的錢吧。」等他很無奈的說完之後，我們就相視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那天當歐陽靖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我們花花公子敗家的時候，唐宗理卻笑著告訴了大家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在那天比賽結束的時候，他用那個鴨翼飛機給我們換回了五億歐元的流動資金。


  這讓當時我們失落的心情一下子興奮了起來。當我們都聽的傻眼的時候，唐宗理就輕鬆的解釋著說，那天原本那兩個日本人是想找歐陽靖買飛碟航模的，可是後來航模被吳國熊當眾玩爆炸后，那兩個日本人就纏著歐陽靖問是不是還有備用的相同航模能賣給他們。他們說價格可以再商量，只要我們可以把東西賣給他們就可以把價錢再提高五個百分點。看到飛碟無人機被吳國熊玩爆后已經氣急敗壞的歐陽靖當時就一口回絕了他們，她打發走了那兩個日本人，可是當時細心的唐宗理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追了上去，他試探性的問他們是不是願意出錢購買那個鴨翼的航模無人機。


  雖然唐宗理對自己的試探不抱希望，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兩個日本人馬上就同意了他的建議，於是唐宗理就像變戲法似得馬上找來了自己的律師和現場公證人，他讓楊寶抱來了那架鴨翼航模，然後一行人就在飛行表演現場附近的一間休息室里和那兩個日本人一本正經的講起了價錢，經過雙方一陣鼓搗，他們最終以五億歐元的價錢成交了鴨翼無人飛機。談好價錢后，唐宗理的律師就馬上從身邊拿出了一台事先準備好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划賬，然後當著眾人的面，他就瞞著我們賣掉了那款飛機。」


  聽完他的話后，吳國熊就激動的說：「我的親娘哎，現在有錢了，我的那五千萬也應該給我了吧。而且還得加上利息，就給我一千萬吧，人民幣，行不行？現在泡妞走到哪裡都得花錢啊。」


  「就五千萬，剛才已經打到你卡上了。剩下的都上了歐陽靖的賬號，你們查收一下。你想要利息也行，先還我們十億歐元的煙花錢。」聽著吳國熊的貪婪問話，唐宗理就不急不慢的笑著對吳國熊說。


  「就是，太厚顏無恥了。」已經和唐宗理和好的歐陽靖聽到吳國熊想要一千萬的意思之後就對著吳國熊狠狠的瞥了一句。


  「我就開開玩笑嘛，你們又何必當真，大家別當真，純屬娛樂，純屬娛樂，哈哈。」吳國熊見眾人都用鄙視的目光開始看著自己，他就笑著連忙解釋著說。


  「那給我也五千萬吧，讓我也花花，我也單身，現在泡妞也需要錢呢。」聽到他們三個這麼早就撈出了本，我也就插嘴連忙補充了一句。


  「給你辦了一張信用卡，可以無限制支取的那種，還款的賬戶是OTWC財務總賬戶。賬戶是自動還款的，所以沒必要給你分錢。」說完唐宗理就把一張金黃色的信用卡從懷裡摸出來遞給了我。


  接過唐宗理遞到我手裡的卡，我就用感激的眼神望了望唐宗理，然後就小心翼翼的把卡收到了我的衣服里。心想，這下好了，哥終於也成有錢人了。


  保管好卡之後，我就得意的朝眾人哈哈大笑著說：「今晚我請客啊，哈哈，現在哥哥我有錢了。」


  聽著我發出的感嘆，歐陽靖就只能望著我們幾個搖了搖頭。


  因為唐宗理的有心，藉助小日本的錢我們很快就為了新公司的實驗室奠了基。公司標誌性建築是一座乳白色的貝殼樣式實驗樓。這是我根據太陽上的那座實驗室自己畫出來的結構圖，我想既然夢想是從那裡出發的，那我在這裡的夢想也就要從這裡起航。


  秋老虎依然讓天氣酷熱難耐，望著那熱辣辣的空中火球，要不是親身經歷了那場奇幻的旅行，恐怕到死我都不會想象太陽內部竟然會是一個天堂般的存在。想象著自己過去那場像做夢一樣的經歷，再看看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這一切都彷彿又像是在另一場夢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