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李從隱約似乎看到老板停滯了下, 幾秒後,聞斂把手機扔到他懷裏,語氣發冷, “定位她的手機。”


    “老板,這,”


    “去做。”


    李秘書:“好。”


    *

    夜深,水路不好走, 夏言跟徐老師上了一艘船,這兩個多小時,她跟徐老師從京市趕到沿江市, 然後從沿江市坐船走。徐老師之前說到處走走, 實際上心裏是有目的的, 她看一眼夏言, 說道:“換新手機了?”


    夏言:“換了。”


    徐老師:“好,以後我們倆就相依為命,作伴吧。”


    夏言眼眶一紅, 卻沒有落淚,她坐到徐老師的身邊,靠著她的肩膀, 看著閃著光的天空, 海麵上風平浪靜,隻有偶爾掀起的波浪, 她回頭看一眼不遠處的高樓大廈, 每個城市的高樓大廈都大同小異。


    沿江市跟京市的也差不多,她就算是跟京市告別了。


    再見。


    她收回視線, 看著遠方, 暗自期待未來。


    *

    最後一條微信發過來, 順著這條微信定位卻是在天上。也就是說夏言在飛機上, 聞斂靠著椅背,說道:“查,查她怎麽上的飛機。”


    李秘書拿著平板,看老板一眼,隻得應下。


    陳叔握著方向盤,一聲不敢吭。車子行駛著,李秘書打電話,跟人聯係,把所有航空公司都掀翻天了。


    依舊沒有夏言上飛機的半點信息。


    聞斂點了一根煙,沒有抽,隻是夾在手裏,他側著頭聽著。


    李秘書喉嚨都幹了,他抬起頭,道:“聞總,我覺得,會不會她根本就沒上飛機?隻是把手機讓人帶上飛機,微信可以定時發送,”


    “因為所有信息都找不到她,徐蔓也沒有任何購買機票的信息,她們難道不用安檢就上飛機嗎?這不可能的。”


    聞斂眼眸森冷。


    “你查徐蔓,把她最近聯係的所有人都查一遍。”


    李秘書:“在查了,夏言,夏言的需要查嗎?”


    聞斂指尖一頓,他垂眸盯著跳躍著火光的香煙,他其實清楚她沒什麽人可以聯係,但如果她真的有呢?

    會是誰?

    男的嗎?

    聞斂翻轉了下香煙,說:“查。”


    李秘書:“好的。”


    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聞斂掃了一眼,是傅臨遠,還有蕭邪,一個打電話一個發短信。聞斂接了傅臨遠的電話。


    傅臨遠:“你什麽情況?一個晚上把所有的人攪個翻天。”


    聞斂沒應。


    傅臨遠頓了下,說道:“她走了?”


    聞斂咬了煙,“嗯。”


    傅臨遠遲疑了下,說:“這年頭,人走了,可以找的。”


    “但找了以後呢?”


    聞斂沒應。


    他直接掛了電話。車子回到別墅門口,燈火通明,聞斂卻沒有下車,他就看著別墅,李秘書突然說道:“找到了。”


    聞斂轉頭。


    李秘書將平板遞到聞斂的跟前,說道:“昨天中午,徐蔓門口的監控拍到這個,拍到了老爺子。”


    視頻裏,聞老爺子穿著一身西裝帶著保鏢進了院子。李秘書遲疑地看著聞斂,“徐蔓的爸爸以前是不是救過聞老爺子。”


    聞斂冷笑一聲。


    他把煙放進了嘴裏,一把推開車門,大步下車,推開門,進了別墅。張姐還沒睡,在沙發上坐著看到他來,立即站起來,“聞先生。”


    聞斂沒應,他直接上了樓,進了書房,挪過筆記本電腦。


    李秘書捧著平板,跟著進去。聞斂直接進入聞家商務機場的係統,三兩下便找到了今晚起飛的私人飛機。


    他看著目的地:雲海市。


    他抬眼,對李秘書說:“去查一下雲海市聞氏私人飛機M2多少人抵達,都有些什麽人。”


    “她們都去往哪裏。”


    這難度就大了,私人飛機畢竟是很私密的,之前那些都是靠著關係以及投資的產業跟進,這次卻是私人。李秘書點頭,聞斂卻突地站起身,道:“我自己去。”


    李秘書一聽,趕緊跟上,道:“聞總,如果是聞老爺子幫助她們走的,你出現就是打草驚蛇啊,回頭還沒找到人,聞老爺子再安排一架飛機,人又給送走了怎麽辦?您先耐心等等,我這就去查,一定把信息查回來。”


    聞斂腳步停住。


    李秘書也跟著刹停了腳步。


    聞斂偏頭,看他一眼,“好,我等你,兩個小時。”


    李秘書從他眼底看到了隱晦的狠厲。


    他腳步飛快,抱著平板衝下了樓。


    二樓一陣安靜,頭頂的燈亮著,聞斂在原地站了幾秒,隨後他走到主臥室外,低頭又點燃了一根煙。


    他看著主臥室的小客廳。


    沙發。


    腦海裏浮現,她坐在他腿上的那一幕。


    她計劃好的吧?


    一頓飯,一次主動。


    聞斂緊咬著煙,無聲冷笑。


    幾秒後。


    他轉身下樓,張姐看到他下來,趕緊站起身。


    聞斂走到沙發邊坐下,拿起遙控器,點開了電視,開了監控係統,他說:“張姐,你有沒有從她嘴裏聽到過什麽,想去哪裏,或者對什麽地方有向往?”


    張姐小心地站在大客廳的沙發邊上,說道:“沒有,她從來沒透露過。”


    聞斂:“那還要你幹什麽呢?”


    張姐心一慌,立即跑到小客廳,說道:“聞先生,我就是一保姆,也不好打聽主人的信息啊,夏言性格挺單純的,她不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嗎?她還能去哪裏啊,聞先生,這不能怪我,”


    聞斂並沒有應她。


    隻是眼眸冷漠地看著監控裏的女人,她隻提了一個小行李箱,而這個小行李箱就是兩年前她離開夏家的時候帶的,而他給她添置的其他東西,她一樣都沒帶走。聞斂扔了遙控器,卻看到了她繡的清明上河圖。


    隻繡了一半,另外一半垂落在沙發下。


    他愣怔地看著。


    一個半小時後,李秘書再次回到別墅,握著平板,膽膽顫顫地說:“聞總,我覺得我們都被聞老爺子給騙了,那架私人飛機,也沒有夏言小姐跟徐蔓,但有這個,”


    他匆匆走上前,將平板放在聞斂跟前。


    平板裏有好幾張相片,是夏言那部手機,跟著私人飛機起飛,在聞家私人飛機的座椅上。它的外殼是天藍色的,還印著夏言支著下巴的笑臉。聞斂點開放大相片去看,他跟外殼裏的夏言視線對上。


    聞斂指尖緊到手背青筋頓起。


    他問:“她沒到雲海市?”


    “沒有。”


    “那高鐵,大巴,公交呢?”


    “都沒有。”


    “海上的呢?”


    “也查了,但京市沒海,出海得查其他城市,最近的就是沿江市,也查了,但沒有查到,會不會被聞老爺子,”


    聞斂把平板遞給李從,他站起身,解了點兒領口,看了眼腕表,早上六點多。他轉身走出別墅,直接拉開車門,對陳叔說,“去聞家本家。”


    陳叔一個晚上沒睡,但他強打起精神,啟動車子,朝聞家本家開去。


    好在距離並不算遠,早晨的車也不算多。陳叔跟李秘書一直看著後座的男人,聞斂垂著眼眸,把玩著手機。


    並看不出表情。


    很快,車子抵達聞家本家。


    一早保姆已經開了門,正在打掃。聞頌先也起了,剛把聞老爺子扶到沙發上坐著。


    聞斂下了車,走上台階,進了門。


    一抬眼就跟聞老爺子的眼眸對上,聞老爺子仿佛沒什麽事一樣,問道:“今天這麽早?那順便留下吃個早餐。”


    聞斂挽了下袖子,順手拿了鞋櫃上的一把軍刀,他打開了軍刀,朝聞老爺子走去。聞頌先倒吸一口氣。


    要上前,卻速度沒有聞斂快。


    聞斂將軍刀抵著聞老爺子的脖頸,他逼近了聞老爺子,“說,她去哪兒了?你把她送到哪裏了!”


    聞老爺子往後靠,那雙跟聞斂一模一樣的眼眸藏著老奸巨猾,他看著聞斂,“你直接動手吧,老頭子年紀到了,活一天算一天。”


    聞斂下頜緊繃。


    軍刀往前。


    父子倆對視著,火光衝天。


    聞老爺子冷冷著道:“她自己要走的,聞斂。”


    “她不想留在你身邊了。”


    聞斂掌心一鬆。


    聞頌先見狀,趕緊上前,抓著聞斂把他給拉開。聞斂緊了緊軍刀,隨後把軍刀扔在茶幾上,扔的時候,劃到了手掌,立即見了血。


    聞頌先立即喊道:“拿止血的來。”


    保姆急忙翻找醫藥箱,提著出來,拿了止血貼給聞斂,聞斂卻沒接,他彎腰扯過紙巾,擦拭了幾下,紙巾染血。他眼眸冷冷地看著聞老爺子,轉身離去。


    彎腰進了車。


    聞斂支著額頭。


    腦海裏浮現。


    “她不想留在你身邊了。”這句話不停地撞進他的心裏。


    *

    車裏極其安靜,李秘書看著老板的掌心,遲疑了下,道:“今天早上有個會議,需要您出麵。”


    聞斂往後靠了靠,收回了手,指尖扣著袖扣,說:“直接去公司。”


    李秘書應了聲,陳叔默默調轉車頭,朝聞氏開去。車子抵達,聞斂下了車,即將入冬的天氣,他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跟長褲,他斂著眉眼上了台階,大堂員工路過紛紛看他一眼,又匆忙地收回視線。


    昨晚聞氏整個公關部燈火通明,不是因為聞氏,隻是因為聞斂動用公關找人,找的是誰,他們都不知道。


    但足以讓他們覺得驚訝。


    一早公司的論壇議論紛紛,到底是誰,讓他這樣找?是愛人?還是仇人?


    因為聞斂向來低調,他在聞氏的身份非常低調,像是聞氏藏在身後的一把刀,平日裏他出現在聞氏的幾率也比較少,他身上還有多重別的身份,而昨晚那種驚天動地的情況,甚為少見。他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算是很神秘。


    出了電梯。


    聞頌先揉著額頭從辦公室裏出來,看到了聞斂,立即問道:“手怎麽樣?”


    聞斂看了眼自家哥哥,說道:“沒事。”


    聞頌先看到他完全沒處理,嘮叨了下,“等會兒忙完還是讓人處理一下,我叫秘書去拿醫藥箱。”


    聞斂沒應,接了文件跟著聞頌先進了會議室。會議室裏的人下意識地看向聞斂的手掌心,暗自倒吸一口氣,那傷口沒有處理啊,還紅著呢。


    聞氏的安防係統要升級。


    聞斂接下這事情。


    聞頌先讓聞斂把之前聞老爺子開掉的財務部總監再招回來,因為那畢竟是聞斂的人,他不希望聞斂多想。


    聞斂卻說:“讓聞澤厲去招,以後用人方麵,他負責。”


    聞頌先聽罷,隻得點頭。


    會議結束,聞斂離開會議室,李秘書在走廊等著他,看到他出來,欲言又止,聞斂睨他一眼,“什麽事?”


    聞頌先的秘書提著醫藥箱跟在身側,要給他傷口消毒。


    李秘書看聞斂一眼,遲疑道:“昨天,夏言小姐下午四點多,見了夏情小姐。”


    聞斂的眼眸頓時變得鋒利。


    李秘書頭皮發麻,“在劇團對麵的咖啡店。”


    聞斂臉色陰沉:“為什麽現在才說?”


    李秘書額頭冒汗,不敢吭聲。


    這時。


    聞斂的手機響起,他拿起來一看,來電就是夏情。


    這次,他沒掛斷。


    他接了。


    夏情黃鶯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中午有空嗎?一起吃飯。”


    聞斂:“好。”


    *

    夏言一夜消失的事情在劇團裏炸開,唐奕半夜收到夏言的微信,簡簡單單幾句話,將師徒二人的感情做了總結,也做了了斷。


    “感恩您當年的提攜,當您的徒弟是我多年的夢想,並非為了跟誰比較,僅僅隻是喜歡您的舞蹈,喜歡老師您這個人。”


    “可惜兩年為徒,能力不足,達不到您的要求,不配再繼續當您的徒弟,當初沒有一紙合約,隻是口頭拜師,您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徒弟吧,老師,後會有期。”


    唐奕看到微信,心情複雜,一夜沒睡。一早來到劇團,才知道這是真實的,劇團裏所有舞蹈生都在議論紛紛。唐奕推開門,看到了薑雲,她沉默幾秒,又看了眼徐蔓的辦公室,那裏也人去樓空,她頓了頓,轉身離去。


    薑雲差點暈過去,哭得不能自己,她才想起來昨天夏言似乎欲言又止,她是想跟她說點什麽吧?可是她完全沒有察覺。


    夏情握著手機,站在門口,秦麗子跑來跟她說道:“聽見了嗎?她走了,她去哪啊?跟徐老師走了?”


    秦麗子就差鼓掌了:“走得好啊,夏情姐,你把聞斂學長追回來吧。”


    夏情得知聞斂昨晚找人,陳中博發了信息給她,隱晦提到這點。她緊抓著手機,想起昨天下午咖啡廳的事情,他會不會以為是她把人趕走的?想到這裏,她後背有些涼,不可以讓他這麽想。


    他若是沒找還好。


    但他找了,說明他一時也還沒接受這個現實。


    她拿起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


    沒想到這次,他接了。


    夏情心裏忐忑,約了他吃飯。


    直到他那邊說好。


    夏情才鬆了一口氣。


    *

    臨近中午,夏情重新上了一個妝,換了一條裙子,在鏡子前描眉,看了又看,隨後才拎起小包,出了門。


    秦麗子看到她出來,立即笑問:“這麽快要約會啦?”


    夏情笑笑,挺直了背,走向門口,上了車。約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廳,天氣陰冷,沒有太陽,她一眼就看到聞斂坐在窗邊,聽著李從匯報工作。夏情頓了頓,走進餐廳,一路朝聞斂那桌走去。


    走到了,她提著包站定。


    聞斂掀起眼眸,隨後揮手,讓李從離開。


    揮的那隻手是右手,掌心那一抹紅色的刀痕,非常明顯。夏情下意識地看著,李從走後,她坐下來,看著他的手掌,“你的手怎麽了。”


    聞斂沒應,拿了餐牌放在她麵前,說:“點吧。”


    夏情又看他掌心一眼,這才拿起餐牌,翻開了看,手腕上的紅繩極其明顯,她下意識地看他手腕。


    隻有黑色的腕表。


    她挪開視線,專注看著餐牌,點了一份西冷牛排。


    服務員收走了餐牌。


    夏情撥了下頭發,支著下巴,說道:“前兩天怎麽約,你都忙。”


    聞斂往後靠,長腿交疊,他指尖握著手機轉了轉,看著她:“昨天,你找了她?”


    夏情一頓。


    她抿唇,點了點頭。


    聞斂:“你跟她說了什麽?”


    夏情:“我能說什麽?除了我們那些過往。”


    聞斂眼眸銳利幾分,盯著她。夏情支著桌麵,道:“我們那些都不是假的吧?都是真實發生的,我說說怎麽了?那是我們最璀璨的青春。”


    聞斂下頜緊了幾分,眼眸卻淡了許多,他停住轉動手機,放在一旁,道:“我跟她,跟我們的青春,沒有半點關係。”


    夏情眼眶一紅。


    “那她走了不是更好,難道你以前就沒想過跟我在一起嗎?就沒想過我們有未來?”


    聞斂眼眸更淡了。


    他看著她,“以前是以前。”


    “以前怎麽了?我們現在活生生地麵對麵坐著啊。”


    聞斂沒吭聲。


    他抬手,點了下,示意那推著餐車的服務員,可以上餐。服務員看這女士語氣那麽激烈,嚇壞了,終於等來男士的點頭,他推著車上前,給他們上餐。


    牛排上了。


    夏情發現聞斂隻點了一杯咖啡,她問道:“你不吃?”


    聞斂端起咖啡,“在公司吃了。”


    夏情有些生氣,“你在公司吃了,還答應我出來吃飯,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飯?”


    聞斂眸光掃她一眼。


    隻一眼,夏情握著刀叉的手一僵,說到底,眼前這個男人跟過去那個少年,也是有區別的。他在部隊那麽多年,經曆的事情很多,早不是那個銳利張揚的少年了。夏情鬆了鬆刀叉,叉了一口放進嘴裏。


    她告訴自己。


    慢慢來。


    夏言已經走了。


    他隻能是她的了。


    他們時間還很長很長。


    她有足夠多的時間,把他贏回來。


    *

    從餐廳出來,李秘書將車開過來,停在門口。聞斂讓李秘書把夏情送回劇團,夏情上了車,看他一眼,“你呢?你怎麽不一起?”


    聞斂手插褲袋,襯衫有些皺,一夜沒睡的原因。


    他說:“我回去一趟。”


    隨後,陳叔緩緩開車過來,夏情探頭看到那輛奔馳,經常接送夏言的那輛,她指尖緊了緊,靠回了座位。


    聞斂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陳叔握著方向盤,啟動車子,緩緩地從李秘書那輛車身側開走,夏情緊盯著車窗裏的男人,可惜車窗緊閉,又是黑的,什麽都沒看到。李秘書提醒她一聲,夏情小姐,走了。


    隨後便啟動車子。


    夏情慢慢地收回了視線。


    黑色奔馳很安靜,陳叔也不敢放音樂之類的,隻是安靜地開著車,一路回到了別墅,聞斂靠著椅背,嘴裏咬著煙,煙霧繚繞。車子停下,聞斂睜眼,咬著煙從車裏下來,大步地走上台階。


    張姐正在收拾茶幾,看到他回來,刷地站直身子。


    聞斂拿下嘴裏的煙,看著這棟別墅。


    許久。


    他對張姐說:“把她的東西,清一清,收一收,怎麽處理,你安排。”


    張姐手中抹布猛地擰緊,接著點頭:“好,我這就收,這就清。”


    說著,她放下抹布,轉身就去收拾沙發上最明顯的那副清明上河圖繡圖,這圖實在是太大了,五顏六色的線又多,一時還沒辦法完全收,張姐唯恐收慢了,老板發火,她從抽屜裏扯出了一個黑色的袋子,把它們胡亂地塞進去。


    還有一個小線球滾到沙發邊,她抓了起來,用力地塞進去袋子裏,像在扔垃圾一樣。聞斂拳頭微擰,沉著眼眸看著,許久,許久。


    他說:“不許收,放著吧。”


    張姐手一頓,僵在半空中。


    聞斂說道:“房子的所有東西都不要動,你以後換個地方工作。”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了別墅。張姐渾身是汗,跌坐在地毯上,幾秒後,她慢慢地把清明上河繡圖取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沙發上,並且按著一開始擺放的那樣,推開,放好。


    恢複了原形。


    作者有話說:


    這章300個紅包,麽麽噠。下一章還是零點,也就是明晚零點(30號的零點),兩更。愛你們喲。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