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亡國太子005
啊春見狀立即大怒,他連踹帶推將被燙傷的明代擠到了一邊,他跪到了明代先前跪著的位置,捧著文睿錦嬌嫩白皙的玉手,心疼的大聲喊太醫。
文睿錦其實沒什麽大事,就是手上被滾燙的茶水濺了一下,紅了一個小點。
相比於明代被燙到大片的手背手臂,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
明代倒在一邊,疼的渾身冒冷汗,可他沒有出聲。
太醫很快就來了,跟太醫一起來的還有蘇雲安。
蘇雲安一撩衣擺坐在了軟塌上,他心疼的抓起文睿錦的手,輕輕吹了吹。
“怎麽回事?還疼嗎?太醫!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過來看看?”
太醫戰戰兢兢的上前替文睿錦檢查,最後給文睿錦拿了一支上好的藥膏,能驅除疤痕的那種。
好一陣人仰馬翻之後,太醫離開,文睿錦嬌弱的靠在蘇雲安懷裏,蘇雲安抱著文睿錦好生一陣安慰,這才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啊春立馬上前,憤恨的指著待坐在一旁的明代。
“都是他,他將滾燙的茶水澆在了公子手上,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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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安陰冷的視線望過來的時候,明代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蓋住自己被燙傷的手臂以及手背,他低垂著頭,沒有與蘇雲安對視。
此情此景,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因為蘇雲安已經先入為主認為他就是個跟自己父皇一樣的惡毒之人,他懷裏的文睿錦才是一朵嬌弱善良,需要他嗬護的白蓮花。
見到是明代,蘇雲安一聲冷笑。
“原來是你,怎麽?我讓你來伺候啊錦,你心裏不忿,想要公報私仇?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蘇雲安像是為文睿錦出氣一般一腳踹在了明代胸口。
明代將喉間的血默默咽了下去。
“明代,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玩什麽花樣,好好當你的奴才,若是文睿錦有什麽閃失,我一並算在你的頭上,或許你不怕死,但你總不想為你的錯誤買單的是明城的百姓吧?”
明代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煞白。
“來人,拖出去打三十大板,這算是給你的一個警告,這樣的事情,朕希望再也沒有下次。”
明代抿了抿唇,沒有去看蘇雲安,也沒去看縮在蘇雲安懷裏的文睿錦。
明代被拖出去的時候,文睿錦扯了扯蘇雲安的衣袖。
“陛下,不要這樣對太子殿下,他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不是太子殿下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蘇雲安捏了捏文睿錦的鼻子,寵溺道,“你啊,總是如此善良,你不要替他解釋,他傷了你,本就應該付出代價。”
文睿錦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蘇雲安永手指按住了嘴唇。
“什麽太子殿下,他早就不是太子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階下囚,朕想讓他什麽時候死,他便什麽時候死,之所以讓他活著,不過是能夠讓你出出氣,不要對他太仁慈,你想怎麽對他,折辱他都可以,隻要能讓你出了心中的那口惡氣。”
文睿錦一臉感動的抱住了蘇雲安的腰。
“陛下,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耀。”
蘇雲安輕笑。
明代被兩個蘇雲安的侍衛拉出去按在長椅上,天氣已經很冷了。
他堂堂一個太子,卻被人按住,毫不留情的打著板子,周圍還有不少的宮人在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隻不過是十板子下去,明代單薄的屁股上就見了血。
第十五下的時候,明代便扛不住暈了過去。
那些侍衛知道陛下對明代的痛恨,於是手上全部下了力氣,專往人的痛處打,明代能忍住不吭聲已經是極限了。
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哪裏受的了這些酷刑?
更何況他一路被押往京城,本就沒時間休息,又被連番折磨,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侍衛見明代暈了過去就沒敢繼續動手,其中一個人進來稟報。
蘇雲安聽到明代暈過去的消息,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還有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在他臉上閃現。
蘇雲安沉默了半晌,才拍了拍文睿錦的脊背以示安撫,他柔聲道。
“小錦,你早點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文睿錦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好,陛下也要注意休息,不要累著自己。”
蘇雲安笑了笑,便起身離開了。
文睿錦住的院落門口,兩個侍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明代趴在長椅上,兩隻手垂著,已然人事不知。
他身上穿著不算厚重的下人服,以蘇雲安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明代的後背衣衫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
他看起來是那麽瘦弱蒼白,額頭上流淌著大顆的汗珠,他的唇角繃緊成一條直線,曾經溫和的眼眸緊緊閉著。
蘇雲安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自己心裏是痛快多些還是其他情緒多一些。
說起來,明代是明朝皇子當中唯一一個沒有折磨過他,甚至還多次幫助過他的人。
這也是他能允許明代繼續活著的理由。
明國那些曾經折磨過他的人都被他以極其殘忍的手段給折磨致死,唯獨明代是個例外。
他痛恨明國皇室,痛恨明國皇室任何人。
他曾發誓,一定要滅了明國皇室滿門,可當手裏的刀落到明代頸側的時候他猶豫了。
當初他冷血無情的父皇將最不受寵的他送進明國為質,明國答應十年內不侵犯蘇國領地,可明國最終還是食言了,十年之期未到,明國皇室便翻臉無情,尋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滅了他蘇國。
蘇雲安不是個感情充沛的人,相反他很刻薄,他很難對那些不相幹的人付出感情,即使是他的父皇,他的父皇子嗣眾多,他隻是其中一個最不受寵的嬪妃生下的子嗣,他所在乎的人隻有他的母妃而已,蘇國的其他人與他並不相幹。
使他發誓要滅了明國皇室的原由,便是他的母妃死的淒慘,且被明國的人給玷汙了。
所以當他帶人殺進明國皇宮的時候,以極其冷血的姿態血洗了明國皇宮。
明代大概是唯一的活口。
哦,或許也不對,除了明代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文睿錦,還有從小與明代一起長大負責保護明代安全的暗衛頭領顧知秋,若是沒有這二人的配合,或許他是抓不到明代的。
蘇雲安對明代的感官極其複雜。
看著奄奄一息,一動不動的明代,蘇雲安表情複雜的將明代打橫抱起。
“他住在哪裏?”
對明代動用仗行的二人麵麵相覷,隨後被他們尊貴的陛下指了路。
蘇雲安大踏步的將明代抱到了他的住處,隨後給明代請了太醫。
等待太醫來的過程當中,蘇雲安打量了明代的住處,對於下人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住處了,他不由對文睿錦的安排感到滿意,他的小錦果然還是那個善良的少年。
即使明代落入如此境地,他也對明代保留了一絲善意,沒有苛待於他。
太醫來的時候,明代的屁股已經血肉模糊,褲子已經與他的血肉粘合在了一起。
太醫表情凝重。
大家都知道明代是明國的太子,宮中許多人都飽受明國殘暴的統治,他們當中的許多人都因為明國失去了家人,導致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雖然明國已經亡了,但是明國太子還沒有死,是以明代便成了他們最後的仇恨發泄對象。
所以那些人對明代動用仗行的時候沒有絲毫留情。
“如何?”
蘇雲安不鹹不淡的問。
太醫道,“他的傷很重,已經傷到了筋骨,且皮肉已經與褲子黏在了一起,需要用剪刀將褲子與皮肉黏連的地方一點一點的剪開,然後上藥,這個過程極其凶險,且很可能伴隨著發燒。”
太醫想說一般人怕是挺不過來,而看這位太子殿下身子骨要比一般人來的瘦弱,很可能會死在這裏。
但是太醫沒說,他也是痛恨明國的,連帶著看明代這位亡國太子也是極其的不順眼,巴不得他死了。
不用想,這個過程也是極其痛苦的,蘇雲安皺起了眉,冷聲道。
“我要他活著,你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治好他,不然朕會株連你的九族。”
太醫立馬變了臉色,他知道他們的這位陛下言出必行,說到做到,他再也不敢輕慢。
“陛下是要留在這裏,還是離開?”
陛下在這裏,他壓力山大。
“朕要留在這裏,你快點開始吧。”
太醫哆哆嗦嗦的拿起剪刀,噴了一口酒在上麵算是消毒,然後就要開始剪明代的褲子。
痛到昏厥的明代若有所感,纖長的睫毛輕顫,虛弱的睜開了眼睛。
他氣若遊絲,“別碰我,我沒事,這點小傷用不了幾天就會自愈的。”
明代說的是大實話。
被流放的路上,他這位人人痛恨的亡國太子動輒就要挨打。
挨打之後,他經常痛的趴在地上久久無法起來,沒有人願意為他治療,他隻能忍著痛等待著自愈。
他還有條腿被打的骨折,他隻能忍著痛用兩塊竹板將傷腿夾起來,時間久了,他的那條腿漸漸愈合了,隻是走起路來有些跛,不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