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書生的小花妖029
便有太監小心翼翼的捧著畫在沉清越麵前展開。
當畫緩緩在沉清越麵前展開的那一刹那,沉清越再次沉默。
好吧,不是巧合,這就是他作的畫,他之前還不敢認,心裏有些坎特,以為是巧合,恰巧與那位大師同名同姓,可連續看到兩副自己作的畫被收藏,其中一位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時,沉清越即使再淡定的人也無法維持內心平靜。
沉清越內心複雜的欣賞完了畫。
“陛下,臣看完了。”
“如何?”
沉清越,“”
這讓他怎麽說?
將這副畫誇一頓?
這跟誇獎自己有什麽區別?
他臉皮還沒那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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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十分中肯的道,“畫的還行,還有上升空間。”
畢竟他作那些畫都是為了賣錢的,也沒費多少功夫
“大膽,別以為你是新科狀元郎,就可以大言不慚,那可是沉老先生最出名的畫作,說的好像你畫的很厲害似的,真是狂妄無知。”
沉清越,“”
他看了看被氣的不輕的官員,這人官位應該不低,因為他站在朝堂之上最前麵的那一排。
沉清越看著這位大人,欲言又止,神色複雜,最終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道。
“陛下,各位大人,草民是不是那位沉大師,草民不知道,草民也自認為自己畫技不是很好,從前畫畫就隻是為了賣錢養家糊口,但陛下手中這副畫,還有前幾日同窗那位公子從家裏偷拿出來的畫,確實是草民所作。”
朝堂之下,一下子鴉雀無聲。
好半晌之後,陛下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放肆,你可知你若是欺騙朕,便是欺君之罪,是要滿門抄斬的。”
沉清越抹了一把腦門上冒出來的冷汗,心想這年頭說個實話也不行?
“這畫確實是草民所作”
“若陛下實在不信,盡可將草民拉出去滿門抄斬”
他們家裏隻有他赤條條的一人,所以滿門抄斬什麽的,威脅不到沉清越。
“證據呢?”
皇帝臉上不滿寒霜,一雙不滿威嚴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沉清越。
正常人見了皇帝,又被這樣布滿危險的眼眸盯著早就被嚇得兩股戰戰,可沉清越依舊淡然,神態自始至終沒有任何改變。
皇帝眼中閃過一抹對沉清越的讚賞,不愧是新科狀元郎,單是這一份定力便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
“草民可以借畫一觀嗎?”
“準了。”
太監將畫再次呈給沉清越,沉清越小心翼翼的接過畫,他看著自己曾經熬夜作出來的畫,眼眸裏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誰能想到他在他們村鎮上賣不出去的畫,在京城竟然被拍賣出了天價。
早知如此,他便帶著代代一早來京城了,說不定他早就發家致富,連宅子都買了。
沉清越歎氣。
他展開畫,當著眾人的麵兒展開一張白紙,用自己的大拇指按了墨水,按下自己的指印,他將自己的指印與畫上的指印讓眾人對比。
對比過後,眾人發現竟然真的一模一樣。
一小部分人已經信了眼前的狀元郎便是畫出此畫的大師,還有一部分人仍舊不敢相信。
他們以為能畫出此畫的人一定年紀很大,有著花白的胡子很頭發,是一位隱世的高人,誰曾想竟然這麽年輕?
還寫得出這麽一手好文章?
要知道朝中愛畫之人不少,偏偏這些人全部都喜愛沉清越的畫,且對他的畫讚不絕口。
若是這位狀元郎再得到了皇帝的賞識,日後朝中必定會有一場大的清洗。
怕這些人還是不肯相信,沉清越又用毛筆在自己按下的手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筆一劃都與畫上的落款沒有二致。
眾人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新科狀元郎實乃天才。
至少皇帝大喜,當即就封了沉清越一個正五品的官職,若是假以時日,沉清越做出實績,加官進爵,步步高升是遲早的事兒,除此之外皇上還在京城賞了狀元郎一座府邸。
“愛卿可有家世?”
沉清越抿唇,臉上布滿了一層寒霜。
“臣家中隻有臣一人,之前娶過一位妻子,但是很不巧她於三年前病逝了。臣的父親也於三年前病逝。”
沉清越領旨謝恩。
皇帝又問,“愛卿家中可有子女?”
“回陛下話,臣並無兒女。”
皇帝心中暗歎可惜。
皇帝看起來也還年輕,大概三十出頭,且保養的很好,看上去跟二十歲的小年輕也沒什麽區別。
剛好他還有一位未出閣的妹妹,那位公主從小被他給寵壞了,刁蠻任性不說,朝中大臣家裏的公子她竟然一個都沒看上。
但他那位十八妹妹跟他一樣,都很喜歡沉清越大師的畫,若是他的小十八得知他喜歡的大師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郎,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說不準還能成就一段佳話。
皇帝已經開始暗搓搓的準備中秋設宴讓狀元跟十八公主見上一麵。
下了朝,沉清越直接被侍衛送回皇帝賞賜的府邸,他還親自帶著人去了一趟之前入住的客棧,他還有些行禮放在那裏。
沉清越府上的侍衛本想代勞,但被沉清越拒絕了。
他的代代還在客棧裏,別人去他不放心。
他的代代無論是磕著了還是碰著了,哪怕是一個枝葉被折了一下,他都得心疼好半天。
到了客棧,客棧老板早就帶著店裏的人恭迎狀元郎的大駕,他們的態度比沉清越早晨離開時還要卑微恭敬。
“狀元爺,您的東西小的們都好生看管著呢,絕對不會有人亂動,這您放心。”
沉清越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兩麵三刀的掌櫃,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沒心思跟這些人交談,隻腳步匆匆上了樓,待見到明代好端端的在窗戶旁邊,才輕微鬆了一口氣。
不過就是去上了個早朝,他卻覺得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明代了。
沉清越憐惜的用自己的衣袖輕輕為明代擦拭葉片,待明代的葉片被他擦拭的光亮如新他才小心翼翼的用一塊紅布蒙住了明代,他的其他行禮便讓隨行的侍衛代勞。
他的行禮本也不多。
沉清越離開時,掌櫃的帶著店裏的夥計們齊齊恭送狀元郎。
沉清越回到自己的府邸,目光有些怔怔的。
他做夢都想著這一天,他也終於不負所望考上了狀元。
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他從還未住過這麽大,這麽華麗的宅子。
他搬進來的時候,府邸已經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小廝丫鬟都是現成的。
沉清越覺得用不了這麽多人,他這個人喜歡清靜,不願意被人打擾,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他對一盆花喜愛有加。
除了必要的幾個伺候的丫鬟小廝,剩下的人都被沉清越給遣散了。
沉清越的臥房書房從來不允許別人踏入,不管是小廝還是丫鬟,一直都是他親自整理。
而明代就被沉清越放在自己的臥房,窗戶底下,跟原來一樣。
睡覺的時候沉清越便把花盆搬到了床頭,他在床頭放了一個高凳,明代就被放在凳子上。
隻要他一轉頭就能蹭到明代綠油油的葉片,呼吸之間也全部都是蘭花身上的清香。
時間久了,沉清越身上自然而然便染上了屬於明代的味道。
這個味道跟他畫出來的畫也是一個味道。
每逢沉清越上朝,離他近的官員便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雅香味。
剛開始別人會用異樣的眼光去看這位年輕的狀元郎,以為他家裏貧窮慣了,又死了妻子,那方麵自然是饑渴的,夜裏找來幾個香噴噴的小丫鬟暖床也無可厚非,可整日裏帶著這股香噴噴的味道來上朝,他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時間一長,京城裏便流傳開來關於狀元郎沉清越的風流韻事。
說他處處留情,對姑娘們極是疼惜。
有時候沉清越下朝回家的路上會遇見投懷送抱的姑娘,這讓他滿臉無奈又莫名其妙。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聲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可他分明一直潔身自好,一直到現在還是完璧之身,至於姑娘他碰都沒碰過一個。
京城裏有位刺史姓譚,這位姓譚的刺史三年前回了一趟老家,給自家兒子說了一門親事,帶回來一個人如花似玉的小妻子。
小妻子生的貌美,又知書達理,這位譚公子對其愛護有加。
一年後他的妻子懷有身孕,為他生了一個兒子,自是全家歡喜,他們譚家有後了。
第二年他的妻子又為他生了一個女兒,自此便兒女雙全。
這幾年他與他的妻子生活美滿,小日子也算過的有滋有味。
這位譚刺史已經好幾年處在這個官職上,沒有寸進一步,這幾年他一直想努力做點實事,讓自己的官職往上升一升。
可一直沒得門路,這幾年也不知道往上送了多少禮,可這些禮猶如石沉大海,從來沒有回應。
三年前他讓自己的兒子娶了自己多年摯友的女兒。
其實他是有些看不上這位摯友的,因為這位摯友沒讀過什麽書,肚子裏沒什麽文化,就是手裏有幾個臭錢,他是看在錢的份兒上才讓自己的兒子娶了他的女兒。
這些年他打點各路官員所用的錢財幾乎全部來自於這位摯友。
自打自己兒子娶了這位摯友的女兒,摯友便將自己的生意也全部轉移到了京城。
這一天晚上,他們聚在一起吃飯,譚刺史剛巴結上了一位三品大員,說是會幫自己運作一下,讓他官升一階,不過需要很多錢。
譚刺史手裏是沒有多少錢的,他一個月也就那點月銀,靠著貪汙受賄才能維持住府裏鋪張浪費的生活。
他的兒子跟兒媳婦都大手大腳慣了,不知道錢財來之不易,於是他便跟王老爺商量讓他再給自己一筆錢,他去打點各路官員,他升官了,王老爺的女兒跟外孫也能過的好一點兒。
這幾年王老爺巴結上了譚刺史,不僅獻出了自己的女兒,也成了譚刺史最強有力的財政後盾,他賺來的錢大部分都孝敬了這位譚刺史,可是三年了,這位譚刺史的官位都沒有升上一升。
每當問起來,譚刺史都會推脫說,是他們送的太少了,那些官員看不上。
每一次王老爺隻能忍氣吞聲。
但是今晚,他們吃著飯,便多喝了兩杯,譚刺史不知怎麽就說起了今年的新科狀元郎。
說是皇帝與帝師,還有好幾位朝中大員都對這位狀元郎的才華讚不絕口。
聽說皇帝還有意要將十八公主嫁給狀元郎,到時候狀元郎便是駙馬爺了與皇帝親上加親,到時候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這位狀元郎手段了得,不過進京短短三個月,便讓朝中許多大臣對他讚不絕口,不僅寫的一手好文章,作的一手好畫,還足智多謀,聽說今年賑災的良策便是狀元郎給想出來的。
譚刺史的意思是趁著狀元郎還沒有飛黃騰達的時候,先巴結他,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王老爺灌了一口酒,抬手製止了譚刺史。
“你剛才說什麽?那位新科狀元郎叫什麽名字?”
譚刺史有些驚訝於王老爺這麽大的反應,他大著舌頭,眯縫著眼將剛才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連帶著沉清越的名字。
“我跟你說啊,我們的新科狀元郎就是個傳奇人物,你能想象得到嗎?京城中被拍賣出天價的那副畫竟然就是出自狀元郎的手筆,哪裏來的什麽同名同姓啊,壓根就是同一個人,我想不通啊,你說怎麽會有人這麽優秀呢?
我們這等凡人就算是拍馬也追不上啊。
沉清越,沉清越,好一個沉清越。”
說完,譚刺史便咣當一聲趴在了飯桌上,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王老爺直接傻了眼。
沉清越?
是他認識的那個沉清越?
怎麽名字這麽耳熟呢?
他搖晃了一下老友,隻可惜老友嘴裏咕噥著,壓根聽不清說的什麽,他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譚刺史與王老爺坐在一起喝酒,恰巧譚公子也在,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他隻在意青樓新上了什麽美人,什麽酒好喝。
但是對於沉清越這位新科狀元郎他也是知曉的,因為他也是這一屆的學子,很遺憾的是他落榜了。
對於沉清越這個名字,他們這些名門公子哥是既羨慕又嫉妒。
可惜他壓根不是讀書那塊料。
“嶽丈大人,你想知道沉清越的情況問我啊,我都知道。”
他們這些公子哥經常聚在一起喝酒八卦,不僅討論美女,也討論像沉清越這樣得到朝廷重用的人,他們是打從心眼裏看不上沉清越,卻又清晰的嫉妒著。
“他多大歲數?”
王老爺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恨不能霹靂吧啦將自己想知道的一股腦兒問出來,可他也知道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不能慌,不能心急,得耐著性子慢慢來。
“唔,差不多二十出頭吧,看起來還挺年輕的樣子。”
年齡吻合,王老爺心裏一個咯噔,有些莫名的慌亂。
“那他是哪裏人,你知道嗎?”
“知道啊。”
譚公子輕斥了一聲,自打沉清越一進京,他們便將這人的來路全部摸清楚了,更何況如今這人貴為新科狀元,很可能又是未來的駙馬,大家可不得緊著巴結?
所以沉清越來自哪裏,有什麽身份喜好,大家想知道的差不多也都摸不清楚了。
“據說來自一個偏遠的小地方,家裏很窮,他家住的那個村叫什麽沉家村,特別貧窮落後,據說鳥兒都不肯拉屎的一個地方。”
王老爺,“”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眼角急速的抽搐著,這是巧合吧
是他知道的那個沉家村嗎?
沉清越不是被他打斷了雙腿,成了一個殘廢?
按理說,三年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滿心絕望的人,早該在絕望中餓死了吧?
沉清越竟然還活著?
王老爺帶著人處理了沉家村所有人之後,過了幾天也曾派人去打探過,畢竟斬草要除根的嘛。
可回來向他稟告的人卻說,沉家村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沉清越在他爹死了之後,深受打擊,一個人在院子裏餓死了。
王老爺鬆了一口氣,沒把這件事兒給放在心上,一個死人,還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
其實那小廝說的也沒錯,他是壯著膽子去的沉家村。
畢竟那個時候沉家村到處都是死人,怪滲人的慌。
他也確實去了沉清越家。
他家院子裏有一個沉清越用雙手刨出來的土坑,裏麵埋葬著沉清越的父親,至於沉清越自己
他托著受傷流血的雙腿,親手將自己的父親給埋了,他身心疲憊,滿心絕望,腿腳又不能動,沉家村又空無一人。
小廝去的時候,沉清越直挺挺的趴在自家父親墳堆上,已然沒了呼吸。
小廝回去就是這麽跟王老爺交代的,自打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提起過沉清越以及沉家村,好像他殺了這麽多人,就跟碾死了一群微不足道的螞蟻一樣,沒有在他欣賞留下一點漣漪。
王老爺卻沒想到,三年後,京城裏出現了一個風光無限,就連皇帝都大加讚賞的狀元郎,而這位狀元郎與被他打斷雙腿,據說已經身死的沉清越同名同姓,就連出身都是一個樣的。
王老爺當時就慌了,他甚至慌亂無措失手打翻了眼前的酒瓶子,酒水灑了他一身。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認識的沉清越,那個混小子早就死了。
不可能活到今天,巧合,一定是巧合。
這個世界某個地方一定還有另外一個沉家村,至於名字
那也一定是巧合。
他堅決不會相信那位狀元郎就是曾經被他打斷腿拒之門外的沉清越。
王老爺跌跌撞撞往外跑的時候剛好撞到了自己的閨女王雪華。
家裏的三個老爺們在喝酒聊天,王雪華自然是要在底下忙碌服侍的,這會兒她手裏端著一盤糕點,沒想到卻聽到了與沉清越相關的舊事。
會是他嗎?
他還活著?沒有死?
他真的兌現了當年的承諾,高中了狀元?
那他還記得當年的承諾嗎?
高中狀元之後要給他一個盛大的婚禮,最尊貴的身份。
相比於嫁給一無是處的刺史公子,哪裏有嫁給風光無限,前途無量的狀元郎來的風光?
“爹?你還好吧?”
王雪華放下糕點,扶住了臉色通紅,眼神飄忽不定的王老爺。
“沒,沒事,就是喝的有點兒多,我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就好,你,你別攔我,我自己能走。”
王雪華鬆開扶住自家老爹的手,王老爺跌跌撞撞的往外麵走去,他一邊走,嘴裏一邊喃喃自語。
“不可能的,不會的,不可能是他。”
一會兒又意識不清的道。
“他回來了?他回來找我報仇了?”
不不不,他一定要斬草除根,並找個機會確認一下那位狀元郎是不是當年沉家村裏被他打斷腿的沉清越。
王雪華眼睛裏有淚光閃爍。
當年她是想阻止她爹的,可是她一個柔弱女子,哪裏推得開周圍按住他的家丁?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自己最敬愛的父親打斷雙腿變成了一個殘廢。
她哭過鬧過,最終不得不接受現實,嫁給了刺史公子。
好在刺史家裏條件優越,她小日子過的有聲有色,還給那位譚公子生下了一兒一女。
雖然偶爾會想起沉清越,她曾經喜歡過的那個窮酸書生,畢竟她已經嫁了人,得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她也無意中從自己爹那裏得知,沉清越因為熬不過去這一係列的打擊,已經死了,就死在自己父親墳前。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王雪華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甚至偷偷去廟裏給沉清越上了香,祈求他不要記恨她當年見死不救,她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來生他能投一個好胎。
驟然聽到沉清越還活著,很有可能便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郎的時候,王雪華心跳的飛快,她得用力按住自己的心髒,才能勉強壓得住這股突如其來的悸動。
他還沒死?
他是來找自己的嗎?
王雪華心情複雜,一麵心裏又有些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