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嫌疑人
方曉婉先是一怔，隨即不以為然：「陸浩宇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公司的老總由原來的王雅芹換做是他了，肯定在面對那個知道一切情況的女助理時，感到一絲彆扭，於是把她辭退也是情有可原的。」
劉騰剛點點頭：「姑娘分析得不錯。那個女助理也是這樣對我解釋的。」
秦松沐這時又好奇道：「那個女助理又跟您講述了什麼？」
劉騰剛莞爾一笑：「不怪陸浩宇辭退她，她確實是一個多舌的女人，幾乎把王雅芹的公司和家庭的內幕都告訴我了。」
秦松沐和方曉婉同時愕然了：「她的家庭到底有什麼內幕呢？」
「就是王雅芹和她的女兒私生活上。」
秦松沐不不禁迷茫了：「她的女兒也難道存在個人隱私嗎？」
劉騰剛點點頭：「別看那個女孩表面上是很內向的，但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當時雖然是在校的女大學生，但卻跟那些男同學胡亂搞男女關係，並且多次流產。」
秦松沐聽罷，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立即回憶起當初自己去她家取那些CT片子的情景。
當時李晶全身只套著一件剛遮蓋臀部的超大T恤，就敢出來見自己，而且神態很曖昧，對自己要離開好像很不舍。
秦松沐當初還以為那個女孩整天憋在家裡，簡直是太悶了，才捨不得讓自己走呢。
關於她穿成那樣，那是一種缺心眼的表現。甚至陸浩宇不允許她往家裡領閨蜜，也是擔心她吃虧。
現在看來，陸浩宇不允許她往家裡帶人，恐怕擔心她往家裡領男人。那個陸浩宇肯定知道李晶的為人，才不得不把她禁錮在家裡，算是一種管束。唉，就憑她出門時化了那些太張揚的妝，就該知道她是太不正常的女孩了。
秦松沐直到這個時候，對陸浩宇的一些做法倒是能理解了。
方曉婉這時又眼睛一亮：「松沐，我現在知道那個女孩為什麼極力阻止你去為她媽媽做手術了。她一定擔心你把她媽媽救活了，而搶奪她的老公。」
秦松沐默然了，因為聽了劉騰剛的調查情況，是完全可以解釋李晶為什麼會極力阻止他為王雅芹做手術。如果王雅芹真的蘇醒了，發現自己的男朋友一下子變成了自己的女婿，心裡該是如何的想法呢？
劉騰剛這時打破沉寂：「這就是我這幾天了解的一切情況。小秦你還有什麼疑問的呢？」
秦松沐還是感覺有點不對勁的地方，於是眉頭緊皺：「那個不速之客該怎樣解釋？」
劉騰剛搖搖頭：「這···我目前調查範圍有限，還搞不清那個神秘人的來歷和潛入王雅芹病房的目的。」
方曉婉思忖道：「會不會是一種巧合？」
秦松沐斷然搖搖頭：「不可能。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沖王雅芹去了，起碼被咱們撞到一回，讓他像驚弓之鳥一樣逃掉了。在那之前，還有一病區的杜大姐被他嚇暈，還有在那之後的保安被打傷。這都說明那個不速之客不簡單，甚至還有一副好身手。」
方曉婉的眼睛又是一亮：「既然他的身手好，那會不會是職業殺手呢？」
秦松沐反問：「假如是職業殺手，為什麼會去殺已經變成植物人的王雅芹？」
「當然他幕後的主使擔心王雅芹會蘇醒過來，於是就想解除自己的後顧之憂了。」
「那誰會這樣做呢？」
「當然是她的女兒李晶了。」
秦松沐瞥了她一眼：「李晶擔心她的媽媽蘇醒過來而阻止我進行手術，倒是可以理解的。可就憑她的智商，還不至於考慮得那麼長遠吧？」
「唉，就是因為她的智商太膚淺，才會很自私地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惜僱人殺母。」
劉騰剛這時不在認可方曉婉的判斷了，而是果斷地搖頭：「就憑那個女孩的智商，怎麼會駕馭一個職業殺手？這根本不可能！」
方曉婉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那個女孩的智商確實有問題。但也難免不爆發一次『傻中賤尖呀』。陸浩宇可是一表人才，又具備出色的管理公司能力。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理想老公，即便她知道陸浩宇之前的她媽媽的男朋友，也顧不上這多了，雖然她比她媽年輕，但無論從氣質上和魅力上都遠不及她媽，所為了阻止自己的老公重新被她媽搶走，以就不得不雇兇殺母了。雖然她的智商不足，但卻有的是錢，依舊可以通過某種渠道雇傭職業殺手。即便她從不參與公司的事情，但那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也應該由王雅芹過繼給她。所以，她的母親一死，那她就得到了一切想要的東西。」
秦松沐思索良久，依舊蹙眉搖頭：「她真有這樣的念頭，為什麼還會把她的母親送到咱們的康復中心呢？她完全可以帶她的母親回家，並讓她的母親很快『自然死亡』。」
方曉婉淡然一笑：「她雖然有這樣的心思，但別忘了她身邊還有一個陸浩宇。陸浩宇雖然不喜歡李晶，但顧及他的女朋友兼救命恩人王雅芹所託，在盡量管束行為不檢點的李晶和發展她的公司同時，也不會容許她對她的親生母親王雅芹動手的。」
秦松沐眉頭微蹙：「可我根據她的口述，當初是她提出把媽媽送到康復病區養病，而她的現任老公是主張把王雅芹留在家裡照顧的呀？」
方曉婉鼻孔發出一陣冷笑：「就憑她和陸浩宇對你要為王雅芹做手術的不同表現，那她當時的說辭能值得信任嗎？」
秦松沐雖然聽方曉婉分析得頭頭是道，但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思忖一下，終於又提出質疑：「陸浩宇在王雅芹還未死的情況下，為什麼會要娶李晶嗎？難道他就沒有打算讓王雅芹有一天會蘇醒呢？再說，他既然是王雅芹的男朋友，而且又有才能，可王雅芹當初為什麼不讓他在事業上幫助他呢？」
方曉婉眨了眨大眼睛，又繼續分析：「這雖然是一個難以解釋的問題，但我猜測王雅芹和李晶因為有自己的想法才出現這個情況。」
秦松沐一副質疑的眼神凝視著她：「哦，那就你講講吧。」
方曉婉感覺秦松沐認可自己之前的分析了，心裡顯得很得意，於是繼續夸夸其談：「王雅芹可能顧及陸浩宇一個男人的顏面，所以不讓他做自己的下屬，而是幕後的謀士。這也是陸浩宇因為對那家公司非常了解，而輕車熟路接手的原因。關於他在王雅芹沒死的情況下，卻迎娶了李晶，恐怕是來自於李晶的脅迫。畢竟，李晶擁有對那家公司的繼承權。她暗中逼迫陸浩宇，要想打理她家的公司，那前提下就必須娶了她。否則，她就是不懂管理，那乾脆把公司揮霍掉。陸浩宇為了女朋友的囑託，只好對她的女兒讓步了，所以才是目前的局面。」
方曉婉的推測讓秦松沐陷入了沉思，目前的被發掘的情況跟自己之前的預測簡直是大相徑庭，難道自己真的錯怪那位陸浩宇了嗎？
方曉婉一看秦松沐沉默不語了，又繼續分析：「目前陸浩宇贊成對王雅芹做手術，那是因為他還深深地愛著她。您們從他與王雅芹的親密合影，就可以讀出他倆的感情了。假如王雅芹一旦清醒過來了，他很容易把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娶她的女兒的原因向王雅芹講清楚，並且重新擁有王雅芹。他雖然跟李晶是法律上的夫妻，也許至今還沒有碰過她呢。所以，即便王雅芹恢復正常了，他也會對王雅芹有一個交代的。」
秦松沐終於露出苦笑：「你是不是把陸浩宇想得太高尚了？」
方曉婉一怔：「起碼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陰險。」
秦松沐這時把目光投向了劉騰剛，發現他還沉浸在思考中，便意識到自己剛才凈聽方曉婉滔滔不絕了，怎麼忘記了聽取他的意見？
「方叔叔，您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秦松沐思忖一下，終於打破了劉騰剛的沉思。
劉騰剛終於緩緩抬起頭來，並很謹慎地表示：「我的調查畢竟還處於初期，現在下任何結論還尚早。關於這個姑娘的推斷，也是符合邏輯的，但必須要又足夠的證據才行。」
方曉婉一聽他對自己一口一個『姑娘』，顯得很高興，但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畢竟已經三十七了，於是趕緊講道：「我叫方曉婉。您以後就稱呼我『曉婉』就行了。」
劉騰剛顯然喜歡上了她的清晰邏輯，不由和藹一笑：「曉婉今年芳齡是多少？」
方曉婉臉色頓時呈現出了一副尷尬，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真實的年齡告訴對方。
秦松沐心裡一動，趕緊插嘴：「曉婉今年芳齡二十七了，也是我的徒弟。」
劉騰剛並沒有覺察有什麼不妥，不由讚賞道：「曉婉如此年輕，就有如此般的見解，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
秦松沐立即點點頭：「她的很有靈氣的。我也很喜愛這個徒弟，把自己的經驗都毫不保留地傳授給她。她還是我的女兒好閨蜜呢。」
方曉婉開始不明白秦松沐要在對方跟前隱瞞自己的年齡，當聽到他下面的說辭，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儼然把自己跟他劃分為兩代人，以免引起那位老警察的疑心。
她不由偷偷瞪了秦松沐一眼。
秦松沐根本不理會方曉婉的態度，便繼續向老偵探請教：「您看接下來要怎麼辦？」
劉騰剛當即表示：「目前不能排除那個不速之客就是李晶雇傭的殺手。所以，我會請我那些工作在刑偵崗位上的徒弟們會對李晶繼續監控調查的。我想，假如她真雇傭了殺手，那跟殺手聯繫時，就一定會留下線索的。另外，我想再了解一下陸浩宇的情況。我跟你的預感是一樣的，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方曉婉一愣：「難道您還要暗中調查王雅芹的目前姑爺嗎？」
劉騰剛堅定地點點頭：「只要他有作案的動機，就必須列為嫌疑人進行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