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反常
李老頭眼看王義要對方曉婉下毒手了，頓時嚇傻了，不由驚懼道：「不···不要啊···」
王義裝作伸手要掐死方曉婉的樣子，無非就是為了恫嚇李老頭的。所以，當他一看到起到了震懾的效果，便把手收回去了。
方曉婉不明所以，當看到李老頭神色反常時，頓時緊張問一句：「您怎麼了？」
當她看到對方的驚懼眼神落在她身後的護工時，隨即又回頭愕然地瞥一眼王義。
王義已經收回了手，當跟方曉婉美麗的眼神交匯時，在心裡沉醉的同時，也表現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方曉婉一看這個護工也不明所以，只好又把關切的目光聚焦在了李老頭身上。
李老頭為了方曉婉的安危，不敢再告這個可怕護工的狀，以免刺激到他，從而讓他狗急跳牆，於是逐漸恢復常態：「曉婉大夫，我沒事了，請你快走吧。」
方曉婉從未看到眼前這位患者的神情如此的反常，感覺自己一呆在這裡，反倒讓他感到更焦慮，便只好站了起來，並輕聲表示：「李叔叔既然沒事，那我先忙去了，等有時間再來看您。」
「哦，好好好，你趕緊走吧。」
方曉婉一看他有意要攆自己走，更加感覺蹊蹺。她臨出門前又向王義使一個眼色。
王義會意地送她走出病房。
方曉婉等一到門外，便壓低聲音問道：「王義，李叔叔這樣的狀況不像是身體原因，倒像是精神上出了狀況了。你護理他好幾天了，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王義一聳肩膀：「我又不是醫生，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他對你表現出厭煩感嗎?」
王義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絕對沒有！！他目前對我依賴性很大，幾乎離不開我了。」
「是嗎？」
「曉婉醫生如果不信，就問問李老頭，看他答應不答應把我調換。」
方曉婉嗔怪道：「看你說的？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王義賠笑道：「我只是打個比方，目前還有些離不開這個老頭呢。」
方曉婉沉吟一下，才又講道：「李叔叔的兒女都工作在國外，並肩負著重要的責任。如今，他們把自己的病重的老父親託付給了咱們醫院。那咱們就一定要像對待自己父母一樣照顧他，給他像兒女一樣的孝心。這樣，他才感覺自己身邊處處充滿了親人，即便在病魔面前，也能夠達到餘生安樂。」
王義喏喏連聲：「曉婉你就放心吧。我對他的好就連對自己的親爹都沒這樣好。」
方曉婉這時不在乎這個年輕的臨時工怎麼稱謂自己了，便嫣然一笑：「只要你對李叔叔好，那我們會在日後對你進行表彰的。你要繼續保持呀。」
「你放心吧，今後可要常來探望他。」
「嗯，我是他的主治醫生，自然會對他的情況隨時關注。但他今天精神有些反常，既然不反感你，那你要多做他的思想工作。」
王義美滋滋的點頭：「沒問題，這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
方曉婉因為老者的病房就在隔壁，不想過多跟王義交流了，便向他做一個手勢：「你可以進去照顧患者了。我去隔壁病房看看。」
王義跟心儀的女神面對面交談，顯然是非常興奮，一看方曉婉要退，頓時有些意猶未盡：「曉婉，咱們不在聊會了？」
方曉婉一聽這話，溫柔的眼神里射出一絲冷光，隨即淡淡地表示：「咱們就聊到這吧，假如患者有任何異常，要及時向我彙報。」
王義覺察到她有些反感自己了，便不敢繼續糾纏，只好悻悻道：「好的。那我先進去了。」
方曉婉沒有回答，而是平靜地望著他。
王義在她的注視下，只好戀戀不捨地推門進屋。
不過，他一進屋面對李老頭時，頓時變成了另一副面孔，並向李老頭射出了猙獰的目光。
李老頭在他的威懾下，頓時全身瑟瑟發抖。
再說方曉婉一推開老者的病房房門，立即被正在筆記本電腦前工作的老者察覺了。他側頭一看是方曉婉不期而至，立即慌亂地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方曉婉逐漸走近，並好奇道：「馮伯伯，您這是怎麼了？」
老者連忙掩飾：「沒什麼。你昨天不是說今天不來了嗎？我看你又突然出現，感覺很意外。」
方曉婉瞪著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老者：「您剛才是在寫作嗎？」
「哦，自從你把我調到了單間。我在沒有打擾的情況下，偶爾白天也碼碼字。」
「那您目前在寫什麼題材作品，能讓我過過目嗎？」
老者連忙搖頭拒絕：「現在不行。我一般不會把正在創作的草稿給別人看的。」
方曉婉好奇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錯別字太多。我怕被你笑話，所以必須經過修改之後，再發表在小說網站上，才能拿得出手。」
方曉婉一聽他這番解釋，不由撲哧一笑：「您真是太要面子了吧？因為您是利用電腦鍵盤打字，又不是自己手寫，出現錯別字是很平常的事情呀。別說您一口氣寫好幾千字的內容，就算我平時發幾句話的短消息，在打字的時候，都容易出現錯別字，只要能夠理解就行了。」
老者嘿嘿賠笑道：「那是你們平時在網路上隨意聊天，可以不計較錯別字。可我這是搞文學創作呀，假如出現多處錯誤，那是不允許的。所以，我是不會讓別人看我小說原稿的，只有發表在小說網站時，經過一番矯正之後，才能把作品內容公布出來。」
方曉婉有些不快了，不由撅起了小嘴，並帶著一點撒嬌的口吻：「您呀，不是把我當作親閨女嗎？難道對您的閨女還掖著藏著呀。」
「哈哈，就算是父女倆，也應該保留隱私呀。」
方曉婉不禁嗔目結舌：「難道您寫的小說也算是隱私呀。」
「起碼我是這樣認為。」
方曉婉感覺今天有點反常，隔壁的李叔叔和眼前的馮伯伯見到自己時，精神都有點不對勁。她一看老者執意不肯讓自己過目，不由念頭一動，難道他正在描寫一些少兒不宜的內容，而不好意思讓自己看到嗎？
她想到這裡，俏臉有些發燒，不再堅持要看了，而是改變話題：「您今天感覺怎麼樣？」
「好呀。否則我能夠平靜地碼字嗎？」
方曉婉欣慰一笑：「那就好。我就不打擾您寫作了，有空再進來看您。」
老者一看方曉婉要走了，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壓低聲音道：「隔壁的那位老李好像有狀況吧？」
方曉婉表情一緊：「您感覺到了什麼嗎？」
老者回憶道：「我昨晚好像聽到他呻吟了。但隔著這道牆，實在聽不清楚。」
方曉婉心裡不由一震，因為明白病房間的牆隔音效果很好，如果聲音不夠大，是很難傳到隔壁病房的。可如果李叔叔昨晚折騰了，那個護工怎麼沒向自己反映呢？
老者一看她蹙眉思索，便進一步提醒：「雖然我聽不清楚什麼，但預感這種聲音不是來自於病痛，而是來自於恐懼。」
方曉婉的花容頓時失色：「這···這怎麼可能呢？」
老者思忖道：「我當時感覺很蹊蹺，都想過去查看了，但那種呻吟後來聽不清了。我當時以為他做惡夢了呢，於是就沒有動身去打擾他。」
方曉婉點點頭：「我剛從隔壁病房來，發現他的精神有些怪怪的，也許真是做了惡夢，而導致他現在精神還恍惚呢。」
老者略有所思：「唉，人到了這把年齡，精神上有時會很脆弱的。」
方曉婉發現老者神情凝重起來了，便趕緊放下這個話題：「馮伯伯不要想太多了，就安心碼字吧。我不打擾您了。」
老者並沒有強留她，只是點點頭：「嗯，閨女忙去吧。」
他等方曉婉出去關閉房門，才又掀開了筆記本電腦。他望著屏幕上的小說內容，眼睛不禁濕潤了，並自言自語道：「傻丫頭，你哪裡知道我目前正在寫關於你的故事呀。」
方曉婉離開老者的病房后，又途徑了李老頭的病房房門，便停一下，稍微遲疑一下，終於走開了。
她回到辦公室里視察一下，覺得今天運行一切正常，便把心思放在外面了。畢竟，今天朵朵來了，這會給她和這個病區帶來一種嶄新的氣息，她無法在安心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了。
「小陳，我出去一趟。咱們病區內一旦出現任何情況，請立即給我打電話。」
方曉婉一邊交待辦公室里的一位年輕的男醫生，一邊往外便走。
那位男醫生點點頭：「您忙去吧。這裡有我們呢。」
方曉婉離開三病區，便乘坐電梯徑直去了三樓。因為她知道朵朵帶著小莉莉和秦松沐都先後去了五病區的魏青霞病房。她在不確定情況是否發生什麼變化，就只能先去魏青霞那裡探一探虛實。
再說秦松沐挽著煥然一新的魏青霞通過五病區的走廊時，正好遇到了主治醫生趙彤。
趙彤已經對秦松沐常過來陪伴魏青霞的事情習以為常了，順口道一句：「秦主任來了？」
秦松沐一看到她，頓時想到一件事，立即停住了腳步：「趙大夫，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趙彤詫異地望著他：「到底什麼事？您就吩咐吧。」
秦松沐掃了一眼身邊的魏青霞，隨即講道：「我想把你們病區的秦護士長調走。你再安排一位護士長吧。」
趙彤一愣：「您要把她調到哪裡去？」
「不遠，就在對門的六病區。」
「這···這是為什麼？」
「哦，這是特殊的需要。」
趙彤思忖一下，隨便表態：「您是總負責人，就看著辦吧。不過，我不是主任，沒有權力任命護士長。」
秦松沐含笑道：「可你畢竟熟悉這裡的每一名護士。難道要把這個『球』踢給我這個不知情的人嗎？」
「那好吧。假如您信得過我的話，我就代表您任命一個護士長。」
「嗯，就麻煩你酌情安排吧。」
魏青霞等一走出五病區，不由驚異道：「你真的要調走瑩瑩呀？」
秦松沐一指對門的六病區：「瑩瑩並沒有走遠，在那個病區里工作，更能發揮她的作用。」
魏青霞點點頭：「只要你認為有道理，就按照你的意願做吧。」
秦松沐停頓一下，然後吩咐她：「你站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六病區交待幾句話。」
「哦，那你去吧。」魏青霞很理解地點頭同意。
秦松沐深邃的目光凝視她一會，然後點點頭：「我馬上就回來。」
秦松沐知道秦瑩瑩正在3044病房裡，所以就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
韓慶元醫生正在忙碌，一看到秦松沐進來了，立即離開位置迎了上來：「秦主任您來了？」
秦松沐點點頭：「我過來是委託你一件事。」
「哦，到底什麼事讓您親自跑一趟？」
「哦，這只是小事一樁。麻煩你跟護士長商量一下，調派一名護士去對門的五病區工作。」
「這是為什麼？難道五病區的護士力量不夠嗎？」
「那倒不是。因為五病區的護士長秦瑩瑩要來你們病區工作。」
韓慶元頓時蹊蹺道：「我很納悶，五病區的秦護士長怎麼會對3044病房的李秀芝患者感興趣呢？現在您又點名派她到這裡工作，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松沐不好意思明說，只是含蓄道：「既然她對那位患者很關注，那就調派她擔任3044病房的主管護士好了。這也算是人盡其才吧。」
韓慶元趕緊提醒：「那她在我們這裡，就不能做護士長了。」
秦松沐淡淡地搖搖頭：「這無所謂。只要她的護師資格不被剝奪就行。」
韓慶元雖然很費解，但只能尊重上司的意見：「好吧，我馬上去護理站找李護士長商量一下。」
「嗯，明天就是周末了。等到下周一的時候，秦瑩瑩正式調到你們病區了。」
秦松沐交待完這件事，並跟韓慶元一起走了出來。當他向3044病房方向瞥一眼時，正好目睹秦瑩瑩從開門出來，而張榮峰緊跟著送她出來。
秦松沐因為魏青霞還等在外面，本來不想多耽擱時間，但跟秦瑩瑩四目相對，便不得不停下來，要跟她簡單交流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