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糾纏

  方曉婉也許是被嚇糊塗了,雖然穿成了那個樣子,但當著秦松沐的面,簡直不懂得遮羞,就那樣地上了床,也不拿任何衣物遮掩一下自己,便招呼秦松沐到床邊坐。


  秦松沐感覺有些難為情,並且也對自己是否能把持住而沒有信心,於是就搖搖頭:「我坐下對面的床上就能聽清楚你的說話了。」


  不料,方曉婉卻堅持道:「你距離我那麼遠,讓我心裡不踏實。萬一我回憶起惡夢中的情景,再害怕怎麼辦?」


  「可咱倆之間的間距並不遠呀。有我在這裡為你壯膽,你還有什麼可怕的?」


  方曉婉向他一招手:「你如果不想讓我害怕,就坐在我的身邊來,這讓我有安全感。」


  秦松沐望著她那一雙祈求的眼神,再也無法拒絕了,只能勉強控制住自己體內的熱火,緩步走過來,並坐在床沿上,但跟方曉婉保持一臂的距離。


  方曉婉猜到他的心意了,就不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了,於是把自己的身子偷偷向他那裡移動了一下。


  「小方,你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秦松沐再次發聲,打破了這快讓人窒息的氣氛。他剛才都感覺到了床上半**子的嬌喘的氣息了。


  方曉婉一回想起剛才的惡夢,就感覺頭皮發麻:「松沐,我真的有些不敢說。除非你···」


  秦松沐心裡一緊:「你還想讓我做什麼?」


  「我···我想讓你抱著我。」


  方曉婉俏臉上泛起了紅暈,終於鼓起勇氣講出了這句話。


  此時的秦松沐是無論如何不敢再碰她的身子的,於是趕緊推脫:「你要是真怕得不行,那即便我抱著你,同樣是害怕。既然如此,還是等你的情緒徹底穩定了,再說不遲。」


  方曉婉一看秦松沐起身要走,就急忙起身跪在床上,並拉住了他的胳膊。


  「松沐,求你不要走。」她滿臉哀求的樣子,「就算你不願意聽我講惡夢了,也不能再走了。」


  秦松沐愕然地望著她:「小方你這是幹嘛?快放開我的胳膊!」


  方曉婉把秦松沐的胳膊握得更緊了,並很倔強地表示:「你如果不留下來,那我就死也不放手。」


  憑方曉婉的那點力氣,是根本控制不住秦松沐的。可是,秦松沐也不敢使勁拽回自己的胳膊,因為容易把對方的身體帶到床下。


  他跟方曉婉僵持一下,才滿臉無奈:「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我現在害怕得厲害,需要你在我身邊的保護。」


  秦松沐的瞳孔頓時放大:「難道你讓我陪你一宿嗎?」


  方曉婉顧不上羞恥,使勁地點點頭:「你必須看著我睡覺。否則,我恐怕會瘋掉的。」


  秦松沐真有些後悔走進這個房間了,但事已至此,只好哄道:「我也需要休息呀。即使住在隔壁,也能照顧你。」


  不料,方曉婉卻如此表示:「人家沒想耽誤你休息呀。但你在我的床上也可以睡呀。」


  秦松沐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滿臉漲紅地搖頭:「咱倆是異性,怎麼能共睡一床呢?這成何體統!」


  方曉婉卻嫣然一笑:「只要你心裡坦蕩,不要碰我,那我倆就什麼事都不可能發生。」


  「小方,你可還是一個姑娘,如果跟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可是···」


  「咳,今晚的事情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秦松沐眉頭緊皺,思忖著自己該怎麼脫身。如果讓他跟這樣標誌的美女睡在一張床,他真沒有自信能把持住自己。


  方曉婉一看他不肯就範,便附帶嗲嗲的語氣埋怨:「虧你還是一個男人呢,一點也不懂得憐惜人家女孩子。怪不得你老婆跟你離婚呢。」


  「你···」


  秦松沐就像挨了一記悶棍,剛想發作,但一看方曉婉就快溢出淚水的可憐眼神,就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松沐,人家真的好怕,求你照顧我一宿好嗎?」


  秦松沐這時別無辦法,只好妥協:「我可以陪你一宿,但下不為例可以嗎?」


  方曉婉的委屈的淚水已經落下來了,當聽到他終於讓步了,便破涕為笑:「那太好了。你說話可要算數。」


  秦松沐一看對方喜怒無常的情緒,心裡不由暗想,誰知道你是真害怕還是別有企圖呢?


  不過,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自稱為『女孩』的姑娘確實愛上自己了。當然,她雖然真實年齡擺在那,但她無論從容貌還是性情,就像一個剛成熟的少女,稱呼『女孩』也沒什麼不妥。


  方曉婉一看他又坐回床邊了,便建議道:「你如果困了,就可以躺在床上來。咱們的床這麼大呢,可以容納我們互不侵犯,和平共處。」


  秦松沐苦笑搖搖頭:「還是你一個人躺著睡吧。我如果換一個地方,就會不習慣的。再說,我也不習慣自己入睡時,身邊有人旁侍。」


  方曉婉嘻嘻一笑:「你一個男人還怕我這個小女子呀?就連我都不忌諱『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這句話的道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秦松沐不想跟她鬥嘴,於是嗔怪道:「你難道不困了嗎?趕緊睡你的吧。」


  方曉婉則表示:「我剛才被惡夢嚇醒了,目前還沒有困意呢。」


  「哦,你既然沒有困意,就講一講夢中的情景吧。」


  「嗯,只要你不走,我就有膽量再想去夢中的情況。」


  秦松沐微微頷首,不再插嘴,顯得很專註地聆聽她的講述。


  方曉婉於是把自己夢到情況一五一十跟秦松沐講述了一遍。


  秦松沐聽罷,暗暗心驚,不由問道:「你是說外面有很多鬼,並進了你這間宿舍?」


  方曉婉點點頭:「是呀,他們不僅進了我的房間,而且整棟樓里都布滿了那些殭屍一樣的鬼。」


  秦松沐這時不由想起自己頭一天晚上住在這裡時,通過自己的第六感官所感知的情況,便心裡直打鼓,感覺這裡確實有些邪門。


  不過,他無暇顧及這些,而是思忖道:「你說那位杜大姐遭遇的情況是否跟你相同呢?」


  「你是說她也是在做夢?」


  秦松沐點點頭:「只能這樣解釋。畢竟,除了她以外,並沒有第二人見到所謂的鬼。」


  方曉婉斷然否定:「你不要瞎聯想。我的情況跟她不同。她是在病房裡遇到鬼的。之所以沒有旁觀者,那是因為她夜裡值班,身邊並沒有其他的同事,而現場那些病人都是沒有任何知覺的。」


  秦松沐不禁質疑她:「難道你真認為這裡有鬼,才在精神緊張下,做了那樣的惡夢?」


  方曉婉的眼珠子轉了轉,才含糊地表示:「我主觀是不想怕鬼的,否則我咋沒其他的同事那樣搬走呢?不過,也許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東西在左右我的意識,這才讓我產生了那樣的夢幻。」


  秦松沐思忖一下,隨即講道:「我聽邢院長說,這裡原來的冉主任遞交杜大姐出事的情況時,稱她是因為長期工作緊張的環境里,導致了精神分裂,才產生幻覺導致了驚喜過度。難道他分析得是正確的嗎?」


  「松沐,難道你認為我也是精神分裂嗎?」


  秦松沐趕緊擺手:「我可沒那麼說。就是懷疑我們工作在這個特殊崗位上的醫護人員,經歷多了患者的死亡和家屬無助的悲慟,會不會產某種焦慮和壓抑呢?」


  方曉婉點點頭:「那是一定的。我每天的心情都跌宕起伏,就像過山車似的。」


  秦松沐表示變得嚴肅起來了:「小方,那我們是否也需要做康復治療嗎?」


  方曉婉杏眼一白:「你瞎說什麼?我們又不是腫瘤患者。」


  秦松沐苦笑道:「真正的腫瘤患者不是靠康復治療能好病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如果患了某些精神上的疾病,才需要康復治療。當然,我們需要的是心理醫生幫我們治療。」


  方曉婉對秦松沐的建議並不感冒,自己的困意也上來了,不由打個哈氣:「你的主意不怎麼樣,搞得我們快成了一群神經病似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的病區就變成了是一群瘋子在照顧一群快走向死亡的人。這可真夠奇葩的。」


  秦松沐莞爾一笑,隨即默默思索起來了···


  他偶爾又打量一眼已經躺下身子的方曉婉,頓時一愣,原來對方已經睡著了。


  他的心也隨即一動。因為方曉婉在這個季節里,是不需要身體蓋任何東西的,而她渾身又穿得那樣少。如果秦松沐想探索她身體的奧秘,那簡直就是信手掂來。


  面對完全對自己不設防的方曉婉,秦松沐感覺渾身的血液又翻騰起來了。他知道眼前這個熟睡的姑娘也許盼望自己對她做壞事呢。正如社會上所流傳的那樣——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可是,當他剛向方曉婉的肉體探出大手時,卻不禁顫抖起來了,幾乎無法控制了,自己同時才生一直莫名的窒息,下意識地急促喘息。


  他心裡一驚,趕緊收回自己罪惡的手,並垂下頭,用拳頭不停敲擊自己的額頭,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的情緒達到雲淡風輕的時候,才用一次正眼打量著方曉婉。


  她的表情很安逸,高聳的胸部在均勻呼吸中一張一合地展示著運動之美。


  秦松沐不禁感嘆,這也許是自己所經歷的睡美人形象吧?雖然自己的前妻經常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睡覺,但都沒有引起自己血脈噴張般的動情。


  這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了。室內的氣溫有些變冷了。秦松沐看看她還那樣近似於裸睡,便從她的床里取來一條摺疊的毛巾被,展開它,並輕輕蓋在了方曉婉的身體上。


  秦松沐的心緒安全平靜下來,睡蟲才湧上腦門。但他不能平躺在床上,即便影響不到方曉婉。他於是把屁股后移,讓自己的身體靠在了床尾的牆上打盹。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胳膊突然被人一拉。


  正在瞌睡的秦松沐猝然清醒過來,頓時一機靈。原來,方曉婉已經坐起身來,並向他瞪著好奇的眼眸。


  「你醒了?」


  方曉婉點點頭:「你累了,要不躺下來睡一會吧?」


  秦松沐果斷地搖頭:「我沒事,就當值一個夜班了。」


  「哦,那你想不想出去清醒一下大腦?」


  秦松沐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這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呀?」


  方曉婉望著他那副吃驚的表情,不由撲哧一笑:「傻瓜,你現在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秦松沐下意識地望一眼窗外——黎明的曙光已經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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