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
有小橋流水,也有巨石木雕。
有雕梁畫柱,也有竹香悠悠。
路過的宮女無一不是眉目溫婉,侍衛均是高大威猛,身姿挺拔,氣質出眾,自與街頭巷尾的蠻漢婦人不同,總體來說還是很合沈楠口味的。
#顏值即是正義!#
又在外宮兜兜轉轉了一會兒,方才進了內宮,此刻日頭已完全落下,天邊只留了几絲霞光,天幕已然黑下來了,到了夜晚,白日的暑氣漸漸消散,晚間的風攜帶著絲絲涼意。
畢竟盛夏已過,如今已入了秋。沒有無邊落木瀟瀟齊下,但葉子卻是實實在在的黃了。說不上瑟瑟,到底是涼的。
沈楠出門之前並未準備太多的衣服,屋室裡頭點了暖爐,感覺不到涼意,沈楠也被悶了一身汗出來,出門的時候涼颼颼的還覺得挺舒服,現在卻是有些涼了。
「阿丘丘丘丘~~~」沈楠打了個噴嚏,聲音之婉轉悠長直叫旁邊的宮人笑彎了嘴角。沈楠有些尷尬,他打噴嚏向來是這樣的,以前也沒少被人嫌棄,到了這裡,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打噴嚏呢,不過,笑就笑吧,反正爸爸也已經習慣了(??`ω′?)。
不過,會當著客人的面就笑出來宮人?這人很hin棒啊。
沈楠悄悄的看了這人一眼,他穿著一件深褐色的長袍,除卻身前必要的顯示身份的雲紋,在下擺處,還綉了一隻似龍非龍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看著就覺得好厲害的樣子。
那人自然感覺到了沈楠的視線,並沒有閃躲,大大方方的給沈楠看,只是嘴角的弧度已然和緩,恢復成宮人慣有的那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有一點尷尬.——
沈楠相與這些人搭個話,卻又礙於種種原因開不了口,一行人沉默的在小道上走著晚風又有些涼,沈楠只覺得十分的無聊,好在走了沒多久,沈楠便到了趙卓設宴的地方,侍從並沒有跟隨,沈楠一個人推開了房門,進了內室。
這屋子是竹子構造,在這金屋碧瓦的皇宮之中倒是顯得有些另類了。沈楠進了外屋,屋內陳列了一些玉器珠寶,堂前掛著一幅字,上書「正德寧清」四個大字,單看筆跡,倒像是梁雅所書。
趙卓站在窗前。
沈楠並沒有在屋內多轉,而是直接走了過去。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趙卓是迎著窗戶而站,等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邊竟然有一片湖。
沈楠站到了趙卓身側,叫了一聲父親。
月出西山,雲遮霧掩,晚風吹過,湖面水光粼粼,煞是好看。
天幕漸黑,晚風將雲吹散,柔柔的月光打在趙卓身上,為他的全身都鍍了一層白光,好似天然的發光體。
沈楠聽他應了一聲,聲音煞是愉悅。
「阿楠倒是知道該叫我什麼了。你們兩個婚事將近,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嗯。」沈楠不知道該說什麼,但聽著趙卓這明顯有傾訴慾望的話語,也乾脆不說話,只靜靜地聽著這人。
「沈堯這孩子,也算是我對不起他,沒有盡到相應的管教。好在他並沒有長歪,反而出落成了我最想要的那個樣子。」
「.……」
沈楠聽著趙卓低沉的嗓音細細的描述,只覺得貴圈真亂。
特么的兩個人你對我有意思我對你也有意思那就好好的在一起啊,幹啥整出那麼些的幺蛾子來,明明兩個人兩情相願根本沒有第三者插足,根本就沒有誤會出現,也能整到這種地步,也算是能作。以前也沒看出來他們這麼能作啊,難道還是他太年輕了?
嗯,一定是他太年輕了。
趙卓顯然還想再說什麼,沈楠更加確定這人有著話嘮屬性,趙卓似乎看出了沈楠所想,輕輕地一笑,「我話有些多,阿楠不要見怪。今天把你找過來,只是想和你聊聊,現在反倒是我一個人在說了。」
沈楠道:「您說便是,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乾脆就這麼聽著。」
趙卓:「沈堯這小子不知為何總是不肯改了姓,想來便是因為你了。如此也好,有一個能管住他的人,往後,若是有什麼委屈,可要記得來找我們這兩個糟老頭子啊。」
「我有個疑問,希望您聽了,可以回答我一下。」沈堯道,看到趙卓點頭,便續道:「一直都很奇怪,兩個男人是怎麼生出孩子的呢?」
「原來是這個。」趙卓卻是顯得很興奮。「本以為無人會對這個有疑義,實在也是因為知道沈堯乃我與梁雅所生的人並不多,兩個男人生出孩子,也確實是奇怪了些。我並不知道原有,大致只能將這個歸於體質特殊的原因。」
「我出身並不高,母親在生下我之後便被刺死,跟著一個品級並不高的貴人膝下,事後也么怎麼細查自己的底細。能有孩子,與我來說,卻是最好的了。」
「那麼,後宮的那些妃子都是您的嗎?」
趙卓笑的一臉狡黠:「自然不會是我的,莫說我對女人會不會有感覺,若是真有了,不說別人,單論梁雅,他便不會輕易放過我。那人的脾氣拗的很,也是難哄的很,若不簽一些喪權辱國的條約,哪有這麼容易就順毛?」
「我只與梁雅生過沈堯一人,皇室現下有的所有皇子公主,皆為祿親王的孩子。」
「祿親王?」
「祿親王是我的弟弟。這江山,自然,有我的私心,便不說那些人皆不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我也不會將帝位傳與他們。我相信我與梁雅的孩子定是人中龍鳳,況且,我拚死搶來的位置,怎麼能拱手讓給別人?」
趙卓眼裡自有一份得意與自信,那股子情緒淡淡的,卻無端叫人信服,仿若天生便該是這般的,一點都挑不出厭煩的心思來。
不過說來也是,趙卓一介質子能得了今日的位置,其努力自不必提,梁雅身為男兒卻要扮成女子這麼多年,心性自然是好的。這兩個優秀的男人並在一起,生出的孩子又會差到哪裡去呢?
#你是皇帝你任性,反正這江山最終還是主角的~#
沈楠:哦哈哈哈哈,原來男主稱帝還有這一份緣由在啊真是好酸爽。
趙卓繼續道:「把你約出來也是一時興起的想法,晚飯用了么,怎地穿的這般單薄?」
被他這麼關心著,沈楠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還行,方才走了一段路,身上出了些汗,現下覺得正好。」
趙卓笑道:「我也不怎麼會關心人,若是需要什麼,你儘管跟我說便是,不要自己藏著。」
「這是自然。」
「我們下去走走吧,這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嗯。」
沈楠隨著趙卓自屋旁的階梯下去了,屋子是竹子構造,階梯是木質的,步數並不多,走了沒幾步便到了下頭鵝卵石小道上,夜風習習,道旁的植物混合出一股幽幽的葯香。
倒是挺好聞的。
小道盡頭是一片湖,幽幽的月色下,深黑色的水面泛出銀色的光,間或有魚躍出水面,帶出些許銀色的水。湖邊錯亂的分佈著不知名的植物,月光還是太暗,沈楠分不清楚那些究竟是什麼。
他雖研讀了醫經,但還沒到可以無視種種限制張嘴閉嘴就能說出那些藥草的名字。
沈楠表示,雖然他是理科生,雖然他是文科成績優秀的理科生,雖然他是一個教語文的理科生,對於文科那些死記硬背的東西還是敬謝不敏。
草叢裡有些螢火蟲,發著螢綠色的光,沈楠突然想去撲一撲。
咳咳,趙卓還在身邊呢,剋制克制。
夜間寒涼,沈楠身子骨到底是弱的,想著沈堯應該快回來了,便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趙卓並沒有阻攔他,將沈楠送上了馬車,他便一個人優哉游哉的回了宮,沈楠甚至還能聽到他在輕輕地哼著民謠。
——
「主子,你喝醉了。」黑衣男人沉默的扶住賀鈺漸漸倒下去的身子,試圖喚回他的意識。男人的肩膀雖被黑衣男人抓住了,手並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動作,賀鈺彷彿天生的調情聖手,因為隔著衣料而顯得各種細小的微弱的抓撓都引起他身子一陣陣的戰慄。
「我醉了么?我沒有醉呢.……」男賀鈺在男人耳邊輕輕的呼吸著,吐出方才遇到的微微酒香,熏得黑衣男人迷了心神。
「主子,你喝醉了。」黑衣男人沉默的扶住賀鈺漸漸倒下去的身子,試圖喚回他的意識。男人的肩膀雖被黑衣男人抓住了,手並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動作,賀鈺彷彿天生的調情聖手,因為隔著衣料而顯得各種細小的微弱的抓撓都引起他身子一陣陣的戰慄。
「我醉了么?我沒有醉呢.……」男賀鈺在男人耳邊輕輕的呼吸著,吐出方才遇到的微微酒香,熏得黑衣男人迷了心神。
「主子,你喝醉了。」黑衣男人沉默的扶住賀鈺漸漸倒下去的身子,試圖喚回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