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給她幸福
這一幕引來了一眾圍觀的人，大家竊竊私語，好不熱鬧，靜然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遠遠看著錢凱安的狼狽相，心裡不禁好笑，想著原來錢凱安也有今天。
錢凱安一看自己根本不是蕭策的對手，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下來。
在S市有兩種人不怕蕭策，一種是小人物，根本不知道蕭策是誰，也不懂他的手段；另一種就是精神病，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很明顯的，錢凱安屬於第一種人，他的圈子裡太小，也許聽過蕭氏集團，卻不知道誰是蕭策，而像皇家公館這種地方，他也是第一次來。
周圍聚集起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而且基本都認識蕭策，他們對著錢凱安幸災樂禍的笑著。
「蕭總何必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交給保安扔出去吧！」一邊的侍者望著錢凱安，拍蕭策的馬屁。
「有時間多陪陪你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蕭策鬆開錢凱安，告誡他說，「不是誰都有福氣做父親的。」
對於蕭策的有感而發，靜然為他感到心酸，在這方面他一定很羨慕錢凱安。作為一個正常人，在平常不過的幸福，在蕭策這裡卻是個奢侈。
錢凱安相當憤憤不平，當著蕭策他不敢出聲，眼看到門口才回頭罵了一句：「小心斷子絕孫！」
靜然站的離錢凱安不遠，這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上前就是一記飛腳。
「渣男，你做人能留點口德嗎！」
錢凱安腹部被靜然踢中，「哎呦」一聲抱著肚子彎下了腰，他詫異的看了看靜然，憤然的說：「警察打人，你這是違紀！」
靜然不禁怒火中燒，為了潘夢雲，也為了他罵蕭策的那句話。
「我就打你了怎麼樣？去告我啊，渣男！」她跟著又上去補了一腳。
錢凱安疼得「嗷嗷」叫，站起來連滾帶爬的衝出門去。
靜然氣呼呼的望著錢凱安消失的門口，肩膀上多了一隻溫暖的手。
蕭策在她耳邊讚歎的說：「沒想到我的然然，這麼霸氣！」
靜然有點不好意思的抬頭看了看他英氣的眉眼，拖著他的手說：「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蕭策心裡溫熱，知道她是為了那句話才忍不住教訓錢凱安。
「不過，這也是事實，我確實不能有孩子。」他有些無奈，攬著靜然的秀肩走到舞廳的角落，彷彿這裡的昏暗正符合他此時的心境。
靜然忽然明白，或許這就是他們關係沒有更進一步的原因，他也是顧及到這一點。她仰起頭，深深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蕭策，我問你，要是我們一直在一起，我變老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她的問題很現實，也很直接。
蕭策的眸光微動，認真的看著她：「美女我見的太多，不過是驅殼。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會因為變胖或者變老，你就不再是你，對么？」
靜然不再懷疑，不再迷茫，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能如此深刻的愛著她的靈魂，那麼她願意為這個人沉淪。
她吸吸鼻子，有些想哭。
「怎麼了，然然？」蕭策微微低頭看了看她的表情，有些不解。
靜然搖了搖頭，她忽然問：「如果，我說如果，我愛上了別人呢？」
蕭策性感的喉結動了動，這個問題他曾經想過。
「刪除你對我的記憶，讓你專心的愛他。」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靜默的說。
他只想讓她單純的愛著，沒有糾結，哪怕痛苦留給自己來承擔。
柔和的音樂聲中，靜然怔怔的佇立在原地，原來這就是他的愛。
「那麼你對我的記憶呢？」她好奇的問。
蕭策的嘴角挑起一個小小的角度，笑得有些苦澀：「留著懷念。」
「為什麼你這麼傻，要是我死了呢？」靜然低下頭，忍不住問。
蕭策聞言，心裡一緊，一步上前緊緊摟住她看似柔弱的身子，好像一放手她就會消失。
「沒有然然的世界，也不會有蕭策。」他的眸子里波光粼粼。
靜然的雙手漸漸環緊他的腰，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里，他們彷彿忽略了周圍的一切，忘我的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
許久，靜然在他耳邊輕輕的呢喃著：「蕭策，娶我吧！」
蕭策寵溺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幸福的調侃：「警官，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靜然仰起臉看著他魅惑的眸子，學著他平時的樣子說：「沒錯，不答應就告你襲警！」
蕭策含笑拉著她一起滑入舞池，伴著華爾茲的音樂，摟著她輕輕搖著。
「然然，你要知道，這意味著你不能做正常的女人，不能孕育孩子，甚至失去做母親的權利。」他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一字一頓面色凝重的說。
靜然知道，他這麼說的時候，心裡一定不好受。
「可以的，我們去收養那些失去爸爸媽媽的孩子，他們都是我們的兒女。」她說著眼中開始閃動晶瑩，「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然然！」蕭策心裡湧起一陣感動的酸澀，深邃的眸子里盛滿溫柔，他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
靜然靠到他肩上，堅定的說：「你能帶給我想要的幸福，相信你自己！」
「嫁給我，然然！」蕭策終於對她說出這句只能藏在心裡的話，它發自肺腑，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誓言。
炫彩的燈光下，她笑靨如花。
幾天後，靜然復職。
她走到熟悉的辦公桌前，同事們一窩蜂一樣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調侃著。
「大美女回來了，我請你吃飯，接風洗塵！」俞天澤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
靜然撇撇嘴，好笑的看著他：「我都不想揭穿你，上次請我們去吃麻辣燙還硬說是大餐！」
俞天澤是警隊有名的鐵公雞，雖然一毛不拔卻死要面子，他聞言臉上一熱，強行辯解著：「我那不是為了調動大家的情緒嗎，路邊攤吃的多愜意，那些飯店讓人覺得不自在！」
「嘖嘖嘖」他的話頓時引來眾人一片唏噓。
錢飛宇擠進來，他看了一眼林雨華說：「這學長學妹的，什麼時候出個結果啊？」
靜然和林雨華聞言感到有些尷尬。
馬天祿知道林雨華和靜然的事，捶了錢飛宇一拳，解圍說：「有時間不去琢磨案子，怎麼像個娘們一樣八卦！」
「哎呦卧槽，不是你八卦的時候！」錢飛宇不服氣的推開馬天祿，回到自己位置上。
靜然有意識岔開話題說：「誰告訴我，案子進展到什麼地方？」
林雨華剛要開口，就被孟銳搶了先。
「我來我來！」孟銳連忙開口，「蕭家的玫瑰花瓣，我們懷疑他們，不過沒留下任何痕迹，還有一點，死者都和蕭家都來往。」
提到蕭家，靜然的眉頭擰了起來，猜到很可能是寧雅雲做的手腳。不過她是吸血鬼，很多事沒法向同事們解釋。
林雨華低聲在靜然耳邊說：「我懷疑山鷹有問題，九龍會的眼線傳出消息，在我們拿到U盤的同時他們也剛好收到。」
靜然詫異的看著林雨華，她回想著在影院與山鷹用摩斯密碼交流的過程，如果U盤是當場交給孟銳的，既然上交了薛局，那黑幫之首的九龍會是怎麼在同一時間得到的？難道有兩個U盤么，可當時江小婉明明給了一個東西，而她的追蹤屬於突發事件，山鷹怎麼可能未卜先知，事先準備兩個？
林雨華看著靜然的目光變得凝重，一起搭檔了這麼久，她明白他眼中的意思，如果山鷹有問題，那麼派遣他的薛局，也可能有問題，要麼，就是在現場的孟銳在撒謊……
靜然看向孟銳的眼神帶著對犯人的審視，林雨華碰了碰靜然的胳膊，示意她不要這麼直接，萬一對方有問題會暴漏自己。
靜然湊近林雨華耳邊說：「他像內鬼么？」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孟銳忽然走過來，笑著調侃。
靜然和林雨華都警惕的閉上嘴，不知道他是偽裝過來試探，還是一般的調侃。
「孟銳，聽說你見過山鷹，他真的有傳說中那麼神嗎？」林雨華看著孟銳，饒有興趣的問。
靜然有些擔心的看著林雨華，她知道這是在試探。
同為警校畢業的他們，都具備反偵查能力，如果被對方看出意圖是很危險的事，靜然不懂他剛才阻止她，為什麼自己卻要去這麼做。
「我沒看到他的正面，給完東西他就匆匆離開了，或許是怕暴露身份。」孟銳不假思索的說。
這話回答既快又有技巧，讓人根本聽不出破綻，靜然卻越發懷疑他，因為這樣的措辭如同最完美的掩飾。
「花苑小區新案子，密室殺人。」同事小張放下電話。
「出警！跟上！」
靜然苦笑著帶上警帽，跟著同事們展開行動。
每當她穿上這身警服，責任感便油然而生，坐著警車馳騁在S市的大街小巷，看著川流的行人，她心中就會再次明確警察的職責，保一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