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離去
靜然看著蕭策認真的樣子,接上他的話問:「你是什麼?」
「我不是普通人……」蕭策心裡還在猶豫,考慮著靜然的接受程度。
靜然又忍不住笑,此時他們已經來到停車場蕭策的車旁邊。
「我知道你是堂堂總裁大人,至於這麼強調身份嗎!」靜然撇撇嘴調侃著。
蕭策一步上前,在她的面前站定,鼓起勇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然然,如果我說,剛才的電影不完全是假的,世上真的存在吸血鬼,你相信嗎?」
靜然聞言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電影都是人想象出來的,你該不會也中了這種毒吧?」
看著笑得直不起腰的靜然,蕭策一臉黑線,原本些許憂鬱的心情也一掃而空。靜然總是有這種本事,讓他不知不覺的拋卻煩惱。
也許人們真的很難相信他們的存在,然而接受,就更難。
靜然笑完,迎著蕭策深邃的眸子說:「沒想到你這麼幽默。」
蕭策不禁苦笑:「第一次有人說我幽默。」
靜然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坐進車裡,她是真的餓壞了。
兩人很快到了雲峰小吃街。
靜然隨便找了一家,鑽進去點了一大堆,她實在太餓,顧不得什麼形象,盡顯吃貨本色,而且在蕭策面前,靜然本就很隨性。
蕭策坐在對面饒有興緻的看著她,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為什麼如此讓人琢磨不透,剛才的話題那麼嚴肅,她竟然覺得他幽默。
「你怎麼不吃?」靜然吃著看了一眼蕭策,問,「難道沒一個你愛吃的,還是有錢人吃不慣這些?」
蕭策伸手揉了揉靜然的頭頂,寵溺的說:「說什麼呢,對我而言,什麼東西吃起來都一樣。」
並不是刻意編造,他說的是事實,對吸血鬼來說,山珍海味和家常小菜並沒什麼區別,都不如血漿來的實在。
靜然無法理解,她現在只想享受美食,沒有多餘的精神去斟酌他話里的意思。
見靜然吃的差不多了,蕭策才戲謔似的問:「當初怎麼想去當警察的,為了和邪惡勢力作鬥爭?」
蕭策有些奇怪,這麼恬靜的女孩,怎麼會選擇這個危險的職業。
「為了我爸爸。」靜然剛啃完一個雞翅。
蕭策拿出濕巾,幫她擦去嘴角的油漬。
「他也是警察?」
靜然微微搖頭:「不,他是研究人體細胞學的博士,大家都叫他靜博士。」
蕭策越來越糊塗,這和她當警察有什麼關係!
靜然察言觀色,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她倔強的臉上閃過一抹凝重:「十年前,爸爸意外死於一場實驗事故,我覺得沒那麼簡單,最初當警察是為了追查父親真正的死因。」
蕭策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她,竟然如此執著。
「調查有進展嗎?」
靜然有些無奈的說:「警局檔案室里關於當年的卷宗全部離奇失蹤,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而且出事那天上午,我聽爸爸說實驗已經成功,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意外。」
蕭策覺得這件事紛繁複雜,他想替眼前的女孩分擔這一切。
「我和你一起調查吧!」蕭策自告奮勇的說。
靜然剛要回答,一個人影來到他們身邊,蕭策的目光與他對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來人正是梁旭,他順手拉過一個椅子,坐到他們桌邊。
靜然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正要詢問,對方卻先開了口。
「怎麼也不介紹一下?」梁旭望著身側的蕭策,別有深意的說。
靜然正納悶,聽梁旭這麼說,她又看了看蕭策,問道:「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還很熟。」梁旭劍眉一挑,轉向靜然打著招呼,「我叫梁旭。」
蕭策不明白梁旭這麼做的用意,他的出現到底意味著什麼,又或者說之前他就一直跟著他們。
「我叫靜然,你好!」靜然大方的伸出手和梁旭握了握。
梁旭隨口問:「靜警官,今天沒出任務嗎?」
蕭策一言不發,視線一直停留在梁旭身上。
靜然回應:「沒有。」
「我這個朋友,沒給靜警官帶來什麼麻煩吧?」梁旭看著蕭策,卻在問靜然。
靜然漸漸感覺到氣氛的微妙,既然他們是朋友,為什麼蕭策不回答梁旭的問題。
「梁先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靜然雲里霧裡,不懂蕭策能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蕭策預感到梁旭來者不善,怕繼續待下去他會對靜然不利。
「然然,我們走!」蕭策站起身,拉起靜然的手往店外走,留下樑旭單獨坐在那裡。
「靜警官,你相信世上有吸血鬼嗎?」梁旭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驟然響起。
靜然被蕭策拉著,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到梁旭臉上不自然的笑意。
蕭策拉著靜然一直走到小吃街的盡頭才停下,梁旭公然在他們面前出現,絕不只是交個朋友這麼簡單。難道是一種警告?
理智告訴蕭策,不能再和靜然繼續下去,但感情上他無法割捨。他從未嘗試過愛情,這份甜蜜就像毒品一樣,讓他欲罷不能。
「剛才,你朋友,梁先生到底什麼意思?」
靜然意識到蕭策還握著自己的手,她有些害羞的歪著頭看他的表情。
蕭策無法回答靜然,他不可能在她面前顯露出那血紅的眼眸,一定會令她感到恐懼,更不可能當著她的面去吸食活人的鮮血,他更憎惡那樣的自己。
「沒什麼,他一向喜歡開玩笑。」蕭策只能這樣敷衍。
靜然想到剛才兩人的神情,意識到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他又要隱瞞了嗎,靜然覺得有些委屈,她失望的感嘆:「為什麼每個叫我『然然』的人,都不願意告訴我真相,當年爸爸是這樣,現在你也是這樣!」
說完靜然毅然甩開了蕭策的手,轉身決然的離開,她的身影漸行漸遠。
蕭策性感的喉結動了一下,右手在空中停留了幾秒,最後終於垂了下來,他沒有立場,更沒有理由去留住靜然離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