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葉知寒說他可以,陸駿眉頭就皺的更緊了,葉知寒和這具血屍可是戰友,讓他親自動手,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陸駿搶先一步接過法醫遞過來的針管,「還是我來吧?這大白天的,你最應該找個暗一點兒的地方休息,不是嗎?」
陸駿剛剛接過來的針管,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又被葉知寒抽走。
葉知寒看起來很不在乎這樣做,連說話的口氣,聽起來都那麼輕鬆,「還是我來吧陸局,活屍死屍都是屍,倒不如做一具死屍來的輕鬆,我的戰友,我親自送他,我想他會理解的?」
葉知寒真的沒有猶豫半分,幾步踏到手推床旁邊,沖嚴嵩的脖子就扎了過去。
儘管嚴嵩掙扎的很歷害,可在針頭插進喉嚨的那一秒鐘,身體突然就靜止下來,血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葉知寒看。
葉知寒接觸到那可怕的目光,心猛地一疼,還是毫不猶豫的手抓著針管的另一端往回用力,暗紅色的血,在針管中,越聚越多,葉知寒的心,也更加的疼。
嚴嵩睜大眼睛,嘴巴張開,想說話,卻沒能發出聲,葉知寒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針管看,針管里的血,眼看就要滿了,嚴嵩的表情也跟著更加痛苦,他沒有吭聲,就好像明白葉知寒的心思一樣,葉知寒也只是低垂眼帘,注視著針管,見針管的血已經注滿,迅速停止手中的動作,伸手,又接過一個空針管。
葉知寒親自喂下去的血,又親自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身體里抽出來,這讓葉知寒情何以堪?
陸駿看著葉知寒略帶顫抖的手,心裡翻滾著無奈,本來是保家衛國的民族英雄,卻要用這種殘忍的辦法對付他,這種結局,任誰也為止惋惜。
葉知寒臉色異常蒼白,卻帶著出奇的平靜,一針管接著一針管的血液,被葉知寒毫不留情的抽出,直到嚴嵩的血紅的眼睛,緩緩地閉上,到最後,葉知寒再下針的時候,嚴嵩面部輪廓已經塌陷,臉色也逐漸變成碳黑色,到此,葉知寒才緩緩地閉上眼睛,手也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
知道嚴嵩徹底的沒了,再也沒有了活屍的徵兆,才忍著滿心的難受,把最後的一針管血從嚴嵩的脖頸出拔出來。
他心疼,他惋惜,可他知道,再次睜開眼睛的他們,結局只能是這個下場,嚴嵩的下場,或許有一天他葉知寒也會經歷,一早一晚罷了,只能坦然面對。
葉知寒轉身,把針管遞給身旁的法醫,眉眼舒展的鬆了口氣,就像做了一件極其普通的事一般,看不出絲毫的難過。
嘴角掛著一抹靜淡的笑,沖陸駿說,「麻煩陸局派人把他送去火化場吧?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陸駿怔怔的看著葉知寒還沒出聲,葉知寒又接著開口,「等火化完了,還請陸局替我把他埋了,也不枉他那麼年輕,就為驅趕日寇送了命!」
說完,葉知寒直接朝門口走去。
儘管他一直勸慰著自己,還是難受的有些受不了,他走出解刨室,穿過長長的走廊,就走到了公安局的院子里,已經是中午了,初冬的陽光,格外的刺眼,葉知寒走出來,疲憊的身體,靠在正沖太陽的一面牆上,試圖用陽光帶給他的難受,驅趕走心中那難以形容的痛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