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溶洞

  南希和布萊克在蒼瀾星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什麼和仙草有關的線索。


  格洛告訴布萊克,要他們找一種叫做秋水晨露的仙草。排名第二十五,唯一的作用就是幫助人提升精神力,對修鍊瞳術者有幫助。只有這種仙草可以幫南希重塑天眼。


  這麼耗了一天,南希和布萊克才從一個地系精靈的居住地找到線索。


  那裡是一個地下的洞穴,南希和布萊克的光臨顯然讓這個族群的族長大感意外。忙親自來接待這兩位守護者。還告訴他們,這個洞穴其實和一個大型溶洞相連接。不過因為裡面實在太深,所以為了防止有些小精靈誤入其中而迷路,將溶洞堵住了。應南希要求,族長帶領他們去找當初堵住的洞口。


  「聖使大人是要和守護者大人一起進去嗎?」族長試探的問道。


  南希面無表情的點頭,補充道:「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話音剛落,他們就消失了。剩下族長對著一堵厚實的牆。


  守護者就是厲害,這不用拆牆就能進去……


  布萊克四處環顧,這個溶洞確實很大。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鐘乳石、石筍遍地皆是。頭上還正在滴水。四周的岩石有的形狀詭異,像是熔化后又凝固的。有的直接就是放射性的紋路。看來這個溶洞的主體是因為當初誕生了蒼瀾星的那場撞擊。又歷經千年的水流沖刷,這才有了今天的規模。


  南希手上冒出一個光球,其實這麼做也有點多餘。以她現在的視力,根本看不見。布萊克在黑暗中也能視物,不需要照明。這其實是在警示有的在暗處窺探的傢伙。


  他們很快就聽到了水流聲,順利的找到一條地下暗河。不過這條河邊的東西卻是讓人感覺有點驚悚——一堆堆的蚌,每個都有車輪那麼大。它們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躺著,淺灰色的殼上是數不清的細密條紋。 薄薄的白霧圍繞著它們,讓這堆大蚌有些隱約的不真實。


  南希已經認出來,這是蜃貝!


  傳說中,海市蜃樓就是由大蜃吞吐雲氣而成。這種貝由蜃命名自然與這個傳說有些關聯。它們總是成群生活,每隻貝都有製造幻影的能力,不過很微弱。但是一大群的蜃貝,製造出的幻影便不容小覷。重要的是,這種貝很好吃……


  布萊克查看了一下四周地形。他們想繼續尋找仙草就要向溶洞深處走,而這必然要驚擾到這群蜃貝。


  「等會只管向前走就對了,看到什麼都不要停下。」南希低聲道。


  布萊克點頭,他們找了一個蜃貝相對較少的地方準備過去。儘管如此,四周的蜃貝還是受了驚擾,圍繞著他們的白霧越來越濃厚。


  布萊克面前陰影匯聚,出現一個女子,長的委實不怎麼樣。臉沒個正形,太長了點。五官也是畸形的。就腰細,看著就讓人擔心會不會折斷。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你為何來此?」細腰女說話也有些勉強,而且說的還是精靈語。看來是太久沒和人溝通了。


  「我們無意打擾,只是路過。」布萊克道。南希現在不知在哪裡,他要趕快去找南希。


  「你心裡有人。」細腰女說道。可是布萊克一心只想趕緊離開,沒認真聽她說什麼。


  「算了,還是讓你看些什麼吧。」四周的白霧不斷旋轉,布萊克看見的都是過去南希和雷伊在一起的場面。他無動於衷,忙著找出路。


  眼前的畫面突然變化,那麼模糊。又漸漸清晰。不過布萊克知道他已經略過了什麼,可是他看不清楚。


  現在他所處的環境更像是牢房,陰暗潮濕。外面不時有人影,可是沒人進來。他雙手被禁錮,喉間有甜腥味泛起,肋下也是不斷的疼痛。此時南希才出現,只是她看著他這傷痕纍纍的樣子,眼中滿是冰霜,雙瞳猶如熔化的黃金般灼灼生輝。她一把扯斷從他體內穿過的鎖鏈再抽出。他痛的身體痙攣,幾乎站不起來。可是她根本不正眼看他。


  「趕快滾。」她的語氣也是冰冷的。「就當本姑娘當初瞎了眼看錯了人,我們的契約到此結束,你也不必回蒼瀾星了。」一字一句,都像對他的審判。


  突然景象又變,他還是在城堡。南希靠的很近,長發都垂到了他臉上。


  「怎麼會……」布萊克環視四周,確實是城堡沒錯。


  「你不是說要休息么,所以我把城堡里的閑雜人等都撤了。」南希說道。「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所以……」卻是再也說不下去——布萊克突然伸手扼住她的咽喉,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不要,用她的臉,說這種話。」他手下突然加勁,四周的景象也恢復成了在溶洞里。細腰女呼吸困難,聲嘶力竭,道:「怎麼可能!你明明……」


  「那些都不是真的。」布萊克手上加大了能量輸出,細腰女渾身泛起黑色,眼看要被黑暗能量殺死,卻笑得陰惻惻:「看到的宿命可是……不能改變的……你原先看到的是……未來……不可逆轉……」說著身體化為飛灰。


  布萊克轉頭,看見南希托著光球照耀著四周,河水中不時閃過熒光。她這是……


  「小心點,河裡有鬼齒蝰。」南希開口道。不說他讓她等了那麼久,也不說她看到他無意識的做了什麼。布萊克也就不提。注意鬼齒蝰才是正經。


  鬼齒蝰是一種身體接近透明,有淡淡銀藍色的小魚。只是長著一口鋒利的牙齒,可以咬碎鐵塊。會咬破獵物的皮膚鑽進體內,使獵物在短時間內不死,可是要承受被吃掉內髒的痛苦。缺點是見光即死。南希這麼做是在幫他。


  布萊克過了河才發現邊上堆著一堆蚌殼,心裡一陣無語。


  所以說南希你幹了什麼……


  越往深處,岩石形狀就越奇怪。可以看出被岩漿沖刷的痕迹。四周的岩石簡直就是自然的壁畫,而且還是畢加索風格。岩石在這裡呈現出流雲般的紋路,不同幾何圖形相接的圖案更是奇怪到無法形容。重要的是,他們又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


  「秋水晨露生長於水氣始發之處,地脈正中。我們應該跟著河流逆流而上。」布萊克道。


  兩人便聽著水聲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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